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會飛的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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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嚷了一氣後老花子還是一跺腳，道：“罷了，這孩子命數不定，還是由他去吧……”說著招呼雲念道：“丫頭，咱們走吧。”
雲念早有此意，聞言跟在老花子後面小跑向前走去。
二人走了一段後雲念聽得後面有聲音，再一回頭，卻見那男孩已正遠遠地跟在後面。
雲念回頭看了看老花子，見他似是一無所知，便也沒有提醒，暗想那男孩跟上一段覺得無趣便會自行離開。
可是兩人從過午一直走到天黑，那男孩還是不遠不近地跟著，直到兩人在路邊林地裏找地方歇息那男孩方才在遠處停了下來。
老花子坐在地上從腰間摘下破灑葫蘆呷了口酒，朝雲念嘆氣道：“唉……去把那小子小叫過來吧！”
雲念微楞。一路上自己這個花子師父都沒回過頭，以為他根本不知道那孩子跟著，卻不想突然間冒出這麽句話來，看來自己這個師父的耳力也挺好！
邊想著邊噔噔跑了過去，看著那男孩怯生生的目光道：“我師父叫你過去。”
那男孩眨了眨眼仍是沒說話。
雲念知道他聽得清楚，不管他什麽反應，轉身又跑了回來。
過了一會兒那男孩才湊過來，躊躇地坐在兩人身旁。
此時老花子不知從哪裏劃拉出幾個野果子，往兩個孩子懷裏一扔，道：“吃吧。”
雲念本以為這荒山野嶺的，今晚怕是要餓著了，沒想到竟然有野果子吃，她摸起一個張嘴就啃，邊啃邊道：“師父你在哪兒摘的？這裏有果樹嗎？”
老花子沒理她，自顧呷酒，似乎在琢磨什麽事兒。
雲念鬧了個沒趣，轉眼看了看捧著果子發呆的男孩問道：“你叫啥名字？”
那男孩也沒聽見一樣，仍舊木著臉坐在那兒。
雲念抓著半拉果子抻脖往他臉上細看了看，自己嘀咕道：“原來是個啞吧，難怪被扔河裏都不吭一聲……”
雲念絮叨了一會兒沒意思，吃完手中的果子向後一倚，靠在一棵樹根處，隨手揪了片草葉子放在嘴邊吹起來。
夜色黑沈濃郁，草哨聲清越悠揚，綿綿細細似一縷清泉滌蕩心曲。
那一直木著臉的小男孩眼中終於生出一絲靈動，閃著淡淡光彩看向雲念。
而斜倚樹桿的老花子喝酒的動作也不知不覺放緩，看著這個自己新收的徒弟，目光中又多了一絲審視和疑惑。
折騰了一天，連驚帶怕，後來又跟著老花子走了這麽遠的路，雲念早已疲憊不堪，吹著吹著不知何時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她被濕答答的衣服溻醒，睜眼看，白茫茫的濃霧灌滿山林。
迷蒙的霧霭之中失去了老花子的身影，只有她和那個木頭樁子啞男孩擠在一起。
雲念眨了眨眼，忽然騰地跳了起來，把手攏在嘴邊大聲叫道：“師父！師父……”
叫了兩聲沒人回答，雲念有點心慌，小聲嘀咕道：“這老花子該不是耍人的吧？把我們騙到這來就不管了……”
她還沒嘀咕完，就聽身旁不遠一聲謔罵，道：“死丫頭！我哪來那麽多閑心耍你們兩個毛孩子玩！”
雲念嚇了一跳，驚訝道：“師、師父你在啊？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你不用喘氣的？！”
她本以為此言出口必定又要挨罵，誰知道老花子竟然沒聽見一樣，走到她和那男孩近前，道：“快點吃東西，吃完了把這小子送方覺寺去，然後咱們回宗門，我可沒時間跟你們磨蹭……”
雲念又是叫又是跳，早已經把那男孩吵醒，正在直楞楞地看著師徒二人。
老花子又把手裏那與昨晚一樣不知來歷的野果分給雲念和男孩，雲念邊啃邊問老花子：“師父，方覺寺是什麽地方？”
老花子簡短道：“寺廟。”
“廟！”雲念再次驚愕，道：“你又要把他送去祭河？！”
在河神給她先入為主的印象裏，所有在廟裏供著的神仙都應該是吃人的貨，這個“寺廟”一定也不例外，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她這樣一說那男孩也害怕了，眼露驚恐之色，腿下意識地曲起蹬著地面，看意思下一刻就要跳起來開跑。
老花子看著倆孩子驚恐的樣子，發現和他們似乎有點說不清楚，幹脆不耐煩地道：“祭什麽河祭河，方覺寺可是一個好去處，一般人想去也沒那福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說著出手如風，一手揪住一個孩子的肩膀，“嗖”地一聲便飛入空中！
雲念雙腳虛懸，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看著腳下霧氣氤氳的山林飛掠而過，驚駭地大叫：“啊——！！我們這是怎麽了，會不會掉下去？！”
老花子道：“不會，不過你再我叫可能會把你扔下去！”
雲念連忙閉嘴，但眼睛仍舊驚恐地盯著下方。看了一會兒覺得這樣飛著的感覺其實挺不錯的。於是忘了剛才老花子的警告，又開始嘰嘰喳喳道：“師父，你怎麽會飛的？和那天河面上那人一樣……”
老花子不理她。
“師父，既然會飛為什麽還去討飯啊？便是帶人飛著玩也能賺錢啊……”
老花子險些沒一口血噴出來，惱火她胡說八道，幹脆放開身前擋風的靈力屏障。
飛行產生的強勁氣流呼地灌進雲念嘴裏，嗆得她紅著眼睛好一頓咳，連忙把嘴閉得緊緊的再也不敢張開。
此時她才想起轉頭看那木樁子男孩，卻見他眼睛閃閃地盯著下方，木然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激動。
雲念收回目光又看向老花子，忽然覺得他竟不像之前那麽醜了，她心裏還在傻乎乎琢磨：有幫派的花子就是不一樣，竟然是會飛的……
老花子要帶他二人去的地方不知有多遠，竟然足足飛行了一上午才到。
遠遠的，雲念看見前方一座雄偉的大山之上殿宇巍峨，次第座落於蒼松翠柏之間，那樣高大精美的建築她一輩子也沒見過。
即使雲念不知道那究竟是何地，卻也能感受到那裏透出來的莊嚴肅穆，不禁對那個地方心生向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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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念早有此意，聞言跟在老花子後面小跑向前走去。
二人走了一段後雲念聽得後面有聲音，再一回頭，卻見那男孩已正遠遠地跟在後面。
雲念回頭看了看老花子，見他似是一無所知，便也沒有提醒，暗想那男孩跟上一段覺得無趣便會自行離開。
可是兩人從過午一直走到天黑，那男孩還是不遠不近地跟著，直到兩人在路邊林地裏找地方歇息那男孩方才在遠處停了下來。
老花子坐在地上從腰間摘下破灑葫蘆呷了口酒，朝雲念嘆氣道：“唉……去把那小子小叫過來吧！”
雲念微楞。一路上自己這個花子師父都沒回過頭，以為他根本不知道那孩子跟著，卻不想突然間冒出這麽句話來，看來自己這個師父的耳力也挺好！
邊想著邊噔噔跑了過去，看著那男孩怯生生的目光道：“我師父叫你過去。”
那男孩眨了眨眼仍是沒說話。
雲念知道他聽得清楚，不管他什麽反應，轉身又跑了回來。
過了一會兒那男孩才湊過來，躊躇地坐在兩人身旁。
此時老花子不知從哪裏劃拉出幾個野果子，往兩個孩子懷裏一扔，道：“吃吧。”
雲念本以為這荒山野嶺的，今晚怕是要餓著了，沒想到竟然有野果子吃，她摸起一個張嘴就啃，邊啃邊道：“師父你在哪兒摘的？這裏有果樹嗎？”
老花子沒理她，自顧呷酒，似乎在琢磨什麽事兒。
雲念鬧了個沒趣，轉眼看了看捧著果子發呆的男孩問道：“你叫啥名字？”
那男孩也沒聽見一樣，仍舊木著臉坐在那兒。
雲念抓著半拉果子抻脖往他臉上細看了看，自己嘀咕道：“原來是個啞吧，難怪被扔河裏都不吭一聲……”
雲念絮叨了一會兒沒意思，吃完手中的果子向後一倚，靠在一棵樹根處，隨手揪了片草葉子放在嘴邊吹起來。
夜色黑沈濃郁，草哨聲清越悠揚，綿綿細細似一縷清泉滌蕩心曲。
那一直木著臉的小男孩眼中終於生出一絲靈動，閃著淡淡光彩看向雲念。
而斜倚樹桿的老花子喝酒的動作也不知不覺放緩，看著這個自己新收的徒弟，目光中又多了一絲審視和疑惑。
折騰了一天，連驚帶怕，後來又跟著老花子走了這麽遠的路，雲念早已疲憊不堪，吹著吹著不知何時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她被濕答答的衣服溻醒，睜眼看，白茫茫的濃霧灌滿山林。
迷蒙的霧霭之中失去了老花子的身影，只有她和那個木頭樁子啞男孩擠在一起。
雲念眨了眨眼，忽然騰地跳了起來，把手攏在嘴邊大聲叫道：“師父！師父……”
叫了兩聲沒人回答，雲念有點心慌，小聲嘀咕道：“這老花子該不是耍人的吧？把我們騙到這來就不管了……”
她還沒嘀咕完，就聽身旁不遠一聲謔罵，道：“死丫頭！我哪來那麽多閑心耍你們兩個毛孩子玩！”
雲念嚇了一跳，驚訝道：“師、師父你在啊？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你不用喘氣的？！”
她本以為此言出口必定又要挨罵，誰知道老花子竟然沒聽見一樣，走到她和那男孩近前，道：“快點吃東西，吃完了把這小子送方覺寺去，然後咱們回宗門，我可沒時間跟你們磨蹭……”
雲念又是叫又是跳，早已經把那男孩吵醒，正在直楞楞地看著師徒二人。
老花子又把手裏那與昨晚一樣不知來歷的野果分給雲念和男孩，雲念邊啃邊問老花子：“師父，方覺寺是什麽地方？”
老花子簡短道：“寺廟。”
“廟！”雲念再次驚愕，道：“你又要把他送去祭河？！”
在河神給她先入為主的印象裏，所有在廟裏供著的神仙都應該是吃人的貨，這個“寺廟”一定也不例外，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她這樣一說那男孩也害怕了，眼露驚恐之色，腿下意識地曲起蹬著地面，看意思下一刻就要跳起來開跑。
老花子看著倆孩子驚恐的樣子，發現和他們似乎有點說不清楚，幹脆不耐煩地道：“祭什麽河祭河，方覺寺可是一個好去處，一般人想去也沒那福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說著出手如風，一手揪住一個孩子的肩膀，“嗖”地一聲便飛入空中！
雲念雙腳虛懸，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看著腳下霧氣氤氳的山林飛掠而過，驚駭地大叫：“啊——！！我們這是怎麽了，會不會掉下去？！”
老花子道：“不會，不過你再我叫可能會把你扔下去！”
雲念連忙閉嘴，但眼睛仍舊驚恐地盯著下方。看了一會兒覺得這樣飛著的感覺其實挺不錯的。於是忘了剛才老花子的警告，又開始嘰嘰喳喳道：“師父，你怎麽會飛的？和那天河面上那人一樣……”
老花子不理她。
“師父，既然會飛為什麽還去討飯啊？便是帶人飛著玩也能賺錢啊……”
老花子險些沒一口血噴出來，惱火她胡說八道，幹脆放開身前擋風的靈力屏障。
飛行產生的強勁氣流呼地灌進雲念嘴裏，嗆得她紅著眼睛好一頓咳，連忙把嘴閉得緊緊的再也不敢張開。
此時她才想起轉頭看那木樁子男孩，卻見他眼睛閃閃地盯著下方，木然的臉上終於現出一絲激動。
雲念收回目光又看向老花子，忽然覺得他竟不像之前那麽醜了，她心裏還在傻乎乎琢磨：有幫派的花子就是不一樣，竟然是會飛的……
老花子要帶他二人去的地方不知有多遠，竟然足足飛行了一上午才到。
遠遠的，雲念看見前方一座雄偉的大山之上殿宇巍峨，次第座落於蒼松翠柏之間，那樣高大精美的建築她一輩子也沒見過。
即使雲念不知道那究竟是何地，卻也能感受到那裏透出來的莊嚴肅穆，不禁對那個地方心生向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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