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章，沒有小娜娜

布魯斯在自己的秘密身份上有選擇性地拉攏了盟友的好處, 在五維空間消失後便體現了出來——

在奇異博士、羅曼諾夫特工、紅羅賓和紅頭罩驚訝的目光、和隨之馬上做出的預備反擊動作中，四人眼前的空間入口突然高速旋轉，和奇異博士的魔法金光一起，幻化成一輪愈發模糊的光影, 在短短幾秒後, 凝結成一個小小的發光球體, 然後, 眨眼間, 又如煙火般無聲炸開, 整個訓練室內的空間頓時被更加細小的金色光點充滿。

然後這些金色的光點像被空氣稀釋了一般, 從密密麻麻逐漸稀疏。

眾人像目睹了一場宇宙大爆炸, 太過驚訝和震撼, 直到光點散開之後，才發現了室內地板上忽然多出來的幾個“客人”。

出於對蝙蝠俠秘密身份的保護，奇異博士眼疾手快, 不需要蝙蝠家成員的提醒，第一時間就把布魯斯·韋恩連帶紅羅賓和紅頭罩直接通過魔法轉移, 避免被托尼看到。

雖說史蒂芬和娜塔莎其實也並不清楚斯塔克和韋恩的關系有沒有鐵到互通秘密身份的程度——兩個總裁在生活上和商業上都挺熟的。

但這就不是他們能關系的問題了，而且, 還有一個礙事的萊克斯·盧瑟。

哇想想剛剛全美差點兒同時失去財富榜前三的總裁, 奇異博士忽然不合時宜地想到——自己這算不算無意間挽救了美國經濟？

娜塔莎不知道該不該用崇拜的眼神看自己的這位覆聯法師隊友——當然不是因為他挽救了美國經濟——而是, 三個總裁出來的時候都還是沈睡或者昏迷狀態中，也就是說, 他把不省人事的蝙蝠俠本人直接用魔法扔到別的地方去了, 很可能落地時臉朝下。

（連邪神都敢扔的史蒂芬只想聳肩, 表示這算什麽？）

（他更頭疼的職場上的官僚主義和繁文縟節——想必鋼鐵俠和蝙蝠俠都會找他開行動總結會。）

剩下的兩個總裁中，第一個醒的居然是萊克斯·盧瑟——幾乎在布魯斯·韋恩剛剛從魔法圈圈裏掉下去後三秒不到——他身上當然還穿著他的超人cos裝戰甲, 只是胸前的S已經沒有了LED燈般的效果。

合理猜測應該是驅動這個戰甲的能量（也就是氪石）和五維空間融合或者被吸收了。

光頭總裁默默地起身，冷冷地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四周環境，出乎圍觀的奇異博士和羅曼諾夫特工的預料，盧瑟沒有絲毫的驚慌、或者由被困脫身的慶幸之類任何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會有的情緒。

他只是臭著臉——特別臭——甚至在發現自己身上的裝甲沒有能量之前，讓史蒂芬不禁懷疑光頭總裁在剛剛消失的五維空間裏到底經歷了什麽。

——股票下跌？

——長出頭發？

盧瑟似乎很著急地，在發現身上的戰甲無法啟動後，幹脆煩躁地直接解除身上的裝備，拍拍袖口，也不問奇異博士自己的兩個女保鏢去了哪裏……

當然是被覆仇者聯盟聯系司法部門帶走了。

或許盧瑟真的有必須馬上去操心的公司事務？只見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奇異博士和娜塔莎、以及地上正哼哼著、同樣在沈重裝甲裏掙紮著要坐起來的鋼鐵俠，之後，什麽都沒問、什麽都沒說，拍拍袖口，眼看要離開……

這麽著急，是從五維空間裏得到了什麽新產品的啟發嗎？

任黑寡婦也沒猜到盧瑟是急著去制定新的超人類清除計劃去了——他要扭轉自己所有平行宇宙裏的敗局！

娜塔莎清清嗓子，“盧瑟先生，你因妨礙公共安全，需要配合調查……”

聽到羅曼諾夫特工的聲音，盧瑟輕輕地冷笑一聲，連轉身都沒有，依舊自顧自地向門外走去，只是一張名片在他背後飄至地上，“請聯系我的律師。”

這種充分利用法律武器的做派，娜塔莎其實早就預料到了，她本就沒有期待今天能夠直接帶走盧瑟。

多年來，盧瑟不知道已經幹了多少灰色地帶的勾當，也給正聯覆聯和美國政府添了數不清的堵，而他依然活蹦亂跳，沒有收到任何制裁，斷然也不會僅僅因此這次很難被證明的惡性而摔倒。

且因對方背後龐大的律師團，這位總裁此番依舊很可能全身而退，他的兩個女保鏢不出意外的話，也會在幾小時之內被盧瑟的律師們嘗試各種方法保釋出去。

因此娜塔莎也只是自嘲地笑笑，把註意力轉移到正手動打開鋼鐵俠裝甲，露出一臉宿醉樣的托尼·斯塔克身上。

和盧瑟一樣，托尼的裝甲也失去了能源，沒有了排風換氣和空調系統，此刻就相當於在身上裹了一層不透氣的鋼鐵，又熱又硬。

叮叮咣咣手動模式拆解後，托尼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大咧咧躺在地上，

他很想爆一個小小的粗口（隊長又不在這裏讓他註意language），因為五維實在太……艹蛋了，他感覺自己像經歷了幾十年。

起初，他在追逐那個小女孩兒，他要彌補他的愛，當然還要教育她！

他看到了她整個孤獨的童年——沒有父親陪伴的童年。

這都是他的罪孽，他欠下的無法償還的債。

然而，之後，從某一刻起，眼前的小女孩兒忽然……就像……失去了靈魂一樣。

就像……原本由玩家操作的游戲角色，玩家忽然下線，操作者變成了設計粗糙的AI，一舉一動機械而愚蠢。

這時托尼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中計”了，這個空間似乎有某種玩弄人心的力量。

再然後，不止對面的玩家變成了機器人，整個他所處的環境也像失去了維護的游戲，bug頻頻出現，他的視野，逐漸被一片純粹的黑暗籠罩。

托尼在這黑暗裏不知道度過了多久，或許過了很久很久。

畢竟五維是沒有時間的概念的，或許他壓根兒不應該用時間來度量……

托尼盯著天花板，一時間不想動。

“我們怎麽出來的？”他懶洋洋地問。

娜塔莎看了看躺屍狀的托尼，簡單地指了指身邊的奇異博士，什麽都沒說。

因為她不知道能說什麽——說蝙蝠俠來了？說紅頭罩？

接著會引出一系列雪崩般無法解釋的問題。

韋恩和斯塔克兩個總裁的秘♂密就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

謊言的關鍵有時候在於留白，讓對方自己補充，正如現在娜塔莎的沈默策略。

托尼已經自己在腦補了。

只見他用感慨的語氣，誇張地說：“史蒂芬啊史蒂芬，你果然又一次拯救了世界。”

他以手撐地，齜牙咧嘴地爬起來，“雖然我很想聽你的口頭簡報，但，我必須回家一趟了，小辣椒一定等急了。”

“對了，”在使用房間內的通訊裝置呼叫司機哈皮前，托尼又想起了什麽，“我能不能期待一下來自至尊法師的文字版報告？你知道，隊長一定想讓你寫的，但他不會用要求的語氣，他會用他閃亮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你，讓你出於愧疚、奮筆疾書，所以……我的建議是，還不如直接寫一個給他。”

呵呵，你也想看吧，別讓隊長每次都替你背鍋！

娜塔莎和史蒂芬都裝作不知道托尼真正意圖的樣子。

通訊器裏小辣椒如釋重負的感慨，和隨之而來的關心和數落幾乎讓奇異博士和羅曼諾夫特工都聽得一清二楚。

只見托尼一邊“是、是、是”地認錯，一邊見縫插針地強調自己馬上就回家了。

見托尼在敲了敲掛斷通訊後，史蒂芬在他離開前，猶豫之後開口問道：“在那個空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托尼？”

他看到托尼的腳步節拍亂了一瞬間，之後，托尼無所謂地擺擺手，“能有什麽，都是宇宙啊，數據啊，特別枯燥。”

史蒂芬和娜塔莎不著痕跡地對視了一眼，都知道托尼一定在掩飾什麽，但如果斯塔克總裁這麽說了，也基本不用期待還能問出什麽。

他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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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明白，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會把五維空間的見聞、和自己的隱憂對所有人隱藏，並選擇獨自踏上救贖和彌補之路。

當然現在他依舊是的——在絕大多數其他的事情上。

然而，對於孩子，托尼開始明白，隱瞞和犧牲，或許是自私和不公平的。

他嘗試著，把這些隱憂，以及自己從未對其他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未展示過的脆弱的一面和小辣椒分享。

這是他的妻子、孩子的媽媽，他們應該為了孩子同心協力。

小辣椒當然擁抱了自己的丈夫——哪怕是有人刻意操縱的幻覺，托尼看到這樣的孩子也一定無比自責和痛心，甚至失去了行動力，這讓小辣椒萬分心痛。

“別傷心，托尼，那都不是真的，我發誓我不會讓孩子變成這樣。”她撫摸著他腦後軟軟的頭發，在他耳邊輕聲安慰著。

托尼小幅度地在妻子的肩頭點點頭，心跳隨著她的愛撫逐漸平穩，直到小辣椒說出下面這句話——

“或許我們會生一個兒子呢？”

“這有沒有讓你好受一些？”

聯想到自己和父親的關系……托尼心裏咯噔一下。

不，這沒有讓我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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