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RIDE.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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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醒來就意味著已經沒事了，但因為到底有著心臟病史，為了保險起見，風間海空還是留在醫院又觀察了兩天才出院。
轉學的手續已經辦好了，左右這幾天她也不用去學校上課，在神奈川的住所裏收拾東西實在無聊，又不由得想起真波山岳的事情來。
登門致歉道謝這些事情都由家長帶著一大家子人去做了，當時人數實在是太多，她也不好直接和他單獨說什麽，“坦白從寬”的事情因此完全耽擱了下來。
而明明前幾天還跟催命的似的整天督促她一定要和真波山岳說清楚的春日梨櫻這幾天不知道是怎麽了，到她這裏竟然一個字也沒提關於那個少年的事情，甚至在她提起來的時候一副見了仇人的樣子狠狠罵了好幾句。風間海空覺得他們大概是吵架了，可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春日梨櫻會和真波山岳置氣，他們倆平時……除了上課之外還有任何交集的嗎？但她問了也只得到個“那個小兔崽子找死！”的回答，搞得風間海空實在是一頭霧水。
春日梨櫻不催了，風間海空就又變得有些畏畏縮縮了起來，結果這一拖又到了最後。眼看著所有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已經開車拉走了一趟，她終於鼓起勇氣，站了起來：“那個……媽媽！我突然想起來有東西忘在學校了！我去拿一下！”
風間天還在那邊糾結那一包衣服要怎麽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風間海路聽見問了一句：“學校？今天不是周末嗎？”
“……在社團裏，自行車部因為要備戰inter high，周末也不休息的！沒事，我去拿了就回來！”
因為教室沒人的時候會鎖門，風間海空忘了這點被風間海路抓到了漏洞，可還好對方並不了解自行車部的運作模式，三言兩語糊弄過去，風間海空抓起旁邊的包就開門出去按了電梯。
“我和你一起去吧？”似乎還是不放心，風間海路又跟了出來，結果被小姑娘萬分不耐煩的給推了回去：“我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了！去趟學校還要家長接送是怎麽的？丟不丟人啊！行了，這條路我都走了一年多了，丟不了！你就放心在這裏幫媽媽收拾東西吧！”
想想也是，她只是去趟學校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而且還是自行車部，風間海路一想到那邊全是和自家老爸一樣的自行車白癡，保不齊看見他還要抓起來問這問那，應付起來實在麻煩，倒也老老實實的退了回去。
下了電梯走出公寓樓，風間海空還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確認真的沒人偷偷跟出來，步子一轉，走向了和平時通學的那條路完全不同的方向。
“真波君，雖然很突然，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說，如果可以的話，能出來見我嗎？我就在你家附近的那個公園等你……”
做了那麽久的自行車部經理人，風間海空自然知道今天是社團的休息日，想著真波山岳如果不在學校就應該是在家裏，寫了這樣的消息通過line發了出去，風間海空也不知道這樣突然的邀約對方是否能出來，但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已經一股腦地跑了出來，現在也只好硬著頭皮往那邊去。
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的盯著手機，卻直到她到達了那個小小的街心公園，都始終沒有收到他的回覆，甚至消息都還一直保持在“未讀”的狀態裏。
忽然有些不安的看向真波家所在的位置，風間海空猶豫了一下，還是轉手打了個電話出去。可遺憾的是，那通電話並沒有人接起來。耳朵裏傳來的是公式化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沒有等到語音信箱開啟，風間海空便切斷了通話。
並不是像平時那樣出去騎車沒帶手機所以沒有接，而是關機了？雖然這樣也不能說就是出了什麽事，但到底還是有些擔心，風間海空想了想，轉身走向了他家門口。
按響門鈴的那個瞬間心跳不由得加速，風間海空緊張地站在那裏，對講機裏傳來了柔和的女聲：“您好？”
“啊……您好！我是風間、風間海空！那個……請問、真波君……真波山岳同學在家嗎？”
鼓起了全部的勇氣還是弱氣磕巴著才把這句不知道剛剛在腦內念了多少遍的話完整地講出來，對方頓了一下，像是終於想起了她是誰，繼而開口回應了：“風間同學是……前幾天來過的那個？……抱歉啊，山岳今天和小……隔壁家的孩子有事一起出門了，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誒……”隔壁家的孩子應該就是指宮原班長了，雖然真波媽媽好像一開始脫口而出了很親昵的稱呼，但到底還是怕她不認識，做出了個解釋。風間海空突然覺得有點尷尬。
一是她完全沒打招呼就直接過來確實是有些唐突，二是真波媽媽和她說話的口氣有點生硬，本就不太擅長應付陌生人的風間海空一時更加慌張起來。
她知道對方為什麽不喜歡自己，因為是她害得人家的孩子平白遭災，雖然真波山岳一直沒說是為了救她，但那天那麽多雙眼睛都看著，他們倆作為事件的中心，這種事想瞞也是不可能的。那天來道歉時風間海路又不知道發了什麽瘋說話陰陽怪氣的……人家媽媽不遷怒她就算好的了，還指望能刷好感度嗎……
實在不敢在真波媽媽面前說出實話，風間海空扯著嘴角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下意識地擺了擺手，“啊，不不不，啊……就是、是學校社團的事情！對、自行車部……那個……真波君不在的話就算了！對不起打擾了！”
“哦……是這樣啊，我會轉告他的，多謝你。”
捂著臉又回到了公園，坐在一旁游樂設施的秋千上，風間海空捧著手機，忍不住又發了一條消息出去：“對不起私自去你家找你了……阿姨說你出門了，是手機沒電了嗎？如果回來看到這條消息可以出來一下嗎？我在公園等你。”
可她一直沒能等到回覆。
倒是來自母親的電話打了過來，風間海空接起來，說是和同學告別耽誤了一些功夫，晚一點回去，大大咧咧的風間天完全沒有懷疑地叫她好好玩不用著急，倒是風間海路聽見電話那頭一片寂靜，毫無一群高中生聚會應該有的吵鬧聲，心下起了一些疑慮。
他覺得這小丫頭對他們撒謊了，她沒在學校，至少沒和同學在一起。但是她能去哪兒，又為什麽要撒這樣的謊呢？擡頭看了看馬上就要變黑的天色，風間海路套上外套，抓著手機也出了門：“媽，我去接海空，省得她一會兒和那幫臭小子玩兒high了忘了回來。”
“嗯，那幫我也給他們老師帶個好！”
“OK！”
他到底還是給她留了情面，沒有當場拆穿。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即使是六月，夜晚的風也還是有些涼的，更何況她還沒穿多少衣服出來。擡頭看了看公園旁邊破舊昏暗的路燈，風間海空坐在秋千上有一搭無一搭地搖晃著，老舊的繩索摩擦著生銹的鐵桿，吱呀的聲響在安靜的夜晚裏尤其清晰，像是把那份孤寂放大了無數倍……
她依然沒有等到他的消息。
手機屏幕發出冷淡的白光，看著毫無變化的聊天界面，風間海空猶猶豫豫地站起了身……
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宮原班長充滿元氣的熟悉聲音：“今天謝謝你啦！山岳！那明天學校見！”
“嗯，明天見。班長晚安！”
畢竟隔得還是不近，他們的對話風間海空其實聽得並不真切，只是當那少年的聲音傳入耳中的瞬間，風間海空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向著道路上小跑了兩步，卻只看見那一抹湛藍消失在那扇小小的門後面。
他回來了！
那個瞬間，風間海空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狠狠松了口氣，還好他不是出了什麽事，看來真的只是手機沒電了，不過既然回家了，應該就能看到她的消息了吧！
苦苦等待了將近一天的疲憊仿佛在剎那之間被消散殆盡，臉上終於戴上了一些笑容，風間海空伸出手，用已經凍得冰涼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了新的消息：“雖然已經很晚了，但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有事想和你說，我在公園等你。”
可心底才剛剛燃起了幾分的熱情與期待，依然伴隨著毫無變化的界面與時間的徒然流逝，一分一分的冰冷黯然了下去。
為什麽……不看消息呢？他沒有察覺到手機關機嗎？還是說……
和宮原班長在一起的時間，就真的充實有趣到讓他已經不願去留意其他的消息了呢？
她已經不願再去思考。
只是盯著他房間亮起的那一小方燈火默默地註視了很久，忽然覺得心裏面有什麽東西一下子被抽空了，像是一塊原本浸滿了水的海綿被突然擠幹，哪裏都是空隙，哪裏都不再飽滿。
遠方傳來風間海路尋人的呼喚聲，不甘地咬著下唇，風間海空最終嘆了口氣，“算了吧。就這樣……也挺好……”
她擡起頭看向瞧不見一顆星星漆黑一片的夜空，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緊緊閉上眼睛，把淚水憋了回去。
刪刪改改地最後寫下一條消息，風間海空拔掉了自己的電話卡，輕輕扔進了公園一角的垃圾框裏。已經是時候放下他也放過自己了，也許這都是天意。
——“對不起，真波君，我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寫不下的小劇場1】
真波：“我回來啦！媽！我手機掉水裏壞了！明天能幫我拿去看看還能搶救一下嗎？”
媽媽：“啊？你這孩子真是……！哎，有電話，等會兒再說你！餵？您好，是真波家……誒？找山岳嗎？哦，好的，稍等一下哦。山岳！你們社團的部長打電話找你！來接一下！”
真波：“泉田學長？來啦！餵？泉田學長？啊……抱歉抱歉，手機壞了，嗯，嗯，我知道了，我會努力不遲到的！哎呀，不要這麽說嘛，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嗯，那就這樣，bye-bye！”
媽媽：“你說你這孩子，多耽誤事兒！白天你們社團經理親自過來找了一趟，晚上有讓部長打電話過來找人！”
真波：“誒？是嗎？她怎麽還過來了……哎呀……我知道啦，下次買個防水的手機就好啦！”
真波（回到房間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嗯？小步夢知道我們家地址的嗎？”
真波（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海空，探出頭去卻並沒有看到什麽）：“幻聽了……嗎？也是啊，她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拉開窗簾看著隔壁熟悉的陽臺，不由得回想起某天清晨那驚鴻一瞥，他輕輕合上了眼。春日梨櫻說她走了，再也不會回到他這個混蛋家夥的身邊，還說死也不會告訴他她去哪兒了，社團的老師也只說她因為身體原因回家休養，可千葉這麽大，他要去哪兒找她呢？
“騙子……”明明說過會一直陪著他的……
可是……
“海空……為什麽要離開啊……”
“回來吧……”
【正文寫不下的小劇場2】
“小妮子你翅膀硬了敢當著咱媽和我的面撒謊了啊？”
“說！大晚上的不回家，在這種地方幹什麽呢！”
長這麽大來第一次被自家兄長如此兇狠地真的上手扯了耳朵揪著走，風間海空一邊心虛委屈，一邊叫著疼，死死抓著他的手，終於哭出了聲。
“你、你幹什麽這麽兇啊！你以為我想在這裏待一整天的嗎！可是、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啊！再說！海路君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你在我手機裏裝了監視軟件嗎！”
“……瞎想什麽呢！你個蠢貨！就你那點小心思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好嗎？！”
“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別人家門口坐了一天？這話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死！”
“行了！別哭了！好男人多的是！你就非守在這棵樹上吊死？”
“別哭了，你再哭，我真的要去打死那個小兔崽子了。”
“敢弄哭我妹妹的，除了我都得死。”
“……噗！你今天是不是又吃錯藥了？”
“誒不對！憑什麽你就能弄哭我啊！你先去死一死！”
“閉嘴！把你的臉擦幹凈回家！聽話點，小心我不幫你在媽面前圓謊！”
“嗚……海路君欺負人……”
“你怎麽不叫哥哥了？”
“唔……哥哥！好哥哥！千萬別告訴爸媽……不然我就死定了……”
“行了行了，跟我撒嬌你還早了一萬年。你現在馬上不許哭了，我就考慮一下。”
“……………………哼！你果然還是去死一死吧！”
——好，如果我再弄哭你，我就先去死。
【正文寫不下的小劇場3】
刪刪改改的內容裏曾有一句：如果我有幸活著回來，你還願意再和我一起騎車嗎？
她直到最後一秒依舊堅持著的那份執念，到底也還是放下了。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
那麽你以為海空真的放下了？不存在的親，只是矯情而已x
最近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好累，不知道能說什麽，幹脆就什麽都不說了。
補充：總北的故事寫到一半我突然意識到我可能會崩角色了，畢竟對總北各位的性格把握的還不是很全面到位，如果出現很嚴重的錯誤和崩壞希望大家可以告知我，在這裏先預警一下吧，省的下一章突然看到嚇一跳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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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梨櫻不催了，風間海空就又變得有些畏畏縮縮了起來，結果這一拖又到了最後。眼看著所有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已經開車拉走了一趟，她終於鼓起勇氣，站了起來：“那個……媽媽！我突然想起來有東西忘在學校了！我去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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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團裏，自行車部因為要備戰inter high，周末也不休息的！沒事，我去拿了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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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電梯走出公寓樓，風間海空還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確認真的沒人偷偷跟出來，步子一轉，走向了和平時通學的那條路完全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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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那麽久的自行車部經理人，風間海空自然知道今天是社團的休息日，想著真波山岳如果不在學校就應該是在家裏，寫了這樣的消息通過line發了出去，風間海空也不知道這樣突然的邀約對方是否能出來，但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已經一股腦地跑了出來，現在也只好硬著頭皮往那邊去。
一路上都忐忑不安的盯著手機，卻直到她到達了那個小小的街心公園，都始終沒有收到他的回覆，甚至消息都還一直保持在“未讀”的狀態裏。
忽然有些不安的看向真波家所在的位置，風間海空猶豫了一下，還是轉手打了個電話出去。可遺憾的是，那通電話並沒有人接起來。耳朵裏傳來的是公式化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沒有等到語音信箱開啟，風間海空便切斷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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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響門鈴的那個瞬間心跳不由得加速，風間海空緊張地站在那裏，對講機裏傳來了柔和的女聲：“您好？”
“啊……您好！我是風間、風間海空！那個……請問、真波君……真波山岳同學在家嗎？”
鼓起了全部的勇氣還是弱氣磕巴著才把這句不知道剛剛在腦內念了多少遍的話完整地講出來，對方頓了一下，像是終於想起了她是誰，繼而開口回應了：“風間同學是……前幾天來過的那個？……抱歉啊，山岳今天和小……隔壁家的孩子有事一起出門了，你找他有什麽事嗎？”
“誒……”隔壁家的孩子應該就是指宮原班長了，雖然真波媽媽好像一開始脫口而出了很親昵的稱呼，但到底還是怕她不認識，做出了個解釋。風間海空突然覺得有點尷尬。
一是她完全沒打招呼就直接過來確實是有些唐突，二是真波媽媽和她說話的口氣有點生硬，本就不太擅長應付陌生人的風間海空一時更加慌張起來。
她知道對方為什麽不喜歡自己，因為是她害得人家的孩子平白遭災，雖然真波山岳一直沒說是為了救她，但那天那麽多雙眼睛都看著，他們倆作為事件的中心，這種事想瞞也是不可能的。那天來道歉時風間海路又不知道發了什麽瘋說話陰陽怪氣的……人家媽媽不遷怒她就算好的了，還指望能刷好感度嗎……
實在不敢在真波媽媽面前說出實話，風間海空扯著嘴角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下意識地擺了擺手，“啊，不不不，啊……就是、是學校社團的事情！對、自行車部……那個……真波君不在的話就算了！對不起打擾了！”
“哦……是這樣啊，我會轉告他的，多謝你。”
捂著臉又回到了公園，坐在一旁游樂設施的秋千上，風間海空捧著手機，忍不住又發了一條消息出去：“對不起私自去你家找你了……阿姨說你出門了，是手機沒電了嗎？如果回來看到這條消息可以出來一下嗎？我在公園等你。”
可她一直沒能等到回覆。
倒是來自母親的電話打了過來，風間海空接起來，說是和同學告別耽誤了一些功夫，晚一點回去，大大咧咧的風間天完全沒有懷疑地叫她好好玩不用著急，倒是風間海路聽見電話那頭一片寂靜，毫無一群高中生聚會應該有的吵鬧聲，心下起了一些疑慮。
他覺得這小丫頭對他們撒謊了，她沒在學校，至少沒和同學在一起。但是她能去哪兒，又為什麽要撒這樣的謊呢？擡頭看了看馬上就要變黑的天色，風間海路套上外套，抓著手機也出了門：“媽，我去接海空，省得她一會兒和那幫臭小子玩兒high了忘了回來。”
“嗯，那幫我也給他們老師帶個好！”
“OK！”
他到底還是給她留了情面，沒有當場拆穿。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即使是六月，夜晚的風也還是有些涼的，更何況她還沒穿多少衣服出來。擡頭看了看公園旁邊破舊昏暗的路燈，風間海空坐在秋千上有一搭無一搭地搖晃著，老舊的繩索摩擦著生銹的鐵桿，吱呀的聲響在安靜的夜晚裏尤其清晰，像是把那份孤寂放大了無數倍……
她依然沒有等到他的消息。
手機屏幕發出冷淡的白光，看著毫無變化的聊天界面，風間海空猶猶豫豫地站起了身……
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宮原班長充滿元氣的熟悉聲音：“今天謝謝你啦！山岳！那明天學校見！”
“嗯，明天見。班長晚安！”
畢竟隔得還是不近，他們的對話風間海空其實聽得並不真切，只是當那少年的聲音傳入耳中的瞬間，風間海空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向著道路上小跑了兩步，卻只看見那一抹湛藍消失在那扇小小的門後面。
他回來了！
那個瞬間，風間海空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狠狠松了口氣，還好他不是出了什麽事，看來真的只是手機沒電了，不過既然回家了，應該就能看到她的消息了吧！
苦苦等待了將近一天的疲憊仿佛在剎那之間被消散殆盡，臉上終於戴上了一些笑容，風間海空伸出手，用已經凍得冰涼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了新的消息：“雖然已經很晚了，但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有事想和你說，我在公園等你。”
可心底才剛剛燃起了幾分的熱情與期待，依然伴隨著毫無變化的界面與時間的徒然流逝，一分一分的冰冷黯然了下去。
為什麽……不看消息呢？他沒有察覺到手機關機嗎？還是說……
和宮原班長在一起的時間，就真的充實有趣到讓他已經不願去留意其他的消息了呢？
她已經不願再去思考。
只是盯著他房間亮起的那一小方燈火默默地註視了很久，忽然覺得心裏面有什麽東西一下子被抽空了，像是一塊原本浸滿了水的海綿被突然擠幹，哪裏都是空隙，哪裏都不再飽滿。
遠方傳來風間海路尋人的呼喚聲，不甘地咬著下唇，風間海空最終嘆了口氣，“算了吧。就這樣……也挺好……”
她擡起頭看向瞧不見一顆星星漆黑一片的夜空，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緊緊閉上眼睛，把淚水憋了回去。
刪刪改改地最後寫下一條消息，風間海空拔掉了自己的電話卡，輕輕扔進了公園一角的垃圾框裏。已經是時候放下他也放過自己了，也許這都是天意。
——“對不起，真波君，我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寫不下的小劇場1】
真波：“我回來啦！媽！我手機掉水裏壞了！明天能幫我拿去看看還能搶救一下嗎？”
媽媽：“啊？你這孩子真是……！哎，有電話，等會兒再說你！餵？您好，是真波家……誒？找山岳嗎？哦，好的，稍等一下哦。山岳！你們社團的部長打電話找你！來接一下！”
真波：“泉田學長？來啦！餵？泉田學長？啊……抱歉抱歉，手機壞了，嗯，嗯，我知道了，我會努力不遲到的！哎呀，不要這麽說嘛，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嗯，那就這樣，bye-bye！”
媽媽：“你說你這孩子，多耽誤事兒！白天你們社團經理親自過來找了一趟，晚上有讓部長打電話過來找人！”
真波：“誒？是嗎？她怎麽還過來了……哎呀……我知道啦，下次買個防水的手機就好啦！”
真波（回到房間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嗯？小步夢知道我們家地址的嗎？”
真波（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海空，探出頭去卻並沒有看到什麽）：“幻聽了……嗎？也是啊，她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拉開窗簾看著隔壁熟悉的陽臺，不由得回想起某天清晨那驚鴻一瞥，他輕輕合上了眼。春日梨櫻說她走了，再也不會回到他這個混蛋家夥的身邊，還說死也不會告訴他她去哪兒了，社團的老師也只說她因為身體原因回家休養，可千葉這麽大，他要去哪兒找她呢？
“騙子……”明明說過會一直陪著他的……
可是……
“海空……為什麽要離開啊……”
“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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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妮子你翅膀硬了敢當著咱媽和我的面撒謊了啊？”
“說！大晚上的不回家，在這種地方幹什麽呢！”
長這麽大來第一次被自家兄長如此兇狠地真的上手扯了耳朵揪著走，風間海空一邊心虛委屈，一邊叫著疼，死死抓著他的手，終於哭出了聲。
“你、你幹什麽這麽兇啊！你以為我想在這裏待一整天的嗎！可是、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啊！再說！海路君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你在我手機裏裝了監視軟件嗎！”
“……瞎想什麽呢！你個蠢貨！就你那點小心思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好嗎？！”
“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別人家門口坐了一天？這話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死！”
“行了！別哭了！好男人多的是！你就非守在這棵樹上吊死？”
“別哭了，你再哭，我真的要去打死那個小兔崽子了。”
“敢弄哭我妹妹的，除了我都得死。”
“……噗！你今天是不是又吃錯藥了？”
“誒不對！憑什麽你就能弄哭我啊！你先去死一死！”
“閉嘴！把你的臉擦幹凈回家！聽話點，小心我不幫你在媽面前圓謊！”
“嗚……海路君欺負人……”
“你怎麽不叫哥哥了？”
“唔……哥哥！好哥哥！千萬別告訴爸媽……不然我就死定了……”
“行了行了，跟我撒嬌你還早了一萬年。你現在馬上不許哭了，我就考慮一下。”
“……………………哼！你果然還是去死一死吧！”
——好，如果我再弄哭你，我就先去死。
【正文寫不下的小劇場3】
刪刪改改的內容裏曾有一句：如果我有幸活著回來，你還願意再和我一起騎車嗎？
她直到最後一秒依舊堅持著的那份執念，到底也還是放下了。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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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你以為海空真的放下了？不存在的親，只是矯情而已x
最近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好累，不知道能說什麽，幹脆就什麽都不說了。
補充：總北的故事寫到一半我突然意識到我可能會崩角色了，畢竟對總北各位的性格把握的還不是很全面到位，如果出現很嚴重的錯誤和崩壞希望大家可以告知我，在這裏先預警一下吧，省的下一章突然看到嚇一跳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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