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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竊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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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樓空,怕是會仙臺的現狀了吧,寂寥單薄的燈火偏生產出孤寂的味道。

那留下來的煙火味道還彌漫在空中,留下些微人間氣息。

夜色沾著繾綣的溫柔,覆蓋著眼前這方靜謐的土地,祁絡繹獨享著一個人的愜意,忽又想起了自己午間來此不經意的遺落了一只簪,索性現在無事就折了回去,尋找尋找。

斑駁的樹影被風搖曳多情,在那花草叢生的宮墻一角,發現了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估摸是自己要找的東西。祁絡繹斂起衣裙,在草叢中扒拉著,也不顧亂草刺了她的手,將那東西拿了出來。

正是她掉的東西。

那只簪,乖乖巧巧的臥在祁絡繹掌心。低著頭,瞧著月暈打在簪子上,瑩潤的閃著光。正要拿起來往前走去,就聽到了窸窣說話的聲音,似乎是謝姝的聲音。

祁絡繹凝神,躲到了另一側的宮墻避免與謝姝直接面對面,剛想擡步離去,繞個遠路回昭陽宮,就聽著謝姝的聲音又起了,忍不住停下了步子,這下她要做個聽墻角的了。

本是調侃自己這般作為不地道,卻沒想到竟聽到如此——

那是謝嬤嬤的聲音,盡管壓低了許多,可是耳朵貼到墻上的祁絡繹還是聽到了,她說著:“娘娘今日怎麽跟那個毓嬪對上了,可莫要忘了老爺的話。”

“今日對上了毓嬪,是疏忽。此事出的蹊蹺,一時侯沒了法子,若不自己頂了上去依著毓嬪那性子定要讓皇上治我的罪名。”謝姝聲色淡淡。

“可是娘娘。”謝嬤嬤駐足,提醒說:“咱們要對付的是祁家,另外那些蝦兵蟹將就由著她去唄。不然,今日這樣,叫那什麽蘇美人奪取了魁首,可是要叫人笑話的!”

對付祁家?祁絡繹心弦繃緊了。

“讓那個蘇美人應了魁首確實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我沒想到的是皇後竟然也會表演還讓皇上那麽的魂牽夢繞。”謝姝瞇著眸子,出乎她意料的事情總叫她不舒坦。

謝嬤嬤諂媚說:“待祁家落敗,皇後下位,那讓皇上魂牽夢繞的人兒定然就是娘娘您了。”

“祁家落敗?那祁家三代為功臣,手握兵權,現在也是在邊關鎮守,可怎能輕易落敗?”謝姝嘆息,不知道父親又該怎麽辦。

謝嬤嬤安慰說:“娘娘且寬心,老爺都算計好了的,聽說那祁家三兄弟又得了捷報在回京路上,此番老爺定叫祁家毫無翻身之地!”

祁絡繹心驚,狠狠地一沈,似乎明白那毫無翻身之地的意思,不自覺後退一步,卻踩了草叢一腳,發出了極大的聲音。

“是誰!”謝嬤嬤耳尖,不再與謝姝多言,崩起神經來詢問著,生怕讓別人聽到了什麽。

“是誰?誰在那鬼鬼祟祟,快出來,不然沒你好果子吃。”謝嬤嬤繼續恐嚇說,那身後的謝姝雖然面上冷靜,但是手裏攥著的帕子盡是冷汗。

“喵——”一聲貓叫,一個花色的肉團子跑過去。緊接著又想起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呼喊:“雪梨兒別跑了,別跑了,我快追不上了。”

謝姝和謝嬤嬤這才松了口氣,原來是只貪玩的貓。

一邊的祁絡繹剛剛安下心來,是那個小甜甜救了自己,又忽然面前多了個黑影,剛要下意識呼叫就被堵住了嘴,那人聲音熟悉說:“是我,別出聲。”

祁絡繹點了點頭,那人放開她來,轉眸打量,果然是裴元希。松了口氣,小聲說:“你可嚇死我了。”

裴元希笑笑,附在她耳邊細語說:“我帶甜甜正好要離開就見你在這偷偷摸摸,又看見那邊來了人,就先沒出聲。怕你被人抓到,才放走了雪梨兒讓甜甜多跑兩下去抓回來。”

“此番,多謝了。”祁絡繹語重,裴元希不愛聽了,撅著嘴說:“我可不是要聽你一句謝謝的。”

祁絡繹知道他要耍壞了,冷漠的說:“哦,那收回,你什麽都沒有。”

“你你你,怎麽這樣,你父親難道沒有教過你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裴元希生氣。

祁絡繹眉眼一彎,嬉笑言:“我呀,我爹只教過我大恩不言謝。”

輕哼一聲別過頭去不理他,細心聽一側的聲音。

樊思媛已經在謝姝的幫忙下抓住了淘氣的貓兒,抱在懷裏愛不釋手,頭也不擡地道謝說:“謝謝姨姨幫忙。”

謝姝看她也是天真可愛,那雙大眼睛跟黑葡萄似得讓人看了就是羨慕,低下身子,擡手摸摸她的頭發,很是柔軟,出聲問:“你可是誰家的小娃娃,怎麽一個人跑到這?”

樊思媛認真回答說:“我是跟小舅舅來的,一會就去找小舅舅。”

謝姝沈吟,也不知道她口中說的是何人物,又怕她聽到了些什麽,雖然小孩子也不一定聽的不明白,但是總歸有一兩個字洩露出去就不好了。撚著性子,柔聲問:“小娃娃是什麽時候來這兒玩得?”

樊思媛也不喜歡別人問自己那麽多問題,可是小舅舅叫自己過來等著,撅著嘴回答說:“雪梨兒跑了,小舅舅讓我抓到了就待著別動,他一會就來找我了。”嘟嘟囔囔又埋怨起來:“現在還不來找我怕是又看到什麽好玩的了,竟然不帶著我!”

另一邊偷聽的裴元希還真是哭笑不得,祁絡繹狠狠瞪了他一眼,張嘴說:“你還不快去帶甜甜離開?”

裴元希嘆氣,他不走還不是因為怕她出事情嘛,糯糯說:“那我可走了?”拖著聲音想讓祁絡繹挽留他。

祁絡繹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這一撒嬌她可沒了法子,喟嘆說:“快走快走,要不然謝姝疑心了。”

“好吧。”裴元希垂頭喪氣,腳底生風,躍了出去,正好落在了謝姝的跟前。

拱手道:“謝昭儀安好。”

謝姝擡首這才發現是裴元希,微微福身道:“竟是襄王殿下,臣妾失禮了。”

“無妨,怕是思媛給你添麻煩了。”裴元希將樊思媛攏在自己身後,似是母雞護犢,劃清楚與謝姝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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