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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與誰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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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到點下班的同志們各個繞著重案A組的門走,生怕裏面的吵架聲會演變成鬥毆,繼而再飛出來一些椅腳啊水杯啊什麽的。

從警草剛剛一臉煞氣回來到現在,爭吵就沒停過。

“青天白日在人聲鼎沸的繁華區公然拔槍,怎麽地?想跟倒鬥界大佬當街進行一波激烈槍戰?接下來你倆是準備曝光沈臨修的地址讓他狠狠揍秦嶺一頓還是你們太久沒開槍行俠仗義所以自己給自己腦補了一出戲?二位是中央戲精學院畢業的尖子生吧?就你們倆還人民的警察,那街上的父老鄉親都得感激二位爺當時沒開槍,不然倒黴的還不知道是哪個閑逛的群眾演員。”

瞅著這倆堂兄弟,柳生生只覺腦瓜子一陣陣抽著疼,程易這小子跟車的技術可以說是很專業,程峰當時車飆的那樣快,花式闖紅燈,他幾度被甩掉,依然頑強地追上了。

“就你有嘴,一天嗶嗶個沒完,如果不是你攔著我,我今天就能……”

程易窩了一肚子火,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柳生生冷笑著截了他的話,“就能怎麽著?就能見到秦嶺還是就能宰了段少寒?如果不是老子攔著你,跟著程峰上樓後你就會被沈臨修從樓上扔下來摔成一灘爛泥,也沒機會擼起袖子跟段少寒剛了,這麽想被掃成圓孔篩啊,知道什麽叫雙拳難敵四手麽?看到段少寒身邊跟了多少人了麽?那他媽跟渾身長滿了爪子的千手觀音有什麽區別?人家大佬車上不知道還藏了什麽武器,而你們兄弟倆他媽只有脾氣!”

從沈臨修家裏出來後,程峰就被樓下的柳生生拽到一旁去了,他和程易是親眼看著段少寒上樓的。

當時,他承認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也幸好有柳生生在場,否則要是在鬧市區引起一場槍戰,後果不堪設想。

瞅這程家倆兄弟被柳夜叉訓的跟孫子似的,A組的小逼崽子們沒一個出來頂嘴,多麽難得呀,簡直千載難逢嘛,簡也嘖嘖連聲:“此情此景,百年難遇,我不禁想吟詩一句,不知道明天木疏朗父子倆會不會投案自首束手就擒呀。”

許諾言一盆冷水當頭給他澆下去,“你怎麽不指望明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又或者你突然在家中暴斃身亡?初中那會兒誰教的你造句寫作文?像你這種才華橫溢,未來文壇的第一把交椅,就該名垂千古流芳百世,擁有一座令後人排隊歌頌的碑,怎麽沒給你送去三百多年前的清朝找納蘭性德深造一波?當什麽條子?拉低老子們的平均水平。”

“姓許的,我操你……嗷嗚~!!!”

許諾言曲膝一頂,簡也驟然慘叫不已,兩手捂著襠,疼的連連翻白眼,霎時連臉都白了好幾個色系。

許諾言眼神不屑地在他的襠下掃來掃去,冷笑道:“我的膝蓋隱約測量的出你的雞巴勃起時的尺寸,像你這樣的細小軟只配操定制小型飛機杯,還想操老子,誇父給你擋住一片天了吧,不知道天高地厚。”

簡也的慘叫突破天際,滲人的很,光聽著都疼,葉嘉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暗自慶幸自己不是男人,沒有蛋蛋和老二,不然憑許諾言剛才那一下,她能被頂去皇宮某一份職。

“秦嶺狀態怎麽樣?”喬以然問,這個時候何瞳最牽掛的就是秦嶺的安危,何瞳已經很多天不說話了,他得打探點消息回去哄哄。

這個問題也是A組成員最關心的,紛紛熱辣地望著程峰。

A組的人跟著秦嶺有些年頭了,大家這時候心裏的擔心不會比他少,只是,程峰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不知道該給大家傳遞怎樣的訊息。

他們幾個的束手無策和毫無用處的關心在柳生生看來完全沒必要,二話不說就懟了,“程峰沒有當場陣亡,也沒有缺胳膊斷腿的回來,足以證明秦嶺的小子日還不算太糟糕,你們有那閑工夫在這操心力所不能及的事,不如給自己買份保險,免得哪天被子桑晏給論斤賤賣了還連點遺產也沒留給爹媽養老。”

回來才兩天不到,凈跟著程峰折騰,C城目前的局勢和最近發生的事都還沒捋清楚,光聽說子桑邪的墳被刨了。

這次的焦屍案件讓許諾言等人對子桑晏此人的腹黑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但也確實是他們辦事不利,才導致李康夢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一時,B組幾個神棍都不說話,這事讓殷斯謙也頗為自責,那天如果自己堅持跟過去,也許李康夢就不會那麽慘了。

不過現在多說什麽都像是在馬後炮,只聽喬以然說:“程峰前腳剛送完秦嶺的軀體,段少寒後腳就到,這倆狼狽為奸的估計又續約了,他們接下來的動作應該是尋找子桑邪的屍體。”

段少寒在和沈臨修合作的這筆買賣上差點沒連內褲都虧光,沒有點彩頭,肯定不會再繼續跟對方合作,而秦嶺的軀體,就是他倆能不能繼續合作的關鍵所在。

許諾言道:“子桑晏對找他爺爺屍體的這件事似乎很有把握,也沒讓我們插手,今天段少寒有動靜了,白左辰那邊他應該也安排好了。”

柳生生疑道:“白左辰,白家的掌門人,他跟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在子桑晏眼裏,只要能派的上用場的,哪怕沒關系,也會強行跟你發生點關系。”簡也捂著襠,露出無比淫蕩的表情,“而且,白左辰那兒子,跟子桑晏的關系恐怕不止一點點,我強烈懷疑他們倆在國外是炮友的關系,而且是腹黑攻和病嬌受的人設。”

他一張嘴,許諾言二話不說就噴:“不如你這個可攻可守的0.5人設給自己也強加一波戲,你們3P唄。”

簡也氣的直磨牙:“我特麽話音剛落你就接話茬,條件反射呢吧?”

白左辰的兒子,病怏怏的白朝夕?不是在國外麽?怎麽還和子桑晏扯上關系了?

怎麽感覺出了趟國跟他媽錯過了好幾個秋似的,柳生生一臉不爽,“好了,散了,老子回家倒時差。”

葉嘉茜一貫跟著許諾言,殷斯謙被轉手到簡也那,程峰和程易剛回國,又因為秦嶺的事累的焦頭爛額,但喬以然沒辦法,何瞳已經好幾天不說話了,再這麽下去,他怕何瞳憋出個好歹來。

“我已經跟瞳瞳提起你們回國的事了,你們去看看他吧。”

何瞳傷的那麽重,程峰心裏一直也很記掛,但這會兒他實在是沒工夫過去探望,便指派了程易,“你跟喬以然去看看瞳瞳,這幾天你就住那,好好陪陪他,開解開解。”

去看何瞳是肯定的,但如果一直住在何瞳家,程易放心不下程峰,尤其還是在現在這種腹背受敵的情況下,“那你呢?我得回去照……”

程峰唯恐他把自己的病情說漏嘴了,趕忙打斷他,“我跟著柳生生,你就不用操心了,就這麽辦了,我過兩天再去看瞳瞳。”

從小一起長大,程易怎麽會不知道程峰在想些什麽,但他攔不住,也不知道該怎麽阻攔,最可怕的是,他們誰也不知道程峰的眼睛,究竟還能撐到什麽時候。

等到局裏的人都走光了,程峰關上重案A組的門,轉身看著柳生生的眼睛,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他說:“我要救秦嶺,不管用什麽方法,你能幫我,對麽?”

柳生生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他想幹什麽,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該不會因為江湖上沒有人家亡神之子的傳說,你就狗膽包天的看不起沈臨修吧?救秦嶺?可把你給牛逼壞了。”

程峰一動不動,柳生生歪坐在凳子上,兩腿往辦公桌上一擡,刻薄的話一個字眼一個字眼的往外蹦跶,“沈臨修潛伏在警局這麽久,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作案,還能若無其事的扮演一個受害者,背後需要多少膽量和能力去支撐他你知道麽?你哪來的自信斷定你能在他那得寸進尺?該不會是多年前一場419給了你蜜汁自信吧?”

辦公室裏都沒人了,況且程峰也早就讓柳生生給懟習慣了,他現在既不會發怒,也不會因此挑釁,他知道,除了柳生生,沒人能幫他了,也沒人會幫他。

“我不知道自己的期限在什麽時候,我想在我失明前,看見他平平安安。”

呵,他維護秦嶺的話說的不止一兩句了,偏袒秦嶺的舉動也不是一兩次,但每一次,柳生生聽了都覺得這心紮著疼,跟尼瑪做了心包穿刺似的。

然而 ,他從不悔改,也從不退卻。

“子桑晏和秦嶺命脈相連,沈臨修沒和木疏朗住在一起,是他救秦嶺最佳的時機,但你也看到了,他並不準備動手,也就證明他另有所圖。”柳生生看著他,面無表情,“如果你這時候把秦嶺救出來,難不保會壞了子桑晏的大事,到時候,你的敵人,你要面對的,就不止一個沈臨修,你聽懂我在說什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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