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知法犯法的人，和你講法律，聽著就覺得荒唐。

“既然你說著是法律的社會，可是你知道法律的意義是什麽嗎？”

雷暢臉上的冷汗‘唰’一下就淌了下來，其實他真正害怕的不是宓晨利用職權去報覆他，而是每每擡頭看見這張和被自己害死的人相似的臉，他就覺得恐懼害怕，好像自己在和一個鬼對話一樣。

這一點，也是宓星告訴宓晨的，她已經摸透了雷暢的心理，縱使一個人在殘暴變態，他的心裏一定是有一塊不能觸碰的禁地的。恰巧，雷暢的禁地就是‘鬼神’，所以在提審的一開始，宓晨就率先的釋放出了宓星已經被害死的消息，來用自己這張臉‘嚇唬嚇唬’雷暢。

“法律的意義就是，保障社會群眾的人身安全與利益，明確的告訴人們哪些行為是合法的、哪些行為是非法的，當然，最重要的就是違法的人，將會受到什麽樣的制裁。”

雷暢的雙手銬著手銬，行動不便，但是他還是死死的低著頭，將手銬壓在了自己的腦袋上，“我不聽，你要是有證據就起訴我，要是沒有，就快點放我走。”

宓晨是側寫師，多多少少對心理學還是懂的一些的，看著雷暢的這個狀態，他知道，雷暢是打心底裏抗拒自己這張臉的，“好，那麽我們就來說一下案子的事情，從...哪裏說起呢？就從萬鵬運的案子說起吧？雷總經理！”

“我不是什麽雷總經理，我不過就是一個無業游民！”雷暢緊緊的護著頭，聲音嘶啞又有些顫抖。

審訊室的錄像機在不停的運轉，秦臻站在單面玻璃外，看著宓晨的一舉一動，仿佛真的是被宓星給‘附體’了，都說親姐弟之間是有感應的，恐怕這就是宓晨和宓星之間的感應吧，就連審訊的風格都是一樣的。

“可是，你這個無業游民卻利用職務之便，翹了你老板的墻角。”宓晨一句話說的雲淡風輕，不管雷暢想不想聽，都強行的灌進了他的耳朵裏，“接下來的事情，是我給你說，還是你自己說？”

“你憑什麽冤枉我？我說了，我沒有殺害萬鵬運，我雖然和他的妻子在一起了，但是都是娜麗那個賤人勾引我的，是她先叫我去她家的，她貪圖我的肉體。”雷暢漸漸的擡起了頭，但是他的目光還都是一直在躲避著宓晨。

聽見雷暢信口開河的辯解，宓晨險些就要笑出聲來，“雷暢，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個男人，敢作敢當，沒想到貪圖你肉體的話你都說的出來！我現在最後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選擇是自己說，還是我說？”

雷暢的喉結幹巴巴的蠕動了幾下，底氣不足的說，“你要是真知道，你就說吧！”

宓晨這樣反覆詢問雷暢的辦法也是宓星教的，雷暢是一個很自負的人，從在岔路口選擇道路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他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在這樣一次次的詢問下，就會給雷暢造成一個假象，警方掌握的證據不足，到時候他就會露出更大的馬腳，也為後面的致命一擊，打下基礎。

看出來，雷暢是吃了秤砣、鐵心了！

宓晨也不在和他廢話，按照之前的計劃開始實行，緩緩故作猶豫的說，“這起殺人案件的起因就是因為你利用職務之便勾引了娜麗，可是最終不小心被死者萬鵬運給發現了！萬鵬運惱羞成怒，他把你叫到了辦公室，你們倆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最後他說要開除你，你卻威脅他要將公司的客戶資源帶走。”

此話一出，雷暢下意識的對視上了宓晨的眼睛，但是！下一秒，雷暢的身體一抖，泛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馬上就扭開了目光。

避如蛇蠍，就是雷暢現在的狀態！在這本就不算明亮的空間中，因為心魔的緣故，雷暢越看宓晨越像宓星，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當時只有自己和萬鵬運在場的對話，怎麽會被第三個人知道，除非‘她’真的是鬼！

“帶走公司的資源意味的是什麽，意味的是你將死者萬鵬運大半輩子的心血全部都付之一炬了，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奪妻、奪公司，恐怕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忍受這樣的屈辱，在情急之下，他口吐說要殺了你，你也不甘示弱，和他立下了‘軍令狀’看看誰能先取了誰的命，後來，你們就開始制定了各自的殺人計劃，於是，就有了在案發後的，兩份死亡計劃書。”

雷暢回避著宓晨的眼睛，不敢與他對視，“萬鵬運是不是這麽想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那些都是寫著玩的，我準備開始創作之路了！我一個下崗的人，我要吃飯生活的。”

“是嗎？”宓晨從一沓子資料下面抽出了一張房產證，“除了吃飯生活，還要還房貸？可是，據我所知，這個娜麗給你買的房子，是全款啊。”

雷暢現在的心仿佛被放到了幹鍋上，煎的毛毛躁躁的，頭皮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像有蛆蟲一般，弄得他煩躁不堪，“這個應該和案子沒有關系吧，房子的事情，是娜麗自願給我買的。”

“那咱們就說點有關系的，我就是希望你清楚明白，這個案子我們已經掌握到了全部，我希望你不要做徒勞的抵抗。”宓晨將房產證收好，表現的泰然自若，可是越是這樣，越讓雷暢感覺到宓晨在詐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可悲，死者萬鵬運從打下鵬運運輸公司江山的時候就一直帶著你，在他的耳濡目染下，你的很多行為和做事的方式都和他很像，以至於，你們倆制定的死亡計劃書都一樣，唯有一處比較明顯的區別就是你的死亡計劃書中有一份電路圖，這個電路圖正是你準備在作案的時候，斷掉鵬運運輸公司的電用的。”

一言一語，全部都敲擊在了雷暢的心頭上，他面對著這個自認為的‘鬼魂’，已經快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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