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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定鼎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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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需要有人維持著通道存在,所以玄渺是最後一個走入光門的人,而當他來到這處禁地的同時,便雙手一揚。

林君溪的目光正放在掌門身上,這會兒隨著對方的動作,便見到那大片的雲霧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從中撥開了似的,卻是朝著兩邊分了開來。

“都給貧道準備好了,等吉時一到,我們就開鼎!”

隨著掌門一聲令下,連同林君溪在內的三人都一下子跟著行動了起來,卻是各自都找著位置紛紛站好。

“你們先尋好了方位,接著只要將陣法布下即可。”

對著蘇玄耀、玄輝這麽說了一句,掌門便不再管他們,轉而又朝著林君溪細細叮嚀道:“這些旗子,只需要按陰陽五行的順序插下就好,等都弄好了,你可以來叫為師。”

玄渺說罷,也不在意正一臉茫然的林君溪,只從袖子裏取出了一捆小旗子,繼而遞到他的手中。

“是。”

雖然眼前的狀況與之前說好的有一點出入,但來都已經來了,這會兒自然也沒有再讓他退卻的可能。

因為這個擺在眼前的事實,林君溪對於掌門提出的要求,並沒有半點異議,伸手拿過東西,一轉身便自己忙活去了。

“我說掌門師兄啊,這孩子總是得自己學著長大,他如今也不小的,你至於這般事無巨細嘛?”

不同於任務十分輕松的林君溪,玄輝二人由於都是修行日久的修士,本身法力亦是不弱。

所以面對兩個人,玄渺一點也沒有心慈手軟的想法,因此扔給他們的都是一些十分消耗法力的事情。

就像玄輝,這會兒正在將雕琢了符篆的木樁打入地下,並且使之地氣與其連接,從而過一會兒能夠為大陣提供需要的靈氣。

由於作用是構通靈力,所以這些符樁也紛紛都是由天一山百年以上的樹靈旁枝所煉,而後又被道容特意重新祭煉了一下。

所以玄輝在將其深埋入地的同時,本身法力消耗亦是不小,故而難免會生出一些怨念。

“他如今才不過六歲,你也好意思與其比較?”

到底是這麽多年的師兄弟,雖然玄輝那番話說得十分含蓄,但掌門還是立即聽出了他的口是心非。

不過正是因為相處久了,所以對於這麽一個有時候會沒臉沒皮的師弟,玄渺也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我們的大長老過了這麽多年,此時依然能夠保持一片赤子之心,也真的實屬不易啊!”

不像正在打樁子的玄輝,蘇玄耀卻是運氣極好,如今被分配到了一個十分輕松的事情,所以這會兒還有力氣在一邊說著風涼話。

“姓蘇的!你是不是想打架!”

原本玄輝心情就不算好,結果又被蘇玄耀這麽故意一激,立即踩進了對方原本所設好的套。

“你們都都我適可而止一點吧,若是精力多的沒地方用,那接下來有的是讓你們忙的機會!”

原本玄渺還在一邊默默看著他們鬥嘴,結果等玄輝將木樁扔下,又將袖子挽起並且一副要動手的樣子後,他卻是再也不能繼續視之不見。

而被他這麽一說,已經氣的半死的玄輝已經漫不經心的蘇玄耀紛紛都端正了神色,並且各自應了一聲。

看著他們突然變得這麽乖巧聽話,玄渺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反而本身就在其意料之中。

“老師可真厲害——”

林君溪這會兒正在數丈之外按照“天幹地支”布置著陣旗,可雖然這麽說,卻並不代表沒有註意到那一邊的事情。

事實上,單單是玄輝所鬧出來的動靜,即便林君溪想要忽視,卻也很難能夠做到。

不過他一開始固然有些不理解,但是稍微想了一下,林君溪便立即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掌門——

玄渺可是掌門啊!

僅僅是這一層原因,其實已經可以解釋玄輝等人為何會這麽突然變臉了。

只因為玄渺的身份,所以哪怕玄輝十分生氣,卻也在第一時間變得很聽話,而蘇玄耀居然也極為少見的沒有開口嘲諷他。

然而且不提玄渺乃是元空掌門,光是他那地仙層次的修為,就已經足以對那兩位唯恐天下不亂的“長輩”起到無聲的震懾。

這麽一想,林君溪嘴角一扯,卻是覺得這兩位也是太沒有原則了,居然會這麽說變臉就變臉。

不過雖然林君溪正在腹誹著玄輝以及蘇玄耀,可他們的行為在掌門看來,不僅沒有毛病,反而還十分正確,因此還笑了笑。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通機變者為英豪。”

這是晏子曾經說過的話,然而即便放到現在,卻也依然十分適用。

“好了,都快一些吧,別誤了時辰。”

這麽說了一句,玄渺便不再理會又在明爭暗鬥的兩人,轉而卻是將心神都盡數放在了自己手裏的玉盤上。

畢竟這一次的目標乃是人道聖器,所以想要取出那一口禹王鼎,哪怕是由玄渺親自動手,亦不簡單。

好在道容本身十分精通陣法,因此在他的幫助下,卻是為玄渺等人改良了一個古陣法。

通過那個陣法,他們就可以將禹王鼎的封印洗去,從而使得這件在上古時代鎮壓天地的寶物重現光輝。

然而雖說方法已經有了,但是在道容的設想之中,想要真正讓這一件人王至寶恢覆上古威能,還必須得有王室後裔,以處子之血為祭。

“唯有那純粹的龍靈之血作為祭祀,才能夠喚醒鼎中原本寄宿的龍之九子。”

回想起道容當時的叮囑,玄渺目光不僅變得有些覆雜起來,並且又默默看了一眼正在幫他們布置陣旗的林君溪。

沈默了一會兒,玄渺心下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道兄,你可要記得……”

蘇玄耀原本正在安靜地懸掛黃幡,餘光一瞥,卻是看見了掌門欲言又止的表情,當下臉色微微一變,立即便對其傳音道。

對於蘇玄耀隱含告誡的話,玄渺也聽出了那弦外之音,卻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表示知道。

一旁的玄輝也目睹了他們兩人奇怪的反應,可居然也沒有聲張,然而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堪稱古怪的笑容。

“旗子已經插完了,老師您看……呃,你們這是怎麽了?”

林君溪原本見他們那邊已經沒了動靜,料想玄渺大概已經又一次成功化解了爭端,可是等到他忙完手裏的事情之後,正想要讓對方過來看一下。

結果才轉過頭一看,林君溪就被眼前那些幾乎稱得上“遮天蔽日”的玄黃長幡給嚇了一跳。

然而若說單純的長幡,即便擋住了天空,林君溪也並不會感覺奇怪,可隨著那些玄黃色的幡布來回飄蕩,他立即就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落在了自己身上。

“這是禁制,不單單能封住靈力,居然就連行動也可以——”

稍微想了一下,林君溪便已經推斷出了那些長幡的作用,可惜如今他動彈不得,卻是早就為時已晚。

身上突然冒出一股黑白神火,並且在盤旋之中凝結成了一個陰陽魚,隨即堪堪幫林君溪擋住了那股撲面而來的壓力。

“怎麽了?”

玄渺也聽見了林君溪所發出的驚呼,當下終於將目光從陣盤上移了開來,結果一看見那副陣仗,卻也是楞了楞,隨後便看向負責掌管的這方面的蘇玄耀,“你怎麽現在就開啟了?”

原本那套大陣乃是上古之時,專門被用來進行封印的陣法,後來由於年代實在太過久遠,因此連帶著那法陣也失落在了時間的長河之中。

後來被道容在游歷之中,無意間得到了記載此陣的殘破陣圖。

這一回玄渺打算取出禹王鼎,其實也並未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原本按照玄渺的設想,即便有林君溪的血脈可以用來洗去封印,可是成功取寶的成功率也不過才只有三成。

當時道容在聽了他這一番開誠布公的話之後,先是沈默了半晌,最後表示自己也許有法子可以派上用場。

然後就跑回去獨自折騰了一天,隨即扔給了玄渺這麽一套似是而非的“陣法”。

之所以要說它似是而非,卻因為它只能夠起到暫時性的作用,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決定結果的力量。

而其實這陣法的構成原理十分簡單,由於原本就是被用來專門封印生命亦或是物品的陣法,所以它本身在攻擊以及防禦上都不算強大。

由於這個緣故,後來被道容得到的陣法又是殘破的陣圖,所以在改進之中,他索性就直接剔除了那些不完整的力量。

轉而卻是以三才為骨,陰陽為根,最後形成了這麽一套特殊的陣法。

“呵呵,只是隨手試試效果而已。”

對於明顯表現得有點不悅的掌門,蘇玄耀倒是也沒怎麽緊張,只是笑瞇瞇地朝他點點頭,隨即便又重新收回了那些長幡。

“旗子都已經插好了,老師是否要看看?”

隨著那些長幡再度升起,林君溪敏銳地感受到那股突如其來壓力一下子就消失的一幹二凈。

“果然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躺在一朵白雲之上,林君溪一邊撫摸著身旁那盞靈燈,同時心裏也有點感嘆。

因為之前道容已經與掌門說過,林君溪這一次只需要在關鍵時刻擠出一點血就好,至於其他的事情,則自然有玄渺等人解決。

所以不同於手忙腳亂的三位長輩,他在插完旗子之後,便算是徹底輕松下來。

因此這會兒林君溪卻是只在邊上找了一個空地,升起一朵祥雲躺下,的,隨後便只等著玄渺過一會兒再來叫他。

“這口鼎可真大,也不知道當年究竟是怎麽來的……”

由於突然間雲開霧散,故而天上的日光在屏障散去了之後,便直直地投向了大地。

感受著那略有些熾熱的太陽光,林君溪倒是並沒有覺得難受,反而因為其中所含有的陽氣而不自覺瞇起了眼睛。

“當然是飛過來的啦,你在想些什麽?”

正在林君溪曬著太陽,一邊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帶著笑意的清脆女聲突然在其耳邊響起。

“誰——”

那聲音十分悅耳,聽著頗有點“珠落玉盤”之感,偏偏林君溪卻一點也沒有想要欣賞的意思。

反而因為被那個突如其來的聲音一嚇,林君溪差點沒摔倒在地。

可回過神來,便連忙轉頭看見,卻只發現背後根本空無一人。

不過雖然沒有找到人影,但是通過那個聲音,林君溪心裏隱隱約約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只是覺得不太對勁。

“我在這裏,你到底在向看哪裏啊!”

林君溪心裏嘀咕著,同時一臉茫然地擡頭看了一下天空。

卻不料剛看了一圈,接著腦袋便被人十分用力的敲了一下。

“啊!”

口中發出一聲慘叫,林君溪還來不及捂住自己的腦袋,就又被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女人狠狠地打了一下。

“手下留情啊,玄洛長老!”

沒錯!

這會兒故弄玄虛,又林君溪動手的女子,正是玄渺等人的大師伯,同時也是元空派的合丹長老,玄洛——

伸手抱著腦袋,林君溪這會兒心裏也是十分無奈,不知對方為何就會找上了他。

可他上輩子也沒少與其打交道,因而自認為對於這位合丹長老的脾氣還算了解,這會兒事已至此,若是他再不服軟,只怕掌門來也討不了好。

“哼,行了,既然識破了我,那就這樣吧。”

對於林君溪這麽快就看破了自己的偽裝,玄洛似乎有點不太滿意,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反而按照自己的話,主動在林君溪面前現出身形。

“呵呵呵,大師伯也來了呀……”

瞧著面前那個“女童”,林君溪只覺得眼皮子一陣狂跳,同時心下又暗嘆道:“果然是怕什麽就來什麽,怎麽連她都來了呢?”

按理來說,此事幹系重要,甚至稍有不慎,便很有可能會造成後患無窮的結果。

所以如非必要的話,玄渺應該不會將此事告知旁人。

可玄洛的身份、修為都擺在那裏,況且她本身又與蘇玄耀私交甚好,而掌門似乎也十分敬重這位大師姐。

所以結合這些情況來看,對方會出現在這裏,似乎也並不意外?

揉了揉正隱隱作痛的腦袋,林君溪突然覺得自己當初並不應該答應他們過來參與這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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