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馬爾福念赫敏的筆記已經過去一個禮拜了，羅恩多次感嘆他們甚至沒有殺死對方真是一個奇跡。

哈利右手撐著臉頰，聽到這話只是撇了撇嘴，他倒是想，可馬爾福似乎改變了戰略，用近乎沈默的方式在抗議著什麽。平時沒事的時候這家夥照舊坐在礁石那裏，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一條人魚似的。

“哈利，你可以給我弄點馬爾福的鱗片過來嗎？”西莫一屁股坐在哈利旁邊的凳子上，眨了眨眼睛。

“你要那個幹什麽？”

“你不知道嗎？哈利，拜托了，馬爾福現在可是大受歡迎，連我都被吸引了。”西莫捅了捅哈利的手臂一臉嬉笑，最近格蘭芬多的女生都在討論馬爾福人魚，不時地發出尖叫，甚至還有了人魚的周邊產品。

“不過是條人魚而已。”哈利沈了沈眼神，離開了長桌。

“他怎麽了？馬爾福又惹到他了？”沙黃色頭發的男孩兒眨了眨眼睛，用他那獨特的口音問著正在吃肉餅的迪安，後者聳了聳肩膀。

哈利拿著書本準備去上課，途中經過了黑湖，馬爾福並沒有出現，也許是去湖底跟章魚玩去了。那家夥似乎適應的很好，瞧瞧吧，馬爾福家的小少爺跟大章魚在一起愉快的玩著吐泡泡游戲，真是有夠愚蠢的，哈利悶悶地想著。

下午，照舊是他們約定的時間。馬爾福游過來，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哈利忍不住拽了拽對方的頭發，它們現在已經很長了，掩蓋了馬爾福漂亮的脖子。

“拿開你的臟手，波特。”馬爾福瞇起了眼睛，用力的甩了一下尾巴，濺了哈利一臉的湖水。

“馬爾福，我們得談談。”哈利清了清嗓子，而後者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

“和你？不，波特，你該感謝我現在沒有魔杖，不然我會把你變成一條胖頭魚。”

“你就不能偶爾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人，而不是用這種討厭的態度？”

馬爾福翻了翻眼睛，“除非時間倒轉。”

哈利想了想，用有點不可置信地口氣問道：“你非得像個娘娘腔一樣嗎？就因為那件事？”

“波特！你該死的從來都不知道那對一個馬爾福有多重要！”馬爾福怒吼了一句，頭也不回的潛入了湖底離開了，連今天的進度都沒有完成。

德拉科潛入了湖底，讓溫暖的水草包裹著自己，過往的人魚紛紛想要來搭訕，但卻被魔法屏蔽了無法接近。

“波特是個蠢蛋。”德拉科咕噥著，有點想哭，他討厭這該死的尾巴，盡管它依舊美的驚人，可他懷念自己的雙腿。他討厭呆在黑湖裏面，他又不是真的魚類。最重要的是他討厭波特，而梅林該死的命運總是讓他跟波特有這樣那樣的關系。當德拉科詛咒世界的時候，他通常不會意識到很多時候都是他自己主動往上湊的。

“爸爸……”德拉科在水草裏面滾來滾去，完全沒有考慮那些小生命的尖叫。

“我要殺了波特。”德拉科再一次咕噥，他最近都沒有給盧修斯他們寫信了，只是讓教父帶了個口信說他得幫助對方完成一些魔藥制作，所以暫時沒有時間。

瞧吧，只要和波特搭上關系，德拉科總是會倒大黴。如果不是那條該死的人魚一直和波特調情，德拉科又怎麽會詛咒對方，害的自己也變成了這糟糕的樣子

總之，一切都是波特的錯。德拉科將腦袋埋進自己的手臂內想到，馬爾福家的小少爺永遠不會犯錯。

格蘭芬多休息室，赫敏從厚厚的書本中擡起眼睛就看到一個有些失落的哈利飄進來了。

“你被關禁閉了，哈利？”羅恩率先問道，只要不是寫作業和學習，羅恩的反應速度堪比狼犬。赫敏用一種你簡直是個白癡的眼神看著對方，她轉過頭看著哈利，敲了敲羽毛筆說：“是因為馬爾福吧。”

“那只雪貂又找你麻煩了？”羅恩瞪大了眼睛。

“閉嘴，羅恩。”赫敏瞪著對方，“你的草藥學作業還有三英寸羊皮紙。”

羅恩瑟縮了一下，用“我幫不了你了兄弟”的眼神看了一眼哈利，後者擺了擺手示意沒關系。

“沒事，赫敏，沒什麽。”哈利咕噥了一句，赫敏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算了，也許根本用不著她去操心。

是夜，格蘭芬多的休息室內，黑發的男孩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瞪著幔帳頂部。淩晨一點的時候，哈利抓了抓頭發決定結束這煩躁的情況。

穿著隱身鬥篷在大晚上游蕩似乎成了哈利的毛病，但一般不會超過十二點。月亮沒什麽不同，只是過於寂靜的氣氛讓哈利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黑湖，湖水像是溫柔的海潮一樣輕輕拂動，帶上一些湖底的細密的沙子。哈利站在岸邊，拿著魔杖突然有些手足無措，隔著薄薄的隱身鬥篷，他看見馬爾福沒有睡覺，安靜的趴在礁石上，尾巴輕輕地滑動著水面，全身像是披上了月光一樣，更別提對方眼角緋紅的樣子。

馬爾福在哭。這個認知讓哈利覺得心裏一緊，他不由自主的往前邁進了一步，微涼的濕意讓他打了個冷顫，腦子也清醒了過來，而這微小的動靜似乎驚動了對方，那雙灰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哈利的方向。

“出來！”

變成人魚後，德拉科的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這也算是一個好的方面，至少當某些不懷好意想要接近他的物種靠近他的時候，他能有充足的時間離開。

“是我。”一個有些尷尬的嗓音，德拉科瞪大了眼睛，因為空氣中快速的出現了波特的身影。

“你在這兒幹嗎？”德拉科幹巴巴地問道，然後很快的又想起了自己剛剛在幹什麽惱羞成怒地吼道：“你他媽的大晚上的來這兒幹嗎？”

“只是，睡不著。”哈利憋出了這麽一句話，而人魚已經把礁石抓爛了一小塊，足夠見到他的怒氣了。

“很好的借口啊！波特！該死的我不知道救世主也有這種偷窺的嗜好！”

“大庭廣眾之下算什麽偷窺。”哈利忍不住咕噥了一句，再一次惹惱了德拉科。

“波特你個混蛋！”德拉科幾乎要被氣哭了，沒人可以看見他哭，更沒有人敢在德拉科發脾氣的時候反駁他，被寵壞的小王子幾乎想馬上用魔杖把對方變成一只不能說話的青蛙，而且還要拎著對方的青蛙腿做伸展運動。

“嘿，我的錯，拜托小聲一點好嗎？被發現了我就麻煩了。”哈利急切地說道，他可不打算之後的時間在費爾奇的辦公室或是和斯內普那些裝了蟾蜍粘液的鉗鍋中度過。

“那可不管我的事。”聽到波特可能會遭受的悲慘命運，德拉科一點都不想哭了，幾乎是樂了起來。看到波特受折磨德拉科只會好心地再添一把柴，並且拍手大笑。

“我就知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哈利氣呼呼地說道，這話說的有些暧昧了，遲鈍如德拉科也察覺到了，空氣裏很快安靜了下來。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剛想說些什麽卻被對方打斷了。

“我現在過去，隔著湖水喊會被發現的。”說著哈利就脫了長袍和上衣，只穿了一條睡褲就下水了。

德拉科閉上了嘴巴，沒有去諷刺那條睡褲的品味。紅色的，上面還有金色飛賊。

哈利很快就游到了礁石那裏，他抹了把臉，濕答答的劉海貼在頭皮上，被他兩手撥弄到後面去了，露出了上面閃電疤痕，而金發少年有些著迷的瞧著這個疤痕。

“這看起來很……”德拉科情不自禁地開口道，但沒說完就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蠢事，他閉上了嘴巴瞪著對方。

“你可以摸一摸。”哈利看著對方的眼睛平靜地說道。

“我才不……”

“你可以。”哈利溫柔地打斷對方，那雙碧綠色的眼睛裏有兩個小小的德拉科。

靜默，時間仿佛被拉長了不少，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卻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最終，金發的男孩兒伸出了手，微微有點顫抖，撫摸上了那個疤痕。掌心下還有對方睫毛的觸感，因為波特閉上了眼睛，柔軟而無害。

德拉科收回了手，嘴唇緊抿，睫毛顫抖，心臟砰砰亂跳，仿佛是小時候偷穿了爸爸的袍子一樣，興奮又害怕。

“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德拉科攥緊了手指，他想說不知道，或者用更惡劣的語氣譏諷對方，但最終他什麽也說不出來，只是咬了下嘴唇。

“我想我喜歡你。”

平靜的語氣，德拉科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恐的想要後退，梅林，誰能告訴他波特是不是中了愛情魔咒，不然這白癡怎麽會對自己說這種話。

看到德拉科眼睛中略微浮現的驚恐神色，哈利努力忽視心裏有些受傷的感覺，聳了聳肩膀說：“所以，你呢？”話音剛落，兩邊的臉頰就一陣疼痛。

“疼嗎？波特，你看上去病的不輕。”德拉科非常痛快的用了物理療法好驗證波特是不是在夢游。

“當然會疼啊！”哈利捂著臉哀嚎了一聲。

“我在幫你，波特。”德拉科撅了撅嘴巴，雙手抱臂故作鎮定的樣子，但微微顫抖的睫毛還是洩露了他的不安。

“夠了，你才是白癡。”哈利低聲咒罵了一句，等德拉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水裏了，準確的說在某個家夥的懷裏，月光下，德拉科驗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潘西說的沒錯，波特有著跟女孩子一樣濃密又卷翹的睫毛，不過有一件事情潘西說錯了，那就是波特的吻並不粗魯。

“所以，答案呢？”

德拉科左右看了看，就是不看波特，“什麽答案？”

“如果你不喜歡我就松手吧。”哈利是指某條人魚依舊摟著他脖子的雙手。

“憑什麽都是你決定！”德拉科瞪著對方，雙手摟得更緊了。

“那，再來一次？”話音剛落，某條人魚已經主動吻了上去，馬爾福可不做反應遲鈍的那一個，哼！

END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完結了=v=

本來還要虐一虐哈利的，後來覺得還是甜蜜吧。

下個故事暫時定為德拉科的碎碎念，德拉科的寵物毛絨玩具龍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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