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離開醫院，只因為他的下屬說發現了一件命案，讓他去處理。

開著車，一路暢通的來到兇案現場。

那是一個，被廢棄的工廠。

周圍很荒涼，有的，只是一些被廢棄的車子，還有爛鐵。

而被害人的屍體，之所以被發現，還是因為這附近剛搬來的一戶人家出來遛狗的時候，狗咬來一只腐爛人手，狗主人驚慌之下才發現屍體，這才報了警。

方正來的時候，廢棄的工廠已經有了不少到達，勘察現場的警察，還有，檢驗屍體的法醫。

“老大，你來了。”

一個看起來摸樣27，8歲左右的年輕俊秀青年在看到方正，走了過來開口。

“子齋，情況怎麽樣？”

方正邊說著，邊跟陳子齋一起走進案發現場。

“老大，死者，從身形，衣服上，應該是一個女性？”

“應該？難道屍體的腐爛程度那麽大？”若是死了那麽久的話，怎麽現在才被發現，畢竟，這個地方，還是離住宅區不遠的。

陳子齋搖了搖頭，眉眼很凝重，聲音也低沈，“不是這樣的，老大。”

見方正疑惑的望過來，陳子齋嘆了一口氣，“老大，你還是自己看吧，實在是，太慘了。”

回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陳子齋那張年輕的臉上，盡是不忍，哪怕他做警察也有些日子了，見過各式各樣的慘狀，但是，今天，所看到的，還是讓他早已冷硬的心多了些難受。

方正沒有再看自己的下屬，而是，走到廢棄工廠裏一處被白布掩蓋的屍體，跟幾個人打了下招呼，便來到屍體的面前蹲下，身旁，還有一個穿著白衣的法醫。

“死者是什麽情況？”

方正說著的時候，手也掀起白布，眸光一瞥，一凝，只覺得，心頭，湧起一股難受的感覺。

而身旁，一道沒什麽情緒的聲音響起，“死者從服裝看應該是一個女性，她的臉皮，到腳腕，都被剝了，這樣說吧，她渾身上下所有的皮，都已經被人殘忍的剝下，而且，她胸口的心臟，也沒有了，兇手，很可能是一個變態

狂。”

方正一手捂著嘴，一邊將白布蓋上，但是，那屍體的摸樣，還是在方正的腦海裏旋轉。

此刻，聽到法醫的話，他的眉頭皺起，“你說她，心臟也沒了。”

法醫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她身上，還有什麽致命的傷口？”

“這個，就需要回去檢驗才知道了。”

方正點了點頭，看著那白布下的屍體被帶走，眉頭皺了皺，究竟是什麽人，那麽殘忍呢？

正想著，便看到，原本，要被擡進車子的屍體，突然間，掉了下來。

這一個意外，讓在場的人，都怔住。

擔架的中間，突然斷開，那屍體，掉在地上，頭，朝著方正所在的方向望了過來，那一身，沒有皮肉的骨架，還有那一雙，空洞滲人的眼睛。

在場的人，看到這屍體的摸樣，大多轉身找地方吐了。

周圍，都是嘔吐的聲音。

而方正，卻是楞楞的，看著那一具屍體，心頭，卻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快，你們還楞著做什麽，快將屍體擡走。”

還是陳子齋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催促。

而很快，屍體，再次重新被擡到擔架上，上了車離開。

但是，剛才的那一幕，方正怕是怎麽也忘不了。

他，看到那屍體，在朝他笑，他真的是看到她笑了。

可是，再看的時候，明明什麽都沒有。

“老大，你怎麽了？”

陳子齋命人將屍體重新擡起帶走的時候，回頭便看見方正還一臉怔楞的摸樣，有些疑惑的開口。

思緒，被打斷。

方正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聽到陳子齋的話語，有些疲倦的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見方正的臉色，不是很好，陳子齋一臉的擔憂，“老大，月雲姐現在怎麽樣了，她還沒醒過來嗎？”月雲在警局裏的人緣也不錯，知道她昏迷，其他人都很擔心，若不是，因為工作的原因，走不開，現在，也都已經去看她了。

方正搖了搖頭，想起月雲，眼裏的擔憂就濃得化不開，“醫生說，月雲的身體沒什麽異樣，很健康，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醒不來。”

“怎麽會這樣？”

陳子齋一臉的困惑，隨後，一臉神秘兮兮的開口，“老大，你說，月雲姐她，是不是中邪了？”

“你胡說些什麽？什麽中邪，虧你還是一個警察。”

方正轉身就走，陳子齋連忙跟著，嘴裏還說個不停，“老大，你可別說，這世上，神秘的事情，可是無處不在，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我還要去醫院看月雲，你要回警局？”

來到自己黑色的車子邊上，方正打開車門，看向陳子齋詢問。

陳子齋立馬表示自己要去醫院看望月雲，“老大，我是不是應該先去買一束花？”看望病人，怎麽能不帶禮物？

“她現在還昏迷著，吃的還要靠輸液，你買水果的話就算了，花，也可以。”

方正想了想之後，說了一句，便坐進車子裏，陳子齋立馬鉆了進去，將車門，碰的一聲關上。

此刻，天也是漆黑。

這條路上，也沒什麽車子，行人，看起來，很靜。

陳子齋一坐進車子裏，這嘴，一刻也沒有閑下來。

“老大，你說，兇手那麽殘忍，該不會，真的是一個變態吧？”竟然連人帶皮都給剝了。

“很難說。”

方正轉著方向盤，目光看著遠處，淡淡的開口。

陳子齋眼眸轉了轉，又問出一個疑惑，“老大，你說，兇手，為什麽要剝人皮呀，而且，這人皮，他要做什麽？”

“還要調查。”

方正已經很久沒好好的睡一覺了，精神已經很疲憊，此刻，聽到陳子齋說起案件，也是努力的打起精神，敷衍著。

而他說的話，那麽簡短，讓陳子齋一臉無奈，“老大，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

“不能。”

聞言，陳子齋翻了下白眼，又想起其他的事情，“老大，我聽說了，你是在調查帝都學院的死亡事件，是不是。”

方正淡淡的應了一聲。

“那，有結果了嗎？”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安靜一點。”

方正皺起濃眉，一臉不耐的朝著陳子齋瞪了過去，而這一瞪，差點出事。

方正猛的一個剎車，陳子齋一個不及，頭，向前撞去，疼得他皺起眉頭，伸手直揉額頭，口中發出抱怨，“老大，你小心點，還好我系了安全帶。”

陳子齋的抱怨，方正並沒有聽到，此刻，他一臉凝重，目光也朝後面望去，聲音也有些緊張，“子齋，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麽？”

“什麽？”

陳子齋有些莫名，見方正的樣子，也顧不上被撞紅的額頭。

“剛才，有一個女孩，你看到沒有？”

聞言，陳子齋一楞，回頭，看了看後面，一片漆黑，連個鬼影都沒有，哪有什麽女孩？

“老大，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呀？”

方正皺眉，他剛才，明明看到，一個白衣，白裙的人影，這麽可能，會不見了呢？

“老大，我看你今天，好像很累的樣子，你是不是因為月雲姐的事情沒有睡好，所以看錯了呀？”

陳子齋從之前就發現，方正的眼下黑影很重，看起來，很沒精神，疲憊的樣子。

聞言，方正也是揉了下鼻尖，有些疲倦的開口，“大概吧。”月雲出事以後，他調查的那一些，讓他的壓力，很大，夜裏，也沒怎麽睡，就怕一個睡下，月雲就會出事。

見方正的樣子，陳子齋也有些不忍心，便提議，“老大，不如，你先睡一會，我來開車吧。”

方正點了點頭，沒有拒絕，他是應該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兩人打開車門，換了一下位置。

這次，陳子齋開車。

方正背靠在有些軟的車座上，在車子的搖晃下，眼前，越來越模糊，一股困倦，也籠罩上心頭。

而一閉上眼睛，方正便看到，車子的前方，似乎，冒起了白色的霧氣。

霧氣白茫茫的，讓人看不到遠方。

方正睜開雙眼，看著四周，一片白茫茫的霧氣，皺起眉頭，有些疑惑，“子齋，我們這是到哪裏了，這霧氣，怎麽那麽濃？”

陳子齋沒有開口，方正有些不悅的轉過頭望去，便見到，此刻，開車的人，根本就不是陳子齋，而是，而是，一個骷髏。

一個，穿著陳子齋衣服的，骷髏。

而此刻，那骷髏，朝著方正望了過來，那沒有肉的嘴，一開一合，發出哢哢的響，“老大，你醒了，睡得好嗎？”

“你，你是什麽東西？”

“老大，你怎麽了，我是子齋呀。”

說著，那骷髏，哢哢的笑了起來，那骨頭，上下開合，發出的怪笑，讓人，心裏直發毛。

方正神情一變，就要轉頭打開車門，逃出去，可是，他發現，車門，打不開。

“你要去哪呀，老大。”

一只枯手，搭在方正的肩膀上。

而此刻，一張臉，也貼在還行駛的車窗前，正裂開嘴，朝著方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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