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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船上的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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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你我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一時間, 全船進入緊急狀態。

需要安撫的乘客,需要重整管理物資與食物,防止短缺時發生緊急情況,還有忙於尋找脫離航線原因, 重新確定航線等工作要進行。

這時候與謝野醫生就大顯神威了, 區區痢疾, 連請君勿死都用不到就輕松治愈, 需要什麽材料直接讓野崎君從商場裏兌換就能解決。

安室透先把兔子老大還給野崎君, 才忙碌著幫忙。臨走前還一再叮囑, 讓野崎君看好能說話的稀奇兔子, 別被慌亂的其他客人當做貯備糧吃掉。

兔老大:“……我覺得我要休息了, 可能有點暈船。”

野崎君點頭:“好的老大, 請快點休息,我這就讓您回去。”

把老大收回寵物欄,野崎君跟小千代找上貝爾摩德跟亂步先生, 討論接下來該怎麽辦。

亂步先生:“我大致已經清楚了,這個副本的構成。”

眾:“——!!”這就都知道了!不愧是亂步先生!

亂步先生:“有那名小偵探跟公安在, 謎底也會遲早揭曉。貝爾摩德也多少有所預感吧?”

貝爾摩德撩了下自己的秀發:“啊,的確如此。因為遇到了熟人啊, 稍許推測就猜出來了。但是這就有一個問題存在了, 亂步先生。解除謎團, 跟我們的攻略是兩回事。”

亂步先生看向野崎君:“你怎麽想,野崎君?你是想盡快完成這個副本, 離開這裏, 還是想跟著劇情走?”

野崎君摸著下巴總結了一下:“就是有亂步先生在, 我們可以知道最優選擇,直接SKIP到游戲通關這個意思對嗎?”

小千代感慨:“但是野崎君肯定不會這麽選。”

野崎君點頭:“對啊, 劇情類的游戲,全部SKIP掉還有什麽樂趣可言,那我們不就是按選項的機器嗎?”

亂步先生笑了:“啊,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那樣的話,我們還是分開行動比較好。我跟你們一起行動,會不小心把你們不知道的事說出來,降低你們的游戲樂趣。”

貝爾摩德輕笑:“還真是惡趣味,亂步先生。”

野崎君:“咦?可是,我不擅長推理類游戲啊?”

小千代也擔心了:“對啊,野崎君最擅長的是把其他周圍的一切拖入自己的步調,如果亂步先生你撒手不管,萬一水上的幽靈船,變成水上的少女漫畫劇場怎麽辦!”

野崎君幽怨:“小千代~”

小千代:“我、我說的是事實啦!”

亂步先生:“噗,那樣也不錯。我擔心的是其他方面,這個副本……野崎君,無論你從這個副本之中得知怎樣的真相,都不要忘記,你可是我們的Master啊。”

野崎君:“啊?”

亂步先生留下迷樣話語,就去找柯南愉快玩耍去了。果然偵探跟偵探互相吸引,前面那麽大串理由,其實都是為了他能自由找柯南去浪的鋪墊吧!

至於與謝野醫生,在此時是走不開的,治療完船長還有其他的事要做,痢疾是惡性傳染病,消毒等工作都是必須的,否則會有其他人傳染上。

再看貝爾摩德已經混入那些慌亂的富有客人之中,游刃有餘跟他們應當,有效安撫住他們之中大部分人的情緒,人是受到氣氛影響的動物,如果周圍人都很慌亂,自己也不由覺得事態嚴重慌了陣腳,若有人顯得極為鎮定,輕描淡寫的說明現在事態已經轉好,其他人也會跟著松口氣。

野崎君:“……總覺得,數我最沒用。”

小千代:“不、不會的,野崎君可以,嗯,可以試試死靈術?看看船上有沒有幽靈?有的話,是否知道失蹤的船員身上發生了什麽?”

野崎君:“好的,讓我試試。”

用死靈術一探測,船上真的有亡靈!

野崎君沒有使用讓亡靈現形的法術,那樣太可怕了,他現在還沒活見鬼的心理準備。他嘗試僅用聲音溝通,結果發現亡靈不像世人所傳那邊無所不知,更像不知所措,連自己死亡都不知道,反覆重覆一兩句話跟死前行為,非常脆弱的存在。

從亡靈的言語之中,他們推斷出,這就是那名失蹤的水手。

沒錯,水手死了。

不過並非兇殺或詛咒,他只是單純的傳染了痢疾,發作時候太過嚴重,脫水而死。

是的,這名水手才是病原體,船長是被傳染了。當時發現了水手生病,船長當機立斷,讓人將這名水手直接丟入海中,然後馬上進行消毒。然而還是太晚了,他自己已經被傳染上。

小千代忍不住捂住嘴:“丟入水中……太殘忍了吧?連屍體都沒有留下,就這麽丟下去,然後對外說他失蹤了?”

野崎君想了想,回答:“水手已經死了,他的屍體就是傳染源,為了保護船上其他人,他也只能這麽做。之後大副隱瞞,說水手是失蹤,一來是為了維護船長,二來,恐怕是怕人們察覺這種痢疾的傳染如此嚴重甚至致命。對於海船來說,若暴露了上面有傳染病,那麽不會被允許靠岸。更嚴重的是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拉到客人。更何況,我們現在迷失了方向,本就需要補給跟救援,若讓本來恐慌的客人們知道事實,只會引發更糟糕的情形。”

小千代很難過,道理是明白,但聽了還是很難過。

野崎君思考著什麽,突然,他猛然頓悟。

野崎君:“小千代,這艘船所走的路線,就是當時的幽靈船所走的路線對吧?”

小千代:“是這樣沒錯。怎麽了,野崎君?”

野崎君又去找船員確認,發現航線偏移是羅盤錯誤造成的,直至現在羅盤運轉似乎也不太正常,所以柯南跟亂步先生用其他的方法定位了方向,調整了航線。船長也恢覆了大半,重新掌握了船只,有熟手開船大家都安心了很多。

野崎君喃喃自語:“果然如此啊。”

小千代:“野崎君?”

野崎君看向小千代:“我們走的航線跟之前的幽靈船一致,羅盤出了問題。很有可能,這裏的海底有活火山。活火山的巖漿之中富含鐵礦,會對磁針造成影響。在它安靜的時候,這是一條安全的航線。但是有的時候海底火山運作,巖漿開始流動,雖然我們看不見,那是深海之下發生的事;但是船上包括羅盤在內的電子系統都受到了影響。”

小千代忍不住問:“但是現代船只,都用了更先進的系統,按道理不該受到這個幹擾啊?”

野崎君嘆氣:“再先進的系統,也是電子元件,更容易受到幹擾。在電子元件受到幹擾時,大副當然會按照傳統羅盤定位,沒有察覺羅盤所指的方向是受到磁場影響的錯誤方向。”

如果是船長,恐怕在電子元件受幹擾時,就會懷疑是否此地磁場有問題,進而用別的方法去定位。大副毫無經驗,害慘了一船人。

野崎君眺望著海面:“你不覺得,我們船上發生的這些,就很類似幽靈船的傳說之中的故事嗎?”

小千代:“——!”

那是極為可怕的事。

脫離了航線,遇難了的船只,只有有限的食物跟儲備。船上的人一直等待救援,卻在海上漂流,無人可以聯系得到。

之後發生的事可以想象。

並不是為了什麽神秘寶藏,或者其他原因引發的沖突,其實單純就是為了爭奪食物。

大家都想活下去,所以才會變成競爭激烈的生存戰場。

——這是人性最為醜陋,也是生命最為美麗之處。

為了活下去,同族相殘。

甚至不惜互相殘殺,也想要活下去的強烈渴望。

在大海之中,一切生命都是平等的,平等的面對它的包容,與它的殘酷。

“到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這個副本的含義。幽靈船,指的就是我們這艘船。如果我們不做些什麽,這裏就跟傳說中的幽靈船一樣,成為承載著幽靈的船。”

野崎君感慨道。

說罷,他看向小千代:“而且很可能,這個副本的開局,船上就只有幽靈。”

小千代:“——!!”

野崎君以有些哀傷的表情道:“我使用死靈術,聽取死去水手聲音的時候,意外發現,也能聽到船上其他的船員的聲音。雖然看起來很像活著的人,但其實,船員們可能都是亡靈。也不清楚客人們又是如何,我有些不敢去確認,小千代。”

如果,如同生者一般行動的船員是死靈,那麽那些客人呢?能看到他們,跟他們交流互動的客人,又是什麽?

如果船員跟客人都是死靈——能夠行動,能夠吃飯,能夠拿起物品,如活人一般甚至有呼吸,那麽生與死的界限又是什麽?

他們……簡直像是卡牌人物們一樣,明明沒有實體,卻可以擁有實體。

在這游戲之中,真實跟虛幻的界限變得模糊起來,讓人忍不住會懷疑——

——我,這一存在,是否真實的存在,依然活在世上?

小千代:“野崎君!這只是游戲設定,別想太多,只是游戲而已,游戲不需要邏輯,這就是個背景,別想太多!”

野崎君微微一楞,笑了:“嗯,對,你說的沒錯。”

僅是游戲而已,我們的……游戲。

若只是普通的船只遇難事件,恐怕在場這些人也能妥當處理。

證據就是,傳染病得到有效控制。是的。柯南跟亂步先生也根據種種線索推斷出之前失蹤的水手死於疾病,因此希望與謝野醫生能確保傳染病不再擴散。與謝野醫生帶領船員將船上徹底殺毒,並給人們服用了藥物預防;柯南跟安室透發明組裝出有效的淡水收集裝置,並對如何打撈並捕捉作為食物的魚類,保存珍貴的維生素做好安排;亂步先生則跟船長一起一直確認調整航向,並在大部分時候讓船順著洋流飄,以便節約珍貴原料在必須時候使用。

當一切都井井有條,哪怕依然還未見到陸地,大家也都安穩了下來,仿佛跟著這些在一起,就無需擔心,一定可以找到出路。

是的,若只是遇難還好。也就說,之後發生的,不僅僅是船只遇難。

偏離航線的他們還未找到回去的方法,船上又失蹤了幾人。這回不是水手,而是乘客,因此引起了騷亂。

柯南跟亂步先生一起檢查了現場情況,還專門叫上了與謝野醫生。

與謝野醫生先檢查過現場,確認並無可疑痕跡,還是指揮人做了消毒工作,防止若是真的有傳染病導致病癥擴散。

從失蹤的乘客所休息的船艙之中的種種線索跟痕跡,柯南推測,是客人們因食物起了沖突。有人偷藏了食物,被另一個人發現。在發現遇難之後,食物跟水都變成了定額分配的珍貴資源,經過船員統一調度跟發放。看到有人偷藏食物,無論其目的是什麽,藏的是不是自己的,還是會讓人心生怨憤,進而引發了爭執。

但是奇怪的是,無論是藏食物的乘客,還是爭執方都消失不見,就仿佛鬼片裏的情節一樣。唯有那塊面包跟水留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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