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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埋頭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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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何瞳家的路上,程峰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應付有關於秦嶺的問題,但當看到何瞳時,他忽然覺得撒這個謊很沒有意義。

何瞳當時受了很重的傷,在鬼門關徘徊了好幾回,誰也不知道他這傷要養多久。

一方面是身體的確元氣大傷需要修覆,另一方面,他說何家的獨苗,唯一的繼承人,何家把他送到重案組,只是拗不過他,正好鍛煉鍛煉他,可不是真心想把他送往槍林彈雨裏的。

現在出了這麽重大的事故,何家的想來也不會再讓他回重案組了。

明眼人都看的明白,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怕惹他傷心,也怕他一蹶不振。

何家的別墅大的離譜,光是車子開進大門,離別墅都還有幾分鐘的車程。

“有錢人真他媽有錢。”

看著周圍的環境和安保工作,程峰由衷感嘆。

車子還沒靠近別墅,他就看見了門口坐在輪椅上何瞳,應該是知道他要來,特意出門迎接。

好家夥,陣仗大的很,後面站著喬以然,兩旁還杵著許多的保鏢,架勢比沈臨修出機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程峰捧著一束花,眼裏含著笑走向他,蹲在他面前:“瘦這麽多,眼睛更大了。”

何瞳把他送的花捧在懷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看著看著,眼眶紅了一大圈。

程峰趕忙抱住他:“老大不小了,你不能盡使這招啊,太犯規了。”

“峰哥,我太想你了,我一點你的消息都沒有,我太著急了,你把我忘了。”

雖然葉嘉茜和殷斯謙偶爾會來看他,但畢竟局裏事多,也只是偶爾過來,什麽事都不敢透漏,更沒有程峰和程易的消息,他更不敢去想秦嶺的事,每天都委屈,每天都很想念他們,當前兩天程易來看他時,他高興壞了,卻怎麽也等不到程峰。

何瞳把腦袋埋在程峰肩窩嚎啕大哭,豆大的眼珠子一顆顆往下滾,沒一會兒就把程峰的肩膀哭濕一大片。

程峰就這麽蹲著抱住他,讓他發洩情緒,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撫摸著他的頭發,看上去很是有一手,把喬以然嫉妒的臉都綠了。

何家小太爺說哭就哭,在自家門前嚎的撕心裂肺,所有人都看著,把何老爺給愁壞了,他聞聲趕過來,只見何瞳緊緊抱著程峰送的花,賴在程峰懷裏哭的一把鼻涕 一把眼淚,別提多丟人,又怕他哭多傷身,只能勸著。

“瞳瞳,你這麽哭,下次程警官不敢來了。”

何瞳哪裏聽的了別人勸,根本沒人知道他有多擔心那段時間失聯了的程峰和程易,況且程峰當時受了那麽重的傷都還沒痊愈。

沒人知道他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多記掛A組的同僚。

程峰一下下順著何瞳的毛,任他把眼淚鼻涕都蹭自己身上,柔聲勸說著:“瞳瞳乖了,這麽多人看著,你好歹也是重案組的何警官,傳出去別人要笑話咱們。”

何瞳發洩了情緒,埋在程峰肩頭悄悄睜大眼睛,不巧的是正好對上了程峰身後的柳生生,那雙戲謔的桃花眼嚇了他老大一跳。

“柳…柳警官。”

何瞳很不好意思的抹了把眼睛,臉紅了一大片,暗暗惱自己剛才怎麽沒瞅見柳生生?他會笑話自己吧?改明兒B組的人就都知道了吧?

他太單純,也不懂得掩飾,想些什麽都寫在臉上,寫在眼睛裏,像柳生生這種老奸巨猾的人,一眼就能看穿他啊。

少不了要捉弄他:“哭完了?”

何瞳的臉更紅了,他輕輕點了個頭,緊緊抱著程峰送的花,緊張的不得了,模樣可愛又搞笑。

柳生生不由想逗他:“哭完可以讓我們進門不?老寒腿都站麻了,您老嚎了十來分鐘。”

“請進請進。”何瞳連忙請他進屋,並使喚他爺爺:“爺爺,讓人準備一下飯菜,我要招待峰哥和柳警官。”

自見不到秦嶺時候,他難得會這麽高興,何老爺自然什麽都順著他。

程峰推著何瞳的輪椅進屋,當警察這麽些年,也沒少到那些有錢人家裏去,但還是頭一回見這麽富麗堂皇的裝修,這麽高調的炫富,寸土寸金既視感。

貧民區的程峰哥哥坐在沙發上,享受著傭人端上來的頂級茶水,不由感嘆:“有錢人的生活真是腐敗。”

何瞳忙著把好東西都分享給程峰,直接就把柳生生和喬以然給忽略了,並要求何老爺回書房去,免得讓年輕人不自在。

何瞳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雖然喬以然暗搓搓的有些不爽,但還是很感謝程峰今天能過來。

他們是不知道,何瞳每天都給他臉色看!

“峰哥,你前段時間去哪了?”

何瞳猶豫了好久,還是小心翼翼地問出口了。

看他怯生生地眼神充滿了謹慎,便知道他內心的糾結,他自從受傷後就沒有回警局了,秦嶺又不在,殷斯謙和葉嘉茜話不敢跟何瞳說全,程峰怕自己如果敷衍,會讓何瞳有一種被排擠在重案組之外的感覺。

他笑,調侃說:“出國動了手術,走的比較著急,沒來得及通知你們,主要還是怕你哭唧唧。”

,未眠他們擔心,所以誰都沒有通知,這個理由何瞳是信服的,“那你痊愈了麽?醫生怎麽說?”

程峰挑眉,神情輕松,“醫生說要註意休息,再做檢查。”

那就是還沒恢覆,不過人已經回來了,何瞳暗暗琢磨到時候安排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醫療設備,讓程峰盡快痊愈。

他心性單純,又十分信任程峰,無論程峰說什麽,他估計都能信。

況且,程峰也沒有騙他,只是沒說詳細而已。

在何家待了一個下午,何瞳帶程峰把何家裏裏外外逛了一遍,興奮地說了很多話,只是沒有提起秦嶺。

他們誰也沒有主動提起,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何瞳不知道秦嶺究竟在哪裏?為什麽會失蹤?

他知道的不多,也不敢問,他現在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有恢覆,即便是知道秦嶺在哪,也幫不了什麽。

目前對他而言,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一個不問,一個不提,剛剛恰到好處的默契。

承諾了過兩天再來看他,程峰和柳生生才準備離開,何瞳送他們到門口,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

程峰回頭看來他一眼,放心不下,就又折了回來:“瞳瞳,你要積極配合治療讓自己的身體盡快恢覆,才能再回到重案組,我們大家都很需要你回來幫忙,知道麽?”

何瞳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很難再回去重案組了,爺爺不會再讓他回去了,最關鍵是,他認為自己不太適合當一名警察,尤其還是重案組的警察。

他沒有程峰等人的身手和槍法,膽子也小,進組的這小半年,雖然什麽案子秦嶺都讓他跟著,但也很保護他,危險的行動盡量都避開了他。

何瞳知道,自己是走後門進的重案組,並不是靠實力進去的,他一直在拖重案組的後腿。

“瞳瞳,別胡思亂想。”

程峰揉著他的腦袋,何瞳擡頭看他,一雙大眼睛明亮又清澈,像只乖巧溫順的小狗狗。

程峰笑:“那哥走了,改天空點再來。”

何瞳眨巴著大眼睛對他點點頭,依依不舍地說:“峰哥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要太勞累。”

程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什麽,便走了,兩人的車剛出何家的大門,喬以然就追上來了。

“上車。”

柳生生搖下車窗,喬以然上車,程峰以為是何瞳有什麽話沒說完,讓他帶過來,卻聽他問:“什麽事?”

柳生生把車子開離別墅區,喬以然淡淡道:“就停著吧,我一會就得回去,瞳瞳還沒吃藥。”

說到吃藥這個問題,想想何瞳從小到大不配合吃藥的場景,喬以然頭疼的不得了,不由怪程峰:“你剛才怎麽不哄他吃完藥再走?”

警草哥哥無語了:“你剛才怎麽不說?”

“…”喬以然揉了揉太陽穴,長吐了一口氣:“有什麽事快說吧,瞳瞳吃藥的時間要到了。”

這狐貍大概已經忘記自己還是重案B組一員了,一天到晚除了賴在何家被何瞳嫌棄,就沒別的什麽逼事了,柳生生道:“何家的保姆這個職位,比重案B組成員更適合你,簡直為你量身打造。”

有段時間沒見到姓柳的了,還是那張令人討厭的嘴臉,果然還是不見的好。

被何瞳折磨到身心俱疲的喬以然沒什麽心情和他鬥嘴,難得地沒嗆聲,“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找我準沒好事,不說就拉倒。”

“好事誰惦記你?”柳生生輕哼,單刀直入:“程警官預謀從亡神的兒子手裏搶秦嶺,你焚香沐浴準備赴死吧。”

就知道沒好事,如果是B組有新案子,也不會是柳生生特意上門來通知。

其實看到程峰和柳生生同時來看望何瞳,喬以然心裏就隱隱有這種預感。

不是A組其餘成員跟秦嶺的感情不身後,而是他們的身後沒有生死相隨的柳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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