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顧靜雲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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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之前看見的幻境跟他說了一遍，擰著眉說：“我現在也不確定，你有沒有說過孤兒院死氣沈沈的話？”
裴胤“嗯”了一聲：“看樣子，應該是那口池塘有問題。”
“那就錯不了。”我心神一凜，“食人魚應該不會養在池塘裏，畢竟孤兒院都是小孩。不過，我不可能無緣無故感應到那一幕，應該是有什麽預兆。”
裴胤沒有說話，眸子愈發深沈。
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大堆的東西以後，我們又重新折回了孤兒院，正好見到了從外地出差回來的顧靜雲的老公，叫廖宏斌。
吃完晚飯，洗碗的時候，顧靜雲總算開了口，問我：“初七，你這次回來是有事吧？”
我手中的動作一頓，點點頭：“我想回來調查我自己的身世。”
話音剛落，顧靜雲手一抖，剛拿起的碗就滑落，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廚房的動靜立刻吸引了外面的註意，我看顧靜雲還想去撿，連忙拉開她：“小心。”
“怎麽了？”外面頓時傳來擔心的問話聲。
“沒什麽，手滑打碎了碗。”我趕緊回了一句，然後又拿起掃把將碎瓷片清理幹凈，這才松了口氣，不由問，“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顧靜雲搖搖頭，“怎麽突然想到調查自己的身世了？”
“突然心血來潮吧，我只想知道當年他們拋棄我的原因，至於認不認，是另一回事。”我笑了下，說。
顧靜雲沒有說話，默默地陪著我洗碗。
安靜了一會兒，顧靜雲突然喊了我一聲：“初七。”
“嗯？”我擡頭朝著她看去。
“你真的要調查自己的身世嗎？”顧靜雲也看著我，神色是從來沒有過的凝重。
我直覺有異，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靜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決定要調查自己的身世了？”顧靜雲再一次問。
我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不僅是因為那份詭異的文件，更重要的是，我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一個類似於“母親”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出現。
顧靜雲呼出一口氣：“等洗完了碗，你跟我來吧，我有東西交給你。”
我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
和顧靜雲去了院長媽媽的房間，她彎下腰，從床下拿出來一個箱子，打開以後，裏面還有另一個盒子。顧靜雲將這個盒子交給了我，說：“初七，我媽曾經說過，這裏面都是之前在孤兒院門口撿到你的時候附帶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突然提了起來，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去，而是下意識擡頭，朝著就站在顧靜雲旁邊的裴胤看去。
顧靜雲狐疑地往旁邊看了一眼，轉而看向我：“怎麽了？”
裴胤沖我微微頷首。
我暗暗吸了口氣，結果那個盒子，然後打開。
裏面，其實只有幾件小時候的衣服，還有一封信，除此之外，還有幾張照片。
“有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顧靜雲咬著下唇，遲疑了很久才開口，“你聽了以後別生氣。”
“什麽事？”
“媽說，你當初被送來的時候，脖子上原本還掛了一塊玉佩，可是當時我們孤兒院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上面的補貼也遲遲沒有下來。這個時候，有個老師提出來，說你脖子上的玉佩應該能值不少錢。”
顧靜雲眼神裏滿是歉意之色，聲音不覺哽咽：“初七，我媽也是沒有辦法了，孤兒院那會兒有十幾個孩子，其他的地方也不願意接收，更加沒有人收留。情急之下，才將你的玉佩給賣了。”
我一楞：“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都是聽媽說的，因為這件事，她一直對你心存愧疚，原本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可是又害怕你會有什麽想法。拖來拖去，她最後得了這個病，是有一次無意中清醒的時候告訴我的。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就這麽……”
沒有說完，顧靜雲拉著我的手，眼淚掉了下來，甚至突然跪了下來求我原諒：“初七，對不起，對不起……”
我被她嚇到了，急忙扶她：“你這是幹什麽？”
“初七，我媽不是故意，她真的是沒有辦法了。那個時候，你的玉佩賣了三千多塊錢，在二十幾年前，三千多塊錢已經夠我們生活兩個月了。初七……”
我趕緊將她扶起：“你別哭啊，我也沒怪你們。”
顧靜雲早就已經淚流滿面，聽我這麽說，似乎還不相信。
我急忙從旁邊抽了紙替她擦眼淚：“靜雲，我說真的，如果那個時候我懂事，我也會讚成你們這麽做的。玉佩沒了就沒了，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顧靜雲哭出聲來。
我不停地安慰她，同時朝著裴胤遞過去一個眼神，後者拿起那些東西看，視線忽而定格在其中一張照片上。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那是一張只拍了玉佩的照片，正兒八經的生肖玉佩，乍看一眼，並沒有什麽異常。
許久之後，顧靜雲總算慢慢平覆了心情，裴胤也驚照片給放回了原位。在我的詢問下，她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從院長媽媽房裏離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抱著那個盒子和裴胤慢慢地走著，沈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道：“阿胤，你覺得靜雲說的是真的嗎？”
“你懷疑她？”
“我不是懷疑靜雲，而是懷疑這件事情本身。院長媽媽已經老年癡呆了，她說的話不能完全相信，如果是真的還好，可如果是有人故意蠱惑院長媽媽這麽說的……”
裴胤面色微微一沈：“你在懷疑，這件事後面有幕後黑手？”
我點點頭：“原本那個送到醫院來的文件袋已經足夠奇怪了，還有這個玉佩的事情，我壓根沒有半點印象。雖然說當票什麽的都在，可是這二十多年過去，估計也很難查吧？”
“有線索，有錢，就沒有什麽事是查不到的。”裴胤聲音微冷，“我比較擔心的是，這塊玉佩原本的來歷，如果是我猜到的那樣，你的身世，可能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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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胤“嗯”了一聲：“看樣子，應該是那口池塘有問題。”
“那就錯不了。”我心神一凜，“食人魚應該不會養在池塘裏，畢竟孤兒院都是小孩。不過，我不可能無緣無故感應到那一幕，應該是有什麽預兆。”
裴胤沒有說話，眸子愈發深沈。
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大堆的東西以後，我們又重新折回了孤兒院，正好見到了從外地出差回來的顧靜雲的老公，叫廖宏斌。
吃完晚飯，洗碗的時候，顧靜雲總算開了口，問我：“初七，你這次回來是有事吧？”
我手中的動作一頓，點點頭：“我想回來調查我自己的身世。”
話音剛落，顧靜雲手一抖，剛拿起的碗就滑落，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廚房的動靜立刻吸引了外面的註意，我看顧靜雲還想去撿，連忙拉開她：“小心。”
“怎麽了？”外面頓時傳來擔心的問話聲。
“沒什麽，手滑打碎了碗。”我趕緊回了一句，然後又拿起掃把將碎瓷片清理幹凈，這才松了口氣，不由問，“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顧靜雲搖搖頭，“怎麽突然想到調查自己的身世了？”
“突然心血來潮吧，我只想知道當年他們拋棄我的原因，至於認不認，是另一回事。”我笑了下，說。
顧靜雲沒有說話，默默地陪著我洗碗。
安靜了一會兒，顧靜雲突然喊了我一聲：“初七。”
“嗯？”我擡頭朝著她看去。
“你真的要調查自己的身世嗎？”顧靜雲也看著我，神色是從來沒有過的凝重。
我直覺有異，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東西：“靜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真的決定要調查自己的身世了？”顧靜雲再一次問。
我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不僅是因為那份詭異的文件，更重要的是，我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一個類似於“母親”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出現。
顧靜雲呼出一口氣：“等洗完了碗，你跟我來吧，我有東西交給你。”
我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
和顧靜雲去了院長媽媽的房間，她彎下腰，從床下拿出來一個箱子，打開以後，裏面還有另一個盒子。顧靜雲將這個盒子交給了我，說：“初七，我媽曾經說過，這裏面都是之前在孤兒院門口撿到你的時候附帶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突然提了起來，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去，而是下意識擡頭，朝著就站在顧靜雲旁邊的裴胤看去。
顧靜雲狐疑地往旁邊看了一眼，轉而看向我：“怎麽了？”
裴胤沖我微微頷首。
我暗暗吸了口氣，結果那個盒子，然後打開。
裏面，其實只有幾件小時候的衣服，還有一封信，除此之外，還有幾張照片。
“有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顧靜雲咬著下唇，遲疑了很久才開口，“你聽了以後別生氣。”
“什麽事？”
“媽說，你當初被送來的時候，脖子上原本還掛了一塊玉佩，可是當時我們孤兒院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上面的補貼也遲遲沒有下來。這個時候，有個老師提出來，說你脖子上的玉佩應該能值不少錢。”
顧靜雲眼神裏滿是歉意之色，聲音不覺哽咽：“初七，我媽也是沒有辦法了，孤兒院那會兒有十幾個孩子，其他的地方也不願意接收，更加沒有人收留。情急之下，才將你的玉佩給賣了。”
我一楞：“可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都是聽媽說的，因為這件事，她一直對你心存愧疚，原本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可是又害怕你會有什麽想法。拖來拖去，她最後得了這個病，是有一次無意中清醒的時候告訴我的。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就這麽……”
沒有說完，顧靜雲拉著我的手，眼淚掉了下來，甚至突然跪了下來求我原諒：“初七，對不起，對不起……”
我被她嚇到了，急忙扶她：“你這是幹什麽？”
“初七，我媽不是故意，她真的是沒有辦法了。那個時候，你的玉佩賣了三千多塊錢，在二十幾年前，三千多塊錢已經夠我們生活兩個月了。初七……”
我趕緊將她扶起：“你別哭啊，我也沒怪你們。”
顧靜雲早就已經淚流滿面，聽我這麽說，似乎還不相信。
我急忙從旁邊抽了紙替她擦眼淚：“靜雲，我說真的，如果那個時候我懂事，我也會讚成你們這麽做的。玉佩沒了就沒了，我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顧靜雲哭出聲來。
我不停地安慰她，同時朝著裴胤遞過去一個眼神，後者拿起那些東西看，視線忽而定格在其中一張照片上。
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那是一張只拍了玉佩的照片，正兒八經的生肖玉佩，乍看一眼，並沒有什麽異常。
許久之後，顧靜雲總算慢慢平覆了心情，裴胤也驚照片給放回了原位。在我的詢問下，她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從院長媽媽房裏離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抱著那個盒子和裴胤慢慢地走著，沈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道：“阿胤，你覺得靜雲說的是真的嗎？”
“你懷疑她？”
“我不是懷疑靜雲，而是懷疑這件事情本身。院長媽媽已經老年癡呆了，她說的話不能完全相信，如果是真的還好，可如果是有人故意蠱惑院長媽媽這麽說的……”
裴胤面色微微一沈：“你在懷疑，這件事後面有幕後黑手？”
我點點頭：“原本那個送到醫院來的文件袋已經足夠奇怪了，還有這個玉佩的事情，我壓根沒有半點印象。雖然說當票什麽的都在，可是這二十多年過去，估計也很難查吧？”
“有線索，有錢，就沒有什麽事是查不到的。”裴胤聲音微冷，“我比較擔心的是，這塊玉佩原本的來歷，如果是我猜到的那樣，你的身世，可能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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