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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中村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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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加起來都半百的人了,居然毫不顧及臉面撕在一起,認識他們這樣的朋友簡直讓人擡不起頭啊!

蕭笙歌的視線穿過幾個身影看到了一個身影,陳瀟正在一邊笑著看他們,一邊側身和身後的人交待什麽事,話落他說了句別的,還叫了男人的名字,“……中村。”

蕭笙歌那晚才知道,唯一的哥哥失蹤多年來用的另一個人的身份和名字,原來叫:中村野。

接下來的航行途中一路都是沈默。

因為蕭笙歌一上飛機就戴了眼罩裝睡,哪怕明明睡不著,也沒有摘下眼罩來,她怕自已一個沖動之下洩露些什麽給蕭焓帶來危險。

倒是陳瀟和許勝男一直在喁喁私語,他的關懷備至給隨機的飛行人員添了不少麻煩,一會兒要熱水,一會兒要毯子,一會兒又讓空姐把空調調高一些……

蕭笙歌眼罩也將她頻頻皺起的眉頭遮住了,不然估計身邊的幾人肯定能察覺出她的異樣。

可她還是太自是了,自以為掩藏的好,其實任何一個小動作都沒有瞞過離她最近的蔣聿鑫眼睛。

飛機在帝都降下,艙門一打開,那撲面而來的一股熱浪幾乎能把人掀起來。

蕭笙歌邁出一只腳就特別後悔的退後兩步,她扭頭問空姐,“這趟航班幾點返回巴黎,有空位的話我現在訂票。”

蔣聿鑫就在她後面跟著,聞言擡手用力把她推出去,“擋著別人路了!”

再是不想在這個城市路過,也沒辦法了。

蕭太太電話她才一開機就打了過來,告訴她外面有司機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蕭笙歌扭頭朝蔣聿鑫瞪了一眼,“告狀精!”

不是蔣聿鑫告狀的話,蕭太太怎麽能知道得這麽清楚,連航班沒有延誤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蔣聿鑫斜著眼角瞥她,冷哼了聲躍進過她往外面就走,也不去幫她取行李箱了!

蕭笙歌晃著左手喊他,他也沒回頭鳥她一下。

許勝男打著哈欠在他們身後笑了笑,說:“不是蔣聿鑫說的,是我登機前給沈阿姨發了信息,告訴她的。”

好在還有別人幫忙。

蕭笙歌看著中村替她把箱子一只只放進了車後背廂,她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客氣禮貌的和他簡單道聲謝。

來接他們的司機是沈家用了很多年的,這些年不管蕭家怎麽樣,他一直跟在蕭太太身邊盡心盡職的做著她的秘書兼司機。

司機出於禮貌也說了句,“謝謝。”

中村野只是看了司機一眼,連個表情都沒有變過。

蕭笙歌彎腰坐進了車裏,盯著後視鏡怔怔出神:蕭焓以前對家裏的保姆司機都像對家人一樣,家裏人就沒有不喜歡他的。所以他剛出事的那一整年裏,蕭宅的氣氛都是壓抑沈重的,連陳姐都大半年笑不出來。

她還是沒忍住往外面看出去,陳瀟的車子已經駛離,中村野上了後面的一輛車也離開。

他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保鏢。

車子緩緩駛離機場。

沒一會兒就被堵在高速路口。

蔣聿鑫扭頭看一眼格外安靜沈默的人,“他不在,你就這麽不想回家嗎?”

蕭笙歌轉了臉寧願看外面堵成翔的車河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蕭太太指名要請蔣聿鑫去家裏做客,感謝他最近在國外對蕭笙歌的照顧。

“回來幹嗎?被一天兩回安排相親嗎?”蕭笙歌故意嗆了他一句。

蔣聿鑫就算是再忽悠他蔣太太,他前段時間除了工作還真的被這種事折磨得夠嗆,偏頭頭再不和她說一句話。

四合院裏果樹上累累墜墜的果實還是青色的,但今年這幾月還算風調雨順,果子結的比往年還多。

蕭太太在帝都為數不多的幾個好友都來了,她們來也不是自已,都帶著子女來的。

男的人模狗樣衣冠楚楚談吐風雅有趣,女的青春靚麗著裝時尚舉止優雅,大家似乎也都不陌生,湊一起聊天室喝茶好不熱鬧。

這還真是一場相親宴。

蕭笙歌一進院子看著形勢不對就溜回了自已屋子,洗澡換衣服磨蹭了將近兩個小時也不想出去,還是蕭太太過來把她拉了出去。

蕭太太親眼看到她身體真的沒事,神情間既有欣慰也由不住松了口氣,她已經失去了兒子……再也經不住失去這個親手養大的女兒了。

這場小型的聚會一直到晚上十二點才散場。

蕭笙歌早看到蔣聿鑫中途找了借口撤了,實在是因為這裏好幾個漂亮姑娘都盯上他。大家還都是出國留洋回來的,很直接的問他要聯系方式時還問他對自已感覺怎麽樣。

蔣聿鑫離開前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沖蕭笙歌揚了個幸災樂禍的笑。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也不忘記拉個墊背的。

送走了客人。

陳姐過來告訴蕭笙歌,“先生在書房裏等你。”

蕭笙歌驚訝地問:“蕭先生什麽時候回來的?”她到家這麽久,應付了那麽多客人,還真沒看到蕭先生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陳姐說:“剛剛你接電話的時候回來的。”

蕭笙歌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有些犯困的打著哈欠往書房裏走,邊走邊想:蕭太太除了關心她身體什麽也沒問,看來是不知道她這次遭遇的到底是什麽事。

蕭先生也不知道是和她說了什麽,從她住院到現在都沒有和她串過口供!

書房還是一如多年前,雖然他們總也不在這邊,還是有人打掃整理的幹幹凈凈一塵不染。

墻壁上掛著的水墨畫、手工刺繡的八扇精致的屏風還擺在老位置、成排成排的書架上泛黃的舊書還有各國語言的收藏版本……老黃花梨木的書桌前是伏案工作的儒雅男人,聽見她進來也沒擡頭。

一切都是她六歲第一次進來時的樣子,仿佛從未變過。

蕭笙歌抱著手臂轉了一圈,打量完亮如白晝的書房,坐到了書桌對面的沙發上,“陳姐說你找我。”

蕭先生應了一聲,把一份文件合起來,又拿起另一份翻開,“傷都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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