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野在她快要摔爬在餐桌下時，伸臂撈住她，語聲噙笑格外寵溺：“喝傻了？”

蕭笙歌手臂軟得像面條，纏著他脖子，撒嬌：“人家只是開個玩笑嘛~”頭暈目眩中，酒壯熊人膽，她踮起腳尖親了親他唇角，“能不生氣了嗎？”

一包廂的人。

圍著這張桌子的，坐在旁邊桌上的，眾人都傻眼了。

反應過來的人瞬間口哨聲此起彼伏，笑鬧聲不斷響起來。

季北野哭笑不得，小聲在她耳邊說：“沒有生氣，乖，別鬧。我們先回去。”蕭笙歌像條無骨蛇，糾纏著他不放，醉得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臉一個勁兒拱著他肩窩哼唧。

清雅撲哧笑出聲來，隔著桌子指著醉得人事不知出糗出大發的人，“天啊！這只大騙子！”她往季北野看了一眼，端起杯朝他豪爽示意，將一杯酒飲盡。

一切盡在不言中，名草有主她還真不屑做小三兒。

季北野朝一桌子人笑笑，賠了個不是，打橫抱起醉得不輕的蕭笙歌離開。

這些人最近和蕭笙歌一起合作，對她多有照顧，季北野看在眼裏，很是感激這些人，所以才會接受邀請來參加他們的聚餐。

……

季北野把人放在床上，去洗手間擰了熱毛巾出來，一點點溫柔又仔細的給她擦臉，脖子，手。手指一根根扳開來，動作輕柔得像侍候嬰兒般。

蕭笙歌醉眼迷蒙，半睜著眼眸看他，吃吃的笑著不配合。

扭扭身子，拽拽他衣服，手指用力握住不松開，種種孩子氣的搗蛋行為。

幼稚又可愛。

季北野好笑地看著她，用威脅的語氣輕斥她，“再亂動不管你了啊！乖一點好嗎？”

蕭笙歌更不乖了，用力抽著自已手，翻了個身就爬在他膝蓋上，努力扭過頭，那姿勢他看著都替她別扭。

真把自已當無骨蛇了。

季北野雙手齊動，將人翻過來，扳正她臉，哭笑不得的問：“到底想幹嗎？”

蕭笙歌眼睛比平明更亮，亮得驚人，長睫上下顫動，摟著他脖子往旁邊倒，被他又撈回來，固定住。

她眼前的俊臉重重疊疊就是疊不成一個，無奈湊上去逮到哪裏張嘴啃哪裏，嘴裏半晌才嘟噥出一句，“你不喜歡我嗎？為什麽不和我睡……”

季北野被問得連連苦笑，按住她搗蛋的手，又沒忍住揉了下，在她迷糊糊的的神情下，把那軟綿綿的手放到某處。

太折磨了，簡直就是場刀山火海般的煎熬。

“傻姑娘，再等等。等我給你和蕭家、和所有死去的兄弟一個交待，我一定……”他的話被充滿了酒氣的舌頭堵上，醉得暈頭轉向的人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了糾纏他唇舌上。

……

季北野一小時沖了兩回冷水澡，站在窗前吹了半小時的寒風。

床上的醉貓消停了不一會兒，想上洗手間，趁他一個不註意就從床上紮地毯上了。

他扔了煙頭大步沖過去，才把人抱起來，就聽她嗚嗚哭起來，眼睛都不帶睜的。

“嗚嗚……”

她眼淚大顆大顆順著臉頰滾下來，滾到耳廓，滾下微微發粉的脖子，滾進鬢角發根裏。

季北野覺得完蛋了，醉太厲害了，拿這招此刻對上他，讓他怎麽哄呢？

只能好聲好氣抱著親親額頭，親親臉蛋兒，再親親鼻尖，輕聲哄：“別哭了，我也沒怎麽著啊！你不喜歡讓碰紋身，那以後都不碰了好不好？乖，別哭了。”

他剛剛是真的又沒忍住，只覺得那玫瑰像個魔魅，只要情動就想去摸一摸，吻上去。

結果她就抱住他手，一個勁兒搖頭，“不要碰它。”然後睡了過去。

季北野以為她還在為剛剛的事難過哭泣，其實根本不是，醉酒的人哪能對前一刻發生的不快記憶深刻到哭不停呢？

是這段時間裏，他給她的溫情太多太濃，分別又近在眼前，今晚她多年壓抑借著酒勁兒有點兒崩潰。

蕭笙歌傷心又委屈，哭起來收拾不住，完全就是任性的孩子式的哭泣。

她酒後失言，語無倫次說得話他一句理不清，“太疼了……醫生還說一輩子都會留下疤……怎麽戳都不疼……連感覺都沒有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季北野，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不想死……我也不要留疤……那麽難看那麽醜……你不要嫌棄我……太冷了，季北野你抱抱我好嗎……”

季北野聽不明白她這些酒話裏中心思想，到底是疼還是冷，是怕他又拋下她不理，還是真的怕冷想讓他抱抱。

無奈之下只能將手臂緊了又緊，抱著她拿唇碰碰她額頭，恍惚間覺得真的有點兒發燙。

別是感冒了吧？吹了幾天的冷風，還又趁他不備喝那麽多酒。

他從心底升起幾分無力感來，不知道怎麽繃著臉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最後就變成了這樣。

蕭笙歌鬧夠了，把力氣又都耗盡了，頭一偏抽噎著緊緊窩在他胸前睡著了。

這接下來的下半夜，才算安生。

可季北野不安生了，溫香軟玉在懷，多少年消失的欲望奇跡般恢覆……他又不是什麽未經人事的，眼前一幕幕浮現著讓人振奮又刺激的畫面。實在忍得痛不欲生，最後偷摸拉了她手……趁著人在熟睡中幹了件壞事。

……

蕭笙歌頭疼欲裂，睜開眼睛瞬間就扭頭盯住窗前的背影，眨了好幾下眼，才啞著聲音喊，“季北野。”

季北野緩緩回身，看她，臉上神情有點兒覆雜難辨。

不知是還在生氣她那個玩笑，還是她昨晚喝醉幹了什麽更惹他生氣的事。

蕭笙歌坐起來，擁著被子小心翼翼打量他臉色，“我昨晚，沒幹什麽又讓你生氣的事吧？”一顆心真是七上八下不是滋味到了極點。

季北野掐了煙，回到床邊坐下，給她把被角掖好，“宋真真打過你電話，我替你接了。她約你過幾年一起吃飯，時間等你回去給她電話。許勝男打電話說你機票都訂好了，信息發你了。哦，劇組裏其他人早上就都離開了，清雅給你發了條消息，我替你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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