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麽東西！”柳依依右後方的漢子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後院，突然眼前一黑，額頭傳來痛感，心裏一驚，揮手朝那黑影打去，往後退了一步。

小八靈活地竄高，躲過他的巴掌，飛到上方對柳依依道：“依依，他是小偷，那天晚上被大花嚇走的那個。”

柳依依看向那漢子，那漢子捂著額頭，怒視著小八。她輕輕點頭，小八扇著翅膀回了鳥巢，柳依依然後對漢子道：“你叫什麽名字？”

“王賀，認識我的人都叫我王大膽。”王賀立即一副討好地樣子，笑著回答。說話時餘光看著小八飛離的方向，心裏有些發毛，覺得這事太不尋常。

柳依依看他的視線往小八的方向瞧，問：“你該不會什麽時候打鳥吃了吧，我瞧著剛剛那鳥挺不待見你的。”

王大膽聽她這麽一說，以為那鳥真是因為他捕鳥吃來啄他的，心裏倒松口氣，道：“冬日捕鳥的人多了去了，我也就是打打牙祭。”

柳依依打消他的懷疑，便不再和他說話。秦墨給三人做了示範怎麽片魚，然後讓三人親手片，三人中除了王大膽，其餘兩人的手藝都不錯。

秦墨打量著王大膽，剛剛小八說的話他雖然聽不懂，但是既然啄了他，這人顯然有問題，而他明明招的是刀工好的人，這人手藝差卻還來，明擺著不對勁。

王大膽摸了摸後腦勺，幹笑道：“我力氣大，剁骨頭什麽的十分拿手，我以為做魚也差不多，哪知道差別這麽大。”

秦墨道：“你手藝不行，不適合我們店，你走吧！”王大膽點點頭，左右看了看，後院一切正常，也沒有能夠養野獸的地方。

看來他真的眼花了！王大膽郁悶地同時又松口氣，他家既然沒有野獸，也沒有養狗，等過兩天再來暗探，一定能找到做魚的材料。

王大膽走後，秦墨又問了剩下兩人的基本情況，年紀住處都問過，最後定下了其中家離食百味只隔了兩條街的青年男人李壯。

李壯中等身材，為人沈默，刀工很好，據說從小就在廚房忙活，之前在一家富人廚房做活，廚房管事的侄子來投奔，他的崗位被那侄子替了，正愁沒事，聽說他家招人，便連忙趕來。

秦墨將工錢待遇說了：“每日二十五文，包三餐，所有的魚都由你處理，主要是早上和下午忙，魚提前處理完，你也能早些休息，你家離得近，可以回家，晚上再來吃晚飯。”

李壯聞言眼睛一亮：“東家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做事。”他以前一個月的工錢只有五錢，由於府裏的主人隨時都可能吃點心，每日回家的時間不固定，若是碰到主人宴客，甚至會忙到很晚。

這麽好的待遇，東家看起來年輕又好相處，他只覺得太幸運了。

秦墨點點頭：“你明天早上卯時末來，有什麽不懂的問張二就行。”張二忙跟他打了招呼，“李哥，我是張二，這是我娘，那是我弟張三。”他指了指張齊氏和張三。

各自打了招呼，李壯見他們為人都樸實，想起以前府裏的人說句話拐十八道彎，松口氣，臉上也帶了絲笑：“我下午沒事，今天就能上工。”

秦墨道：“不用。”柳依依在一旁笑道，“下午比中午要輕松，魚準備了大半，你待在店裏也沒什麽事，不如回家和你家人說說找到工作，讓他們放心。”

李壯點點頭，回去了。

店裏新招了一名員工，柳依依和秦墨都輕松了不少，她只用賣麻辣燙，菜都由秦墨做，不做菜的時候秦墨還時常替她，若是店裏人多，她便幫張齊氏收拾桌子，順便送送饅頭。

這天早上，柳依依被秦墨叫醒，手伸出被子又立即縮回：“好冷。”

秦墨將她的棉衣遞給她，她鼓了鼓勇氣，一骨碌爬起來，快速地穿衣，穿好後，伸手將手掌貼著秦墨頸部：“你看，剛剛還暖和的，穿衣服的時間就冷了。”

她怕冰著秦墨，貼了一下又收回，雙手捧著呼口氣，搓了搓。秦墨擔憂地看著她，她真的很怕冷：“我打了熱水，你來泡泡，等會兒動起來，就不冷了。”

柳依依聞言眼睛一彎，刷了牙，用熱水洗了手臉，果然感覺熱乎了些。秦墨將洗臉水端出去倒了，柳依依去了廚房，一進去就聞到甜膩的香味，聳聳鼻子：“二嬸，做了什麽東西，好香。”

張齊氏笑道：“臘八粥，我們都喝過了，我給你盛一碗。”

“謝謝二嬸，”柳依依端著碗，舀了一勺，頓覺唇齒間都是軟糯觸感，甜甜的味道充斥著味蕾，她讚道，“真好吃……今天臘八了嗎？”

“是啊，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就快過年了，家家戶戶都要準備年貨了。”張齊氏笑道。

柳依依道：“這麽說店過不了幾天也要關了，”她想了想道，“你們過年需要什麽便趁著晚上空閑的時間買，早上錢大錢二正好給你們捎回去，免得以後不好拿。”

張齊氏笑道：“還是你心思靈活，我從今兒開始晚上出去逛逛。”

柳依依又道：“慢慢買，也不用太急，十五店關門，到時在鎮上再待一天，專門買東西。店裏不開業，錢大錢二也沒事，驢車閑下來也能運東西。”張齊氏笑著點頭。

柳依依吃完後發現秦墨不在，問了張二，他說秦墨出去了，她有些奇怪，想著也沒事，便回書房看書去了。

聽到門邊傳來響動聲，她扭頭一看，就見秦墨端著個鐵盆進來，鐵盆用布包著，裏面燒著氟碳。秦墨將鐵盆放到她旁邊：“我等會兒拿一罐子碳放到屋裏，火小了就添。”

鐵盆一放到旁邊柳依依便感到一股熱意，伸手在上方烘了烘，手也暖和起來，她心裏甜蜜，笑問：“你方才出去買的？”

秦墨點頭：“原想著下雪再燒，沒曾想你這般怕冷，不過今日這幾天陰的厲害，怕是要下雪了。”

柳依依握住他的手，他手十分暖和，她笑了笑：“幹坐著冷，做事的時候一點也不冷。”畢竟站在竈旁。

“火盆就放在屋裏，門簾都掛上，屋裏也會暖和些。”秦墨道。柳依依讚同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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