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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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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們都聚到了監控器屏幕的旁邊。看到屏幕裏出現的那個漆黑小矮人,太宰不知為何好像被辣到了一樣捂住眼睛,頻頻後退。

“今天太不幸了,居然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啊啊,重金求一雙沒有看見過這只蛞蝓的眼睛……”

可是在場的人已經無暇顧及他的表演,紛紛展開了行動。社長更是當即向負責操控地下鐵道武器的人下達命令。

“立刻啟動自動攻擊機槍座!”

晚香堂作為特別隱蔽的據點,好處在於它的入口通道可以埋伏下相當多的武器。

這時候就體現出了武裝偵探社的武器庫存到底有多少。一排排先進的自動攻擊機槍座扭轉槍頭,瞄準了闖入地下通道的那位不速之客。

說起來也很奇怪,他竟然敢單槍匹馬的闖進來。

可武裝偵探社對於敵人不會手下留情,越是反常,就越是意味著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呯呯呯呯——”

秒數百發的子彈沾染著金屬冷酷的殺氣,朝著那位漆黑的人影激射,脫離彈頭的彈殼跟不要錢似的嘩啦啦灑落在地面。

地下道裏充滿了硝煙的刺鼻味道。

然而那位集中於子彈風浪中心的黑衣青年,居然在槍雨中毫發無傷。

他微微擡頭,黑色的爵士帽底下露出了一點點赭色的發絲。進行放大的屏幕裏,倒映出了他懸於嘴角的幾分嘲諷。

僅一個瞬息,幾個監視器不知緣由失去了作用,變為斷掉聯絡的黑屏。

“是被他破壞掉了。”眾人心情沈重地發現了這一事實。

期間站在人群之中的亂步靜靜看了一眼屏幕裏被共同分割成不同區塊的那名敵人,神態若有所思。

他許是通過某個細節看出了什麽,欲要對社長說話,卻在轉移視線的途中雙眼映入了青梅的身影。

留意到她異樣緊繃的臉龐,亂步目光頓了頓。

“阿礫,你認識那個人?”

光憑簡單的熱。兵器是無法對來使產生作用的,阿礫抿了抿櫻唇,朝他點頭。

“嗯,我出去看一下。”

說罷,她便不管不顧的沖上了樓梯。如風似火的背影,讓人根本來不及捕捉得住。

不單止是她,其他擁有一戰之力的偵探社成員們完全放心不下,生怕他會與敵人拆了這裏。谷崎、賢治、與謝野、國木田等人在這時連忙也跟著湧出了晚香堂。

於是他們四人,加上正在講堂裏通過監控器註視著這一場面的人,都見到率先奔出去的那位少女來到赭發青年的面前站住。由於奔跑速度過快,那頭不斷飛揚的茶栗色發絲直至他們來到地面那刻,才剛緩緩飄落回她的背脊。

“為什麽偏偏是你呀!中也!”

阿礫憤怒地大喊,她明顯還記得這位自己曾有一面之緣,還被她打上了‘好男人’烙印的熟悉陌生人。

背後趕來聽見這句話的谷崎他們:“……”

——怎麽感覺事情發展跟他們想象中她要沖出去暴打一頓的畫面不太一樣?這兩個人原來認識?

而對面的赭發青年的表現,居然也跟他們想象的有所出入。那副原桀驁不馴的表情漸漸冷淡下來,面對著少女那一副被背叛的眼神,渾身不得自在。

“……什麽啊,居然是你。你原來是武裝偵探社的人麽?”

他雙手插著褲兜,言辭充滿了粗魯。

很不爽,非常的不爽。沒有想到再次見面,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之下。

“我是武裝偵探社的福澤礫,你呢——是時候該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了吧。”阿礫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

“我可從來都沒有打算要瞞過你,早說過了,別擅自將我腦補得好過了頭。”

他冷著臉說道:“老子是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別再給我認錯了。”

現場的氛圍驟然緊繃了起來。往日那些記憶的碎片隨著兩人的再次相遇覆蘇,在湧上腦海的頂端時又遭到了無情的摧毀。

站在旁邊圍觀的眾人莫名感到了一絲絲的虐心,分分鐘腦補到了一場虐戀情深的故事。

這兩個人是怎麽回事啊!

“……餵,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會忍不住的。”赭發青年莫名的暴躁,不禁低聲警告道。

明明一早就說過他自己不是好人,可如今意識到被對方收回這一句話,內心卻被不快的情緒所占滿。

沈重的‘砰’一聲,以他腳下為圓心的地方因為他情緒的外露,驀地往下沈落了有十數厘米。仿佛有無形的重力波動碾碎了地面,周圍皴裂開了一圈猙獰的蛛網。

這無疑是一種挑釁,亦是一種開戰的信號。阿礫燃起了戰意,必須要把在身體裏肆虐的不爽給發洩出來,才能澆滅那些火焰。

“住口!你這個欺騙我感情的渣男!”

阿礫喊完,便與他展開了戰鬥。

她快速突進,似要鉆入他對方的懷抱一樣,朝他難以掩護的下盤擊出一拳。沒料到她動作會如此迅捷的中原中也快速防範,格擋住了少女的攻擊。

他氣急敗壞道:“你這小鬼叫誰渣男!我還沒說你是個小騙子呢,那個機車的事情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麽一回事吧——”

充滿了爆發力的手臂任憑她的擊打,肌肉紋絲不動。阿礫一擊不成,旋身踢向了他的肩膀。

“我說的才不是假話,反倒是你,難道你當初特意趕來救我的事情也是裝出來的嗎?”

“誰會故意裝出這種事情啊!還不是因為放心不下……”側身躲避的中也急吼吼喊道,差點說出了不該說的話,“算了,你給我把那些事情忘了吧!”

中也將她襲來的身子狠狠甩開,似乎在無聲中動用了異能,阿礫感覺自己身子比往日更沈重,卻一反重力地往上飛。

她在半空中調整了姿勢,足尖反過來踏在天花板上,而後又如一只墜落的海鳥般借力一蹬,返回青年的方向落下。

聽見對方居然要自己忘了那些事,阿礫破案了般敲定了他的罪行:“看吧!還說你不是渣男!”

兩人針鋒相對的氛圍讓外人完全無法插足,加上這樣詭異的對話,偵探社的圍觀群眾似乎誤會成了是別的東西,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國國國木田先生,敵人好像跟礫小姐的關系不太妙啊,上面看著的亂步先生還好嗎……”谷崎緊張的扯了扯前輩的衣袖。

國木田同樣說不出煩躁地拉回了衣服:“……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與謝野興致盎然的抹了抹下唇:“這不是挺有趣的嘛。”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某人的反應了。

偏偏賢治完全不在狀況內,天性淳樸的他聽見兩個人的話,竟非常直白的問出來——

“那位時髦的帽子哥哥,是礫小姐的前男友嗎?”

他居然說出來了!

被誤會的兩位當事人呼吸一滯,接著竟同時喊道出了近乎一模一樣的話。

“誰會是這小鬼的前男友啊!”

“誰說這家夥是我的前男友啊!”

阿礫接著就是拳腳相向,本就膠著的戰況在誤會下愈發激烈。她隱隱察覺到對方似乎並不怎麽願意跟女人動手。

可是現狀容不得他手下留情,阿礫的反應力和敏捷度,都絕不是一個可容他放水的對手。

“好快——”中也不由暗自吃驚,漸漸的,他溶於骨血裏面的戰鬥天性好似也悄然沸騰起來。

兩人的戰鬥逐漸讓眾人應接不暇,哪怕他們就算想要進去支援也是有心無力。

誰都知道他們偵探社的大小姐一旦進入戰鬥模式,無差別強度的攻擊很容易使自己人遭受到波及。

“可別給我放水!小心我讓你也一樣光著身子回去!”

“……原來芥川那件事是你幹的啊餵!”

聽見她揚言出來的威脅,中也立馬就聯想到了芥川被扛回來時的那淒慘模樣。他們港黑的‘無心之犬’在事後抱著太宰那件風衣一臉空白的情形,他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

阿礫並沒有用到刀劍,完全是純體術的較量,可即便是這樣也如席卷過境的狂風一般步步威逼。她旋身飛起一腳,卻被中也握住細長的腳腕,裙擺飛揚的那刻,眸底捕捉到一抹可愛顏色的中也一瞬間呼吸都停止了。

“你這女人……”不知看到了什麽的中也,咬牙切齒道。

他並沒有進行大聲張揚,而是拎住少女的腳踝想要將她甩落在地,可阿礫敏銳地意識到他這一意圖,手肘擊打在他的胸膛,接著一拳揮出。

赭發青年連忙後仰著頭,露出白凈的脖頸。因這錯失的距離,阿礫的指尖只堪堪觸到他脖子的皮膚,一個用力,她將對方脖子上那根黑色choker拽落了下來。

中原中也徹底暴露在空氣裏的喉結,因而滾動了一下。

就在他們即將繼續交戰時,頭頂忽然傳來了監控器發出的聲音。

是亂步在講堂裏面通過音響遠程傳播的聲音。

“酷炫帽子君,是時候說出你的來意了吧——我想你來到這裏應該不只是為了想跟我的青梅竹馬打架?”

和在場的人的聲線都不一樣,那是介於青年人輕亮與透徹的音質。這番話裏的聲音沒帶有多少的感情。色彩,如此平鋪直敘特別指出的話語,能很清晰地讓人直白感受到他此刻不滿的心情。

“嘖,被這麽一打岔,差點忘了我來這裏的事情……”

中原中也這會終於想起了自己來當信使的身份。與阿礫猛的拉開了一段距離,他動用異能將自己倒掛在天花板上。很神奇的,他的帽子與衣擺並沒有掉落下來。

不科學到連牛頓都要從棺材板裏爬出來。

只見赭發青年如一只漆黑的蝙蝠般維持著這樣倒掛的姿勢停留在天花板,凜然的鈷藍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瞄準著監控器,仿佛要通過那泛著紅點的攝像鏡頭,對遠處的福澤諭吉說。

“武裝偵探社的社長,我們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提議想要邀請你去喝一杯茶敘敘舊呢——關押我們的大姐頭跟那個梶井那麽久,是時候該把他們還回來了吧?”

……

直至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交代完話回去,眾人還沈浸在他帶來的那一爆炸性消息裏討論不止。

“港口黑手黨首領的邀約怎麽看都是一個陷阱吧?”國木田蹙著眉頭說,他對這件事持著懷疑的態度。

“同為與組合的人相抗爭的組織,港口黑手黨按捺不住來找我們要人是遲早的事情。”

太宰的拇指抵著下唇,淡笑著說出一個事實:“因為他們遠要比我們更為處於劣勢,港黑家大業大,再不及時止損的話,後果可是更慘重。”

“去看一看也沒什麽關系吧。”亂步毫無形象地坐在長桌上,語氣彌漫著無所謂,可自他說出後卻莫名為大家帶來了信心。

“既然亂步都這麽說了,那我明天和爸爸你一起去?”阿礫看向了社長,以眼神征求著他的意見。

福澤諭吉沈穩的一頷首。

“即便是陷阱,也有一去的價值。”這位猶如孤狼般氣質的銀發男子淡然擡眸,眼裏盡是不畏與無懼。

況且,他理解向自己發出邀請的那個男人,以那個男人惡劣的性格,料定了他絕對是哪怕前方有陷阱也會往下跳。

決定好赴約的事情,阿礫便轉向國木田他們安排好接下來營救敦的計劃。就像之前說好的,每個人都要在同一時刻行動起來。

跟想要驅趕組合的港口黑手黨他們一樣,偵探社同樣正在有條不紊地布著局,等待著敵人一步步落入他們的網中。

這場會議商量了很久,暫且決定好接下來的行動方案以後,大家都變得忙碌起來,要為接下來的工作做足準備。

而就在這個時候,阿礫發現自己被某個人稍微拉走,來到一塊別人聽不見的地方。

名偵探先生張口就問。

“阿礫,26的22倍數是多少?”

“……幹嘛突然給我來個算術題?”

阿礫滿腹懷疑,可出於對他的信任,還是聽了竹馬的話心算了一遍。

“572。”

“桌面上點燃了8支蠟燭,吹滅了5支,最後還剩下幾支?”

“你也太小看我了,不就是腦筋急轉彎嗎?剩5支!”

“大象的左耳朵像什麽?”

“右耳朵!”

“我房間裏最多的東西是什麽?”

“粗點心!”

“你喜歡我還是喜歡那個酷炫帽子君?”

“喜……”阿礫說到這裏,差點下意識張口說出了答案。可她及時咬住了自己的舌頭,眼睛圓滾滾地瞪視著給自己挖下了這一陷阱的名偵探。

騰地感覺到臉頰有些發熱,她有些惱氣又有些嬌憤地忍不住問:“幹嘛要問這個問題呀——”

亂步完全發揮了自己任性的特質,非拉著她說:“我就要知道!”

阿礫沒有辦法,瞪著他再三糾結。那一向聰穎的名偵探,好似非要在她這裏尋到答案,否則絕對不會輕易放她回去。

總感覺其他人因為發現他倆不在,視線又若隱若現地集中在他們兩個身上了。

阿礫唯有偏過了頭,結結巴巴地豁出去說:“我、我喜歡……貝雷帽那種的啦!”

不知道這個回答有沒有讓對方滿意,亂步在這一刻瞇著眼盯了她好久,直盯著她想要捂住自己的臉,找地方樹洞鉆進去。

忽然他輕輕哼出了一絲鼻音。

“合格了。”

緊接著阿礫發現自己腦袋一沈,對方摘下了頭頂的那頂貝雷帽,像是頒發獎勵那樣給戴到了她的頭上。

阿礫不禁抱住腦袋上那頂把頭發都壓亂了的貝雷帽,小心地從帽檐往自己竹馬臉上那翹起來的唇角上瞄。

……這不是挺開心的樣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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