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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探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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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時節就是這樣好,吃涼食也沒事兒。這要擱平常,在蕭家吃涼飯是壓根兒不被允許的事。

蕭太太還是放下手裏的工具走進來,陳姐把濕毛巾給她,她擦了擦纖細手指,“勝男她爸?”

蕭笙歌回頭瞥了眼站在門口的陳姐,有些不想把這件事讓別人聽見,微不可覺的點頭,低頭啃了兩個包子。

蕭太太看看門口的陳姐,打發她去廚房裏煮茶了。

其實正屋裏就有茶具什麽的,可她看得出蕭笙歌心思了,就把人打發掉。

母女倆也沒多聊,蕭笙歌只說是她陪著許勝男過去看一眼,到時候萬一有什麽需要的話,沒準兒這回真的要幫忙了。

許氏父子在裏面好幾年,一直沒有見過任何人,連幾個世交好友的幫助也一概拒絕。

蕭笙歌猜想這次可能到了某種契機時刻,她這麽一提,順便不動聲色打量著蕭太太的神情,看她也一副憂心忡忡悄悄松了口氣。

這幾年來,最想幫助許家的就是蕭太太了。

因為她是真的喜歡許勝男。

許勝男車子到了大門口也沒進來,按了按車哈喇,沒幾分鐘蕭笙歌就背著一只小巧的雙肩包出來了。

她今天開了輛吉普車,看著半新不舊,也不知道是和誰借了。

蕭笙歌系著安全帶,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側臉看,只覺得今天的許勝男格外的高冷難琢磨,把這些年在商場裏摸爬滾打練出來的面具戴起來了。

“你緊張啊?、”她問出這話,緊接著又想起別的,“陳瀟怎麽沒有陪著你?”

他們是一起回國的,陳瀟難道不就是為了見家長來的嗎?

許勝男吸了吸臉頰,往她看了一眼,說:“給我點根煙。”

蕭笙歌從她包裏翻出煙,點上,放在她嘴邊,才發現她今天只塗了無色的唇膏,臉上也只擦了水乳,連妝也沒化。可這一身的氣勢,卻不是不化妝就能淡掉的。

她覺得此事有異,也不再追問,反正從市區到監獄的路還很長。

許勝男連著抽了四五根煙,將嘴裏最後一口煙吐出去,才輕輕地說:“過年時我過來,他還不見我。衣服和東西都收了,只是說不見人,誰來也不見。”

蕭笙歌伸手搭住她的肩,也不說話就是靜靜聽。

“我以為這輩子,除了再有什麽特殊的政策,不然他們是真的不打算見我面了。我一直想不通到底為什麽……”許勝男臉上其實沒什麽表情,吉普車的窗戶大開著,車裏空調也開著,風將她順滑的長發吹亂,掩了半張臉,“昨晚我讓朋友告訴他,我和一個男人訂婚了。”

蕭笙歌知道她這些話並沒有說完,後面緊跟著還有別的,也不出聲打斷,只是等著她說。

許勝男被發絲纏繞的臉漸漸泛著蒼白,一點一點,仿佛失血過多的人一樣,她的聲音更輕了,“我托朋友把一張合影給他看了,不到十分鐘,朋友打電話告訴我。今天讓我去見他。”

蕭笙歌看著她臉上表情漸漸變得淩冽起來,她沈默了好一會兒,才拍了拍好友肩頭,“這不是好事嗎?說明叔叔其實很關心你的終身大事。”她都覺得自已的安慰很蒼白,但還是繼續說:“這麽多年來你遇到的事,他們肯定覺得以你的聰明才智完全不在話下,也就只有感情……”

許勝男緩緩扭頭,平靜無波的看了她一眼。

蕭笙歌就說不下去了,她側過身,收回手徹底沈默下來。

剩下的路上,車裏只剩下寂靜,那靜謐仿佛透著讓人喘不起氣來的沈重。

不過許勝男就是許勝男,等吉普車停在監獄大門外的時候,她整個人從裏到外仿佛要去談判一樣,銅墻鐵壁沒有一絲軟弱蒼白。

這些年許家父子在同一所監獄,許勝男托了不少的關系也認識了裏面的幾個執勤人員,她把車子停好後就去登記。有人迎上來,帶著她們倆往裏面走了進去。

出門前的擔憂成真,蕭笙歌在上臺階的時候一腳邁上去,一腳被卡在了一條特別細的大理石縫隙裏。

許勝男回頭狐疑的看她,“快點啊。”

蕭笙歌擡頭,默默的又發了點兒力,還是掙不出來,沖她揮手,“你先進去吧!你們父女這麽多年不見面,叔叔肯定有許多話要告訴你。我一會兒就來。”她沒好意思告訴好友,高跟鞋細,縫裏了!

許勝男也只是又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麽,轉身就和領路的人一起進去了。

蕭笙歌費了點功夫才把高跟鞋弄出來,等她進去裏面的時候,發現一窗之隔離父女像陌生人一樣,彼此拿著電話在沈默。

氛圍不是很好。

蕭笙歌一進門玻璃窗對面的許父就看到她了,表情幾乎是瞬間就變了,和藹可親地沖她笑了笑,聲音被隔在玻璃內,她還是看出他在說什麽,“笙歌啊,長大了。”

許勝男回過頭來,看她,“鞋跟沒斷?”她剛剛都沒正眼看她腿,就準確無誤的猜到了。

蕭笙歌往她身邊擠過去,笑著搶過電話,先對裏面的許父打招呼,“許叔叔!這麽多年不見,您風采依舊,還是半點兒不顯老。”

許勝男嗤了一聲,睜著眼睛說瞎話,蕭笙歌簡直不能更拿手了。

許父這幾年頭發早已銀白,他才五十歲出頭,如果不是思慮憂心太重也不會這麽早就一臉的皺紋。他氣色極差也不知道是昨晚沒睡好,還是這些年來就沒睡過安穩覺導致的。但他明知道這話是奉承,可聽在耳朵裏還是樂得不行。

許父和蕭笙歌更像是久不見面的父女,一通互捧和關懷下來,幾分鐘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獄警來提醒時間快到了,有什麽話抓緊時間說。

許勝男半點兒要奪回電話的意思也沒有,就那麽看著他們互吹互捧耗到了最後離開。

蕭笙歌站起來的時候許勝男已經出去了,她拍了下玻璃窗,還沒放下電話,突然就鄭重了臉色。

許父把電話重新拿在手裏,笑著問:“笙歌,怎麽還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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