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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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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你要去哪裏?”洛清疏看著清音偷偷摸摸的背影朗聲喊道。

清音嘖了一聲,轉過身笑嘻嘻道:“去噓噓!”

“可茅房在西邊,你往東邊去?”洛清疏是大哥,十三歲,人也比較穩重一些。今天大人都出去了,他爹娘讓他照顧好弟弟妹妹們,教他們識字背詩。

“繞個圈去唄,不行啊!”清音朝洛清疏調皮的扮個鬼臉,說著真的繞個圈往西邊去。

“臭丫頭。”洛清疏寵溺的笑罵道。

清音躲進拐角,看洛清疏進去了,又偷偷跑出來打算溜進城裏去賭坊。

“我一個人去不好玩,找個小夥伴。”清音想到小白,剛好寒山寺也在去城裏的路上。

寒山寺在青城邊上的一個小山包上,修了長長寬寬的階梯,它就位於階梯盡頭的山頂上。寒山寺香火鼎盛。山上不是種植青松柏樹而是桃樹。四月正是桃花盛開的時候,滿山遍野的桃花美得如同仙境。

階梯共有一千三百一十四階,爬得清音氣喘籲籲。

寺前有一塊黑青色大石頭,上面用紅色顏料記載著寒山寺的來歷和故事,可惜清音看不懂古文。看了幾眼就徑直進了寒山寺。

寺院裏樹木林立,很是清涼,加上淡淡的檀香味,處於其間很舒服。找了一會兒終於在一棵參天古樹下找到小白。

他盤腿坐在樹下的蒲團上,一聲黑衣,黑發高挽,雖然才十歲,可身上沒有那股稚嫩,反而沈穩淡定得如一汪湖水。

“我的小白真帥。”清音躲在遠處看著小白,他正在和虛雲參禪。

“師父,我忘不了我心裏的仇恨,它讓我很痛苦。”小白閉著眼睛,腦海中回旋著娘親死的模樣,同時也回旋著娘親的臨死的話‘小夜,不要報仇,也不要回去。找一個愛的人,平平安安的過一生。’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林中,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虛雲緩緩的說了一段禪語,然後目光清寧的看著小白:“小白,你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嗎?”

小白想都沒想就回答道:“人生在世間時時刻刻像處於荊棘叢林之中一樣,處處暗藏危險或者誘惑。只有不動妄心,不存妄想,心如止水,才能使自己的行動無偏頗,從而有效地規避風險,抵制誘惑。否則就會痛苦繞身。”

“你解釋的很不錯,可你真的懂得這段話的含義嗎?”虛雲臉上蕩漾著慈祥的淡笑:“小白,等你真的懂這句話的含義你就知道該怎樣對待仇恨了。”

小白眸子微挑,目光穿過虛空,定定的看著躲在墻後面偷看的清音。

虛雲順著小白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來找小白嗎?過來吧。”

清音吐吐舌頭,笑著走過來,雙手合十盈盈一拜:“虛雲大師好。”

虛雲大師含笑點點頭,對小白道:“陪你的朋友玩吧,不必灑掃庭院了,不過後院那十缸水要挑滿水。”

說完飄然而去。

“小白,想我嗎?”清音湊近小白,十分乖巧地看著他,兩只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無辜又無害。

小白淡淡的瞥了一眼清音就往外面走。

“真是個沒禮貌的家夥。”清音叉著腰朝小白的背影氣呼呼的做了個鬼臉。

“不走嗎?”小白轉身就看到清音對著他做鬼臉,楞了一下,竟然淡淡笑了笑,不過馬上又變成了撲克臉。

他剛剛笑了耶,清音有一些花癡的看著小白。

“走吧,去山下。”小白忽略清音的花癡轉身繼續走。

兩人走到寒山寺前,清音指著大石碑問小白:“這上面寫了什麽,能念給我聽聽嗎?”

“一個愛情故事。”微風拂過,桃花花瓣洋洋,小白站在背著手肅身玉立的站在石碑前,微微仰著頭看著上面的字。

“能講給我聽聽嗎?”清音覺得能在寺院前留下的愛情故事,一定是很精彩的愛情故事。

小白看了一眼清音,緩緩開口:“很久以前有一個男人,從小就一心向佛。而他有一個青梅竹馬,從小便愛慕於他,本以為等他成年了就可以嫁給他,和他一生一世。沒想到他成年那一天竟然遁入空門,成了寒山寺的一個和尚。”

“他太絕情了,後來呢?”清音感興趣的問道。

“那少女傷心欲絕,每日都來這寒山寺參拜。知道他喜歡桃花就每日種一株桃樹,最終寒山寺滿是桃花了。少女慢慢變成了年邁婦人,而他也成為了寒山寺德高望重的主持。婦人死後,他看著滿山遍野的桃花才知道自己是愛她的。想起她每日爬寒山寺的辛苦,他卸去主持之職,開始徒手開鑿階梯。終於在他死的前一日把階梯開鑿完工。後人又把階梯擴寬形成這寬寬長長的樣子,還在石壁上記錄了他們的故事。”

“女住寒山腳,君住寒山頭,日日思君不見君,共賞桃花美。此花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清音改了一首古詩輕吟。

“走吧!”小白沒有發表什麽意見,緩緩走下階梯。

“小白,你會賭錢嗎?”清音問道。

“會一點。”小白言簡意賅。

“那我帶你去賭坊玩。”清音豪邁的道。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沿街開滿了商鋪,酒家青旗隨風亂舞,美人在樓上依欄紅袖招。清音在街上這裏看看那裏看看,古代的街就是熱鬧。

一個身穿黑衣,長相斯文俊美,看起來卻讓人感覺很疏離的少年走在前面,一個長相可愛,穿著淡綠色紗裙的清秀精致女孩跟在他後面。引得行人紛紛側目感嘆好俊秀的娃。

“小白,好玩嗎?”清音走上前來,和小白並排。他依舊眼眸依舊深邃如潭,神情淡漠深沈,如一棵百年老松。

小白瞥了清音一眼,淡淡道:“不好玩。”

他也太直接了吧,這樣的直男註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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