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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相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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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情況是,江衫在外面為著這一把投資失利盡情挽回,朱同抹幹眼淚挺直腰身,開始著手辦離婚的事。

聽她的口氣,是打電話給相識的律師,說著離婚的種種不得已和在離婚協議裏要體現出來的權利,那邊稍有質疑,她的眼淚就往下落:“公司也是夫妻共有財產,真正清算,比我要求的現金要多,我這要求不過分。”

“這情形,房子留給江衫也是抵債,還沒了我們母子的容身處,我留給自己並不過分,這些年我和江衫在一起,除了照顧孩子,一分錢的私房錢也沒有藏,我……我現在還不能為自己考慮點麽?”

“你寫,江衫那人我知道,我和他這些年過來了,他不會不同意……不同意了再說,你先照著我的要求來。”

蔡姐看朱同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在她手邊放了一包紙巾一個廢紙簍就回前臺去了,她的眼神和季老板熊二爺撞在一起,三個人又都避開了。

當事人主意都定了,別人說什麽都是白搭,夫妻到這個份上,他們旁觀的人都覺得心涼,真不知道江衫怎麽個想頭。

他們在這裏已經住了一晚上,出入時候真是親密和自然,小圓看著的時候都眼紅的不得了,因為她家徐三妹跟她說著這世上有錢又帥的男人十個裏面有八個gay,剩下的兩個愛胸大腿長腰細的美女,斷了小圓一個顏控的念想,她看著江衫這麽個活生生的例子,頗有點被徐三妹坑害了的意思。

民宿裏一幫年輕姑娘和年輕小夥看著長得和順的人都眼睛冒光,女的羨慕朱同嫁的好,江衫不光多金帥氣,還體貼細致,沒半點架子,他們夫妻出去泡溫泉,江衫拎包帶行當,臨出門還問朱同防曬帶沒帶,朱同只要說沒帶,他能沒脾氣的折返取一趟,出門一見著太陽,他立刻給妻子撐傘。

生活不是時刻都充滿變故,平淡的溫暖真叫人窩心。

前一刻連季康成都對人家夫妻的恩愛表示了羨慕嫉妒恨,沒成想這個美好的童話一樣的泡沫,朱同一指頭就把它給戳破了。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打完了電話,在沙發上枯坐了一陣,搓著手給家裏打電話,這次接電話的像是孩子,朱同溫聲細語地問了些乖不乖作業寫沒寫完的話,等了一陣,似乎電話轉了手,她又哭了起來,期期艾艾叫了聲媽,條理清晰地說著江衫的事。

季康成只給朱同又添了杯水,跟熊二爺上樓上辦公室去了,他翻手機,被熊二爺輕蔑地嘲笑:“手機控!”

季老板看著了康琴報平安的微信才放下手機:“你是心大不操心,前些時間的殺人案,殺手落網了嗎?沒有,康琴一個年輕姑娘,我媽和季一諾又是老的老小的小,我能不擔心麽,再說康琴說同事聚餐,晚上回來一個人多危險啊!”

熊二爺一天能接觸手機的時間有限,未偵破的殺人案又不像娛樂新聞可以大肆宣揚,他看過就忘了,被季康成提起才有點印象:“不是,不至於那麽背吧。”熊二爺也知道自己這話站不住腳,最後聲音低了下去,但是他腦筋奇特了一把:“那我今晚跟著你,我這長相太危險了!”

季康成做了個嘔吐的姿勢:“夜不歸宿不屬於你挨打的範疇麽?”他話音未落,熊二爺的電話就來了,聽語氣是熊大哥喊他回家的號令。

他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熊二爺暴躁地炸了毛,跟熊大哥使性子:“你是個老媽子嗎?不是說好今天放假的嗎?什麽?……我在哪兒過夜我不告訴你!”他話是兇,季康成也聽出來了,那些臟話是一個字兒也沒往出蹦。

熊二爺還在那邊蠍蠍螫螫:“熊大你還是人嗎,說的是放假一天,這假也是早上跑完操才放,那能叫一天嗎?明天你還要我去跑操,你怎麽這麽能耐,爺歇一天行不行?……大哥你月經錯亂了嗎,我真,我……”他舉著電話給季老板:“勞煩您吱一聲。”

季老板接起電話來,相比於二爺的毛躁,熊大哥的聲音裏波瀾不驚地說了幾句別胡混早點睡的話,也就掛了電話。

熊二爺被熊大哥這一通整出了郁悶,看著燈喃喃自語:“我還是個二十大幾的青年嗎,我怎麽跟個未成年人一樣,哪兒哪兒都受限制!出來玩一趟也不能稱心,熊大是故意膈應我的吧!”

季老板沒來得及安慰他,辦公室門敲響了,熊二爺去開了門,看著眼圈通紅的朱同楞了一下:“您這是……”

朱同繞過熊二爺進了屋:“我這有份文件,你這邊方便給我打出來嗎?”

“能……”季康成開了打印機:“可以藍牙連接,您試試。文件多嗎?我看紙夠不夠?”

朱同撩了一下頭發:“不多,就幾張而已。”她調藍牙,問季老板:“是這麽嗎?”

季老板協助他鏈接藍牙,偏她的電話響了,備註是老公,她接了起來,報了了個自己的位置,連接了藍牙打印文件。

季康成的打印機反應慢,才吐出一張紙,江衫已經追來了辦公室,他看朱同哭的眼睛紅腫的,語氣都軟了幾分:“怎麽在這兒?陳郵……”

朱同打斷他的話:“我讓人起草了離婚協議,正在打印,咱們現在就簽了吧。”到這份上,他們夫妻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們說話的功夫,打印機還在工作,江衫看著朱同半天沒說話,良久才頹喪地嘆了口氣:“一刻也不能等嗎?”他還盤算著外面的一攤子事,腦子轉不過彎來,郵箱收件提醒不停地響著,他知道那裏十有九成是催款的郵件,他揉了下眉心,對於朱同的要求,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朱同挺為難地,卻還是力爭著說:“江衫,你知道我不喜歡拖拖拉拉,我這麽急不是逼你,是……是因為明天只怕不到天亮你就得為這一攤子事兒奔波,到時候我到哪裏去找你來辦這些事?你瞧在咱們結婚七八年我沒為難你的份上,也給我個爽快吧,我要的條件都不苛刻,孩子跟著我,現在也是為了孩子好……”她拿過打印完的文件給江衫看:“你看,除了孩子,別的地方咱們可以再商量。”

這比他那千頭萬縷的合同文件都簡單,江衫卻看著一片大字都是模糊,事兒湊得太齊了,他心裏麻木地都覺不出什麽,只是理智裏還是覺得這婚離得太倉促,可是朱同殷切地看著她,她眼裏的神色太堅定了,江衫只能嘆口氣說:“真不能等嗎?咱們……”

朱同拉了把椅子,和江衫隔著桌子對面坐了,她儼然是個談判官,對對方的猶豫和拖延感到不耐煩,盡量克服地說:“江衫,不是我勢力,我得……我得為孩子籌劃,他小小年紀,別人都無憂無慮,他要背著還也還不完的……”

為人父母的都為孩子著想,這理由江衫不能質疑,他想被這些事抽盡了力氣,只說:“我簽,我簽!”

朱同指了指合同:“你看一下,不合適……”

江衫搖了搖頭:“不用看了,我信你。”

他們在季老板的辦公室裏簽了離婚協議按了手印,朱同收拾好文件:“江衫,明天咱們趕早辦離婚證,提前到不用排隊,估計十分鐘也用不上,我知道你忙,結婚證這些證件我來準備,你只要抽空來就成。”

江衫嘴張了幾次,也只說出了一個好字,他掛斷了又一個進來的電話,楞神似的想了一會兒才說:“陳郵開車來接我們,我們先收拾點行李吧。”

朱同一聽這名字,眉頭立刻蹙起來:“陳郵?你和陳郵還有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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