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只是做了他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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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笙歌把頭扭向窗外，用力抹了把臉，吸了口氣才輕聲說：“你因為去接我被關禁閉還降級，我都知道了。你明明都知道會這樣，為什麽還要去找我？”
季北野在那邊沈默了，大概是猜到了她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嘆了口氣問她：“還在生我氣嗎？”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騙我！你要讓我怎麽不生氣？”她氣紅了眼，擡眼看到那邊桌上的人看過來，努力讓自已冷靜理智些，他們之間現在別說見面，一通電話多麽珍貴？
季北野愧疚的說：“笙歌，對不起，我……”
他把她推進車裏再無聯系，這段時間也不好過，輕輕的咳了幾聲。
“那你什麽時候出來的？這段時間在裏面還好嗎？季北野，”蕭笙歌無視了旁邊桌上坐下的年輕男女，柔柔的呢喃：“我好想你。”
明明有那麽多的疑問想問出來，到了嘴邊卻總是會變成這麽一句。
想到連發脾氣生氣都只能忍著，只要聽見他聲音那一腔說不清是怨更多，還是思念更濃，她都只剩下擔憂。
“笙歌，”他的聲線聽起來透著幾分古怪，仿佛在隱忍著什麽，又像是強撐著困意想多和她說幾句話，“……”可那到了唇齒間的溫柔繾綣，到底還是抵不過沈重的黑暗。
蕭笙歌不知道是信號被幹擾了，還是季北野那邊手機沒電了，任她怎麽喊，“季北野？季北野？季北野？你還在嗎？你有沒有在聽？我不生氣了，你只要好好照顧自已，我就一輩子不和你生氣……”
可惜任她說得多認真，那邊再也沒有他只言片語的回應。
……
“血還是止不住！子彈是不是穿透了內臟？到底還有多遠？！餘自鳴你到底能不能再快點兒！”
房宏煒坐在的車子後面，一手固定著因為路顛簸而總往下掉的頭，一手按在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中的人胸腹部，手指間有涓涓鮮血怎麽也壓不住湧出來。
前面開車的餘自鳴用力抹把臉上的血和淚，腳都恨不得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兒把油門踩下去，這樣這輛破舊的車子速度似乎就能快起來一樣。
從小鎮到最近的市醫院，車子風馳電掣也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救護人員將人換上擔架，放到推車上，匆匆忙忙的吼：“失血過多，傷者是什麽血型？他是怎麽受傷的？快點把詳細情況提供一下！”
餘自鳴有些被問懵了，呆愕的站在醫院門口不知所措。
房宏煒到底反應快一些，他迅速跟上了醫生，在他身邊小聲說：“他是O型血。我們是當兵的，執勤的時候遇到有人帶著禁用槍械打獵……他中了槍……”後面的話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醫生還是聽見了，震驚地看了他一眼，腳下不停將人往手術室裏推了進去。
房宏煒沾滿了血的雙手還在顫抖，可是想到什麽，他顧不上這個，轉身急不可耐的往門口跑。
餘自鳴手裏還緊緊握著季北野的電話，現在已經關機了，因為季北野昏迷前無意識的按了關機鍵。
季北野可能預感到了什麽，剛上車的時候，他就強撐著交待了他們一些事，然後告訴他們：“我得給笙歌打個電話，你們不要出聲。”
那時候他還能自已捂著出血不止的傷口坐著，可是短短幾分鐘而已，這通電話好像把他全部的毅力和力氣都耗盡了。
餘自鳴因為開車，耳朵又不停的發出嗡鳴聲，他都沒有聽清季北野在電話裏說了什麽話……他像個失了魂的幽靈般，杵在醫院人來人往的大門口，被人撞來撞去回不過神來。
那些槍是沖著他開的，是季北野推開他的後，為吸引大部分火力和他換了防守的位置。這一槍，是季北野替了他的，一次又一次，他們為什麽總會因為他受傷？
餘自鳴有種想哭哭不出來的哀慟，他不值得他們用命來保護的，不值得。
房宏煒從裏面沖出來，劈手奪過他手裏的手機，“餘自鳴！你清醒一點兒！老三只是做了他該做的！”
餘自鳴沒有焦距的眼睛漸漸恢覆了些，他啞巴般跟著房宏煒身後，看他把手機開機，給辛晞衡打電話。
季北野手機信息和來電有十幾個，房宏煒卻忍著一個沒去看，和辛晞衡把突發情況說明後，他就握著手機靠墻蹲到了地上。
餘自鳴也和他同樣的姿勢，兩個像無聲的雕塑蹲在那兒不聲也不響。
直到辛晞衡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仍然從容不迫，隔著電話指揮：“你去找院長，讓他接電話。”
房宏煒點頭，趔趔趄趄的拉了個走廊裏的小護士，問清對方院長辦公室在幾樓就往上沖。
院長接完電話後就把醫院裏得力的幾位主任正副主任都叫進了手術室。
急救室的燈亮了兩小時，裏面沒有出來任何人。
餘自鳴覺得時間都不再動了一樣，抱著腦袋把牙關緊緊咬了又咬，嘴裏什麽時候出血都不知道。
房宏煒聽到樓頂有螺旋槳的震動聲，整個人說不出是欣喜若狂還是什麽，木訥的看著從樓頂下來的幾個白大褂……看著他們個個神情凝重地被院長帶著走進了搶救室裏。
……
B城。
蕭笙歌從珠寶店那兒回到公寓已經三個多小時，可是眼皮狂跳讓她聯想到幾個小時前的電話，心神不安，眼前直冒金星。
她有種詭異的直覺，季北野是不是出事了？
可他不是被關了小黑屋嗎？辛晞衡說沒有一個月不會被放出來的，現在過了多久了呢？她越去想日期，就發覺自已大腦混亂不已，打開手機上的日歷都數不清從到帝都那天，再到現在到底是過了幾天。
蕭笙歌顧不上別的，不停的把電話撥出去，被那邊機械的女音不斷提示對方正在關機中……她就發信息，“季北野，我剛剛說生氣是騙你的，我不生氣了。你回我電話好嗎？”
“季北野，你還在基地對不對？你沒事對不對？你不要嚇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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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野在那邊沈默了，大概是猜到了她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嘆了口氣問她：“還在生我氣嗎？”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騙我！你要讓我怎麽不生氣？”她氣紅了眼，擡眼看到那邊桌上的人看過來，努力讓自已冷靜理智些，他們之間現在別說見面，一通電話多麽珍貴？
季北野愧疚的說：“笙歌，對不起，我……”
他把她推進車裏再無聯系，這段時間也不好過，輕輕的咳了幾聲。
“那你什麽時候出來的？這段時間在裏面還好嗎？季北野，”蕭笙歌無視了旁邊桌上坐下的年輕男女，柔柔的呢喃：“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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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連發脾氣生氣都只能忍著，只要聽見他聲音那一腔說不清是怨更多，還是思念更濃，她都只剩下擔憂。
“笙歌，”他的聲線聽起來透著幾分古怪，仿佛在隱忍著什麽，又像是強撐著困意想多和她說幾句話，“……”可那到了唇齒間的溫柔繾綣，到底還是抵不過沈重的黑暗。
蕭笙歌不知道是信號被幹擾了，還是季北野那邊手機沒電了，任她怎麽喊，“季北野？季北野？季北野？你還在嗎？你有沒有在聽？我不生氣了，你只要好好照顧自已，我就一輩子不和你生氣……”
可惜任她說得多認真，那邊再也沒有他只言片語的回應。
……
“血還是止不住！子彈是不是穿透了內臟？到底還有多遠？！餘自鳴你到底能不能再快點兒！”
房宏煒坐在的車子後面，一手固定著因為路顛簸而總往下掉的頭，一手按在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中的人胸腹部，手指間有涓涓鮮血怎麽也壓不住湧出來。
前面開車的餘自鳴用力抹把臉上的血和淚，腳都恨不得用力一點再用力一點兒把油門踩下去，這樣這輛破舊的車子速度似乎就能快起來一樣。
從小鎮到最近的市醫院，車子風馳電掣也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救護人員將人換上擔架，放到推車上，匆匆忙忙的吼：“失血過多，傷者是什麽血型？他是怎麽受傷的？快點把詳細情況提供一下！”
餘自鳴有些被問懵了，呆愕的站在醫院門口不知所措。
房宏煒到底反應快一些，他迅速跟上了醫生，在他身邊小聲說：“他是O型血。我們是當兵的，執勤的時候遇到有人帶著禁用槍械打獵……他中了槍……”後面的話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醫生還是聽見了，震驚地看了他一眼，腳下不停將人往手術室裏推了進去。
房宏煒沾滿了血的雙手還在顫抖，可是想到什麽，他顧不上這個，轉身急不可耐的往門口跑。
餘自鳴手裏還緊緊握著季北野的電話，現在已經關機了，因為季北野昏迷前無意識的按了關機鍵。
季北野可能預感到了什麽，剛上車的時候，他就強撐著交待了他們一些事，然後告訴他們：“我得給笙歌打個電話，你們不要出聲。”
那時候他還能自已捂著出血不止的傷口坐著，可是短短幾分鐘而已，這通電話好像把他全部的毅力和力氣都耗盡了。
餘自鳴因為開車，耳朵又不停的發出嗡鳴聲，他都沒有聽清季北野在電話裏說了什麽話……他像個失了魂的幽靈般，杵在醫院人來人往的大門口，被人撞來撞去回不過神來。
那些槍是沖著他開的，是季北野推開他的後，為吸引大部分火力和他換了防守的位置。這一槍，是季北野替了他的，一次又一次，他們為什麽總會因為他受傷？
餘自鳴有種想哭哭不出來的哀慟，他不值得他們用命來保護的，不值得。
房宏煒從裏面沖出來，劈手奪過他手裏的手機，“餘自鳴！你清醒一點兒！老三只是做了他該做的！”
餘自鳴沒有焦距的眼睛漸漸恢覆了些，他啞巴般跟著房宏煒身後，看他把手機開機，給辛晞衡打電話。
季北野手機信息和來電有十幾個，房宏煒卻忍著一個沒去看，和辛晞衡把突發情況說明後，他就握著手機靠墻蹲到了地上。
餘自鳴也和他同樣的姿勢，兩個像無聲的雕塑蹲在那兒不聲也不響。
直到辛晞衡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仍然從容不迫，隔著電話指揮：“你去找院長，讓他接電話。”
房宏煒點頭，趔趔趄趄的拉了個走廊裏的小護士，問清對方院長辦公室在幾樓就往上沖。
院長接完電話後就把醫院裏得力的幾位主任正副主任都叫進了手術室。
急救室的燈亮了兩小時，裏面沒有出來任何人。
餘自鳴覺得時間都不再動了一樣，抱著腦袋把牙關緊緊咬了又咬，嘴裏什麽時候出血都不知道。
房宏煒聽到樓頂有螺旋槳的震動聲，整個人說不出是欣喜若狂還是什麽，木訥的看著從樓頂下來的幾個白大褂……看著他們個個神情凝重地被院長帶著走進了搶救室裏。
……
B城。
蕭笙歌從珠寶店那兒回到公寓已經三個多小時，可是眼皮狂跳讓她聯想到幾個小時前的電話，心神不安，眼前直冒金星。
她有種詭異的直覺，季北野是不是出事了？
可他不是被關了小黑屋嗎？辛晞衡說沒有一個月不會被放出來的，現在過了多久了呢？她越去想日期，就發覺自已大腦混亂不已，打開手機上的日歷都數不清從到帝都那天，再到現在到底是過了幾天。
蕭笙歌顧不上別的，不停的把電話撥出去，被那邊機械的女音不斷提示對方正在關機中……她就發信息，“季北野，我剛剛說生氣是騙你的，我不生氣了。你回我電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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