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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狠狠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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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的這段時間,他就沒放下過記載千萬陣法的書,就沒正眼擡頭瞧過自己,今天稀奇了,但事出有因。

子桑晉沒有回答,目光不帶絲毫重量,一直凝視著對方,“當年,沒有人知道你妻子懷有身孕。”

“即使知道,你也會趕盡殺絕。”以避免第二個亡神降臨人間,木疏朗從不懷疑這點,當年就是木可的一再堅持和子桑邪的一時心軟,他才沒被那些所謂正派扼殺在搖籃裏。

他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這意思,錯的全是自己一人,子桑晉沒有否認,木疏朗當年究竟是為什麽突然帶個女人回來,原因子桑晉最清楚不過,但他不想再提,“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妻子現在在哪。”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死的快,我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木疏朗用最惡毒的語言展示他最邪惡的一面時,他的語氣依然十分平淡,子桑晉知道,他口裏說的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子桑晏的母親。

子桑晉從不懷疑木疏朗說的每一句話,因為他絕無虛言。

“元神歸體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子桑晏,刨開那個女人的墳,看看裏面有沒有東西。”木疏朗徐徐補充了一句,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亦溫暖不了他冰冷的怨恨。

他甚至不願意用妻子和兒子來形容和子桑晉有關的那兩個人。

親兒子被一個危險系數爆表的人點名,子桑晉不僅不生氣,更不以言語反擊,就像沒聽到一樣,淡定無比:“你兒子不僅遺傳了你的能力,性格也像你。”

木疏朗緩緩睜開眼睛,清明眉目似一空璀璨銀河,“這些天以來,你第一次開口跟我說話,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人。”

在他眼裏,兒子,妻子,父親,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他既是一個薄情的人,卻也是一個深情到執迷不悟的人,偏偏,兩人的關註度完全不在一個天枰上,他唯一在意的,是子桑晉最不以為意的。

“子桑晏一點都不像你,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你們一樣自私。”木疏朗下床,目光定定鎖著安靜坐在桌邊的人,“坐不住了?是不是很想去C城?”

從白朝夕說子桑桀和子桑厲被木疏朗的兒子夥同倒鬥界大佬攻擊,並被綁走兒子的時候,子桑晉就已經想去C城了,但他不是去救人的,他要好好教訓教訓子桑晏那個逆子,問問他要坐以待斃到什麽時候。

木疏朗的兒子早晚會各個擊破子桑家族的人,這一點沒在C城的子桑晉都能預料到,他不相信自己那個狡詐多端的兒子會什麽都不知道。

就如木疏朗所說,子桑晏確實和他一點都不像,從頭到尾,從裏到外,莫說旁人琢磨不透他這個兒子,連他這個當老子的都不是很懂。

“一會我去趟C城。”子桑晉道,作為俘虜,他的態度和語氣就跟還在子桑家一樣,也是木疏朗二十幾年前所熟悉的,一成不變,完全不把自己現在的處境當一回事。

木疏朗站在他面前,擋住了所有光線,居高臨下審視著這張面癱臉,“你是不是太隨意了。”

陽光從他背後迸射而出,一半紅衣在驕陽中血艷非凡,另一半則融入暗夜鬼魅無常,這就是世人眼中喜怒無定,危險可怕的亡神,那是因為沒有人看到平常安靜的木疏朗。

偶爾,子桑晉也會想起木疏朗唯一拍過的那張照片,他帶著畢方沈浮在茫茫大海中央,眉眼沈靜,容止無雙,一襲紅衣迎風飛揚,碧海藍天,星辰廣闊,畢方令火光四溢,瀲灩四方。

那張照片是子桑晉拍的,當時的木疏朗並非世人所想那般禦駕畢方毀滅城池,而是他乘坐畢方在海中央假寐,在子桑晉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他如感應到一般,對著鏡頭睜開了雙眼。

剎那間,天海失色,一瞬傾城。

“你兒子為了元神在C城大開殺戒,綁架我族中人,你一點都不擔心他?”子桑晉與他四目相對,毫無懼意,木疏朗伸手撫上他的面頰,“C城那些人,都是為你而死的,你一天不交出元神,殺戮一天不會停止。”

對木疏朗而言,他兒子只是在替他做這些事,他讓自己的兒子雙手沾滿鮮血,卻絲毫不在意。

子桑晉微皺眉:“元神不在任何人手裏,他殺再多人都沒用。”

這話木疏朗相信,子桑邪去世後,元神的下落就只有子桑晉一人知道,“那就繼續殺,殺到你開始害怕的那天。”

“他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你認為他還能藏多久?”雖然子桑晏性子讓人琢磨不定,但自己兒子的能力,子桑晉從來不懷疑。

他想,子桑晏早就知道誰是亡神之子了,木疏朗摟住子桑晉的腰,一把將人提了起來,扣在自己懷裏,“你好像很喜歡子桑晏。”

說實在的,沒有很喜歡,那小子性格很討人厭,從小不是省油的燈,來歷還跟正常人都不一樣,想自己一生也沒造什麽孽,竟然生了個九幽魂魄轉世的兒子,這種千年等一回的倒黴讓他給碰上了,但畢竟是親生的,再不喜歡,也不能不認賬。

子桑晉道:“他是我兒子,我跟你不一樣,我在乎我兒子的生死。”

光是子桑晏靠近子桑晉,他都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親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頭的惡氣瞬間爆發。

把人重重壓在床上,木疏朗一把掐住子桑晉的脖子:“我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話。”

明知聽不得什麽,但子桑晉就是不願意順從,尤其是被壓倒在床上的時候,羞恥心和憤怒都慫恿他和木疏朗對著幹,“他是我兒子,是世上和我有最緊密血緣關系的唯一一個人,如果你動我兒子一下,我會像二十幾年前一樣殺了你。”

如果子桑晏聽到這句話,大概會認為他的父親吃錯了藥,但此刻,惱羞成怒的子桑晉突然父愛爆棚,為了激怒木疏朗,他把欠子桑晏二十幾年的關愛一下子說了個爽,“即使你兒子殺光子桑家所有人,我也不會把元神給你,死的那一天也不會告訴你,你休想…”

他的鐵石心腸和冥頑不靈早在二十幾年前,木疏朗就領教過了,他融化不了子桑晉骨子裏與生具來的頑固,也下不了手殺了這個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狠狠的撕咬。

子桑晉被壓著無法動彈,當木疏朗欺身吻向他時,他瞪大了眼睛,一股惡心沖上喉嚨口。

他滿臉氣到血紅,拼命掙紮,可他越是反抗,木疏朗越是不肯罷休,野獸般啃咬著他的嘴唇,吸食他的鮮血。

從相遇到相識,再到相殺,木疏朗都不曾碰過子桑晉一下,不曾越過那條線,不是不敢,而是他期待著順從的那天。

這種期待在被封印入永懷村的那一刻,徹底蕩然無存了,他知道,他永遠也等不到了。

“撕拉。”

子桑晉的襯衣領被扯開,同時撕裂的,還有他最為重視的尊嚴。

“疏朗!不可!”

木可闖進門來,滿面哀傷地看著他的兒子:“疏朗,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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