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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靈界之王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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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失手,碰掉了。

“一開始我懷疑的就是你, 說起幽靈船跟名偵探,本身就格格不入;而且船上最為活躍的就是你了。但是相處了一下,發現你是個合格的偵探,哪怕有所遺憾, 也不會緊抓過去不放。你是向陽而行, 眼看未來之人。”

亂步對柯南說道, 柯南微微蜷手, 心中默認了他的說法。

“那麽是安室透, 自稱是侍從的公安嗎?或許他有未完成的任務, 就出師未捷身先死, 某種遺憾困擾著他?但是也不是, 通過他對貝爾摩德的警惕跟交流, 我可以得出結論,就算他有遺憾,也是有關其他的事項。想必是跟貝爾摩德本來所屬於的組織有關, 並不是幽靈船或者你江戶川柯南。”

亂步先生伸展雙手道:“那麽難道是這艘船?這艘船本身的遺憾,困住了那些游蕩的亡靈?這艘船之中的遺憾是什麽呢?”

——那就是, 時間逆轉,死者覆活。

這艘船上的人, 不斷重覆同樣的場景, 反覆的死去, 卻不知道自己曾經死亡。

亂步先生最終看向灰原哀:“有著與幽靈船相同的執念,對於死者覆活心存妄想, 被幽靈船困住之人;無法脫困之時理所當然想要向熟識者求助之人;明明有醫學知識, 卻未曾想過協助之人;不甘心就此離去, 依然做著生者之夢的——”

亂步先生指向灰原哀!

“——就是你!”

灰原哀身軀顫抖,後退一步, 身形逐漸變回成人的樣子。她抱著胳膊微微躬身,汗如雨下。

“我,我……是我……?”

柯南忍不住上前一步:“小哀!”

亂步先生按住他的肩膀,制止他過去:“別去同情亡者!必須讓她清楚的接受自己的死亡!就算你不想,就算她不想,死去了,就是死去了!”

灰原哀抱著自己的身體,顫抖個不停:“我……我死了……?不對,我沒有……我還沒有研制出藥物,我還沒有,還沒有替姐姐報仇,我還沒有……”

亂步先生斷言:“那是你的記憶造成你有這樣的誤解,你的記憶依然停頓在你留有最大遺憾的時刻,並非你真正死亡的時刻。”

柯南:“啊……是……那個時候……”

淚水從他的眼中滑落。

在接近終結,幾乎要鏟除黑衣組織的最後的時刻之前,就差那麽一點,一切都要結束之前——灰原哀,不,名為宮野志保的女子,為了救他,被槍射中了心臟。

“不……為什麽,為什麽……我本能救你,本該是由我來救你!為什麽你……”

……為什麽你會死在這之前!

你所渴望的覆仇,你所向往的自由,你能夠獲得的未來,為什麽就在它近在手邊之時,從指尖溜走?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如此,我本該,我本該保護你!我花費如此漫長的時間,用盡一切方法,與組織一直抗衡到最後,最後想要救出的人,為什麽沒能夠得救!我答應過你的姐姐,要救你!

宮野志保淚流滿面,看著眼前的男孩,她想起來了,真正的事實。

“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我的確想過啊,若是姐姐能覆活就好了。我的確妄想過死者覆活。但我果然,果然還是……”

我其實,還是……

……想再見你一面。

我的小英雄啊!我所恐懼的並非死亡,而是死亡帶來的結果。

你應該會自責吧,會痛苦,會覺得我的死是你的過錯。

不是的,我……其實也想活下去。

想要被你拯救,想要走到最後,想要成為你不遠不近,卻可以為彼此付出生命的朋友。

對不起,柯南,對不起,對不起,新一……我還是沒能到最後,沒能堅持到最後。我果然,還是想活著見你。

“就沒有什麽……”野崎君哽咽的問,“沒有什麽我們能為他們做的?”

小千代抱住野崎君:“對不起,野崎君,對不起,我們能做的,也只是解除他們的執念,解放他們的靈魂。”

這就是你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事。

所以我才不想讓你知道,我希望你認為一切都只是游戲,哪怕連我都不是真實的也沒關系,只要你能一直開心快樂,我其實並不希望你直面這樣的真實。我其實,並不希望你做黃泉使者。

柯南再度想朝宮野志保伸出手,卻再度被按住。

江戶川亂步低頭看著他,認真勸說:

“不行的,柯南,就算你想著陪伴她,或者送她走,都不可以。你知道生者跟亡者,同為靈體時最大的不同嗎?那就是生者擁有希望。你,還有重要的人吧?柯南,跟她不同,你還活著。”

偶爾也會有這樣的事,生者的生魂,與亡者之間建立了某種聯系產生同調,被拉入亡者的領域。

在這裏,生與死混淆,生者也會慢慢被亡者感染,誤以為是它們的同類。若非有強烈的執念,跟對人間的留念,讓他們想起凡世自己的牽絆,否則是難以回去人間。

亂步先生蹲下來,摟著柯南的脖子,就像任何一個長者安慰小輩時一樣。

“想起來吧,有誰在等著你,你不能在這裏跟隨亡者的腳步。”

柯南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他的雙眼流淚不止,就這樣靜靜看著對面的女子,仿佛想要將她的一切印刻在靈魂裏。

宮野志保笑了。

“亂步先生說的沒錯,再見了,柯南。雖然很遺憾,但是,一直以來跟你在一起的時光真的很快樂。”

就在這時候,阿笠博士走了過來,很自然的伸手牽起宮野志保的手。

“沒有錯,放心回去吧,新一。我會陪著她的。”

……??

博士……?

啊,對了,現在的時間,其實現在的時間,是組織覆滅的很久很久以後。

博士的年紀太大,去年因心臟病過世了。

他也早不是江戶川柯南,而是恢覆成工藤新一,跟所愛的小蘭在一起。

一次抵禦跨國犯罪的行動之中,他跟安室先生都受了重傷。

小蘭她一定很擔心,小蘭她還在等著我醒來。

“再見了,博士,小哀。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們,永遠……”

我永恒的友人,在我心中一直保持這樣的姿態,不可忘記也不願忘記,有你們陪伴的歲月,我真的很幸運也很快樂。

宮野志保跟博士的身影消失,緊接著柯南的身影也跟著消失。

整艘幽靈船的顏色都在變淺,上面的亡魂,大約也都離開了這裏。

與謝野:“那位安室先生……”

亂步先生:“也是生者,他的執念應該是救下那孩子吧,所以跟那孩子一起被困在這裏。沒關系,應該已經回去了,這個靈頓點已經順利的清除。”

野崎君忍不住重覆:“靈頓點……”

亂步先生:“就是靈魂停留之處,你之前所去過的世界,大多是如此。”

野崎君:“那麽所謂的任務,其實是為了……”

亂步先生:“解放靈頓點,解除核心者的執念,讓所有停留在此處的靈魂獲得自由。這就是所謂的攻略游戲。但是,你並不這麽想,不是嗎?你不希望那種以效率的方式來解除亡者的執念,你希望做些什麽,讓他們哪怕身為亡者都不再痛苦。就攻略而言,效率很低,但這就是你了,野崎君。”

“船上的大家,最終知道不用挨餓,不再有恐懼跟猜忌的迎來終結,也是很好的結局。你就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式來就好。”

或許會有人覺得亡者並無生者重要。

又或許有人,只把這當做游戲,或者工作。

但是你不一樣,如果是你,被你解放的亡者……想必是毫無齟齬,能夠心無遺憾的回歸寧靜。

野崎君到現在,才明白自己所進行的游戲真正的意義是什麽。他揉了揉小千代的頭,內心感謝她如此照顧自己。若是一開始就知道真相,或許他未必能像現在一樣自然的接受。現在的他,已經經歷了很多,見過了許多,對生與死,有了不同的認識跟了解。

野崎君看著亂步先生,這樣說來,亂步先生也——

亂步輕笑回答:“人類一生短暫是常有之事,死後能進入更廣闊的世界探索也頗為有趣。我覺得自己還是賺到了,並不覺得悲哀,野崎君。我很高興能有機會跟你共事。”

野崎君:“我也是,亂步先生。很高興能跟你們一起工作。但是亂步先生,我想問,您是否知道,我——”

我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

現在的我究竟是跟那位小姑娘一樣的亡靈,還是柯南一樣的生靈?

“我——”

突然,周圍的一切變黑,無論是亂步先生跟與謝野,還是小千代的身影都消失了。

在那黑暗之中,一個與他相貌完全相同的人形,矗立眼前!

【生與死有那樣重要麽?對我來說,並非如此。而你……就是我啊。】

另一個‘他’,朝著自己伸出手。

然而一道白光乍現,將周圍的一切吞沒!野崎君不得不閉上雙眼,任由自己沐浴在光芒之中。

……

…………

“終於,露出馬腳了,該死的寄生蟲。”

現任通靈王——麻倉好,在那空白的空間之中睜開雙眼!他朝虛空之處伸出手,將他龐大靈力的一部分調動運作起來!

可惜的是,失敗了。

原因無他,通靈王的力量太過龐大,調動他的力量,哪怕是少許,用來針對如此渺小的存在,就如輪著拳頭去砸飛舞的小蟲一樣難以針對性殺滅,很容易被溜掉。

那道礙眼的灰色陰影,再度潛伏下去,難以從黑暗之中找尋出來。

“呿。又被逃掉了。”麻倉好臉色陰沈,“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一次,一定要把它拖出來碾碎。”

……說起來,我的黃泉使者呢?

…………啊。

麻倉好註意到,自己剛才動手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把他的黃泉使者不小心給碰掉了。

對,就跟你一擡手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東西碰掉一個意思。

掉了,不知道掉哪裏去了,不小心掉了。

通靈王沈默片刻。偶爾也會有這樣的烏龍,沒辦法,對於力量過於強大的神靈來說,這種失誤真的在所難免。

“啊,算算時間,莫非是掉到了那裏……傷腦筋,聯系一下小閻王好了。”

希望小閻王接到通訊不會當場哭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是印第安風的葉王大人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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