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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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趙筱漾註視周錚，抿緊嘴唇。
周錚擡起手腕， 他白皙修長的腕骨處是黑色手表， 表面精致泛著冷光。
“叔叔阿姨晚上要回家吃飯， 他們會問的。”
“陪你買衣服，他們不會追究。”周錚說， “還有四分鐘。”
“你不跟他們去吃飯？”
“不去。”
為什麽要陪她去買衣服？趙筱漾欲哭無淚， 覺得周錚是又要玩什麽把戲， 這個人幺蛾子很多。
“三分鐘。”
趙筱漾越過周錚就跑， 書包被抓住，趙筱漾急剎轉頭盯著周錚， “你不會找個荒郊野嶺把我扔掉吧？”
“扔你？”周錚蹙眉， 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冷。“趙筱漾，你再重覆一遍。”
趙筱漾慫了， 立刻搖頭。
周錚拎住趙筱漾的書包， 他身形高大挺拔。這個姿勢宛若攬著趙筱漾， 趙筱漾渾身僵硬， 又掙脫不了。低著頭，耳朵滾燙，只覺得書包上那只手特別有分量， 像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出了體育館，四個人站在門口， 王昊揚聲， “你們兩個在裏面約會呢？”
蔣旭然一巴掌抽在王昊的腦袋上， 王昊猝不及防， 莫名其妙擡頭，“你有病啊？”
蔣旭然猛地擡頭，怔怔看著趙筱漾書包上的手，喉結滾動。趙筱漾更是窘迫，又不敢強行反抗。周錚強勢霸道，根本不給趙筱漾逃跑的機會，擡手攔車，說道，“我和趙筱漾有事先走。”
周錚拉開車門把趙筱漾推進去，凜步走到另一邊上車。出租車揚長而去，王昊張了張嘴，說道，“他們單獨走了？不跟我們一起？”
方伶俐冷嗤，“狗男女！”
腦袋上又得了一巴掌，方伶俐暴跳如雷，“蔣旭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殺了你！”
“趙筱漾還救過你呢，你怎麽這麽不講理？”王昊連忙攔住方伶俐，皺眉說道，“筱漾妹妹挺好的，是我們的朋友，你罵人過分了。我錚哥和筱漾妹妹可是明媒正娶，父母之言，什麽狗男女？”
蔣旭然回頭：“你說什麽？”
王昊眨眨眼，迅速反應過來，“什麽？”立刻轉移話題，去攬蔣旭然的肩膀，“吃飯吃飯，他們不去我們去。”
“不去。”聰明如蔣旭然，他不是一無所知，他推開王昊的手招手攔車，“我回家了。”
“身體不舒服麽？要不要送你？”王昊追問。
蔣旭然搖搖頭，坐上出租車走了。
就剩下三個人在風中蕭索，方伶俐咬著嘴唇，板著臉半晌怒氣沖沖轉頭面向王昊，“你敢走我弄死你。”
“你能弄死誰？”王昊不屑一顧，抓住方伶俐的衣袖，“走了，我請你吃飯。”
陳默接了個電話，說道，“我也得先走了，我姐今天回家。”
王昊已經淡定了，揮手，“走吧。”
兩人上了車，方伶俐盯著王昊，“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別糊弄我。”
王昊取了一顆木糖醇扔進嘴裏，嚼著，轉頭看窗外，“方伶俐，別喜歡周錚了。”
————
趙筱漾和周錚沈默是金的到了商場，趙筱漾又被提溜下車。趙筱漾擡頭看商場璀璨的燈光，華貴的玻璃陳設閃爍著光芒。
“去哪裏？”
周錚長手攬過去，趙筱漾嚇一跳，倏然瞪大眼。周錚拉著她的書包，擡起冷冽的下巴一示意，“上樓。”
趙筱漾對這裏全然陌生，她跟在周錚身後進了擁擠的電梯，旁邊一個男人靠過來。趙筱漾非常不自在，立刻往旁邊躲。周錚看著趙筱漾，側身手落在趙筱漾身後的玻璃上，把趙筱漾圈在自己面前。
趙筱漾頓時屏住呼吸，抿緊了嘴唇，她垂下頭緊緊攥著書包帶，不敢擡頭。
電梯到了五樓。其他人下去，周錚才轉身擡手擋了下電梯門，“趙筱漾。”
趙筱漾快步跑出去，和周錚拉開一米遠，心有餘悸。
周錚瞇了下眼，趙筱漾跑那麽遠幹什麽？怕自己吃了她？
“想吃什麽？”
“啊？不是買東西麽？”趙筱漾回頭，她穿著寬大的校服，袖子很長，只露出手指。趙筱漾的手很小，纖細手指，白皙柔嫩。
“先吃飯。”
“啊？”
“啊什麽？”周錚揚起俊眉。
“沒什麽。”
周錚的大手就落到趙筱漾的後腦勺，趙筱漾立刻跳開，回頭警惕的盯著他，一臉你想幹什麽？
周錚的手僵在空中，大約有兩秒，他迅速把手裝回褲子口袋，居高臨下審視趙筱漾，“你頭上紮的是什麽？”
趙筱漾擡手摸了摸腦袋上的珠花，大眼睛明亮，“怎……怎麽了？”
“難看。”周錚冷哼，轉身走進烤肉店，“進來。”
趙筱漾怔住，瞬間血液都沖到了臉上，她咬牙。她的東西都不體面，周錚嫌棄她的臉，還嫌棄她的珠花。
她到周家的第三天，張姨就把她穿來的那雙鞋給扔了。趙筱漾頭上的珠花是媽媽買的，好像是五塊錢，媽媽回來誇了幾天。
“趙筱漾？”周錚進店才發現趙筱漾沒跟上來，回頭，微蹙眉揚聲，“過來啊。”
趙筱漾埋頭往裏面走，走到周錚面前，猛地擡手扯掉了珠花裝進口袋裏。如瀑長發散落，齊腰落了下去，櫻花香氣溢在空氣中。
周錚眉頭一直蹙著沒松，旁邊有人路過，多看了一眼。
趙筱漾長的太像漫畫裏走出來的少女了，大眼睛長頭發，膚白如玉。周錚大步走到趙筱漾身後，擋住趙筱漾，“你扯頭發幹什麽？”
趙筱漾回頭瞪著他，“要坐哪裏？”
服務員忍笑，擡手示意，“這邊請。”
兩人靠窗的位置坐下，趙筱漾放下書包，大眼睛直直盯著周錚，端坐在對面。
服務員把平板電腦放到趙筱漾面前，趙筱漾的臉才發紅發燙，她不會點菜，也沒有出來吃過飯。
周錚伸手過來拿走菜單，點完還給服務員。
“喝什麽？”
“橙汁。”
周錚放下書包和外套，說，“你把頭發紮起來。”
“我不紮！”趙筱漾本來脾氣是很好的，周錚莫民奇妙攻擊她的珠花。她不知道委屈什麽，就特別難受。
“你把書包放下，背著不累？”
趙筱漾還不說話，也不動。
服務員送果汁過來，周錚喝了一口果汁，抱臂靠回去，“趙筱漾，你在跟我鬧脾氣？”
“沒有。”
“你再說一句你沒有？”
趙筱漾放下書包，抱著杯子把果汁喝完，堅決不跟周錚說話。她拿出手機，看到蔣旭然的短信，“今天發揮的不太好，很失望吧？”
趙筱漾想了想，回覆短信，“我不太懂游戲，你們打的都很好，你很棒。”
周錚霍然起身，趙筱漾擡頭，周錚轉身出去了。趙筱漾重新拿起手機，看著蔣旭然的那條短信，蔣旭然其實也是很敏感的人。
服務員送菜上來，詢問趙筱漾醬料和烤肉程度，趙筱漾沒聽懂，周錚又不在。她面紅耳赤，面對服務員不知所措。
服務員露出善意的微笑，“那我按照正常的標準可以嗎？”
“謝謝。”
趙筱漾逃過一劫，手心裏全是汗。
烤完兩盤肉，服務員說，“還需要我幫忙麽？”
“不用了，謝謝。”
服務員離開，趙筱漾才松一口氣，又怕吃錯了鬧出笑話，試探著拿起筷子餘光裏一道挺拔身影凜步而來。趙筱漾擡頭，周錚走到面前把一個袋子扔到趙筱漾面前，“給你。”
趙筱漾又放下筷子，周錚已經在對面坐下，“女孩真是麻煩！”
趙筱漾：“……”
周錚把牛肉放到烤架上，用生菜卷了兩片五花肉放上醬汁遞給趙筱漾。“拿著，快點。”
趙筱漾連忙接過肉，周錚抽紙擦手。修長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握著夾子，翻過牛肉，擡眸落到趙筱漾身上。
趙筱漾小口吃著烤肉，周錚把烤好的牛肉切成小粒放到趙筱漾面前的盤子裏，“好吃麽？”
趙筱漾點頭。
周錚嘴角微一上揚，又強行壓回去。誰能吃到他烤的肉？就趙筱漾一個，還不識好歹。
“以後不準跟我鬧脾氣。”
趙筱漾認為周錚是妄想，她根本沒有和周錚鬧別扭。但她現在也不想解釋，牛肉包裹著濃厚的醬汁，香嫩多汁。非常好吃，比她以前吃過的東西都好吃。
吃完飯趙筱漾才註意到那個袋子，擦幹凈手拿起來。裏面裝了十幾只發卡和可愛的頭繩。趙筱漾放下袋子，喝了一口果汁看對面慢條斯理吃東西的人。
“這是給我的？”
“嗯。”
“能退麽？”
“不能。”
趙筱漾拿出錢包，“多少錢，我給你。”
周錚擡頭，黑眸淩厲，“你敢給我錢試試。”
周錚吃完東西叫服務員過來，拿出錢包結賬。趙筱漾連忙拿出錢包想搶買單，對上周錚那雙沈邃的眼，又默默把錢包放回去，她現在花的也是周家的錢，有什麽意思呢？
“吃好了？”
趙筱漾站起來。
趙筱漾眼花繚亂跟周錚在商場轉，進了一家女裝店，周錚說，“喜歡什麽隨便挑。”
趙筱漾看了眼標簽，價格驚人，她手裏的錢不夠買，低聲說，“我真的不需要衣服，我們走吧？”
周錚指著門口掛的粉色中款大衣，跟導購說道，“那件，找個她的尺碼。”
“現在秋裝沒有折扣。”導購打量趙筱漾，沒有拿衣服的意思。“你確定要我再給你拿，淺色衣服經不起試。”
周錚起身單手插兜大步往外面走，“換一家。”
“我也覺得這家店貴的有些離譜。”趙筱漾追上去，低聲說。
周錚停住腳步回頭，燈光從他的頭頂洩下，他俊美五官華貴高不可攀，輕嗤，“換一家的意思是這家檔次太低，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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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筱漾註視周錚，抿緊嘴唇。
周錚擡起手腕， 他白皙修長的腕骨處是黑色手表， 表面精致泛著冷光。
“叔叔阿姨晚上要回家吃飯， 他們會問的。”
“陪你買衣服，他們不會追究。”周錚說， “還有四分鐘。”
“你不跟他們去吃飯？”
“不去。”
為什麽要陪她去買衣服？趙筱漾欲哭無淚， 覺得周錚是又要玩什麽把戲， 這個人幺蛾子很多。
“三分鐘。”
趙筱漾越過周錚就跑， 書包被抓住，趙筱漾急剎轉頭盯著周錚， “你不會找個荒郊野嶺把我扔掉吧？”
“扔你？”周錚蹙眉， 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冷。“趙筱漾，你再重覆一遍。”
趙筱漾慫了， 立刻搖頭。
周錚拎住趙筱漾的書包， 他身形高大挺拔。這個姿勢宛若攬著趙筱漾， 趙筱漾渾身僵硬， 又掙脫不了。低著頭，耳朵滾燙，只覺得書包上那只手特別有分量， 像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出了體育館，四個人站在門口， 王昊揚聲， “你們兩個在裏面約會呢？”
蔣旭然一巴掌抽在王昊的腦袋上， 王昊猝不及防， 莫名其妙擡頭，“你有病啊？”
蔣旭然猛地擡頭，怔怔看著趙筱漾書包上的手，喉結滾動。趙筱漾更是窘迫，又不敢強行反抗。周錚強勢霸道，根本不給趙筱漾逃跑的機會，擡手攔車，說道，“我和趙筱漾有事先走。”
周錚拉開車門把趙筱漾推進去，凜步走到另一邊上車。出租車揚長而去，王昊張了張嘴，說道，“他們單獨走了？不跟我們一起？”
方伶俐冷嗤，“狗男女！”
腦袋上又得了一巴掌，方伶俐暴跳如雷，“蔣旭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我殺了你！”
“趙筱漾還救過你呢，你怎麽這麽不講理？”王昊連忙攔住方伶俐，皺眉說道，“筱漾妹妹挺好的，是我們的朋友，你罵人過分了。我錚哥和筱漾妹妹可是明媒正娶，父母之言，什麽狗男女？”
蔣旭然回頭：“你說什麽？”
王昊眨眨眼，迅速反應過來，“什麽？”立刻轉移話題，去攬蔣旭然的肩膀，“吃飯吃飯，他們不去我們去。”
“不去。”聰明如蔣旭然，他不是一無所知，他推開王昊的手招手攔車，“我回家了。”
“身體不舒服麽？要不要送你？”王昊追問。
蔣旭然搖搖頭，坐上出租車走了。
就剩下三個人在風中蕭索，方伶俐咬著嘴唇，板著臉半晌怒氣沖沖轉頭面向王昊，“你敢走我弄死你。”
“你能弄死誰？”王昊不屑一顧，抓住方伶俐的衣袖，“走了，我請你吃飯。”
陳默接了個電話，說道，“我也得先走了，我姐今天回家。”
王昊已經淡定了，揮手，“走吧。”
兩人上了車，方伶俐盯著王昊，“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別糊弄我。”
王昊取了一顆木糖醇扔進嘴裏，嚼著，轉頭看窗外，“方伶俐，別喜歡周錚了。”
————
趙筱漾和周錚沈默是金的到了商場，趙筱漾又被提溜下車。趙筱漾擡頭看商場璀璨的燈光，華貴的玻璃陳設閃爍著光芒。
“去哪裏？”
周錚長手攬過去，趙筱漾嚇一跳，倏然瞪大眼。周錚拉著她的書包，擡起冷冽的下巴一示意，“上樓。”
趙筱漾對這裏全然陌生，她跟在周錚身後進了擁擠的電梯，旁邊一個男人靠過來。趙筱漾非常不自在，立刻往旁邊躲。周錚看著趙筱漾，側身手落在趙筱漾身後的玻璃上，把趙筱漾圈在自己面前。
趙筱漾頓時屏住呼吸，抿緊了嘴唇，她垂下頭緊緊攥著書包帶，不敢擡頭。
電梯到了五樓。其他人下去，周錚才轉身擡手擋了下電梯門，“趙筱漾。”
趙筱漾快步跑出去，和周錚拉開一米遠，心有餘悸。
周錚瞇了下眼，趙筱漾跑那麽遠幹什麽？怕自己吃了她？
“想吃什麽？”
“啊？不是買東西麽？”趙筱漾回頭，她穿著寬大的校服，袖子很長，只露出手指。趙筱漾的手很小，纖細手指，白皙柔嫩。
“先吃飯。”
“啊？”
“啊什麽？”周錚揚起俊眉。
“沒什麽。”
周錚的大手就落到趙筱漾的後腦勺，趙筱漾立刻跳開，回頭警惕的盯著他，一臉你想幹什麽？
周錚的手僵在空中，大約有兩秒，他迅速把手裝回褲子口袋，居高臨下審視趙筱漾，“你頭上紮的是什麽？”
趙筱漾擡手摸了摸腦袋上的珠花，大眼睛明亮，“怎……怎麽了？”
“難看。”周錚冷哼，轉身走進烤肉店，“進來。”
趙筱漾怔住，瞬間血液都沖到了臉上，她咬牙。她的東西都不體面，周錚嫌棄她的臉，還嫌棄她的珠花。
她到周家的第三天，張姨就把她穿來的那雙鞋給扔了。趙筱漾頭上的珠花是媽媽買的，好像是五塊錢，媽媽回來誇了幾天。
“趙筱漾？”周錚進店才發現趙筱漾沒跟上來，回頭，微蹙眉揚聲，“過來啊。”
趙筱漾埋頭往裏面走，走到周錚面前，猛地擡手扯掉了珠花裝進口袋裏。如瀑長發散落，齊腰落了下去，櫻花香氣溢在空氣中。
周錚眉頭一直蹙著沒松，旁邊有人路過，多看了一眼。
趙筱漾長的太像漫畫裏走出來的少女了，大眼睛長頭發，膚白如玉。周錚大步走到趙筱漾身後，擋住趙筱漾，“你扯頭發幹什麽？”
趙筱漾回頭瞪著他，“要坐哪裏？”
服務員忍笑，擡手示意，“這邊請。”
兩人靠窗的位置坐下，趙筱漾放下書包，大眼睛直直盯著周錚，端坐在對面。
服務員把平板電腦放到趙筱漾面前，趙筱漾的臉才發紅發燙，她不會點菜，也沒有出來吃過飯。
周錚伸手過來拿走菜單，點完還給服務員。
“喝什麽？”
“橙汁。”
周錚放下書包和外套，說，“你把頭發紮起來。”
“我不紮！”趙筱漾本來脾氣是很好的，周錚莫民奇妙攻擊她的珠花。她不知道委屈什麽，就特別難受。
“你把書包放下，背著不累？”
趙筱漾還不說話，也不動。
服務員送果汁過來，周錚喝了一口果汁，抱臂靠回去，“趙筱漾，你在跟我鬧脾氣？”
“沒有。”
“你再說一句你沒有？”
趙筱漾放下書包，抱著杯子把果汁喝完，堅決不跟周錚說話。她拿出手機，看到蔣旭然的短信，“今天發揮的不太好，很失望吧？”
趙筱漾想了想，回覆短信，“我不太懂游戲，你們打的都很好，你很棒。”
周錚霍然起身，趙筱漾擡頭，周錚轉身出去了。趙筱漾重新拿起手機，看著蔣旭然的那條短信，蔣旭然其實也是很敏感的人。
服務員送菜上來，詢問趙筱漾醬料和烤肉程度，趙筱漾沒聽懂，周錚又不在。她面紅耳赤，面對服務員不知所措。
服務員露出善意的微笑，“那我按照正常的標準可以嗎？”
“謝謝。”
趙筱漾逃過一劫，手心裏全是汗。
烤完兩盤肉，服務員說，“還需要我幫忙麽？”
“不用了，謝謝。”
服務員離開，趙筱漾才松一口氣，又怕吃錯了鬧出笑話，試探著拿起筷子餘光裏一道挺拔身影凜步而來。趙筱漾擡頭，周錚走到面前把一個袋子扔到趙筱漾面前，“給你。”
趙筱漾又放下筷子，周錚已經在對面坐下，“女孩真是麻煩！”
趙筱漾：“……”
周錚把牛肉放到烤架上，用生菜卷了兩片五花肉放上醬汁遞給趙筱漾。“拿著，快點。”
趙筱漾連忙接過肉，周錚抽紙擦手。修長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握著夾子，翻過牛肉，擡眸落到趙筱漾身上。
趙筱漾小口吃著烤肉，周錚把烤好的牛肉切成小粒放到趙筱漾面前的盤子裏，“好吃麽？”
趙筱漾點頭。
周錚嘴角微一上揚，又強行壓回去。誰能吃到他烤的肉？就趙筱漾一個，還不識好歹。
“以後不準跟我鬧脾氣。”
趙筱漾認為周錚是妄想，她根本沒有和周錚鬧別扭。但她現在也不想解釋，牛肉包裹著濃厚的醬汁，香嫩多汁。非常好吃，比她以前吃過的東西都好吃。
吃完飯趙筱漾才註意到那個袋子，擦幹凈手拿起來。裏面裝了十幾只發卡和可愛的頭繩。趙筱漾放下袋子，喝了一口果汁看對面慢條斯理吃東西的人。
“這是給我的？”
“嗯。”
“能退麽？”
“不能。”
趙筱漾拿出錢包，“多少錢，我給你。”
周錚擡頭，黑眸淩厲，“你敢給我錢試試。”
周錚吃完東西叫服務員過來，拿出錢包結賬。趙筱漾連忙拿出錢包想搶買單，對上周錚那雙沈邃的眼，又默默把錢包放回去，她現在花的也是周家的錢，有什麽意思呢？
“吃好了？”
趙筱漾站起來。
趙筱漾眼花繚亂跟周錚在商場轉，進了一家女裝店，周錚說，“喜歡什麽隨便挑。”
趙筱漾看了眼標簽，價格驚人，她手裏的錢不夠買，低聲說，“我真的不需要衣服，我們走吧？”
周錚指著門口掛的粉色中款大衣，跟導購說道，“那件，找個她的尺碼。”
“現在秋裝沒有折扣。”導購打量趙筱漾，沒有拿衣服的意思。“你確定要我再給你拿，淺色衣服經不起試。”
周錚起身單手插兜大步往外面走，“換一家。”
“我也覺得這家店貴的有些離譜。”趙筱漾追上去，低聲說。
周錚停住腳步回頭，燈光從他的頭頂洩下，他俊美五官華貴高不可攀，輕嗤，“換一家的意思是這家檔次太低，配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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