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有些失望，不禁開始懷疑，難道只是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所以她任由她靠近她，親近她，而他漸漸的習慣，只是因為習慣他的妻子這樣對他，而不是因為她這個人？

因為在意，她再一次陷入了牛角尖，有些失望也有些難過：“阿墨，你讓我親近，是不是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娘子。”

聽出她語氣中的難過，秦墨心臟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張大掌狠狠捏住，又疼又悶，他握了握拳，極力想要表達清楚他想說的意思：“我很高興你是我的娘子，我喜歡你的親近。”

柳依依道：“要是我不是你的娘子呢？”

秦墨不解，還有些不安：“你是我的娘子，我們拜過天地，你不可能不是我的娘子。”他頓了頓，堅定地道，“我不會休妻的。”

柳依依抓了抓頭發，心裏悶悶的，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排解，她知道她這樣都是因為秦墨，深吸口氣，想了想，固執地問：“如果不是你的娘子，你的娘子是另一個人呢？”

秦墨沈默很久，輕聲道：“李叔從小教導我，男人，要懂得責任，娶親後，要對得起娘子，不能做薄情寡義之人。”

柳依依重重地咬唇，也就是說，如果她不是他的娘子，他們不會有任何可能，因為他要對得起他的娘子。

她心裏猛地一酸，眼裏也泛起澀意，秦墨聽她聳鼻子的聲音，心臟越發疼得厲害，他無措又不解，她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為什麽難受，她就是他的娘子啊！如果他的娘子不是她，又怎麽會是別人。

“依依，”他伸手又垂下，“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剛剛出去，你一個人待著嚇到了？”

柳依依一把抱住他，大哭道：“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大壞蛋，真是討厭死了，害我胡思亂想，我真的討厭死這樣的自己了，”她打了個嗝，“討厭死了。”

秦墨心疼地厲害，攬住她，輕拍著她的背，輕聲哄著：“是我不好，別哭了，仔細哭壞了眼睛。”

“就是你不好，”柳依依邊哭邊指控，“你總是不親近我，不碰我，明明喜歡我， 卻又不表示，害我胡思亂想，就是你不好。”

秦墨楞住，怎麽都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個緣故，又想著女子內向，她平日表現的大膽，而他卻沒有任何表示，想來是讓她傷心了。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秦墨十分自責。

柳依依擡頭狠狠地瞪他：“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秦墨只想她不再哭，即便感覺難為情，也老實道：“是。”

柳依依立馬又問：“什麽時候喜歡的？”

秦墨回想了下：“不知道，回來後，先是因為你的不同而感到好奇，後來……後來便希望和你一直過日子。”

柳依依擡手抹了抹眼睛，咧嘴笑開，嘟嚷一聲：“我就知道你喜歡的是我。”

她瞬間不糾結了，回想著秦墨的話，更覺得運氣好，秦墨這樣有責任心的男人，即便很久之後感情淡了，她也不用擔心家庭破裂。

秦墨見她笑起來，松口氣，暗自在心裏記下，自家的小娘子很好哄，喜歡他說喜歡她，也……喜歡他親近她。

他見她擡手抹眼睛，抓住她手，無奈道：“輕點。”他說著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讓柳依依擦了擦臉。

柳依依這會兒神清氣爽，腦袋清醒，簡直愛死了這種狀態，暗自提醒自己，以後可不要亂鉆牛角尖。

秦墨重新躺下，想了想還是問道：“剛剛可是嚇著了？”

柳依依搖頭，縮在他懷裏：“沒有，就是胡思亂想了。”秦墨攬著她，輕聲道：“抱歉，我讓你感到不安了。”

柳依依輕哼了聲：“你既然知道，以後表現得更在意我。”

秦墨手指動了動，低頭在她眉心輕輕吻了下：“我怕傷到你。”他並非不曉人事，以往也曾陪戰友上司去過青樓楚館，縱然沒有親自實踐，卻也見過不少。

他向來自律，李叔從小教育嚴謹，於男女之事尤為嚴格，不想他成為他父親那般的人。

他回來後也想過要了她，她是他的娘子，不僅要名正言順，還要真正的屬於他。第一次她拒絕了，他也答應要順其自然。後來，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即便她總是不停地親近，他也依舊覺得，她沒有準備好。

他不想枉顧她的意願。

柳依依只覺得眉心一熱，心臟瞬間加速跳動起來，她攬著他的脖子：“傻瓜，我才不相信你會傷害我。”

秦墨苦笑，若是她知道他又多想將她揉到骨子裏，可能就不會這麽說了。他無聲地嘆口氣，控制著想要行動的手，只虛虛地搭在她的腰上。

他有著他難言的秘密，他活了二十多年，不可能從來都沒有沖動，曾有次軍營中見過士兵欺淩軍妓，他當時看到，雖然心生厭惡，卻又隱隱興奮，後來陪上司戰友去青樓，看他們嬉戲玩鬧，只覺沒勁，卻突然想起那被施虐的軍妓，從而有了興奮感。

他漸漸知道他的想法有些不對，和旁人不同，和他交好的人總是戲言他坐懷不亂，實則他恪守自己， 因為他知道，他和常人不同，而這不同，被人知道，是會被人詬病的。也因此，他向來和人保持距離，極度厭惡被人觸碰。

回來之後，柳依依開始的觸碰總是讓他渾身僵硬，但是因為她的身份，不能動手推開，只能忍耐。後來心生好感，更是只能忍耐，擔心他如果控制不住會讓她受傷。

他心裏有些惶恐，要是以後她知道了，會不會害怕他？他緊了緊拳頭，要克制。可是想到她剛剛的哭訴，又深感為難，觸碰卻要克制，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

柳依依不知道他的想法，因為他第一主動親了她一下，而十分滿意，在他胸口蹭了蹭，滿足的睡覺。

第二天，柳依依一睜開眼睛就覺得不好，她伸手輕輕碰了碰眼睛，嘶……果然腫了。

她滿心郁悶，低著腦袋穿過廚房，到後院洗漱，站在竈臺的秦墨看了，楞了楞，難道她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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