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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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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漓灀。”

顏紓聽著他那娓娓道來的話語,竟恍若身臨其境一般地歷經了初生的迷茫、相遇知音時的欣喜以及在邪靈戰場上的較量。

那一刻,她忽地看懂了他眸子深處的寂寞以及心中的那一份執念,辛酸也油然而生。

“為……為什麽會這樣?”帷幔拉開的一剎那,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她渾身打了個冷顫,淚水瞬間湧到了眼眶。

眼前的人,在陽光的照耀下,竟像是透明一般。

只稍稍頓了一會,顏紓即刻上前拉上了帷幔。

“靈魂不顧仙體的承受力,硬是從中脫殼而出,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南尋毫不在意地輕聲一笑,“只是我想不到,這代價竟來得這般快。”

“那可有解決的辦法?”顏紓急急地問道。

南尋輕輕搖頭,“並無。”

面對生死,那依舊冷淡的聲音久久地回響在她的耳邊,顏紓一時間像是被人封住了嘴唇,只含著淚望著眼前這個有著蒼白面容的男子,良久也未能吐出一個字來。

“會有辦法的。”她張開那似是萬般沈重的雙唇,轉身便要往外走。

“你……別白費心機了。”身後的人淡淡地道了句。

顏紓側首,輕輕地道了句:“我的事,我做主。”

話音一落,她轉身朝外走去。

南尋望著她那決絕的背影,腦海中想起了初見時她猛地推開茜兒的那一刻,心中萬般思緒湧起的同時,卻又夾著一絲他無法理解的情愫。

那到底是什麽,他自己也不大明白。縱然是活了上萬年的津南,也從未有過這般的感覺。

白霧繚繞間,一座仙山赫然屹立在駱欒川的面前,微微擡頭,只見山峰之上圍繞著朵朵五彩祥雲。正沈思之際,一名黑發白衣的仙童騎著長有鹿角般的麒麟獸自山峰向駱欒川而來。

“扶離將軍,掌門有請。”仙童下了麒麟獸後,朝著駱欒川拱手而道。

駱欒川淡淡地瞥了仙童一眼,道:“而今的我,並非扶離。”

“掌門曾言,若您是以人世君王的身份前來相見,便可不必費心勞力。若您是以扶離神將的身份前往,此路倒可相通。”白衣仙童依舊拱手答道。

“呵,”駱欒川擡首望了眼面前的山峰,心中了然,便輕聲一笑,“原是如此。”

從華琛殿出來後,顏紓直奔藏書閣而去。她不相信在浩如煙海的南臨藏書閣裏會尋不到治好他此種癥狀的方法。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從野外飛回住處的夜鶯在藏書閣的屋檐上稍作停留後,擡起它那小腦袋四處張望著,又扇起翅膀繼續著自己的歸途。

暮色悄然而至。

從記錄上古時期各種疑難雜癥的《大荒蕪醫》到司鐸君時期著名的《野雜事記》,顏紓無不一一地細細翻看,就只怕錯過一絲有關南尋癥狀的記錄。

可直至翌日朝陽初升,她依然尋不到有關此種癥狀的一絲記錄。

“公主,你都在裏頭待了大半日了,出來歇一會,用個早膳吧!”得知顏紓昨日便匆匆忙忙地趕去了藏書閣,且一待便已是一天一夜,極為擔心的茜兒只好尋了過來。

又過了好一會,側在門外細細聽著裏頭動靜的茜兒依舊沒聽得顏紓的回答,正著急之際,卻聞得身後響起了南辰的聲音,“茜兒,紓小姐還不肯出來麽?”

“南辰,你來得正好,”茜兒忙將南辰拉了過來,“裏頭聽不見一絲動靜,莫不是公主出事了吧?”

南辰聞言,神色略變了變,隨即一腳踹開了大門,兩人急忙沖了進去。

“公……公主。”一闖進門,茜兒只見顏紓側躺在書架旁,手裏還拿著本厚厚的《野雜事記》。

“茜兒,你……你怎麽來了?”睡夢中的顏紓聽到茜兒焦急的喊聲,睜開了略微惺忪的眼睛,瞧見她滿臉的淚水後,便安慰道,“我方才不過是睡著了。”

“縱然有天大的事,你也不該拿自己的身子作兒戲啊!”茜兒忙將她扶了起來,“我扶你回寢殿好好休息吧!”

“我沒事,想要知道的東西且未尋到,不能回去。”顏紓輕輕地扯開茜兒要將她往外攙的手,說道。

“紓小姐,您還是先回寢殿休息吧!若是少主見到您這般不顧惜自己的身子也不會高興的。”南辰好言勸道。

顏紓聞言,細想了一番,便道:“好吧!”

“可是道憶那老頭也無法子?”見完道憶仙人回來的駱欒川自昨晚便一直皺著眉頭守在漓灀榻前,承瀾實是瞧不過去了,便開口問道。

“倒也不是。”駱欒川淡淡地開口,瞧見漓灀的眼皮動了動,知她是要醒了,微皺的眉間便緩緩地舒展開來。

“緣來緣去,是由心生。你與她本該在三千年前就已了斷,卻因你自己的癡念才會有了她今生的苦楚。這一點,在你逆了天命時也本該想到的。”茶香盈滿一室,道憶看著對面的人,緩緩地開口。

“我知道。可你也曾說過,彼此的愛和守護才是我們跨越一切障礙最為有利的武器。事情既已發生,我又該如何去守護她?”駱欒川微皺著眉間,問道。

道憶無聲地嘆了口氣,而後道:“她的命數未盡,月圓之夜雖要受一番苦楚,卻也斷然不會要了她的性命。只是往後,你們的命數究竟如何,還要看你的選擇。”

“那究竟他給的是怎樣的法子?”承瀾聽著駱欒川那打啞謎似的語氣,著急地問道。

駱欒川無聲地彎起唇角,眼神卻一刻也不離榻上的人,“他給的法子自是我能辦到的事情。”

“那具體是怎樣的一個法子,他可有明說?”

駱欒川聞言,擡首望向承瀾,一副看白癡的模樣。

承瀾霎時間明白過來,恨恨咬牙道:“就知道道憶那老頭定是秉著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神氣樣和你打啞謎。”

“此番前去倒也不是一無所獲。”駱欒川一臉溫柔地看著她緩緩睜開了雙眸。

至少知道月圓之夜那日,她是無事的。

“你們肯定有辦法的,對麽?”華琛殿內,黑、白藍三只極其漂亮的鳥兒立於顏紓跟前,聽完她的話後皆是面面相覷。

剛用完早膳的顏紓恢覆了些許氣力後,這才想起自小時便能解她百惑的三只靈鳥。

“你們倒是說話呀!是有辦法的對不對?”瞧著一直沈默的靈鳥,顏紓急上了心頭。

“殿下,並非是我們不說,”其中的藍色靈鳥輕聲地嘆了口氣,“而是我們不能拿您的性命去冒險。”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南臨世子乃是上古大荒時期的戰神津南,他本不該出現在這塵世裏,是他逆了天命才會有此苦果。”

“這我知道,他與我說過。但這與我想救他又有何幹系?”

白靈鳥看到顏紓執著的模樣,輕輕地揺頭,問道:“殿下,您可是愛上他了?”

顏紓聞言,微微一楞,隨即異常堅定地答道:“是,我愛他。”

話音未歇,三只靈鳥面面相覷後,皆是無言地垂下了腦袋。

推開門,颯颯的清風帶著花香吹進了殿內,顏紓征征地擡頭望向那高遠遼闊的蒼穹。

原是一切皆是因果所然。可是,這又有何關系?若能以我的命換他往後無憂,也是值得的。

值不值是我的事

她是上古神族之一的白蒼鳥族公主,是能讓晶雪蓮苞開花的最後一絲血脈。

佛家有雲,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縱然過了許多年,她依然覺得自己和他之間的緣分是來之不易的,因為那究竟是積攢了多少個日月呀!

她總在想,或許在上古邪靈之戰的戰場上,那個眾神敬仰的戰神朝她伸出手的一剎那,她就已經深深地淪陷了。

明著暗裏喜歡他的神女何其多,而她不過是白蒼鳥族的公主,又何以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於是,她只能在遠處遠遠地觀望著。看他戴上盔甲英氣逼人的身影,看他在銀色月光下靜靜沈思的模樣,看他在戰場上得勝歸來時如沐春風的笑臉。

獨處時的他,總會讓她感到他的周圍彌漫著寂寞的氣息,那是因為身處在巔峰之上的寂寞麽?而這一份寂寞的氣息,惟獨是那人在他身邊時才會散去。

他臉上偶爾才會出現的笑臉,也只有面對著那人時才會不經意地閃現。她曾經多麽希望自己是一個男兒身,那樣的話,她或許也能有機會站在他的身邊。

也許是幾千年的祈求終是感動了上蒼,與邪靈決出勝負的那一天,他卻身受重傷,扶離神將為保住他的仙體,令他在“輕雪原”上進入了無休止的沈睡中。

“輕雪原”是晶雪蓮苞的產地,而白蒼鳥族的王族則是擁有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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