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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RIDE.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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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先前荒北靖友退賽的例子,泉田塔一郎退賽的消息傳到隊伍中來的時候,大家倒也沒有那麽吃驚了。他們的車子還在盤山,風間海空就收到了黑田雪成發來的消息,說是已經到了位於山中湖附近的醫療站,荒北靖友和泉田塔一郎都在這裏,沒有人受傷,只是體力消耗過度,需要休息。

風間海空將這條消息如實的轉告給了車上的其他人,大家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開始關註起比賽的現況來,如今參賽選手也已經接近了山路的入口,馬上要開始登上富士山,箱根學園領騎的4號選手新開隼人在山道入口處落到了後面,不過並沒有像之前的兩名成員一樣退出比賽,而是把隊伍交給了夥伴,慢慢向終點騎去。終於,在山路上只剩下了兩名爬坡選手和主將三人。

標高2000米的富士山半山腰是這次比賽的終點。後勤隊到達的還算迅速,在停車場預留好的位置上停好車,風間海空找到在終點搭建好的屬於自家的帳篷,很快紮進去開始和其他人一起準備起接應需要的東西。

接到春日梨櫻打來的電話時,風間海空看見總北的後勤隊也已經到了終點,不過那幾位倒是沒忙著去準備什麽,反倒是站在了終點前的位置上觀察著比賽的戰況。依照目前的播報來看,是總北在領先的,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已經早就準備好了,而且現在這種狀況,風間海空也實在是不好說些什麽,只好走到稍微遠一點的觀景臺上,先接通了電話。

“餵,梨櫻啊,你到了嗎?……誒?!”

“啊……那個……所以說……對不起啦!我和宮原同學走散了……”面對風間海空又是一副把表情都用聲音傳遞過來的模樣,春日梨櫻滿帶歉意的笑了笑,擡頭看著富士山高聳入雲的峰頂,又無奈攤手道:“我剛才就去自動販賣機買了瓶水,轉眼就找不著她了……上山的巴士剛走一輛,我覺得她應該是沒看見我坐了那輛車走了。”

“嗯,下一趟車還要再等一會兒,啊?不,沒關系,不用來接我,我坐下一趟車上去就行,要不海空你先把宮原同學帶過去吧,我上去了再找你。”

“唔……嗯,那就這樣吧……”自己的好意被拒絕,對於山下的春日梨櫻看上去真的是一副完全對比賽沒有興趣只是陪著班長過來順便找她來玩的樣子,風間海空一時竟真還說不出什麽來,只好先應下。賽道目前還未封鎖,風間海空跑到終點的大門下向遠方張望了一會兒,並沒有找到宮原的身影,想著是不是還沒上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暫時回了帳篷裏。

現在不是能讓她悠哉找人的時候,更何況對她而言……那位班長……並不及春日梨櫻重要。風間海空也許可以為了春日梨櫻刻意跑去山下接人,卻不得不承認,她連尋找宮原這點小事都是不願去做的。反正到時候春日梨櫻也會去找班長,她就算不去也沒什麽關系吧!嗯,自己身體不好,好朋友的話一定會理解的!

發自內心深處的一種莫名其妙的抵觸讓風間海空有些迷茫,自欺欺人般的為自己找著借口,卻在心裏不得不承認,她只是不願意把那個人帶過來……即使是毫無理由的。

一定是天氣太熱的緣故!!!

山岳賽段的成績播報依然是總北的175號今泉俊輔保持著領先,而福富壽一緊隨其後。進入了終點的爭奪戰,風間海空也忍不住站到了賽道旁,向著山下望去。

依然看不到誰的身影,東堂盡八被總北那天那個和他爭奪山岳獎的卷島裕介給封鎖在了後面,恐怕是已經沒有了再去爭奪冠軍的機會,那麽這個終點……果然還是要由主將來拿下嗎?……不!還有一個人的,帶著對頂點的風景最純粹的渴望……箱根學園的另一名爬坡選手,真波山岳,如果可以的話……風間海空竟在心裏暗暗期待著自家的主將會將他送向前方!

說實話,真波山岳馬力全開的騎行她也只見識過一次,還是在高中聯賽開賽前不久的時候,他又一次在集體訓練時遲到,惹得她生了氣,等到訓練完畢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的時候,便被他單獨叫住了,這一回倒是沒有給東堂盡八他們看熱鬧的機會,那個少年推著白色的公路車,把她帶到了一個山道上視野極好的展望臺上,笑嘻嘻地摸著頭,說想要和經理賠罪,所以特別讓她看一看,那天在春日梨櫻面前沒有展示出來的,他的最終絕招。

很快,非常快,超越了常識的快。直到他爬上山坡停在她面前笑著說些什麽的時候,風間海空才恍然回過神來,把那已然在他身上看呆的不禮貌的視線收回來,紅著臉錯開。不得不說,在他最終沖上來的那一刻,風間海空甚至動搖了內心裏那個最基本的問題的答案,那是她常常會問自己的一個簡單到發蠢的小問題——如果東堂盡八和真波山岳比賽的話,誰會贏呢?答案總是一樣的,是東堂盡八,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她內心的願望講都沒有差別。

可真波山岳向她展現出的……那雙潔白而柔軟的羽翼……那乘著風的翅膀……

是了,她在最初的幾回訓練時就看出了他“翅膀”的真相——通過調節齒輪來進行突然加速。可這一次卻是有那麽些許的不同。平常在爬坡時都會把齒輪調低來使得自己輕松一些,可真波山岳的這個加速,卻偏偏是靠著一枚枚調高齒輪來進行的!與東堂盡八那絕對的技巧不同,真波山岳就只是再單純不過的……在拼力量!!!

公路車的齒輪一共有十枚,也就意味著他擁有十檔加速,在他笑嘻嘻地跟她說著只有主將見過這個絕招的時候,風間海空才突然覺得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驀地打了一個寒顫。毋庸置疑的,真波山岳的第十檔如果能夠以理想的狀態馬力全開,那麽她可以斷言即使是東堂盡八在那時也必然被他甩在身後,只可惜……

“真波君失速了……在最後升檔的時候。你的身體……還撐不住這種強度的加速,不要勉強自己。”她看得真真切切,在他提上最後一枚齒輪的那個瞬間……那本柔軟的羽翼驟然變得堅硬,而後……像是玻璃一般,漂亮的破碎了……

風間海空擔憂地皺起眉頭,真波山岳卻是並未察覺分毫般依舊笑著,可嘴裏給出的回應,就完全不像是玩笑話了:“經理你,平時上課的時候有感覺自己是活著的嗎?我啊,只有在騎車的時候,在拼到極限的時候,才能感受到那份疼痛,活著的證明。”

“我……”那樣的論調令風間海空震驚,一時語塞的呆在那裏,不知道能接些什麽。

真波山岳所追求的疼痛……她明白嗎?她當然明白!而且熟悉得很呢!可那卻偏偏是她最為恐懼的……來自死神的邀請函啊!

他的單純與天真甚至讓她無奈得想要笑出來,問她平時上課的時候有感覺自己是活著的嗎?當然!每一分每一秒,只要這顆□□一般的心臟還在跳動著沒有停下來,她就是活著的!只有沒有接觸過死亡的人才會想要通過追求臨近死亡的極限來感受生存,而她……要從死神的魔爪之下逃跑還顧不及呢!

可他無邪的笑容下,那樣毫無顧忌的問題中所包含著的那份深深的孤獨卻也沒能逃過她的眼睛,然後她才意識到,他的翅膀並非擁有著柔軟的羽毛,而是被一塊塊玻璃碎片所拼接起來……狠狠刺痛了她的心。必須要小心呵護才行呢。

他並不是想要去接近死亡,只是太過寂寞了而已啊。那個孩子幾乎從未在人前展現出自己最真實的面貌來……不被理解的追求,絕對實力下的高處不勝寒……他沒有同伴,所以只能孤身前行……

但是……沒有關系的。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有好事發生。

——你一直夢寐以求的那個對手,可以打敗拼盡全力的你的那個對手,能夠讓你變得更強的那個對手,也總有一天會出現的,你也……一直如此堅信著對嗎?山岳……

在聽到現場實時的名次播報時,發覺真波山岳真的被作為最後的王牌送上前去的風間海空心裏,便只有那樣的一個聲音不停地回響著,喜悅與期待充斥了整顆心。

果然是小野田阪道,是他沖上來了,是他在和那個孩子進行最後的較量……探著頭看向山下,隔著樹木的間隙,隱約能看見兩個小小的身影正向著終點接近,先頭的名次在兩人之間不斷交替著,比賽的結果也充滿了懸念。可那一刻,明明之前還那麽忌諱小野田阪道會不會成為箱學連冠阻礙的風間海空卻由衷的一起祈禱著一場進行到極致的比賽。

輸贏對她來說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只願那個孩子……她一直守護著的那個如玻璃般脆弱的孩子,能夠長出更加富有韌性的翅膀來,終有一天,能夠完全脫開她的輔佐,展翅飛翔。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可能爭議比較大,我還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寫了。

關於真波與小野田的關系,關於真波的心態……

能不能接受就看大家了……如果和哪位的理解相差甚遠我感到十分抱歉。

真波還不成熟,但我相信他會成長起來,而完成體的話,超越東堂也是一定的。不過不管怎麽說,真波和東堂從未進行過一次那麽認真的比賽,告別賽那裏基本上都是在談人生,不能算是正經競爭關系,所以我沒有算進去。

再說海空對真波的偏袒,前半部分是在回憶開賽前的事情,海空對真波還沒什麽意識,所以她只是覺得真波好快,甚至發展起來能贏東堂,不過真波現在的實力還不夠。然後到後面的內心獨白就是第三天終點前當時的感受了,這時候海空的心其實已經完全偏向真波了,甚至都沒有去考慮東堂,在她心裏真波的位置已經很明顯了,果然一旦意識到就會發展的很快啊233333333她顧不上去考慮箱學的輸贏,只希望真波能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幫助他擺脫孤獨,真波的內心還是非常青澀的,他還需要更多的灌溉呢~

之前有人跟我說真波輸不起,我真的很生氣,他從來不是害怕失敗,從細節上來看他甚至還一直在尋找那個能讓他在終點前擺脫寂寞的對手,在輸了之後也主動祝賀小野田,他崩掉的心態是因為肩負不起箱學歷史的重擔,他覺得自己毀了學長的夢想,以前細節也提過他自己說自己不習慣團體賽,肩負著別人的夢想和責任,和自己一個人沖線的重量是不同的,他只是責任心太強了而已。不是什麽壞事,後來不也被東堂治好了麽。

嗯,關於對生命的看法這裏,以後真波知道海空的病以後還會再從真波的角度上來寫一遍的,會有一些稍稍不同的見解吧,大概……

這一章算是把第一年的正經劇情該過掉的都過掉了,從下一章公布比賽結果開始進入原創劇情和主線~被原作忽略掉的一年級第二學期第三學期我也會好好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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