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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6回來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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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下事實,卻見周元估突然一個箭步沖了上來。

孟彤眼尖,一見周元佑不按牌理出牌,竟然不先去查看皇後的傷勢,反而是向她這邊撲來,嚇的轉身扯起皇帝就往龍椅後頭躲去。

周元佑原本的目標是皇帝,不過一見自己最為痛恨的孟彤竟然想拉著皇帝一起逃跑,一種即將得償所願的興奮感就從心底湧了出來。

周元佑一邊舉著軟劍沖兩人大步追來,一邊獰笑道,“賤人,本皇子倒要看看你們現在還能往哪兒逃?”

皇帝一見周元佑如此做態,知道周元佑是想窮圖匕見了,不由氣的大罵,“逆子!”

那邊撲向皇後的梁媛媛突然驚叫起來,“啊,血,皇後流血了,二皇子,皇後嘴角流血了。”

周元佑此時與孟彤和皇帝不過只隔了兩丈之遙,在抓住皇帝和仇人以及去查看皇後的傷勢之間,周元佑果斷選擇了前者。

他只抽空往皇後和梁媛媛的方向瞥了一眼,就轉回頭滿臉興奮的大步往孟彤和皇帝的方向迫近,一邊大聲叫道,“梁賢儀,你先照顧好皇後,待得本皇子抓到這大功靠成,再請禦醫前來為皇後診斷。”

“連自己的母親受傷了都不顧,你還配做人?”孟彤怒瞪著大步而來的周元佑,突然叫道:“給我拿下他!”

周元佑聞言一驚,腳下也跟著不自禁的一頓,而也就在這一瞬間,原本暈在地上的兩個太監和一個宮女突然就動了。

周元佑只覺得的背後一痛,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撲去,可還沒等他摔個狗吃屎,兩邊肩膀突然一緊,然後整個人就被人狠狠的按到了地上。

周元佑被這一下給摔懵了,因為被人壓著,他的半張臉被壓在地上都快痛麻木了,過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幾個裝暈的宮女太監偷襲了,頓時就憤怒的掙紮起來。

“狗奴才,連你們也敢偷襲本皇子,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出聞香宮,你們統統都要死。”

守在皇後邊上的梁媛媛一見這形式變化,一想到二皇子和皇後若是事敗的話,那後果……她的臉色白了白,轉頭看了眼明顯在看戲的蕭國使節,以及四周被這一驚變嚇的束手無策的文武大臣們,銀牙一咬便開始使勁的掐著皇後的人中。

皇後的是被疼醒的,她回覆知覺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把梁媛媛給一把推開。

梁媛媛猝不及防之下被推了個倒仰,只是她現在也沒空跟皇後生氣。

二皇子死不死她其實倒並不在乎,重點是皇帝要是沒死之前,二皇子要是死了,那她只怕就有大麻煩了。“娘娘,您可算是醒了,二皇子被人皇上的人抓住了,您快想想辦法吧。”

767逃

“什麽?”皇後這下也顧不得跟梁媛媛算帳了,扭頭一看,果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兩個小太監壓在地上,頓時大怒,“大膽奴才,還不快放開二皇子。”

皇後叫的很大聲,氣勢也很足,可惜沒有人理她。

壓著周元佑的青湖和青揚還跟皇後做對似的,故意將周元佑提起,讓他的臉轉了個方向再繼續壓著。

青揚邊動作還邊氣死人不償命的小聲嘀咕,“來來來,換個方向也壓一壓,省的二皇子一會兒起身時,臉龐看起來一邊大一邊小。”

周元佑氣的人腦子都快成豬腦子了,“你們混蛋!母後,快幫我殺了他們。”

“皇兒!”皇後看到兒子受苦也急的不行,連忙轉身向完顏明月等人求救,“大長老,還請您出手救下我兒。”

完顏明月自信十足的微微一笑,道,“只要事成之後,皇後不要忘了我們的之間的約定就好。”

皇後立即痛快的許諾,“只要大長老助我母子成事,大長老要的東西,本宮自當雙手奉上。”

孟彤大怒,“奉你娘個頭,竇儀佳你個臭婆娘,敢打我師傅屍骨的主意,我要撅了你竇氏祖墳,讓你竇家所有人死了都沒地方安葬。”

“你師傅?”完顏明月兩眼一瞇,下一刻,他身體一動就向孟彤撲來。

“救命啊淩一,師兄!”孟彤抱著腦袋縮到龍椅後頭大聲求救了,剛才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要遭了,她一激動就把自己的身份給暴露了。

完顏明月是蕭國人,又是巫門棄徒,他連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小師妹都能狠心的想要一巴掌拍死,孟彤可不敢寄希望於他會顧念大家都曾同是巫門傳人的那點兒情誼。

完顏明月一動,趴在地上的青海等人幾乎同時跟“詐屍”似的挺身而起,捏在手裏的藥粉包也在同一時間往完顏明月身上砸了過去。

完顏明月的速度那真不是蓋的,在武道上修練超過了一個半甲子的老怪物,青海等人對上他要不是改換扔藥粉包了,那是百分之百連根毛都打不到的。

藥粉包是眾人為了對付完顏明月,特別針對他的速度制作的一扔就碎的糯米皮紙包。

完顏明月的身形在行進時左右騰挪,想要躲閃飛來的“暗器”,卻乍遇漫天炸開的白.粉。那濃郁的藥味讓他的身形微微一滯,完顏明月第一時間就屏住了呼吸,然後直接就從那漫天的藥粉拋灑下直穿而過。

只不過因為青海等人都很清楚,自己對上完顏明月可能只有一擊的機會,因此包的超級迷藥粉包都很大很鼓。十一人這一輪拋砸下來,等完顏明月沖過漫天的藥粉,重新出現在人前時,已被灑了一頭一臉的白色藥粉。

完顏明月的目標很明確,他就是要抓那個稱祝香伶為師傅的女娃,那個被皇帝和胡清雲同時收為義女的解憂公主。

這一瞬間,完顏明月已經想通了很多事,心說:難怪這女娃兒會被皇帝和胡清雲一起收為義女了,原來她也是巫門傳人,是祝香伶的另一個徒弟。

三息,既便是有青海等人的阻攔,完顏明月穿過諾大一個宮殿,到達孟彤面前也只用了三息時間。

孟彤自知不會是他的對手,她把身邊的皇帝推給不遠處的青竹,一邊運起吃奶的力氣身形後閃一邊掏出防身的劇毒往完顏明月身上砸,嘴裏還不忘大叫,“淩一,你再不來就要成鰥夫啦。”

完顏明月直覺的閃過孟彤砸來的藥粉,正想再上前抓那無頭蒼蠅一般拼命騰挪的女娃兒,就見那些藥粉灑落在地上立即就冒起一股黑煙,地面緊跟著就被腐蝕出了一個個小坑。

“好利的毒!”完顏明月雪白的長眉一抖,頗有興致的看向躲他遠遠的正滿眼警惕的盯著他的孟彤,笑道,“你資質普通,內勁不足,所以只精醫毒之術,老夫說的可對?”

“對是對了,不過沒有獎。”

“是嗎?”一個“嗎”字聲音未落,完顏明月的人影已經在原地消失了。

“靠!”孟彤嚇的轉身就跑,可她的身體才掠出幾米,一種恐懼感就油然而生,後背和頸後的寒毛全都不由自主的站立了起來。

青海等人不要命的撲上來阻攔,想要給埋伏在殿外的胡清雲和淩一爭取時間進到殿裏來,可是沒有用,他們的武功在完顏明月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完顏明月對付撲上來送死的青海等人,只用揮揮手就能將人給擊飛出去,對於他來說,青海等人根本就對他產生不了多大的阻礙。

而孟彤的內力有限,她的輕功是不錯,可也僅僅只是不錯。孟彤已經將自己的速度提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極致,可還是要被追上了,感覺到那只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手,孟彤絕望的大叫:“淩一!”

就在這千軍一發的時間裏,孟彤只見一道黑影自她耳邊飛過,緊張著她腰間一緊,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被扯著往前飛去。

“沒事吧?”直到整個人被緊緊抱住,耳邊傳來淩一的聲音,孟彤才終於松了口氣,放任自己後怕的發起抖來。

“我以為我逃不掉了。”孟彤帶著哭腔道。剛才那一刻,她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淩一聽的都心都揪起來了,忍不住將她抱緊了些,柔聲安慰道,“不會的,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孟彤把頭往淩一懷裏鉆了鉆,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餵,你們兩個夠啦,大家都在拼命,你們兩個好意思在那裏親親我我?再不過來幫忙,老子就要撐不住啦。”

胡清雲氣憤的大叫,技不如人,被人壓著打就已經夠叫他憋屈了,還要讓他看他們在那裏親親我我摟摟抱抱,這麽刺激他,他們的良心怎麽都不會痛呢?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胡清雲心裏很清楚,他根本不是完顏明月的對手,淩一那個禽.獸要是再不來,他TM都快被眼前這個變態老頭兒給打死了。

768恐怖的一幕

768

被胡清雲這麽一喊,孟彤這才從剛才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然後她才註意滿殿都是“呼呼哈嘿”和“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孟彤擡眼望去才發現原本不知道什麽時候,禦林軍已經湧進了殿內跟二皇子一派的人,以及蕭國的那些使節們鬥在一處了。

孟彤一眼掃去,很快就在人縫裏看到了明顯受了重傷,正困難的往邊緣處慢慢挪動的青松等人。

“青松,青湖……”孟彤舉目四望,看到混在戰團中的幾人都是險向生還,急的猛扯淩一,“淩一,快救他們。”

胡清雲險之又險的躲過完顏明月的一記掃堂腿,急的沖淩一大叫,“淩一你個妻奴,你能不能先來救我啊,我要撐不住啦。”

“我去幫師兄對付完顏明月,你自己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淩一見胡清雲那邊情況危急,也沒敢再耽擱了,將孟彤往外一推,就飛身沖過去幫忙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孟彤怎麽可能會躲起來了?淩一一走,孟彤轉頭就往離她最近的青河沖去。

她的武功是很菜,可她的輕功好啊,這普天之下孟彤也就只怕完顏明月那個極別的存在,至於其他人,只要不被一群人圍住,就憑她隨身帶的一挎包毒粉,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青河剛才為了給孟彤爭取時間,被完顏明月抽了一袖子震傷了內臟,此時與人對打是邊打邊吐血,已是快要支撐不住了。

孟彤在打鬥的人群中左沖右突,趁著那個武將壓著青河打,註意力全在青河身上時,從挎包裏掏出一個小紙盒,將裏頭裝的毒血蛭,冷不防的丟到那個武將的後脖頸上。

這種毒血蛭是孟彤研發的最新品種,這是血蠱的第N袋優良品種,雖不是蠱王,但毒性和那恐怖的吸血速度,已經是普通螞蝗、血蛭的三十多倍了。

毒血蛭掉在那武將的後脖頸上,立即就開始緊緊的吸付其上,一邊釋放自身的毒素腐蝕獵物的皮表肌膚,一邊發揮恐怖的吸血功能。

強烈的劇痛讓那武將大叫一聲,就如被開水燙著了一般跳起來,伸手就往自己後脖頸上摸去。可他這一摸不但沒有把那毒血蛭抓下來,反而連自己的手都染上了劇毒 。

“啊啊啊——”武將恐懼的大聲慘叫,那淒厲的聲音嚇的殿上打鬥的眾人紛紛抽空往他那邊望去。

接著,讓人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這武將一邊慘叫一邊緩緩跪倒,而他的手和脖子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詭異的染成了黑色,然後這些些變黑的部位開始迅速腐爛,落下黑如濃墨般的血和腐肉……

原本打的正熱鬧的大殿裏,此時就跟被點了穴般,除了與完顏明月打的難分難解的淩一和胡清雲,幾乎所有人都在楞楞的看著這一幕。

黑血和腐肉落在地上的“哧哧”腐蝕聲並不響亮,但這一刻,在場的眾人竟然神奇的全都聽到了。

能將一個人的血肉傾刻間腐蝕的只剩下一副骷髏,而且血水落到地上,連地磚都腐蝕掉了,可見孟彤丟出去的毒血蛭有多恐怖了。

孟彤可沒空管那些被嚇到的人,她跑到青河身邊,扶著他重傷的身體依著殿中的石柱坐下,伸手給他把了下脈,然後掏出內傷藥塞進他嘴裏,順手再掏出一個裝毒血蛭的小紙盒塞給他,“拿著,防身用。”

青河手一抖,差點兒沒把那小紙盒給捏碎了。尼瑪,這紙盒裏頭的玩意兒該不會就是主子剛剛丟那武將後脖勁上的蟲子吧,他能不能不要啊?

青河來不及把東西塞還給孟彤,孟彤已經扔下他,往不遠處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青薇沖去了。

站在孟彤必經之路上的幾個禦林軍和二皇子一系的人,全都跟見了瘟疫一般,一見孟彤沖過來,是扭頭就跑,深怕跑的慢了,自己也變成跟那武將一樣的下場。

孟彤毫無阻礙的跑到青薇身邊,發現她竟然已經重傷昏迷了。孟彤往她嘴裏連塞了好幾顆保命藥丸,然後扯著她的一條胳膊拖著就往青河那邊去了。

暈迷中的青薇沒有絲毫自保能力,她可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戰團裏。

也虧得聞香殿的地面鋪的是平滑如鏡的大理石,孟彤的力氣又比一般的女子要大,拖著青薇這麽個大活人,完全就跟玩兒似的。

“你看著護著她一些,要是有人接近你們,你就用身上的毒粉砸他。”孟彤丟下這麽一句話,立即就轉身去救其他人了。

青河心說:我身上要是還有毒粉,剛才面對那個武將時,就不會被打的節節敗退了。可他很快就發現孟彤說完這句話後,周邊不管是禦林軍還是二皇子的人都自動離他遠了些,好似深怕他現在就往他們身上扔毒粉似的。

這一刻,青河深深的明白了“震攝”兩字的意義。

在最初的震撼之後,眾人很快又“呼呵哈嘿”鬥在了一處,只不過每天當看孟彤接近時,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馬,都會有志一同的自動離孟彤遠些。

二皇子一方的人是深怕被孟彤冷不防的在身上丟條蟲子,然後變得成一灘黑水。而那些禦林軍則是深怕被孟彤誤傷,那就死的太冤了。

於是孟彤就以青河為駐點,一個個的往回撿傷員,青松,青柏,青江,青海,再到青月,青碧,青揚,許文軒,她全都一個個給撿了回來。

青竹護著皇帝,被四面圍上來的叛軍迫的退到了宮殿一角。青竹一手持著滴血的劍,一手捏著幾片碎瓷片,目光冰寒的瞪視著面前想要帶人抓拿皇帝的竇彥靖以及竇景維等人。

青竹和皇帝面前的地上已經躺了一地七竅流血、全身發黑的人,這些人沒一個是死在青竹的長劍下的,都是被皇帝“制造”的毒器給殺死的。

皇帝沒有臨出乾清宮之前,孟彤在他衣擺上塗抹的那些劇毒。當時完顏明月突然向孟彤發動了攻擊,青竹帶著皇帝遠遠躲開了,可也正是因為完顏明月的出手,造成了皇帝的身邊只剩下一個青竹守護。

769勝利近在眼前?

青竹就是武功再高也只有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皇帝比誰都清楚,所以他就地取材,從附近的桌案上撿了一摞的瓷盤,用自己的衣擺抹過之後,全敲碎了給青竹做暗器。

竇彥靖看著一地的屍體,心都快滴血了,他竇家偷偷蓄養的死士原就不多,此次為了力助皇後和二皇子發動宮變,他把竇家將大部分的力量都派來了。

原本以為皇帝身邊只有一個小宮女護著,該是很容易手到擒來的,誰知這小宮女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手暗器手法使的出神入畫,一出手就讓他竇家的死士倒了一地。

“沒時間了,要馬上拿下皇帝才行。”竇彥靖在胡清雲和淩一突然帶兵闖入大殿,就明白今晚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此時的殿中,蕭國大長老完顏明月被胡清雲和淩一纏住,三人打鬥的範圍附近,根本就沒有人敢上前。

而忠於二皇子一系的文武大臣以及蕭國的那些使臣,則被淩一和胡清雲帶來的禦林軍給纏住了。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皇帝雖然中毒了,但對他們早已有所防備,不然淩一和胡清雲不會帶著這麽多人守在聞香殿外。

現在唯有盡快拿下皇帝,他們才能穩操勝券,否則他們一旦失敗,竇家就要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上了。

竇彥靖一聲令下,不只是竇家養的死士,就連竇景維和竇景光兩兄弟都抽出寶劍沖了上來。

青竹眸中冷光一閃,手一揚,五片碎瓷就沖著跑的早快的五個竇家死士飛射而去。青竹緊接著長劍往地上的碎瓷連挑,再兩腳連踢,被皇帝用龍袍抹幹凈了又摔碎了的瓷片,就跟雨點似的往沖上來的敵人疾射而去。

皇帝盤腿坐在地上,神情平靜的拿龍袍抹著盤子,然後甩手扔到青竹腳邊砸碎,對於面前沖上來的竇家人以及一眾叛軍根本視而不見。

孟彤跑過來時,見到的就是青竹以一已之力,抵擋眾人的情景。青竹劍挑腿掃,看似銳不可擋,打的竇家人敢本無法上前,可抹了毒的碎瓷就算再利害,皇帝手邊的盤子也有扔盡的時候,情況已經非常危險了。

孟彤不敢上前驚動竇彥靖等人,左右看了看,目光就定在了身邊的大柱子上。她延著柱子擡頭往上,等看到頭頂精雕細作的吊頂和高高的房梁時,忍不住就露出了一抹笑,然後她就迅速的低頭解起腰帶來。

孟彤這一驚世駭俗的舉動,立即就引起了不遠處原就分心防著她的二皇子一方的兵將,以及與之對抗的十多個禦林軍的註意,這三十來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停了手,架也不打了,都目光灼灼的緊盯著孟彤解腰帶呢。

孟彤最近都住在宮裏,所以他們都認識孟彤,雖說這位只是個貧民公主,但她還是金吾衛淩一上將軍的夫人呢。誰能想到堂堂的一品夫人會在這滿地血腥和殘肢的大殿裏,趁著眾人廝殺拼命的功夫寬衣解帶?!

這些人此時心裏想的都是:這位公主殿下如何淫.蕩,淩上將軍當真是好重的口味啊。

也虧得淩一此時正專心對付完顏明月,沒空註意孟彤在幹嘛,否則讓他看到這一幕,非得氣瘋了不可。

腰帶一松,長裙落地,露出的卻不是眾人想象中的白.花.花的大長腿,而是一襲藕荷色的紮腿長褲。

三十來個連架都顧不上打,全都等著看大白腿的男人,失望的哀嘆一聲,還沒來得及擦擦嘴角的哈喇子,就見孟彤曼妙嬌.小的身形往上一躥,踩著身邊柱子上的龍紋借力,三下兩下就上了房梁。

孟彤靈巧的身法讓眾人再次小小的吃了一驚,不過驚過之後眾人就恍然明白過來了,原來這位公主是早有準備,在裙子底下穿了長褲,為了就是關鍵時候上房用的。

雙方人馬回過神來,立即就又打在了一處。

孟彤由靈巧的延著房梁飛掠到了青竹和皇帝所在的頭頂。

此時底下的情況正是千均一發之際,皇帝盤腿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他的手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扔碎的瓷器了。

而青竹腳邊的碎瓷也只有零星的幾片了,眼看著只要幹掉青竹,就能拿下皇帝了,竇彥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竇景維和竇景光兩兄弟興奮的揮舞著長劍,一個勁的沖已方死士大喊,“他們的瓷片已經沒了,大家一起上,殺了那個宮女和皇帝,我們就贏了。”

“將士們,勝利就在眼前了,沖上去殺了皇帝,今日之後咱們都是有功之臣了。”

孟彤居高臨下看不清皇帝此時的表情,但從青竹那氣喘不已卻仍筆直擋在皇帝面前的身影,孟彤也能想向的出他此時的悲壯心情。

孟彤摸出數包毒粉,也不管這些都是些什麽品種的劇毒,兩手一撕,毒粉就紛紛灑灑的往下落去。

“啊啊啊——”

“我的臉……”

“有毒……”

爭先沖上去想要搶殺小宮女和皇帝的竇家死士,以及一眾跟著二皇子造反的官員,全都突兀的扔掉武器,捂著臉慘叫起來。

原本跟著人群往前沖的竇景維和竇景光見狀,連忙飛速往後退去,竇彥靖臉上志得意滿的微笑一下就僵在了臉上。

孟彤一看沖向皇帝和青竹的人都倒下了,不禁笑咪.咪的揚聲道:“只怕要讓你們失望了,竇大學士,兩位竇公子。

竇家意圖謀反、罪大惡極,你們現在投降本宮還可保護留你竇家一條血脈,若是再冥頑不靈,就是不被誅滅九族,三族是別想跑了。”

眾人聞聲擡頭,皇帝看著房梁上孟彤探出的半個頭,也不禁松了口氣。青竹則是驚喜的大叫,“主子!”

“原來是你!”竇彥靖擡頭看著房梁上的孟彤,雖然臉色難看卻並沒有口出惡言,反而好言相勸道,“解憂公主!你應當清楚,皇帝不過是看中了你的醫術和制藥能力才收了你做義女的。

770蠢

想想他賜給你的四川府吧,那種蠻夷混居的地方,數百年來戰亂不斷,光是皇上在位期間因叛亂被殺的府尹就不下十個,如此雞肋的封邑,他賜給你也不知道安的是什麽心?

如此心胸狹窄的帝王你為何還要為他賣命呢?只要你現在帶著你的人離開,老夫保證待二皇子登基之後,不但保你無事,還會別賜一府豐饒之地給你做封邑,你看如何?”

“竇大人的提議很好。”孟彤瞇眼笑道,“只不過我不能答應你。”

竇景維和竇景光聞言大怒,正要怒斥孟彤不認好歹,卻被竇彥靖眼明手快的攔住,“哦?公主可是對老夫的條件不滿意?”

孟彤看了眼如老僧入定般坐著,不動也不出聲的皇帝,似笑非笑的沖竇彥靖嘆氣道:“老大人的條件聽著是挺誘人的,若是換個人來,只怕早就答應了,只不過我師命在身,實在不能答應大人的條件。

再說二皇子無德無能,既沒有為帝者的心胸和城府,也沒有為帝者的智慧和眼光,他要是登基做了皇帝,這大周朝估計沒兩年就得改朝換代了,本宮是萬萬不會允許這等事情發生的。”

“呸!你當你是誰?一個山溝溝裏出來的賤丫頭,也敢大放厥詞侮蔑二皇子殿下?!”竇景光怒氣沖沖的對著孟彤破口大罵。

二皇子雖然是有點兒蠢,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蠢,等他登基之後,才有他竇家發展的餘地。

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孟彤說的那些投靠二皇子的文武大臣們動搖了,對他們可不是件好事。

“來人,準備弓箭,給本老爺把那賤人射下來,生死勿論!”

孟彤哈哈大笑,“想殺我可沒那麽容易。”說著她素手一揚,一個半展開的紙包就從她的手心脫手而出,直直往地面垂去。

“不好,快退。”底下的眾人見狀不由驚恐大叫著紛紛往後退去。

竇景維護著自己老爹後退的同時,看到被他們堵在角落逃無可逃的皇帝和那個小宮女,腦中靈光一閃,頓時計上心頭。

“小賤人,你沖我們扔毒粉的時候可要悠著點兒,要是讓皇上也沾上一點,這噬主的大功可就沒我們的份了。”

他哈哈大笑的舉劍指著孟彤叫囂完,又沖皇帝笑道,“皇上,看來解憂公主對您也是餘怨未了呢,就沖她不顧您的安全,就這麽隨意的往下灑毒粉就可以看出來,想你死的人可遠不止咱們竇家。”

皇帝瞥了妄圖挑撥離間的竇景維,突然嘆了口氣,道:“朕出門前,吃過解毒丸了。”

竇景維深覺皇帝瞥他的那一眼,頗有一種可憐他智商不足的意味,不禁大怒,揚聲叫道:“弓箭手何在?”

孟彤一驚,立即沖青竹吩咐,“青竹,帶皇上上房梁,我掩護你們。”

孟彤知道自己的斤兩,她灑灑毒還行,擋箭就只能“呵呵”了。

而青竹的武功就算再好,一個人也不可能抵擋住所有襲向皇帝的箭矢,更何況他還是十一大侍衛中,武功只能勉強擠進中游的。

原本要是沒有完顏明月突然出手抓她那一茬的話,有青海等人在,他們根本就不用怕這些人。

可惜青海等人都被完顏明月打成了重傷,淩一和胡大師兄又在聯手痛揍完顏明月,而淩一那些利害的手下又都被蕭國使節給牽制住了,搞得她身邊現在沒人可用,只能與青竹兩個人獨立擔起保護皇帝的重任。

“是!”青竹一步倒退回皇帝身邊,長劍擋在皇帝身前謹防竇家人的偷襲,一邊一手抱住皇帝的腰就重重一跺地面,飛身踩著墻壁借力,往大殿的房梁上躥去。

“快攔住他們,弓箭手!”竇景光急忙怒吼,“把他們給我射下來。”

孟彤一手打開藥紙包,一手抖開手裏的針包,手在針包上抹過,夾了一把銀針在紙包裏的藥粉上一戳,就準備往那些解弓準備射箭的竇家死士扔去。

“先別射,皇帝還不能死。”二皇子周元佑大叫著披頭散發的從一棵柱子後面沖了出來,他臉龐腫漲青紫,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孟彤捏著銀針,不禁皺起了眉頭。她原就不喜歡周元佑,此時見到他這副德性更是厭惡不已,也不知道方才完顏明月要抓她時,他趁亂躲到哪裏去了,竟弄成了這副樣子?

竇家的那些死士見發話的是周元佑,堪堪要松弦的手一頓。

竇彥靖臉色鐵青的大喝,“快放箭!”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那邊青竹已經帶著皇帝飛身攀上了房梁,幾名死士聽命後射出的箭,不是射到墻上就是射到了柱子上。

“哎!”竇彥靖跺腳扼腕,轉頭瞪向周元佑的目光,憤怒的幾欲殺人,“二皇子,你可知皇帝現在不死,一不小心死的就可能是我們了?”

周元佑被竇彥靖的目光和身上散發的戾氣給嚇了一跳。記憶中,竇彥靖從來都是對他恭敬有加的,這還是第一次如此,而且還是這般的無禮。

周元佑心有不快,但他現在大事未成,竇家又是皇後的娘家,他需要借竇彥靖的傾力相助登基,是以強壓下心頭的不愉,一本正經的沖竇彥靖做揖道,“外公的心情,本皇子何嘗能不知?

只是沒有傳位召書,本皇子就算是登基為帝了也難免會被人詬病。

與其名不正言不順,以後再讓眾兄弟找到借口來覬覦我的皇位,還不如趁現在就活捉了父皇,逼他寫下傳位召書,一勞永逸。”

周元佑的這翻勸說非但沒有讓竇彥靖的面色好轉,反而更加難看了。

如此想當然和愚蠢的想法,他不知道二皇子是怎麽想出來的,女兒把個皇子教的這麽蠢,雖然容易掌控,可要是真的蠢過頭了,操控起來就實在是太累人了。

特別是二皇子的性格還比較執拗,要是不能聽從指揮,那還不如現在趁機一起弄死了,再扶持一個更加聽話的傀儡皇子上位呢。

771各有打算

竇景維知道自己父親的個性,一聽都到這個節骨眼了,二皇子還抱著能活捉皇帝的美夢,不禁大急。

他指著宮殿另一邊正聯手對付完顏明月的淩一和胡清雲道:“哎呀,二皇子殿下,你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

咱們今天要發動宮變之事,顯然皇帝早有防備了。

咱們要是不趁著胡清雲和淩一被蕭國大長老牽制住了,他們的人又被蕭國使節給牽制住了的機會,趕緊把皇帝殺了,再把所有的成年皇子一起幹掉。

一旦等他們那邊有人能抽出手來,跑過來護駕,咱們打不過他們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竇景光也道:“現在不是考慮名份正不正,順不順的問題,而是咱們是生還是死的問題,不趁皇帝落單的時候弄死他,一旦等護駕的人到了,要死的就是咱們這些人了。

發動宮變可是謀逆大罪,就算你是皇子,皇帝不會殺你,那也是一輩子圈禁的下場,二皇子殿下真想過那種豬狗不如的日子?”

見二皇子還在舉棋不定,那些跟著二皇子造反的文武大臣也紛紛七嘴八舌的跟著勸起來。

二皇子失敗了還有被圈禁起來當豬狗的機會,他們失敗了可是要被誅滅九族的,他們助二皇子造反圖的是從龍之功和無上的榮華富貴,可不是來送死的。

見所有人都在反對他,周元佑心裏不痛快極了,但他現在身單力孤,不得不點頭妥協。

看著那些口口聲聲說支持他的文武大臣們,在迫他點頭後臉上露出的興奮而欣喜的笑容,周元佑心裏不禁暗暗發誓:等他登基之後,這些膽敢不遵他號令的人,都!得!死!

竇彥靖擡頭看著已經被那個小宮女帶上了宮殿房梁的皇帝,心中只想把蠢的跟頭豬似的二皇子給撕了。

殺死皇帝最好的機會已逝,現在皇帝有解憂公主這個滿身毒粉的醫女,和那個武功高強的小宮女在側,光是站在這裏往房梁上箭射,能殺死皇帝的機率幾乎等於零,他們自己損兵折將的機會到是百分百。

耳邊聽著二皇子不甘不願的點頭同意殺皇帝,竇彥靖真是連氣都生不出來了。身為上位者,連最起碼的情緒掩藏都不會,這麽些年要是沒有他竇家在旁護著,二皇子只怕早就被人給弄死了。

一個要做皇帝的人可以沒有聰明才智,沒有遠見,但只要他懂得用人,能聽得進勸諫做個守成的明君還是可以了。

可一個要做皇帝的人明明不蠢的要死,卻自以為很聰明,不說目光短淺、心胸狹窄還聽不進勸諫,最重要的是心狠手辣,手段下作而殘忍。

這樣的一個人別說是讓他做個真皇帝了,就是只做個傀儡皇帝,竇彥靖都覺得是個錯誤之舉。

二皇子的性格已經決定了他就是一頭隨時會擇人而噬的惡狼,輔佐這樣的人只會養虎為患反傷已。

就算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外孫,竇彥靖都已經下定決心,等殺了皇帝、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之後,就把二皇子也一起幹掉。

國不能一日無主。

只要有皇後在,幾個新近的美人又快要生了,到時候若是有人產下男兒,就讓皇後抱到自己宮裏教養,到時候他再聯合一些老臣推舉那小兒為太子,讓皇後和內閣攝政監國,到時何愁竇家不能興旺?

竇彥靖光想一想美好的將來,就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

對於弄死皇帝之後也要跟著一起死的二皇子,竇彥靖已經提不起一點興趣再去阿諛奉承了。他沖身後的死士和兵將們沈聲喝道,“弓箭手拋射掩護,竇家兒郎,上去殺了他們。”

“是!”

四周將士整齊的應諾聲讓周元佑非常不爽的陰沈了臉。這麽多人裏唯有他的地位最高,這些人本該聽命於他才是,竇彥靖這老家夥竟然敢越俎代庖,難道仗著是自己的外祖,就想以老賣老不成?

周元佑雖然對竇彥靖的行為沒有出聲置啄,可心裏卻暗暗將竇彥靖給恨上了。

“主子,你帶皇上走吧,我來攔護他們。”青竹一聽到竇彥靖的話,立即就沖孟彤急道。

“不行,皇上還是由你護著,咱們就在這裏跟他們耗,我還就不信了,憑你的功夫再加上我這一袋子的劇毒,還能對付不了這些蝦兵蟹將。”

別看孟彤說的自信滿滿,其實她心裏虛的很。

躲在這角落裏跟竇家人鬥,她和青竹多少還有點兒辦法抵擋,要是往外逃,萬一被卷進那些蕭國使臣,或完顏明月和胡大師兄他們的戰鬥圈裏,那不但是皇帝會有生命危險,就連她自己都可能難逃一死。

現在整個聞香殿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全安全,出去那就更不安全了,光聽外頭喊殺聲就知道兩方人馬都快人腦子打成豬腦子了。

孟彤讓青竹把皇帝安置在房梁的犄角處,這裏不但從下往上看是個視線盲角,就是往上射箭,除非碰巧,不然也是落不到這一處的。

孟彤從挎包和袖袋裏往外一樣樣的掏東西,為了今天的宮變,她光是染毒的繡花針就在衣袖內側別了三百多枚。

再加上她挎包裏帶的三套全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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