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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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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平常的事的太宰治,真的會認為人活著是存在某種價值的嗎?

“存在的。”正擡手把面具掛到架子上的太宰治背對著我們,聲音驟然放輕,用一種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語氣說,“人活著是為了能為自己尋得救贖吧。”

在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聲音輕得幾乎已經聽不見了。

……總覺得聽著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但是,似乎也能理解。

鳥取清惠低垂著頭若有所思。

我看著他們兩個生存困難戶,忍不住嘆了口氣,“死亡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可怕,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麽有趣——至少沒有活著有趣。”

“咦?望月桑為什麽會知道...”

“走吧。”我接過西村明子遞來的委托金,打斷太宰的話轉身往外面走去。

太宰治跟上來和我並排。

他被我打斷話之後也沒再問,就這樣安靜地走著,走著走著把雙手交疊擱在腦袋後面,仰著頭開始哼讓人聽不清楚旋律的歌。

通過工作人員通道離開歌劇院到了停車的地方後,我停下來說出我考慮了很久的話,“算你通過了。”

太宰治睜開眼睛,露出驚訝的表情,“通過了嗎?我還以為望月桑不想留下我的呢~”

不是,你既然心裏有數為什麽還要這樣整?

“雖然你確實挺麻煩的,不過這次是你救下了鳥取清惠。”我邊摸鑰匙邊說,“就結果而言,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就連我也不一定有把握勸她放棄勸住她,一開始的打算也只是制止這一次先。”

“作為一個救人的人,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騎上小皮皮,說完之後扭頭去讓他上車,卻看到太宰站在原地,表情有一種微妙的茫然。

“怎麽,被誇傻了?”我招了招手,“行了,快上車吧。”

“啊…”

太宰治只是輕飄飄地發出一個語氣詞,其他的啥也沒說乖乖地坐上小皮皮的後座,坐好之後看到我的後背才出聲,“望月桑,你的背後...”

“沒錯,就是剛剛鳥籠墜落時受的傷。”我頭也不回發動小皮皮,“這可是因為你受的傷,所以在我傷口完全愈合之前你上道一點,衛生要搶著打掃,能一個人解決的事情就自己解決了,讓我好好休息知道嗎。”

我這樣隨口說著,想起自己是因為什麽受傷,又嚴肅了語氣補上一句,“對了,留在萬事屋的話你得遵守兩點。”

“是什麽?”

“第一,不能在工作的時候自殺,第二,不能在萬事屋裏自殺。”

這要是多來幾次,誰頂得住呀!

太宰坐在我背後我也不知道他什麽表情,不過他很為難地唔了一聲之後才說,“那好吧,既然是必須遵守的那就沒辦法了,連累望月桑受傷我也很過意不去。”

我對他最後一句話持懷疑態度。

過了一會兒...

太宰:“望月桑,這好像不是回萬事屋的路?”

“確實不是。”

我在我常去的那家私人醫院外一個擺尾停下車,醫院裏不知是聽到了摩托的聲音還是怎麽的,一下子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動物叫聲。

“你先在外面等會兒,我去包紮一下傷口。”我對太宰說。

“好~”太宰笑瞇瞇地點頭,然後在擡頭看到醫院招牌的時候表情變得有些奇異,“望月桑你沒有來錯地方吧?”

我大概能理解他為什麽會這樣問,因為這家醫院的名字是——

愛心獸醫診所。

“沒來錯。”

第十九話

“花榴在嗎?”

我熟門熟路地推開門,先在前臺處問了一下。

大概是因為我經常來,愛心獸醫診所的前臺都已經認識我了,一看到我來就是一句,“望月小姐你又來啦,小鳥游醫生在七號醫護室。”

“好的,謝謝啦。”

我揮揮手,穿過大廳走進後面的走廊,熟練地在不按順序排的門牌中找到七號醫護室,然後敲了敲門。

“請進。”

門後面小鳥游花榴的聲音傳出來,我推門走進去,看到小鳥游花榴正在給一只博美做檢查。

“又受傷了?”她頭也沒回。

“一點小傷,隨便消毒包紮一下就行啦,你先忙完。”我說著,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她給那只瑟瑟發抖的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博美做檢查。

雖然說是醫生,但實際上這家獸醫診所就是小鳥游花榴開的,我平時要是有什麽處理不了的傷就會來這裏找她幫忙處理一下。像這次的其實是小傷,本來我是能自己處理的,但是背後我夠不著,方便幫忙處理的也就只有她了。

如果要計算認識的時日的話,我與她大概已經認識了快十年了,最開始認識的時候她才只是個國中生,當然那時候我也是個臟兮兮的小不點就是了。

那時候我差不多才記事沒多久,身邊就一個別人都看不到的銀發天然卷,能活下來還挺不容易的,這也是我會記住當時紮著雙馬尾,像投餵流浪貓流浪狗一樣給我投餵食物的小鳥游花榴的原因。

不過後來在橫濱遇到她的時候,要不是我記性特別好記住了她的名字,我還真不一定會把這個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的獸醫和當初那個紮著雙馬尾背著粉紅書包的女孩聯系在一起。

“過來給我看看。”沒一會兒,小鳥游花榴把那只檢查完的博美放進籠子裏,然後摘掉手套朝我走過來。

“是在背上。”我轉過身背對著她,松開衣服把背部露出來,“應該有點金屬碎片嵌在裏面,把金屬碎片夾出來之後塗點什麽包紮一下就行了,應該不會破傷風吧。”

“怎麽弄傷的?”她從抽屜裏取出一套工具,瓶瓶罐罐碰撞的聲音聽著挺清脆,過了一會兒,鑷子夾著棉球在我背後受傷的地方沾了一下。

“不小心被高空墜物的金屬碎片濺到了,還好是背後...嘶疼疼疼,阿花你這裏明明有碘伏居然直接上酒精,太狠了!”我吸了口冷氣。

“長點記性,你身上有多少傷疤你自己不知道嗎?”

“嚶。”我嚶了一聲試圖喚起她的同情心,但是沒有絲毫作用,“好吧...不過這件衣服不能穿了好可惜,這還是我最喜歡的一件——”

“你的衣服不都是這個色這個款式嗎,有區別?”

“還是有的,我跟你說,這件跟我的發色最接近哎!這麽正的藏藍只有這一件!”

花榴不說話了,給我的背後綁上繃帶後把我的衣服拉回去,然後收拾起東西的時候才說,“你的衣品太差是時候改改了,一樣是和服,為什麽你可以穿這種男式和服,卻不願意穿女式的?”

“這一天還是來了嗎,就連阿花你也開始嫌棄我的衣品了嗚!”被人說衣品差無數次的我維持著自己最後的倔強,“而且這也不是男士和服,你看款式還是有點不一樣的,準確來說這是武士服啊!女式和服的話總感覺邁不開腿,背後的那個也是感覺好重,我需要行動方便的衣服,那種的就不考慮了。”

花榴無言以對,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趕人,“好了,你可以走了,傷口發炎的話及時來找我。”

我對花榴表面上的嫌棄不以為然,穿好衣服後揮手說了聲再見後又像來的時候一樣出去了。

快走到大廳的時候,我聽到前面有些喧嘩的聲音,仔細一聽還伴隨著貓貓狗狗的叫聲。

我開始有不良的預感。

“汪,汪汪!”

果然,一走到大廳我就看到本來應該在門外等著的太宰正站在門裏,一手叉著腰,一手提著一袋狗糧在晃,而他面前一只秋田犬正弓著背對他汪汪叫。

不只是那只秋田犬,其他籠子裏的狗也都朝著太宰的地方在叫,犬叫聲中還夾雜著幾聲貓叫。

“這是怎麽了?”

“我、我也不大清楚,剛剛那個人突然進來買了包狗糧,蹲下去對著秋田打開包裝,我以為他是要給秋田吃,結果...”前臺小姑娘一臉難以置信,“那個人自己把那包狗糧吃掉了!然後秋田就開始對著他叫,叫著叫著其他的狗也開始叫了。”

???

我聽到了什麽?

這是人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短短時間內,太宰治又一次刷新了我對他的認知。

“望月小姐你認識這個人嗎?”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認識他!”我連忙否認。

“望月桑…”太宰治幽幽地飄過來,手上還拎著那包空了一半的狗糧,秋田犬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汪汪叫。

我:“……”

在前臺小姑娘“沒想到望月小姐你是這樣的人”的眼神中,我沈默了一下放棄挽回形象,捂住臉快步往外走。

“哼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記得以後別隨便對我叫了。”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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