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小題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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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念在顏璟熙向中玄真人請罪的那一刻心中便開始翻江倒海。
她雖然從小養成粗直的性子，但卻並非不辨對錯，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和四師兄一起弄死人家的靈禽，乃是自己這一方的錯，現在被人家逮到要懲罰，無論如何也只能受著，可是到顏璟熙出來後她卻逐漸改變了這種想法，即便是自己等人錯了，可是懲罰也總該有個適當的度，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把自己三人和白山劍宗的人擠兌到這種地步也該出了死一只鳥兒的氣了，可這老妖婆卻還是沒完沒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甚至竟然要把懲罰施加到大師兄的身上，這簡直比直接殺了雲念還讓她無法忍受。
因此她終於滿腔怒火沖天而起，大叫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起來後三步兩步來到顏璟熙身旁，拉著他的胳膊便要將他從地上扶起，邊扶邊道：“大師兄起來！不值得向這等刁鉆霸道之人認錯！”
顏璟熙自然不會如她一般沖動，用力抓著雲念的手，焦急地向她示意，道：“小師妹不要胡鬧，回去等著！”
雲念見扶不起來顏璟熙，幹脆松開手，大聲沖顏璟熙道：“大師兄讓我回去等著？等著什麽？等著看她們把你打個半死不活麽？！她們又憑什麽這樣做？只是因為她們死了只靈禽嗎？！”
雲念叫著叫著轉過頭來，直接沖著三興道姑質問道：“不過死了只鳥兒而已！偏偏要小題大做，說什麽天地之間，萬靈眾生，性命皆平等！全是屁話！若是那樣說來，魚的性命也是性命，為什麽便捉來餵你的靈禽？那些死去的魚兒要找誰來為它們報仇？我們吃了你的靈禽你要殺了我們來報仇，那麽我說我們吃它是要替那些死去的魚兒報仇你又是何說法？！”
折騰了許久，三興道姑終於找到一個人發洩她的怒火，可是沒想到月鐘峰那之前一直蔫頭巴腦的小丫頭竟然跳了起來，還敢這樣氣勢洶洶地責問她，三興道姑老臉氣得再次煞白，怒道：“小丫頭竟敢如此與本真人說話！鳥吃魚、魚吃蝦，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小魚小蝦這等沒有靈智東西與草芥無異，他們的性命又怎麽能算是性命？！”
雲念的火氣被激起，哪還管她什麽三興道姑四興道姑，她憤怒的目光與三興道姑針鋒相對，寸步不讓地反擊道：“沒有靈智便不算生命？照你這種說法算來，天下妖魔皆有靈智，身為魔修吃人害命也是天經地義！我等道門中人又有何理由去斬妖除魔？他們修他們的、我們修我們的豈不更好？還需要去分什麽正與邪、魔與道？！”
三興道姑被她質問得啞口無言，臉上幹巴巴的皺紋突突地跳了幾跳，最後幹澀地擠出句：“你這小小門人竟敢口出妄言！難不成是魔念入竅了！”
“魔念入竅？指不定是誰魔念入竅！”雲念冷冷哼道：“在座眾人皆耳聰目明，相信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究竟是誰魔念入竅！只為一只靈禽便對我等窮追猛打！拉出一副不將人逼上絕路誓不罷休的架勢！如此心腸歹毒，真不知道你這老道姑是如何渡過化魔險境的，若說你魔念入竅，估計比我這小小的靈動期更有可能！”
“你、你……”三興道姑指著雲念再也說不出話來。
中玄真人、廣益真人，及其他在場的白山劍派主事者們見雲把他們憋在心裏想說又不好意思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眾人斜目四顧，誰都沒有去打斷雲念的意思。
地上的顏璟熙見三興道姑實在下不來臺，跪在那裏面色一本正經，口氣卻毫無威懾力地說道：“小師妹不可沖撞尊長。”
小丫頭氣焰越發熾盛，叫道：“即為尊長便該做出值得人尊敬之事，這老道姑刁鉆狹隘，要人尊她何處？！”
直到此時，被她噎得張口結舌的三興道姑才回過一口氣來，憤恨地盯著她道：“無恥小輩！殺了我的徒兒你倒有理了，竟然反咬一口咒罵本座刁鉆狹隘！”
“你口口聲聲徒兒！以為只要把那鴨子說成是你徒兒我們殺鳥的罪名便變成殺人了麽？！若是如此的話，找一位法力比你高強的人來隨便認了你殺過的哪只鳥兒為徒，是不是便也有理由殺你？！”
“好你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我的喜兒豈是隨便哪只鳥兒可以比的！它的珍貴之處便如那騰蛇鞭，乃是世間獨一無二的！你們以為毀了我如此珍寶，只消強詞奪理一番便可以脫罪麽？！”
“裏外不過是一只會說話的鳥兒，又能算得了什麽珍寶！偷了你的大不了再還你，即便不是原來的，多還你幾只也就罷了，犯得著逼得人要死要活麽？！”
三興道姑更怒，道：“還我？你倒還我幾只看看？你若真拿得出來，我倒也不介意放你們一馬！”
雲念道：“你那種鳥兒我暫時沒有，待他日我尋到那種鳥兒，教會它們說話與你送去便是。”
“教會？桀桀桀桀……”三興道姑發出一連串怪笑，那模樣如同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道：“我教飼養夙雁萬餘年，能夠口吐人言的只有喜兒這一只，你道是想教便能教會的！”
雲念對她的話也頗不以為然，撇著嘴哼了一聲道：“教鳥兒說話不過是一件小事，教不會夙雁說話是你們太笨而已！”
“臭丫頭，竟然口出如此狂言，夙雁非鸚鵡八哥之類天生巧舌的禽類，即便道門法術萬萬千千，卻也沒有人可以做到如此！”
雲念昂首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今日我便讓你見識一下。”
說著回頭看向顏璟熙，飛快地變成一副可憐兮兮又怯生生的表情，道：“大師兄，我、我要一只鳥兒！”
事已至此，顏璟熙也只能依著她，起身出到殿外，隨便在空中飛了一圈使捉了一只褐羽黃喙的小鳥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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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從小養成粗直的性子，但卻並非不辨對錯，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和四師兄一起弄死人家的靈禽，乃是自己這一方的錯，現在被人家逮到要懲罰，無論如何也只能受著，可是到顏璟熙出來後她卻逐漸改變了這種想法，即便是自己等人錯了，可是懲罰也總該有個適當的度，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把自己三人和白山劍宗的人擠兌到這種地步也該出了死一只鳥兒的氣了，可這老妖婆卻還是沒完沒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甚至竟然要把懲罰施加到大師兄的身上，這簡直比直接殺了雲念還讓她無法忍受。
因此她終於滿腔怒火沖天而起，大叫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起來後三步兩步來到顏璟熙身旁，拉著他的胳膊便要將他從地上扶起，邊扶邊道：“大師兄起來！不值得向這等刁鉆霸道之人認錯！”
顏璟熙自然不會如她一般沖動，用力抓著雲念的手，焦急地向她示意，道：“小師妹不要胡鬧，回去等著！”
雲念見扶不起來顏璟熙，幹脆松開手，大聲沖顏璟熙道：“大師兄讓我回去等著？等著什麽？等著看她們把你打個半死不活麽？！她們又憑什麽這樣做？只是因為她們死了只靈禽嗎？！”
雲念叫著叫著轉過頭來，直接沖著三興道姑質問道：“不過死了只鳥兒而已！偏偏要小題大做，說什麽天地之間，萬靈眾生，性命皆平等！全是屁話！若是那樣說來，魚的性命也是性命，為什麽便捉來餵你的靈禽？那些死去的魚兒要找誰來為它們報仇？我們吃了你的靈禽你要殺了我們來報仇，那麽我說我們吃它是要替那些死去的魚兒報仇你又是何說法？！”
折騰了許久，三興道姑終於找到一個人發洩她的怒火，可是沒想到月鐘峰那之前一直蔫頭巴腦的小丫頭竟然跳了起來，還敢這樣氣勢洶洶地責問她，三興道姑老臉氣得再次煞白，怒道：“小丫頭竟敢如此與本真人說話！鳥吃魚、魚吃蝦，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小魚小蝦這等沒有靈智東西與草芥無異，他們的性命又怎麽能算是性命？！”
雲念的火氣被激起，哪還管她什麽三興道姑四興道姑，她憤怒的目光與三興道姑針鋒相對，寸步不讓地反擊道：“沒有靈智便不算生命？照你這種說法算來，天下妖魔皆有靈智，身為魔修吃人害命也是天經地義！我等道門中人又有何理由去斬妖除魔？他們修他們的、我們修我們的豈不更好？還需要去分什麽正與邪、魔與道？！”
三興道姑被她質問得啞口無言，臉上幹巴巴的皺紋突突地跳了幾跳，最後幹澀地擠出句：“你這小小門人竟敢口出妄言！難不成是魔念入竅了！”
“魔念入竅？指不定是誰魔念入竅！”雲念冷冷哼道：“在座眾人皆耳聰目明，相信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究竟是誰魔念入竅！只為一只靈禽便對我等窮追猛打！拉出一副不將人逼上絕路誓不罷休的架勢！如此心腸歹毒，真不知道你這老道姑是如何渡過化魔險境的，若說你魔念入竅，估計比我這小小的靈動期更有可能！”
“你、你……”三興道姑指著雲念再也說不出話來。
中玄真人、廣益真人，及其他在場的白山劍派主事者們見雲把他們憋在心裏想說又不好意思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眾人斜目四顧，誰都沒有去打斷雲念的意思。
地上的顏璟熙見三興道姑實在下不來臺，跪在那裏面色一本正經，口氣卻毫無威懾力地說道：“小師妹不可沖撞尊長。”
小丫頭氣焰越發熾盛，叫道：“即為尊長便該做出值得人尊敬之事，這老道姑刁鉆狹隘，要人尊她何處？！”
直到此時，被她噎得張口結舌的三興道姑才回過一口氣來，憤恨地盯著她道：“無恥小輩！殺了我的徒兒你倒有理了，竟然反咬一口咒罵本座刁鉆狹隘！”
“你口口聲聲徒兒！以為只要把那鴨子說成是你徒兒我們殺鳥的罪名便變成殺人了麽？！若是如此的話，找一位法力比你高強的人來隨便認了你殺過的哪只鳥兒為徒，是不是便也有理由殺你？！”
“好你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我的喜兒豈是隨便哪只鳥兒可以比的！它的珍貴之處便如那騰蛇鞭，乃是世間獨一無二的！你們以為毀了我如此珍寶，只消強詞奪理一番便可以脫罪麽？！”
“裏外不過是一只會說話的鳥兒，又能算得了什麽珍寶！偷了你的大不了再還你，即便不是原來的，多還你幾只也就罷了，犯得著逼得人要死要活麽？！”
三興道姑更怒，道：“還我？你倒還我幾只看看？你若真拿得出來，我倒也不介意放你們一馬！”
雲念道：“你那種鳥兒我暫時沒有，待他日我尋到那種鳥兒，教會它們說話與你送去便是。”
“教會？桀桀桀桀……”三興道姑發出一連串怪笑，那模樣如同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道：“我教飼養夙雁萬餘年，能夠口吐人言的只有喜兒這一只，你道是想教便能教會的！”
雲念對她的話也頗不以為然，撇著嘴哼了一聲道：“教鳥兒說話不過是一件小事，教不會夙雁說話是你們太笨而已！”
“臭丫頭，竟然口出如此狂言，夙雁非鸚鵡八哥之類天生巧舌的禽類，即便道門法術萬萬千千，卻也沒有人可以做到如此！”
雲念昂首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今日我便讓你見識一下。”
說著回頭看向顏璟熙，飛快地變成一副可憐兮兮又怯生生的表情，道：“大師兄，我、我要一只鳥兒！”
事已至此，顏璟熙也只能依著她，起身出到殿外，隨便在空中飛了一圈使捉了一只褐羽黃喙的小鳥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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