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將手往秦墨那邊移了移，示意他看手心的蛇膽：“啾啾送的禮物，小八說是銀蛇的蛇膽，讓我吃。”

秦墨盯著蛇膽看了會兒，訝異地看著她，銀蛇蛇膽他在軍營中聽人說過，據說前朝的一名猛將便是因為吃過銀蛇蛇膽而眼力過人，一身箭術精妙絕倫，常常取敵方於千裏之外。

千裏之外自然是誇張的說法，但也說明，銀蛇蛇膽是好東西，何況是神使送的。

看她為難的模樣，秦墨出了書房，再進來時手上端了杯溫水，遞給柳依依：“我放了糖，你一口吞下去，再喝糖水，口裏便不會有味道。”

“對對對，”小八扇了扇翅膀，“依依相公好聰明。”

柳依依挑了挑眉：“你覺得我應該吃？”

秦墨點頭：“是好東西。”

柳依依咬了咬唇，就著秦墨的手喝了口水，甜味霎時充斥著味蕾，水一吞下去，她便快速的將蛇膽扔進口裏，用力咽下，然後猛喝了幾口糖水，苦腥味在喉管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甜味。

小八飛起來，和她的眼睛平行：“依依，你有什麽感覺？”

柳依依咂嘴，感受了一下，搖頭：“沒什麽感覺。”她看了看空了的手心，才肯定真的吃了蛇膽。

小八歪了歪腦袋，落到她的肩膀上：“真的沒有感覺嗎？”

柳依依點頭，秦墨抓住她的手腕，查探她的脈搏，沒有發現異樣，便又松開。

柳依依笑了笑：“你坐下休息會兒，對了，我早上出門的時候有官差問昨晚小偷的事，說是最近出了不少盜竊案，我想著要不要養條狗看門。”

秦墨還沒回答，小八就跳了起來：“不要。”

“不要養狗！”小八激動地在柳依依面前左右飛著，“它們太討厭了，總是喜歡追著我叫，吵死鳥了。”

柳依依失笑，看它激動地模樣，安撫道：“好好好，不養，。”

她其實挺喜歡狗的，不過想著狗和小八共處一室的場景，還是算了。而且狗聽到動靜就叫，也不太適合她養，畢竟啾啾它們隨時都可能過來。

她對著秦墨無奈地聳聳肩，秦墨眼裏閃過一絲笑意。雖然小八說的鳥語他聽不懂，不過看它的舉動和柳依依的反應，他能明白過來。

小八滿意了，消停下來落到柳依依的肩膀上：“依依不要害怕，有小偷我肯定會發現的。”

柳依依道：“你不睡覺嗎？”

小八歪了歪腦袋：“對哦，要是我睡覺沒有註意，小偷把依依店裏的東西偷了怎麽辦？”正當柳依依準備安慰它，它突然飛了起來，“我有辦法，依依，我出去一下。”話落，它就沒了身影。

柳依依給秦墨解釋一遍，然後笑道：“都是風風火火的性子，真可愛。”

秦墨道：“你很喜歡它們。”

柳依依點頭：“它們把我看作朋友，對我很好，而且很單純，和它們相處，比和人相處要輕松很多。”說到這裏她忍不住笑了笑，在小八它們面前，她總有幼兒園老師的感覺。

“和我相處，會很累嗎？”秦墨沈默了會兒，問。

柳依依聞言眼睛一彎，撲到他身上抱住他，秦墨伸手攬著她：“慢點，小心摔著。”

柳依依笑嘻嘻地道：“你才不會讓我摔著，和你在一起一點不累，我很安心，也很開心。”

秦墨寵溺地看著她，低頭在她唇上輕吻了下，便克制的移開：“你開心就好。”

“唔……”柳依依正準備回親一下，眼睛突然傳來火辣辣的感覺，她擡手捂著眼睛，輕呼出聲。

秦墨心裏一緊，輕輕捏住她的手腕：“怎麽了？把手拿開，讓我看看。”

柳依依將手拿開，緊緊地閉著眼睛道：“眼睛燙。”

秦墨看著她的眼睛觀察片刻，並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他伸手輕輕觸碰她的眼簾，指尖立即傳來溫熱的觸感，他抓著她的手腕，脈象依舊很平和。

柳依依反手抓住他的手：“除了眼睛，沒有不舒服。”她有些心慌，要是眼睛出了問題，她以後怎麽辦啊？

秦墨覺察她的手指微顫，穩穩地握住，眼裏擔憂，聲音卻很沈穩：“不要怕，我在這裏，應該是蛇膽起效用了。”

柳依依想到小八的話，這蛇膽會讓眼睛變好，心裏也微微放松了些。

大概一刻鐘後，柳依依眼中的熱度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涼的感覺，眼睛十分輕松，比睡飽一覺後的感覺還要好。

她睜開眼睛，觸及到秦墨擔憂的目光，揚唇笑了笑：“我沒事。”她扭頭看向窗外，眨了眨眼睛，又扭頭看著秦墨，驚喜地道，“我視力變好了，可以看得更遠，而且近處的東西看得更清楚了。”

秦墨註視著她的眼睛，乍一看和平日不無差別，可是看久了就會發現，她的瞳孔邊緣比以前要深上許多，眼睛顯得更顯黑亮。

秦墨松口氣：“神使送的東西，的確不是凡品。”

柳依依幹笑了聲，啾啾根本就不是神使，山神都是她胡扯的。不過她卻不能說實話，不然就解釋不了她能聽懂獸語了。

晚上，柳依依正看著書，小八飛了進來，落到她正看的書頁上，仰著腦袋道：“依依，我要給你介紹一個朋友。”

柳依依往門口看了看，並沒有看到任何生物：“它沒來嗎？”

“它在後院院墻，它不喜歡房間裏的燈。”小八說著飛起來，示意柳依依跟它出去。

柳依依看了眼油燈，心裏猜想會是什麽動物，不喜歡燈，應該是怕火吧？

秦墨進屋就見柳依依往外走，以為她去茅廁，也沒有多想，只是提醒道：“帶上油燈，仔細別摔著了。”

柳依依笑：“沒事，外面有月光，我能看見路。”天黑後，她特意在院子裏試驗過了，她的視力不僅在白天變好了，晚上可視度也比以前好。

就算現在月底，月亮光很暗，她也能看清所有物體大致的輪廓。

到了後院，她一眼就看到了兩只綠油油的眼睛，接著便聽到了一聲低叫，十分陌生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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