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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十日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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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杏山莊本就是被圈起來做私家觀賞用的,裏面不住人,有三五個灑掃看園的仆人,因著上頭沒有命令,也就徑自去做自己的事了,莊子裏空無一人,安靜得只有輕風微撫落葉的沙沙聲,顯得秋意更濃。

今日的落葉比前幾天更多一些,深深淺淺盡是各色的黃,晚風習習,銀葉繽紛而至,漫天遍野都是翻飛的黃葉,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腳踩上去松松軟軟的,很舒服。

衛君言帶著秦見深在山莊了轉了一圈,找了個視野最好的地方坐了下來,一個小山坡,坐在這裏,整個山莊的景色盡收眼底。

衛君言靠著銀杏樹坐在地上,臭小子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他腿上。

這漫天黃葉的景色,擱在秦見深眼裏,與那日日落西山紅霞萬丈日落一樣漂亮,只是書到用時方恨少,他以前雖是裝模作樣的學了些詩詞歌賦,但念兩句裝裝樣子還行,想要在衛老三面前賦詩一首好好表現一翻,那就有些不夠用了,他想說點什麽,看來看去看了半響,各類各樣的溢美之詞在嗓子裏過了一遍,都不怎麽滿意,最後出口的,也只有三個字,“真好看……”

衛君言聽見了他心裏的想法,就有些想笑,也沒打擾表面正出神內心卻冥思苦想抓破腦袋的秦見深,只往後靠了靠,伸直了腿好讓他躺得舒服些,等安排好一切,他就帶著這臭小子出去走走,這銀杏山莊美是美,但比起中華各地無數的山川美景,河海湖泊,畢竟差了許多。

這銀杏山莊美是美,景色難免單一,衛君言來了一次,這次就不怎麽感興趣了,躺在腿上的秦見深看景色看得回不了神,他也不無聊,就這麽垂頭看著膝蓋上的臭小子,手掌無意識輕撫摩挲著秦見深的頸側和耳垂,有些愛不釋手,他看得時間久了,心裏漸漸的動了情,忍不住低頭一點點在秦見深臉上細細的啄吻起來。

秦見深正看著山坡下一層疊一層暈染的黃出神,被親著親著就回過神來,也顧不上看什麽美景了,忙伸手勾了衛老三的脖頸,耳鬢廝磨的去尋他的唇,很是熱烈的回應起來。

衛君言本只是繾繾綣綣的細吻他,被這*過頭的臭小子又吮又吸,兩人吻得難舍難分,身體裏的火都被勾了出來,忙拉開了些距離,啞聲笑問,“你不是在看風景麽?你看你的,不用理我……”

秦見深臉色潮紅的喘氣,嘿嘿笑了兩聲不肯答話,勾在衛君言脖子上不肯放手,心說這時候不抓緊機會趕緊回應,看什麽風景,風景有什麽好看的。

衛君言聽完忍不住又低頭在他唇上狠狠壓了一下,才揉了揉他的腦袋啞聲道,“天色暗了,我先送你回宮,回了宮要好好用膳知道麽?”

還沒吻夠就被迫停了下來,秦見深摟著衛君言的脖頸不肯松手,心裏郁卒得不行,徹底確定衛老三是真的不想跟他歡愛親密了。

否則已經四天了,衛老三為何都不肯碰他。

那書上明明說這等親密之事會讓人欲罷不能,能讓彼此離不開對方,,連暗無風都說十八歲正該想床笫之事的時候,但衛老三卻一點都不想,連他這麽主動的黏上去不撒手,衛老三都不肯給點該給的反應。

讓對方沒有一丁點胃口的戀人,他還是合格的戀人麽?

秦見深心有不甘,猛地從衛君言膝蓋上坐了起來,湊到衛君言眼前,雙手捧著衛君言的臉不讓他動,盯著衛君言的眼睛緊張地問,“阿言你為何不想要我,是我不夠好不夠美味麽?”

不光說什麽,秦見深連想什麽一字不落的落在了衛君言腦子裏。

衛君言簡直哭笑不得,這小子是缺乏安全感了,兩人幾乎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他不愛他能愛誰?

光說效用似乎不怎麽持久,安撫不了這臭小子了。

衛君言無法,只得伸手拉下臉上的爪子,直接拉往腿間按了一把,咬牙道,“我怎麽會不想要你,眼見為實,現在你肯相信了麽?”

作為男人,尤其是一個吃過肉的男人,這是什麽情況簡直不要太明顯,秦見深腦子裏一轟,猛地縮回了手,從地上彈跳起來,臉色爆紅,他實在是沒想到老和尚還會耍流氓,現在掌心上似乎都還殘留著那團硬挺炙熱的溫度,燙得他簡直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好了。

秦見深得到了確定的答案,頭頂冒煙的同時又有點激動,受到驚嚇的理智稍微回籠了一些,一時間又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麽要跳起來,乘著這個好機會,直接撲上去不就好了……

光天化日幕天席地是有點不好,但他也應該立馬抱著衛老三跳起來往皇宮裏沖好麽?!他是腦子有坑才會驚慌失措的跳起來,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的機會……

現在沖上去行不行?

這臭小子當真是……

衛君言哭笑不得的從地上坐起來,給秦見深拍幹凈身上沾著的落葉,就往坡下走,下了坡在拐個彎,就到園門口了,要真讓這小子纏上來撩撥一翻,兩人說不定當真要立馬回宮大戰三百回合了。

秦見深回過神見衛老三走遠了,這才幾步跟上前去,攔在衛君言面前,左手緊緊握住右手,一邊倒退著走,一邊紅著臉淩亂糾結地問,“那……那阿言你這麽想要……為何不肯與我歡愛,我都暗示你這麽多次了,憋著總歸不好,要憋出病來的……”

你那是暗示麽?咱們說話要誠實啊少年!

衛君言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秦見深的腿間,只一眼就知道培元丹的藥效還沒散,只得強壓下被那一爪子按得翻騰起來的*,伸手將一邊倒退一邊說話的臭小子攬進懷裏,湊到他耳邊,咬牙道,“我怕傷了你才放你過幾天好日子,你倒來懷疑我,等過兩三日沐休……到時候你下不來床,哭壞了嗓子,可別怪我不疼惜你……”

衛君言那一眼是挺隱蔽,但秦見深還是十分敏銳的發現了,只是還未等他細想,就被衛君言說的話撩得臉紅冒煙,腿都有些發軟,只是這麽好的機會,他可不能退縮了,嘴硬道,“阿言……這你就錯了,我內功深厚,體力好得很,今晚你就可以試試……晚上你快點回來,我在床上等著你……”

就不能指望這臭小子有含蓄害羞的時候,衛君言體內剛剛壓下去的火又冒了上來,心說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再繼續下去,他說不定真會禽獸不如地動了將人按在這一地黃葉上,抵在樹幹上作哭他的念頭。

衛君言還是頭一次發現自己有色令智昏的潛質,打定了主意不再搭腔,直接摟著人拔地而起,先把這勾人魂的臭小子送回皇宮,再去翠微樓。

衛君言不接話,秦見深也不鬧他,無意識摟住衛君言的脖子任由他往宮裏趕,心說待會兒乘著阿言不在,他還是先看看第二招再說。

衛君言聽見秦見深在心裏念叨什麽龍陽十八式,順便讀到了些汙得發黑的描寫和畫面,體內氣息一個不穩,兩人差點沒掉下山頭去。

他就說秦見深這臭小子怎麽一夕之間懂這麽多東西了,北冥淵那汙妖王轉世……給一個十五歲的一國之君看這些東西,真的合適麽?

衛君言咬咬牙,又提了提內勁,黑著臉把秦見深送回了宮,交代了四丁給秦見深備晚膳,想著北冥淵那小子今晚也會去赴宴,就直接去翠微樓了。

衛君言去了翠微樓,秦見深也沒閑著。

他用完晚膳,洗漱好,點了燭火,就把那本‘松園詩集’拿了出來,翻開前他想起衛老三看他的那一眼,垂了垂眼瞼偷摸瞅了自己的小兄弟一眼,心裏也有些疑惑,他很喜歡和阿言親密無私密不可分,可他又沒有那時候火燒火燎的感覺,阿言沒感受到他熱情的反應,哪裏還願意碰他。

秦見深翻開了第三頁,看了好一會兒,吸了口氣把詩集合上,放回原位,喚了暗無風進來。

暗無風是可信之人,秦見深表情高深莫測的盯了暗無風,盯得暗無風心裏惴惴不安,腦門上冒了冷汗,這才波瀾不驚的吩咐道,“去弄點助興的藥。”

啥?

本以為有什麽重要任務要做的暗無風楞在了原地,對上自家主子並沒有開玩笑的視線,這才慌忙垂下了頭,赤紅著老臉問,“還請主子恕罪……屬下冒昧問一句,這藥……是給主子用,還是給相國用?”

這還有分別?

秦見深也沒問有什麽分別,吩咐道,“給朕用,你去罷,快去快回。”

暗無風領命而去,他畢竟年紀在那兒放著,見多識廣,他不像四丁還做著自家主子把相國吃了的春秋大夢,一眼就看出了誰上誰下,找點助興又不傷身體的藥不在話下,暗部在翠微樓安插了人,那裏隨處都是,再不放心,內務府也有一些秘藥,供龍陽之好用的,少歸少,但也不是沒有。

衛君言到了翠微樓,陳清等人都到了,北冥淵也在,見衛君言進了樓來,幾人皆下樓來迎。

陳清經過新政一事,這老頭子對著衛君言,臉上的笑都真實了不少,朝衛君言拱手道,“相國來了,咱們都上樓去,今晚不醉不歸……”

定在晚上的宴,自然就是吃吃喝喝增進感情,沒什麽政務可談的,但他也必須來,新政的事還要靠這些使力,衛君言不來不行。

衛君言寒暄應酬了兩句,一眾人上了樓,看著這一樓子的鶯鶯燕燕,淫詞艷曲,樓下大堂裏還坐有不少熟識的面孔,官員不但不以狎妓為恥,反倒引以為榮了。

衛君言想整治天下人流連青樓楚館的風氣,但青樓楚館的油水肥厚,這京城但凡有些名頭的妓院,與這群領著皇糧光明正大上青樓嫖[娼的官員多多少少都有些掛鉤,新政的事最為要緊,朝廷還需這些人的支持和參與,他不好現在就讓秦見深將官員狎妓論罪處刑這一條加進去,整治官風的事,只好占時往後壓一壓。

到處皆是鶯鶯燕燕嬌聲笑語,房間裏酒香四溢,等衛君言落了座,美酒佳肴也陸陸續續被送了上來。

北冥淵與衛君言交好,又是武將之首,就坐在衛君言右手邊,喝了口杯子裏特意準備的五十年陳釀女兒紅,看著這房間裏連上菜的婢女都是精挑細選,清一色面容姣好身材婀娜的美人,忍不住湊到衛君言耳邊,咂舌道,“老頭子對你倒是真好,此番是下了血本了,這手筆,沒有三五千兩銀子,今晚只怕出不這門了。”

換正常一點的朝堂,哪個官員能隨隨便便拿出三五千兩銀子,在京城裏,三兩銀子,都足夠一家三口一年之內溫飽不愁了,衛君言看著眼面前醉生夢死的一幕,只押了口酒,沒說什麽。

北冥淵看出衛君言興致不高,倒也想得通,頗為同情的拍了拍衛君言的肩膀道,“也是,你家裏有一朵霸王花,出門喝酒也喝不安生。”

衛君言正想找北冥淵帶壞秦見深的茬,瞥了眼正看著俯仰間曲線畢露的婢女們搖頭晃腦的北冥淵,似笑非笑道,“你眼睛亂看什麽,不修煉你的龍陽十八式了?”

北冥淵心裏只有他四弟,能看什麽,不過百無聊賴的發呆而已,聽衛君言提起龍陽十八式,渾身就打了個激靈。

他那日受了驚嚇,心裏留了莫大的陰影,這幾日連出了龍陽十八式第二冊也沒心思買了,現在聽衛君言說起,眼皮都突突跳了起來,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朝衛君言倒苦水,“我還沒問你呢,那天我帶著書去找你,人沒找著,還以為書被我不小心裹在折子裏呈給皇上了,嚇了我個半死,好險皇上那兒沒有,估計是掉在回京郊的路上了……”

北冥淵說著又喝了口酒,晃了晃手裏的酒杯,讚了聲好酒,又接著道,“現在書也弄丟了,你想看,也沒了……”

衛君言看了正一臉萬幸的北冥淵一眼,倒也沒戳破他自己編織的美夢,他想象著宮裏那臭小子剛拿到這本與眾不同稀奇到驚世駭俗的折子時受驚嚇的表情,心裏就覺得可樂,那臭小子定然是左思右想抓破腦袋才想出了把書皮換成詩集的法子,他現在倒不想去搞破壞了,愛藏他就藏罷,他也得讓這孩子有點能偷著樂的小秘密不是?

這房間幾乎占了一層樓,廳堂很大,七八人圍桌而坐,都是朝堂上的官員,六部尚書連著陳清都在,想來這翻醉生夢死的場景十分常見,連北冥淵這等做官還算清正廉明的,看起來也十分習以為常。

房間裏半數的人都是女子,除卻勾簾裏面彈奏琵琶瑤琴的兩名女子,前廳婀婀娜娜隨樂而動有七八人外,每人左右兩邊各自安排了兩名女子,一人斟酒,一人布菜,環肥燕瘦應有盡頭,尤其以衛君言兩邊的女子模樣顏色最為出挑。

差別待遇一下子就拉開來,北冥淵看得咂舌。

左手邊一人長相甜美溫柔楚楚,正溫溫婉婉的給衛君言布菜,右手邊一人美艷動人妖媚無雙,蔥白玉手正捏著酒杯,眼波流動風情萬種的給衛君言斟酒.

這女子約莫也是個知事的,一邊斟酒一邊借機會往衛君言跟前蹭,她一動,香氣浮動,胸前微微顫動,魅惑人心,北冥淵看得眼皮直跳,連忙把人拉開了些,打哈哈笑道,“還是讓這些人下去罷,咱們男人的飯桌,有這些女人在,豈不是敗興……”

北冥淵這話遭到了除衛君言以外的所有人的反對,陳清搖頭打趣道,“美人配君子也算一段佳話,老夫倒覺得,相國與將軍該多出來走動走動才是。”

這美艷的女子是個有眼光的,被北冥淵拉在懷裏,臉上雖是嬌笑著打趣,身體卻往外輕輕推,一門心思想勾搭相國,北冥淵看得心驚膽戰,心說你這女人不識好歹,等會兒碰哪兒斷哪兒血濺三尺,你沒了命本公子管不著,連累本公子受罪可就不好了。

衛君言來應個景就是,並不打算花多少時間在這兒上面,見列位的官員都上來敬過了酒,就想起身告辭,只是還沒等他站起來,頭就疼得厲害,接著連意識也如同被擠壓了一樣,窒息了一會兒,他就發現自己飄到了半空中,看著自己的身體晃了兩下,就倒在了桌子上。

衛君言被這莫名其妙的靈魂出竅驚得半天都回不了神,這感覺他也不陌生,和半年前他被秦見深從身體裏擠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秦見深——

衛君言想起宮裏的秦見深,頓時神色大變,想立刻往皇宮裏飄去,走了十步不到,卻被束在了原地,一寸也挪不動,任憑他想盡辦法使勁力氣都沒用,他連房間都出不去。

不知這次奪舍的人是誰,無論是誰,他得先回宮裏看看秦見深怎麽樣才行……

他得立刻拿回自己的身體……

衛君言喘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神識在屋子裏探了一番,結果讓人失望,這些官員懷裏揣著的都是銀子銀票,對他一丁點用處也無,旁邊這幾位女子身上的釵環玉石,大多都是假貨,唯獨簾幕後面兩個奏樂的頭上有點中品翡翠,等他飄過去打算把翡翠吸收掉,看著意識裏不見增長的能量條,這才猛然想起他因為使用了讀心術,十天之內不允許使用秘技,他根本連一丁點能量都吸收不了……

也就是說,這十天之內,他是別想拿回身體了。

衛君言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將倒在桌子上的人踢醒,時間一久他胡思亂想得就越多,上一次秦見深身中劇毒昏迷不醒,這才奪了他的舍……

這次若真的是那臭小子,莫不是也是因為受了傷正在皇宮裏昏迷不醒……

衛君言心急如焚,火急火燎的轉了兩圈,想掙脫桎梏往宮裏去,越過那兩丈遠就被牽在了原地,寸步也移動不了,他別無他法,只得先耐下心來等這具身體醒來,只希望奪舍的另有其人,秦見深還好好的待在宮裏。

他人昏迷過去,神色和呼吸都正常,陳清等人還以為他不勝酒力,紛紛笑言,“相國畢竟年輕,不甚酒力,這翠微樓裏就有後院,環境清幽,先扶相國去歇息一翻,等會兒醒了再繼續。”

衛君言旁邊那兩女子會意,將衛君言架了起來,就想往後院裏走,北冥淵哪裏不知道這兩人的打算,連忙搶上前去一把扶住衛君言,口裏道,“怎好勞駕兩位美人受累,還是我來,美人前面帶路就是。”

衛君言被牽得也跟到了後院,簡直渡秒如年,希望這次跟上次一樣,再過兩刻鐘,這具身體就會醒過來。

北冥淵把人送進房間裏,給人脫了鞋擺上床,他酒勁上來,做完這些也累得直喘氣,嘴裏念叨道,“我可不敢把你醉熏熏的送回去,君言你還是好好躺在這兒,等酒醒了再回去,呼……免得兄弟我掉腦袋……”

北冥淵給人蓋上被子,出了院子關好門,見那兩名女子還杵在門外,從懷裏摸出了兩錠銀子,給她們道,“退下罷,這裏不用人伺候,別過來打擾。”

北冥淵本想吩咐她們弄點醒酒湯來,又不放心,只好任勞任怨的自己去,等那兩名女子拿錢走了,這才松了口氣,關好院門,提氣往街上去了。

風塵女子地位低下,來翠微樓的都是些達官貴人,誰也不敢違抗客人的意思,往常說了不必伺候她們是絕對不敢來的,北冥淵能放心離開,是沒想過這世上真有不要命趕著往上送死的。

那美艷女子去而覆返,一個眨眼的功夫,再回來描眉畫目了一翻,薄紗罩身,一身玲瓏的曲線暴露無遺,手裏擡著托盤,上面放著酒壺酒杯,先是在門外輕扣了兩聲,見沒人應,便直接推門進來,又嬌儂軟語的喚了兩聲,往前走了幾步,繞過了屏風,徑直往床上去了。

衛君言心裏急得想毀天滅地,這女子還湊上前來,他真是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這具身體的酒量不錯,他喝的也不多,根本沒到這具身體能刺激神經的程度,衛君言倒不擔心能真的發生什麽,只是看著自己被一個陌生人百般撩撥,心裏眼裏都覺得有些惡心,他又試著吸收了一些能量石,結果也是石沈大海,一點反應也無,他現在也只能祈禱北冥淵那傻冒快點回來,

衛君言簡直不敢想若醒來的人真的是秦見深他該怎麽辦,他魂體的狀態要維持十天,若秦見深當真受了致死的重傷,或者是中了毒,宮裏的太醫又治不好他該怎麽辦……

衛君言恨不得時間能一下子過去,心裏的焦躁不安一陣壓過一陣,也不顧上去想床上那女人的事,腦子裏一直想著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至起碼讓他知道秦見深好好的也好。

好在這女人目的是想撩撥他,弄來弄去脫衣服脫得也慢,等她伸手去拉裏衣,床上的人就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了,正是秦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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