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三堂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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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鐘離回了乾清宮，皇上正好是要出去，上前躬身問道：“皇上可是要去哪？”
“鐘離你回來的正好，陪朕再走一趟會仙臺。”裴元鑒已換下朝服，負手在身後，邁著的步子穩健。
鐘離小步跟上，低聲問：“皇上還為皇後娘娘那事情憂心？”
一說起來更是頭疼，不給祁老太爺一個結果怕是這事情得鬧大了，按了按太陽穴緩解疲累，說道：“此番吩咐了人把那幾位娘娘和宮人都一起叫了過去，也請了祁老太爺過去，這就來個三堂會審，給祁老太爺一個好的交代。”
鐘離點點頭，跟著了裴元鑒的步子。
太液湖水深沈漆黑，再一次來到這兒的祁絡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清風吹拂青絲搖曳斂了裙，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莞娘扶著祁老太爺先到了會仙臺，祁絡繹緊跟在後，一擡眼，裴元鑒已經到了。
蓮步輕移，微微福身，爾後祁絡繹坐在了裴元鑒的左側，微擡臻首便看見身著鎏金蟒袍的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握著精致瓷盞。一點一滴，一顰一笑，頓時覺得這個畫面好生熟悉，只是忘了在哪裏見過罷了。
“皇後的身體可好了些？”裴元鑒的眼神盯著前頭，可問的話是對祁絡繹說的。
祁絡繹點了點頭，輕聲語：“謝皇上關心。”不多言，好與不好，告訴了他又能如何？
接著轉移話題說：“皇上喚了臣妾和祖父到此，是想做何？”
“且等等看看。”裴元鑒言語悠悠。
半盞茶後，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謝姝，腳受傷了的侯貴妃，裴元希帶了祁太後，算是人都差不多齊了，裴元鑒才吩咐說：“把當日的宮人都帶進來。”
不一會，侍衛就壓著一片的宮人跪在了各位主子的前面。
這麽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祁絡繹想起了自己淪為階下囚的模樣，明明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卻要給主子頂了罪，也是難為了。
祁絡繹捏著一角，昨日謝姝所說的，她還沒定奪好應不應該現下就對付侯貴妃。畢竟，後宮生存也講求個息息相關，平衡循環。若是侯貴妃被搬到了，之後上來的人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了。
“皇後可還多曾記得在落水之前所看到、聽到了什麽嗎？”裴元鑒這麽一問，激起了不少漣漪。
侯貴妃咽下了口水，故作鎮定，挺胸擡頭的模樣讓祁絡繹覺得面目可憎。
是了，現在不對付她，那麽放虎歸山留後患，自己怎能指望著侯貴妃這樣的人知恩圖報呢？
祁絡繹啟唇，面上盡管是輕抹粉黛但還是蒼白，氣若游絲道：“臣妾那時候也是慌亂，但是清楚的記得，背後先是有人推了臣妾一把，爾後又撞了一下，才導致臣妾落水的。在這落水之前，只是聽到了侯貴妃的尖叫罷了，怕是侯貴妃崴了腳才如此的吧？”
那祁老太爺可不聽後面說了什麽，拄杖一擡自己站了起來，厲聲說：“如此一來，定是有人蓄意加害！皇上，您可定要調查個水落石出！”
“老太爺息怒，先聽聽旁人如何說的，再做定奪也不遲。”裴元鑒看來還是偏袒著侯氏的。
就那麽重要嗎？祁絡繹有些失望的看著裴元鑒。
我祁家赫赫基業，一生為國忠心耿耿卻無用武之地，偏是遭到帝王的猜忌，偏聽偏信，本想著一步一步慢慢來到後面再對付侯氏，既然是裴元鑒連同侯莉春一起這麽逼著自己，自己也只能暫時跟謝姝一道了。
餘光看向了一旁溫婉笑顏的謝姝。祁絡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跟前世遭難的罪魁禍首上一條船。可是這後宮險惡，她不得不這樣了。
“那麽，皇上覺得此事會是這一群宮人不小心推了臣妾一把又再不小心撞了臣妾下水？”祁絡繹指著跪在一起的宮人，一個一個的“不小心”說的仔細，明明是軟糯的聲音卻被她硬是喊了出來。“臣妾卻覺得不是這些人。您看看她們的手，都是幹過粗活累活的糙手，但那時候的記憶告訴我，那一只手是從小錦衣玉食養起來，沒有半個繭子的粗糙。”
“哦？皇後可當真記得清楚了？”裴元鑒好一個反問，連一旁跟祁太後旁觀的裴元希都看不下去了。皇上看樣子是不想站在皇後一邊的，只是礙於祁老太爺才弄出了這麽大的明堂來。
“臣妾親身感受自然清楚。”祁絡繹亦是剛硬了起來，不見絲絲弱弱諾諾。盡管是傷病未愈，卻都把這力氣用來辯駁了。
此時，謝姝身旁的謝嬤嬤走了出來跪在前面，道：“回皇上，老奴有話要說。”
裴元鑒瞇眼瞧了瞧躲在人群後面的謝姝，怕是她才是整個事情看的最清楚的那個人吧。擺擺手示意道：“謝嬤嬤有話請講。”
“是，皇上。那日老奴護著主子躲在最後面，也在看著侯貴妃娘娘和皇後娘娘的安危，可是老奴就瞧見了侯貴妃娘娘非但沒有往外頭走，偏偏是擠進了人群裏頭去……”
謝嬤嬤的話說到了這裏就停了下來，意欲在何都是人人聽得清楚的。那侯貴妃也是立馬出了列跪了下來，連忙訴苦說：“臣妾，臣妾是要去尋皇後娘娘才擠進人群中的，不想被絆倒了崴了腳。”
侯貴妃說的這些話竟然沒有半絲臉紅，擡起頭來看看皇上，期盼皇上還念在不多的情意下替自己解圍。
謝姝卻沒有給侯貴妃半分喘息的幾乎，踱步出來，頷首娥眉輕點，莞爾道來：“那日皇上在此處拾到了一個耳墜子，臣妾亦是猜測是哪位姐姐掉了的，畢竟那只墜子好生精致著呢。可是轉頭再想想，又能是哪裏的妃子能在會仙臺的欄桿處慌亂弄掉了墜子？想來除了落水的皇後娘娘再就是兇手了吧？”
頓了頓，謝姝微擡起眸子，那眸中清澈而看得朦朧，問著裴元鑒道：“不知能否請皇上拿出來一看，再問問各宮就知道是誰的東西了吧？”
如此步步緊逼，是裴元鑒萬萬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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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你回來的正好，陪朕再走一趟會仙臺。”裴元鑒已換下朝服，負手在身後，邁著的步子穩健。
鐘離小步跟上，低聲問：“皇上還為皇後娘娘那事情憂心？”
一說起來更是頭疼，不給祁老太爺一個結果怕是這事情得鬧大了，按了按太陽穴緩解疲累，說道：“此番吩咐了人把那幾位娘娘和宮人都一起叫了過去，也請了祁老太爺過去，這就來個三堂會審，給祁老太爺一個好的交代。”
鐘離點點頭，跟著了裴元鑒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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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步輕移，微微福身，爾後祁絡繹坐在了裴元鑒的左側，微擡臻首便看見身著鎏金蟒袍的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握著精致瓷盞。一點一滴，一顰一笑，頓時覺得這個畫面好生熟悉，只是忘了在哪裏見過罷了。
“皇後的身體可好了些？”裴元鑒的眼神盯著前頭，可問的話是對祁絡繹說的。
祁絡繹點了點頭，輕聲語：“謝皇上關心。”不多言，好與不好，告訴了他又能如何？
接著轉移話題說：“皇上喚了臣妾和祖父到此，是想做何？”
“且等等看看。”裴元鑒言語悠悠。
半盞茶後，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謝姝，腳受傷了的侯貴妃，裴元希帶了祁太後，算是人都差不多齊了，裴元鑒才吩咐說：“把當日的宮人都帶進來。”
不一會，侍衛就壓著一片的宮人跪在了各位主子的前面。
這麽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祁絡繹想起了自己淪為階下囚的模樣，明明跟他們沒有半點關系卻要給主子頂了罪，也是難為了。
祁絡繹捏著一角，昨日謝姝所說的，她還沒定奪好應不應該現下就對付侯貴妃。畢竟，後宮生存也講求個息息相關，平衡循環。若是侯貴妃被搬到了，之後上來的人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了。
“皇後可還多曾記得在落水之前所看到、聽到了什麽嗎？”裴元鑒這麽一問，激起了不少漣漪。
侯貴妃咽下了口水，故作鎮定，挺胸擡頭的模樣讓祁絡繹覺得面目可憎。
是了，現在不對付她，那麽放虎歸山留後患，自己怎能指望著侯貴妃這樣的人知恩圖報呢？
祁絡繹啟唇，面上盡管是輕抹粉黛但還是蒼白，氣若游絲道：“臣妾那時候也是慌亂，但是清楚的記得，背後先是有人推了臣妾一把，爾後又撞了一下，才導致臣妾落水的。在這落水之前，只是聽到了侯貴妃的尖叫罷了，怕是侯貴妃崴了腳才如此的吧？”
那祁老太爺可不聽後面說了什麽，拄杖一擡自己站了起來，厲聲說：“如此一來，定是有人蓄意加害！皇上，您可定要調查個水落石出！”
“老太爺息怒，先聽聽旁人如何說的，再做定奪也不遲。”裴元鑒看來還是偏袒著侯氏的。
就那麽重要嗎？祁絡繹有些失望的看著裴元鑒。
我祁家赫赫基業，一生為國忠心耿耿卻無用武之地，偏是遭到帝王的猜忌，偏聽偏信，本想著一步一步慢慢來到後面再對付侯氏，既然是裴元鑒連同侯莉春一起這麽逼著自己，自己也只能暫時跟謝姝一道了。
餘光看向了一旁溫婉笑顏的謝姝。祁絡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跟前世遭難的罪魁禍首上一條船。可是這後宮險惡，她不得不這樣了。
“那麽，皇上覺得此事會是這一群宮人不小心推了臣妾一把又再不小心撞了臣妾下水？”祁絡繹指著跪在一起的宮人，一個一個的“不小心”說的仔細，明明是軟糯的聲音卻被她硬是喊了出來。“臣妾卻覺得不是這些人。您看看她們的手，都是幹過粗活累活的糙手，但那時候的記憶告訴我，那一只手是從小錦衣玉食養起來，沒有半個繭子的粗糙。”
“哦？皇後可當真記得清楚了？”裴元鑒好一個反問，連一旁跟祁太後旁觀的裴元希都看不下去了。皇上看樣子是不想站在皇後一邊的，只是礙於祁老太爺才弄出了這麽大的明堂來。
“臣妾親身感受自然清楚。”祁絡繹亦是剛硬了起來，不見絲絲弱弱諾諾。盡管是傷病未愈，卻都把這力氣用來辯駁了。
此時，謝姝身旁的謝嬤嬤走了出來跪在前面，道：“回皇上，老奴有話要說。”
裴元鑒瞇眼瞧了瞧躲在人群後面的謝姝，怕是她才是整個事情看的最清楚的那個人吧。擺擺手示意道：“謝嬤嬤有話請講。”
“是，皇上。那日老奴護著主子躲在最後面，也在看著侯貴妃娘娘和皇後娘娘的安危，可是老奴就瞧見了侯貴妃娘娘非但沒有往外頭走，偏偏是擠進了人群裏頭去……”
謝嬤嬤的話說到了這裏就停了下來，意欲在何都是人人聽得清楚的。那侯貴妃也是立馬出了列跪了下來，連忙訴苦說：“臣妾，臣妾是要去尋皇後娘娘才擠進人群中的，不想被絆倒了崴了腳。”
侯貴妃說的這些話竟然沒有半絲臉紅，擡起頭來看看皇上，期盼皇上還念在不多的情意下替自己解圍。
謝姝卻沒有給侯貴妃半分喘息的幾乎，踱步出來，頷首娥眉輕點，莞爾道來：“那日皇上在此處拾到了一個耳墜子，臣妾亦是猜測是哪位姐姐掉了的，畢竟那只墜子好生精致著呢。可是轉頭再想想，又能是哪裏的妃子能在會仙臺的欄桿處慌亂弄掉了墜子？想來除了落水的皇後娘娘再就是兇手了吧？”
頓了頓，謝姝微擡起眸子，那眸中清澈而看得朦朧，問著裴元鑒道：“不知能否請皇上拿出來一看，再問問各宮就知道是誰的東西了吧？”
如此步步緊逼，是裴元鑒萬萬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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