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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隱瞞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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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脫口,許諾言就嗅到了犀利的殺氣,心在這一瞬間突地一跳,讓他感到相當的不可思議,沈臨修現在有多安全子桑晏比任何人都清楚,卻在這個時候提了起來。

“他沒有絲毫修道的功底,也沒有…”

話說一半,許諾言驀地禁聲,對著子桑晏這個老狐貍,一句話哽在喉嚨口,久久才咽下,“廢重術大成之後,誰都有可能是嫌疑人,你鎖定他有什麽實質性證據?”

按照子桑晏的說法,亡神之子修煉了廢重術,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那麽這個網就有點大了,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雖然沈臨修是這個案子中唯一一個活著的人,但他活躍在娛樂圈這麽多年,為什麽要選擇在子桑晏上任這個時間點下手?不是自找不痛快麽?

“你們說什麽?什麽廢重術?”聽半天沒聽懂,葉嘉茜問。

“我們在說沈臨修出國這麽多天警方都沒有致電慰問,可能將面臨巨額賠償。”子桑晏漫不經心道:“未免你們把下輩子的薪水也賠上,我建議你們時刻跟進沈臨修在蘇黎世的一舉一動。”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餐桌上那對和諧的兄妹倆那,眸底笑意淺淺,還有那麽些莫名其妙的寵溺,看的葉嘉茜掉一地雞皮疙瘩,猛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話說的差不多了,今天來這,主要是有一句話,許諾言想當面問一下子桑晏,“你碰鎮魂匕了?”

子桑晏挑眉,神情高深莫測,許諾言心底一沈,不再問,欲走時,門一打開,迎面撞上白朝夕。

“我當誰呢,白家老祖宗。”白家修的是邪道,門下弟子沒幾個的水是幹凈的,什麽黑趟什麽,在道上是出了名的毒瘤,稱霸H城,許諾言看不慣的很。

“許諾言,百聞不如一見,你骨子裏的畜性要控制不住了吧?逮誰都咬。”

一大早就被找晦氣,白朝夕卻一點也不生氣,他把子桑晏的家當自己家,進門的姿勢都格外理直氣壯。

葉嘉茜這是第一次見到白朝夕,並不清楚對方的來歷,話雖然說的很難聽,這人面上卻掛著文質彬彬的笑,陰陽怪氣的,一看就是個狠角,葉嘉茜湊到許諾言耳旁,低聲問:“印象裏C城沒有特別關註的白姓家族,段少寒那種級別的才能稱的上祖宗,這位哪來的?”

白朝夕斜了她一眼,面帶笑意,也不知聽沒聽見,葉嘉茜倒也不怕,只見許諾言滿臉瞧不起對方的神情,語氣盡是嘲諷和不屑:“白家自打豎起旗桿以來,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損了不知道幾代人的陰德,代代單傳,多生一個老天都能弄死,白大少承蒙祖上多作死,生來先天性心臟病,一家人都順著他,他不是祖宗誰是?”

“只聽聞B組柳生生伶牙俐齒,不知道各個嘴上功夫這麽了得。”C城真是越來越有意思,白朝夕不怒反笑,口裏說出的話極具攻擊性:“我白家祖上的事勞煩你記得這麽清楚,你祖上是人是畜我卻有點記不清了。”

好家夥,這是要開幹的節奏啊,再說下去不知道還有什麽勁爆的人身攻擊,為明哲保身,葉嘉茜決定當啞巴,忽聽子桑晏說:“葉警官來認識一下,這位是H城白家的少爺,白朝夕。”

無緣無故不必廢話這麽一句,肯定是要作妖了,葉嘉茜瞇眼,神色比剛才的散漫多了幾分警惕。

“這位是重案A組葉警官,葉家這塊武術招牌在C城名氣大的很。”

子桑晏又介紹了她,葉嘉茜註意到那姓白的聽罷嘴角的笑愈發深了些,看著她的眼神怪怪的,像盯著獵物一樣,讓她有點不舒服。

“葉警官,重案A組唯一一名女警,聽說很能打。”

白朝夕上下掃了她一眼,一句很客氣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充滿了挑釁,光憑直覺,都知道不是好東西,只是奇怪為什麽對方對自己會有敵意,明明是第一次見面。

疑是有過節,葉嘉茜立即回顧以往辦過的案子,仔細想了想,還是沒有這號人物。

“回去吧。”

葉嘉茜回頭,不知道秦嶺站在那聽多久了,表情一貫冷冷的,正看著白朝夕,隱隱還有那麽些殺氣。

不明原因,但隊長的話要聽,即使隊長現在是只半透明的魂體。

“頭兒,你什麽時候可以出門?額…就是白天也能出門的那種。”葉嘉茜想想接下來要好幾天看不到親親隊長,就有點心塞塞。

“有事電話聯系。”

秦嶺沒有回答,葉嘉茜不好再問,便扯著不太甘心的許諾言走了,家門一打開,外面那些探頭探腦的全入了樓禾矣的視線,她握著秦嶺的手,問:“兄長,外面可是段公子門人?”

“不是,那些是子桑隊家族的門下弟子,與我們無關。”

說著,秦嶺便要帶樓禾矣上樓,那態度撇的一幹二凈,好像門外那幫人跟他們兄妹倆真沒關系似的,白朝夕微微笑道:“素聞秦隊仗義過人,都是同僚,秦隊為何厚此薄彼。”

門口那幫人是為被劫持的子桑家人而來的,這件事他和子桑晏已經討論過了,也知道對方的想法,子桑晏一人的態度,代表子桑家族的態度。

無論段少寒是否把人完整無缺的交還,子桑晏都不會把樓禾矣交出去,段少寒的這個耳光,他會加倍奉還,不僅是因為樓禾矣是他秦嶺的妹妹,而是事關子桑家的顏面。

秦嶺不想搭理白朝夕,自顧自牽著樓禾矣上樓,白朝夕卻不準備就這麽放過他。

“昨晚宋韻大鬧段家園,拔掉了鎮魂匕,秦隊是不是覺得事情進展的過分順利了?”

秦嶺轉身,眸光逐漸陰桀:“有話直說。”

白朝夕戲謔道:“鎮魂匕不僅是木家所有物,也是法器中的佼佼者,不僅能鎮一山之魂,它能使魂魄瞬間灰飛煙滅,同樣也是修道者的克星,但凡被鎮魂匕劃傷之人…”

話說一半,他視線一轉,盯緊了子桑晏:“修為淺者,道行盡失,道行高者,亦難逃墮魔的危險,鎮魂匕在道家手中是法器,可它的出生,確是不折不扣的邪物。”

秦嶺記得B組最近去過段家園的就三個人,許諾言,李康夢,還有就是子桑晏。

如果白朝夕說的是真的,那麽拔出鎮魂匕的人選是誰,毋庸置疑。

“秦隊,還覺得這事可以置身事外嗎?”白朝夕語氣玩味,秦嶺依然不搭理他,微微皺眉對著一臉滿不在意的子桑晏,“去找寧為玉的那天你碰鎮魂匕了?”

白朝夕一天不給他找點事就渾身不自在,子桑晏開始認真考慮給這丫找點事做,“家裏的客房要讓給樓姑娘住了,朝夕,你介意睡客廳麽?”

白朝夕不答反問:“鎮魂匕現在在你這吧?”

昨晚沒見宋韻帶樓禾矣來的時候沒提過鎮魂匕,也沒見它把鎮魂匕交出來,從頭到尾有關鎮魂匕的事子桑晏就沒說過,秦嶺作為一個外行人就更加不懂其中厲害了,只聽白朝夕語氣嚴肅說:“鎮魂匕見血之後,你不拿道行餵它,他會侵蝕你的骨肉,如果你還把它帶在身邊,只會加速你墮魔的時間。”

氣氛逐漸降到冰點,即使秦嶺不說話,子桑晏也能感受到對方現在心裏有多不爽,他扶了扶額,無奈說:“朝夕,你想說什麽?”

“鎮魂匕會讓你墮魔!你覺得我想說什麽?把鎮魂匕給我,我派人立即送還給木並柯,鎮魂匕本就是木家之物,木並柯知道怎麽控制它。”白朝夕拔高分貝,一副誓不罷休,子桑晏輕輕一笑,“木並柯目前在子桑家主宅,即使要把鎮魂匕送還木並柯,也不該由白家人去,B組每一個人都比你更適合,我自有考量。”

“你!”白朝夕氣結,完全拿他沒辦法,“子桑晏,你的魂魄在九幽下淬煉千百年,鎮魂匕是遠古邪物,你們一旦誰控制不住誰,要麽它毀,要麽你墮魔,這個代價太大,你…”

“跟我上樓。”

子桑晏還沒表態,白朝夕話也沒說完,秦嶺就聽不下去了,他把樓禾矣先行送回房間,進主臥後,啪一聲,甩上門了。

“秦隊要發脾氣了,朝夕,你又替我惹事了。”門被秦嶺甩的震天響、如果不是質量好,早就換好幾回了,子桑晏有點無奈,欲上樓時,白朝夕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要讓段少寒對子桑家這件事作出交待不是只有劫走樓禾矣這一個辦法,鎮魂匕的危害你比我清楚,為了秦嶺冒這麽大的風險,為什麽?”

他的眼神潛藏著深深的疑惑和不解,與他四目相對的這一刻,子桑晏從他的眼瞳裏看到了另一雙同樣彌漫著疑惑的眼瞳。

“我的確比你更了解鎮魂匕的危害,朝夕,你太緊張了。”

子桑晏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拍了拍他的手便上樓了,主臥裏,秦嶺正站在窗邊,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光是背影,就知來者不善了。

“他說的有幾分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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