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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鎖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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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的動植物印記的家族,一共有九個。所有家族按照顯現在其身上的顏色分為:紅、橙、黃、綠、青、藍、紫、灰、白。

所有家族中,藍系一族人數最少,且大部分仍居於深海,極少數進化成陸生生物。保留了海洋生物特征,具備在深海中生存的能力的種族,被稱為“海族”,其下又細分為多個族類,如兩棲族、人魚族、軟體族等。他們同樣進化有類人的部位,只是其肢體不似其他種族,故而無法適應陸地生活。

最初,部分海族也嘗試過移居陸地,只是肢體進化不完善,在陸地生存競爭中不具優勢,很快便遭到淘汰。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退居深海的海族進化出了更強的海生能力。大型鯊鯨類都無法匹敵的游動速度,小型海生動物也無法媲美的靈活程度,加之人類的智慧和實踐能力,海族曾被尊為海洋的王者。

他們用泥石在海底建造了宮殿和房屋,利用海洋資源發明了各種工具和技術,創造了一度為世人所憧憬的海洋文明。海族信奉海神,宮殿的中央廣場常年立著海神雕像,人身蛇尾,長發垂地。

而海洋文明的領袖,據說是一族與海神尤為接近的種族,人身魚尾,在陸地上可幻化人態,但無法久居陸地,且離水後身體能力下降,長時間待在陸地上會導致死亡。但如果是在海中,則如天神降世,所向披靡,擁有海神的部分能力,可局部呼風喚雨,能擾亂人心,甚至篡改他人記憶、扭曲時間空間。該族基因藏於海族體內,有天生為王者,有後來逆天者,均是海族翹楚,被稱海王。

可惜,陸地人類在發展的過程中,對海洋造成了嚴重的汙染,盡管兩者就此進行過歷史聞名的“沙灘談判”,海洋汙染問題卻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更糟的是,陸地的統治者和有權勢者對海族的存在感到訝異的同時,對其本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其後,海陸人類的戰爭持續了近百年,體態優美的海族被大量捕捉奴役,戰爭被俘者不是被藥物控制成為苦役和“捕魚奴”,就是死於陸地“科學家”的實驗室。海族人數銳減,“大災難”時更是讓其幾近滅族。然福禍相依,存活下來的海族和部分海生動物成為唯一能自由穿梭在沒有臭氧層和結界膜之下海洋的生物。借此,他們在災難後爭取到了自己的權益,並與陸地人類訂立和平協議。

現今,大部分海族已與陸地人類混居,陸地上也因此有了多個著名的“海之城”。海之城憑湖而建,有的建於人工湖內,也有的建在天然湖裏。其中最為聞名的是建於“雙淚湖”(距離極近的兩個淚珠狀湖泊)的“海神之淚”,是世界上最為著名的觀光旅游景點之一。

海之城中穿插有設計別樣的“空氣通道”,裏面建造有各種娛樂設施和休閑場所,他們與湖水完美結合,海陸人類可在其中交談玩樂。還有少數海族仍居於深海,他們或群居海底,或單個或幾個游走於各片海域,隨性而活,最是自由。

經過漫長的歷史,這九個家族之間形成了共識和友誼,他們彼此尊重,和平共生,早已融為一體。他們身上的特征得以結合優化,戰鬥力更是大幅提升。繁族普遍生性率真,保留有很多的動植物特征,獸化時身體會呈現出這些動植物的形態,同時戰鬥力大幅提升,但體力消耗嚴重。所有的繁族都能獸化,只是獸化後的能力會有很大的區別,這跟其家族遺傳以及自身的鍛煉有關。

獸化之後,還有虛化。虛化,是少部分人才能做到的高難度變化。它需要出類拔萃的遺傳和天資,並輔以極為嚴苛的訓練,才能實現。至於什麽時候能虛化,又或者能虛化到何種程度,完全因人而異。

虛化是建立在獸化的基礎之上,它依據本人的特征和性格,對身體獸化的部分進行更進一步的變化,使其發生本質性的變化,形成最適合本人使用的武器。虛化而來的武器極其契合本人的各方面特性,能將本人的潛能發揮到極致,並使身體消耗降到最低,故而實現超長時間的高難度作戰。

但虛化是有極高風險的。倘若在戰鬥中虛化的武器被損壞或是損毀,本人將受到致命的傷害,甚至有當即喪命的可能。如果保得性命,身體出於本能的保護,可能出現短時、長時甚至終身無法獸化和虛化的情況。這也取決於個人的情況,不可一概而論。

此外,虛化之上,還有一種極端的變化,叫作“返祖”。正如表面的意思,它指的是完全蛻變成最初的原始形態,即動物形態。這種變化無關於天資或遺傳,也不是訓練所得。正如它的名字所示,它是一種本能。返祖發生的時間不定,發生的情況不清,沒有規律可尋。

返祖的人類可在瞬間變化為遠祖動物的形態,並具備該動物的原始技能和自身所有的能力,是戰鬥的究極形態,若是發生在戰鬥力極強的人身上,其毀壞能力不可估量。返祖現象多為偶然發現,大多不可控。然也並非無人能為,只是少之又少,億萬人中,有一即幸。

歷史(異族)

另一個獨立的家族,叫作異族。他們在進化過程中褪去了動植物的特征,最大的特征是,大腦發育極其完善,是一個高智商群體。他們身上也會呈現不同的顏色,多顯現在頭發和眼珠上。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動植物的印記,無法獸化或進行其他變化,這是異族與繁族最大的區別。“異族”一詞最初也是他們自己所用,“異”指的是“不一樣,特別,居高者”。

他們曾一度鄙夷繁族,認為繁族並非人類。加上繁族超常的戰鬥能力和幾乎出於本能的嗜戰好鬥,他們更是對繁族嗤之以鼻,對繁族極為防備。即使是能促進經濟發展的旅游業,他們也沒有對其他島嶼開放。除了政治和軍事上的派遣以及商業溝通,繁族幾乎一生都不可能進入異族所居住的邑島群,也很少有異族會離開邑島,他們與其他家族溝通較少,思想觀念雖有改觀,但和繁族仍有嫌隙。大部分異族對繁族終是敬而遠之。

邑島群地處海洋東南方向,遠離其他島嶼,所處海域的海流怪異且兇猛,其中環繞邑島群的圓形海流最甚。該海流不同的流段有不同的氣候,氣候層次過渡明顯,加上從四面而來的洋流,造成不同溫度的海流沖撞並流,形成大量的海面和海底漩渦,以及從不停息的海上颶風和龍卷風。加之海底多火山和沈積冰川,冰火交融,更是造成了這裏詭異多變而充滿危險的氣候環境。

詭異多變的氣候致使這片海域內及其上空的空間扭曲,形成了一些難進難出的奇異空間,稍有不慎便踏入死亡之地,故古時這裏被稱為“魔鬼海域”。

這在舊時為異族人提供了他族難以逾越的天然屏障,即便是海族,也無法輕易進入該海域。加上當時繁族長期內亂,海陸人族持續戰亂,故而在異族自己找到方法和規律安全通過該海域到達其他地域,並顯現身份前,繁族甚至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種族的存在。

異族人聰明且狡黠,最初發現其他地域和種族時,他們巧妙地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並充分利用了他們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讓自己幸免於繁族文明起源初期的戰亂。

也正是因為這一時期的事件,繁族在異族人心中留下了嗜血好戰的形象,加上不久後“大災難”造成的長期隔離閉塞,這一觀念在異族人的腦海中根深蒂固,連流傳的童謠裏都有“不乖的孩子會被繁族吃掉”的詞句。即便後來重新恢覆了島嶼間的溝通,也簽定了聯合公約,但由於身體條件的差異和限制,兩者之間始終沒有完全消除隔閡。

而異族始終無法與其他家族融合的原因還有一個,即異族與繁族的結合幾乎是不可能的。除戰鬥能力較弱的少數繁族以外,異族人的身體無法承受與其他繁族的交合。而且面對戰鬥力過強的其他家族,他們始終覺得是一種威脅。

但也有例外存在。曾有過一族黑色系的異族,他們同其他異族一樣,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動植物的印記。雖然無法像繁族那樣通過與體內的動植物基因共鳴而獸化和虛化,但他們保留了同繁族相當的運動神經和戰鬥能力,頭腦也能與異族高層相媲美。

異族生性多疑,自然也將他們看作威脅。故他們雖是異族的一個支系,卻不被其他異族接納,且多遭陷害和追殺。普通異族從不將他們看作是自己的同類,總單獨喚他們作“孤族”。論戰鬥能力,孤族自然是所向披靡,但他們漸漸厭倦了那些源源不斷自己找上門來的戰鬥和殺戮,也疲於應付那些無端生起的陰謀和算計。為求得平靜和安寧,支系首領使計讓其他異族堅信他們已火葬深淵,從此隱居無人之地,成為神秘一族。

繁族保有明顯的動植物特性,生性好戰,遵循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在人類文明起源初期,繁族間戰爭不斷,致使生靈塗炭。是經過了無數的戰爭和死亡,繁族才從慘痛的經驗教訓中明白了和平的珍貴。他們是在血與淚的進程中,通過協議和公約等,逐步建立起和平共處的局面。

而孤族雖然擁有和繁族相當的戰鬥能力,卻天性溫和寬容,不喜熱鬧,不好爭戰。他們常年隱居無人之地,世代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並沒有因為自身超常的能力而欺壓弱者,或是因為遭到排斥追殺而索性憑蠻力成為統治者。他們修身養性,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偶入結界者回去後稱其為“桃源仙人”,只是再尋,終不得跡。

然而有此一人,生於寒苦卑賤,自幼貧苦相伴,一直遭人白眼,成長於困頓之中。彼時昏君當道,民不聊生。此人雖無學識,卻胸懷憐憫之心,身負武戰之才,故起義於貧窟,攜一眾同道中人和有血之士,組軍隊,立政治,傳思想,逐漸興起燎原之勢。然舊勢仍囂,一起長垣之戰,起義軍戰敗,傷亡慘重,退至深山。正是絕望之時,一班人馬誤闖孤族結界,得孤族相助,存下勢力。

此人天性率直,雖擅謀略懂心計,卻以誠待人,因自身經歷而向往平等公正,與孤族之首心性相投,成為莫逆之交。經再三請求,此人以書面之約換孤族出山相助,誓不負孤族兄弟之情,子孫世代亦會護其周全,共同建立一個和平盛世,解百姓之苦。書約最後寫到:若相負,可誅之,赦無罪。

誓約一定,孤族以臣下身份出山,以破竹之勢直搗皇城,助此人推舊立新。孤族之首辰月獲戰神封號,成新朝君王親衛部隊將領,至死伴於君王左右,傳為一段莫逆佳話。此人即為異族史上第一位貧民皇帝,建立邑心國的開明先皇,白晝。

自此,孤族世代效忠於白氏家族,成為幾代邑王的親衛部隊,保護著君王和邑島人民的安全,平息戰亂,擊退侵略。公元前1775至公元前1675年,在經歷了史上記載的“百年之業”後,孤族幫助白氏家族統一了整個邑島群。然功烈震主,孤族世代戰功顯赫,在和其他家族以及百姓的交往中,也不斷得到了異族人的接納和尊重,以其族人為人之道深得民心。這對於邑島群的君王來說,無疑再次成了威脅,從此心生芥蒂。

繁族在文明起源初期戰爭不斷,卻因為自然條件的限制而未與異族有過爭端。反倒是異族,在摸索出通過邑島群周圍海流的方法後,他們曾一度侵犯繁族。盡管自身的戰鬥力不強,但得益於發達的大腦和超常的智謀,他們造出了大批極具威力的武器,很多針對繁族的武器能瞬間奪去大批繁族的生命。

統一邑島群之後,邑王開始把眼光放到了繁族居住的島嶼上,企圖進一步擴張,一統天下。孤族本是出於情義和約定而一直效忠白氏家族,不想白氏子孫卻不同於白晝,亦或應該說時代和情況已經完全不同,孤族已無心繼續爭戰。此時的孤族之首名為辰夜,他不斷勸阻邑王,希望邑王安國興邦,治理好邑島群,不要再興起無謂的戰爭,卻最終激怒了邑王。故此,公元前1577年的“大災難”也未能抹去的滅族傷痕,留在了孤族家族史的最後一頁。

孤族身上的毛發呈黑色,眼珠亦偏黑,不時會呈現出琥珀一般的透亮眼眸。族人身材高挑,多數均具有超群的戰鬥能力,是天生的戰神。但也正是因為上天過於的寵愛,才致使他們走向了滅亡。

整片海洋會變成現在這樣島島隔離的狀況,就是異族在公元前1577年所制的武器造成的。一萬年前,整片海洋上空還是一個完整的臭氧結界。公元前1577年,異族占領了多個繁族島嶼,多名繁族君王和將領被囚。繁島因和其他島嶼簽定的互助條約而參戰,憑借其強大的軍隊一直堅守著,但也因為異族使用的聞所未聞的武器而傷亡慘重。

也就是這個時候,邑島群上發生了孤族之亂和滅孤之戰。以孤族為首的一眾堅持停止戰爭、和平共處,而以邑王為首的一眾企圖繼續擴張,一統海洋。孤族首領辰夜多次進言勸阻,終是無果,最後一族人被全部流放至死亡島。

死亡島寸草不生,四周被海流包圍,除破流船以外無人能過。島上建有大型的牢獄,關的全是窮兇極惡之徒。邑王恐孤族能力超群,終會穿過海流,屆時必是不會再念舊情,極有可能起義造反。故就在當晚,邑王派戰艦五十艘,包圍了整座死亡島,準備將孤族五百多人及島上的其他人等全滅,卻不曾想過,那夜也是他的死期。

繁島在那夜將繁族的最強少將派往邑島群,目的是尋找並潛入邑島的武器研究所,獲取武器情報,以此扭轉戰局。該少將名為紫長風,紫色系蝙蝠一族,以其獨有的超聲波和肉眼無法捕捉的飛行速度避開了所有監查,順利潛入了邑島軍事中心,查到了武器研究所的所在地,即遠離邑島群的死亡島以北兩公裏的人造島嶼漩渦島——在因地殼運動沈入海洋的島嶼地基上建造的島嶼,藏於水面下方。

在他拿到武器設計圖紙和使用原理時,重要機密保護裝置自動啟動,警報響起,他被關在了武器機密信息樓。在用盡方法也無法突破四周突然開啟的金剛石墻壁後,他破地而下,誤闖了下方的危險武器研究室,在落下時不慎啟動了未完成的危險武器,造成了一場毀滅性的爆炸,這便是歷史上最大的傷痕——“大災難”。

爆炸毀滅了整座人工島,方圓百裏的島嶼全部消失,掀起的滔天巨浪洶湧了整片海洋,淹沒了無數的島嶼。爆炸釋放出的有害物質使爆炸源四周的生物瞬間全滅,有害物質和氣體隨著海流和海風向整個世界擴散去。臭氧結界被腐蝕破壞,一個個漏洞不斷擴大,漏洞與漏洞不斷連接在一起形成更大的漏洞。

黑夜過去,在陽光灑向地面的瞬間,幸免於滔天海浪的島嶼也迎來了滅亡。島上的森林被點燃,熊熊烈火燒遍了整片海洋。被陽光灼傷的人們在一片火海中無處可躲,縱是跳入海中,也不過是被海中擴散開的有毒物質腐蝕毒害,最終同那些漂浮在汙水上的魚類一同死去而已。

當日,天崩地裂,整片海洋燒起熊熊烈火,仿佛要將整個世界燒成灰燼一般。

邑王沒有想到,他和一眾人精心設計的人工島以及那一道道的關卡會這麽容易就被突破。到死前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繁族不是他所想的蠻族,而是欣欣向上的人類。人類為了生存和欲望,是會迸發出無窮的智慧和力量的,那些他認為萬無一失的探測器、武器和牢籠,不過是異族先他人一步發現的自然資源和利用方法而已。

人不能過於自信,更不能被欲望沖昏了頭腦。人應該和平相處、互相幫助,因為世界,本就是大家的。所有人,最終都會通往同一個終點。而到達那個終點時,我們跟來時一樣,什麽都沒有。

在無數生命隕落之時,大地突然停止了顫動,島嶼四周同時撐起一個個小的淡藍結界,護住了島嶼上存活下來的人們,海洋上興起陣陣強風和潮流,不斷地沖刷這個傷痕累累的世界,一定程度上凈化了空氣和海水,故此,人類得以存活。

此後,海洋環境大不如前,人們把重心放在了文明重建和環境修覆上。異族人的行動變得收斂,也謹慎了起來。繁族更加註重和平發展,同時也加強了武器的研究和保護,用以制衡異族、維持和平。

各個島嶼各自發展進步,異族最先研制出了應對直射陽光的方法。為了進一步的發展,異族造出了能抵擋陽光直接傷害的建築材料和反射塗料,與其他島嶼合作建成了完善的海上通道和海底隧道,並協力建造地下城和海底居住島嶼,緩解人口增長帶來的壓力,恢覆了島嶼之間的聯系。緊接著,繁族和異族簽訂了《和平條約》,並在6111年共同簽署了《海洋聯合發展公約》,建立起管理整片海洋的機構,互相牽制監督,逐漸發展至今日的情形,形成魔都和白都兩大政治都城。

到如今的7701年,整片海洋在兩大政治都城的共同組織和管理下,不斷完善海洋制度和規章條約,整體上實現了和平共處的發展態勢。然越是明亮的地方,陰影就越是濃重。如果沒有了黑暗,人們或許會忘記什麽是光明,但,黑暗從來都不是為了光明而存在的。安穩的態勢之下,總有黑暗的勢力在騷動。兩大都城的一大重心,就放在了這個問題上。

花父

烈日驕陽下,一個身穿綠色軍裝的中年男子進入了魔都的一號入口,士兵整齊地向他鞠躬。他走上圓形掃描臺,肩上三個金黃的太陽後面跟著三個銀色的彎月,六個圖案閃耀著無比的榮耀和輝煌。他身材挺拔,皮膚偏黑,長相俊朗,一臉的嚴肅,眉宇間充滿正氣。暗紅色的眼眸冷漠而銳利,眼角的皺紋亦是歲月對他的眷戀,只為他增添了魅力。

“紅恣睢上將,掃描完畢!請說出您的目的地。”掃描臺前方顯現出他的照片和資料,一字一句的女聲從上方的機器設備發出。

“海洋軍務中心。”低沈有磁性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情感。

“距離較遠,建議車行。車道檢索完畢,請乘坐3號車廂前往,忠誠!”

他面無表情地走下掃描臺,微微向一臉肅穆敬畏的士兵們點了點頭,走進了魔都。都內的地面和上空布滿車道,兩條灰白色的半透明氣體組成一條車道,車道有序地交叉排布,通向不同的建築物。每條軌道上有兩個車廂,分別停在車道的兩端,有大有小。啟動時,需要使用的車廂會自動從停車處移動到站臺前或站臺上方,一臺行駛時另一臺會被自動鎖定。此時半空中有少許幾個車廂在快速移動著。他站到標有3號的圓形站臺上。

“搭乘完畢,電梯啟動。”站臺表面的透明底座順著灰白色氣體形成的圓柱上升,直通車廂。底座與車廂底部開啟的空間重合,他走到車廂內,在最近的位置坐下。

“搭乘完畢,電梯關閉。”底座自動下滑,車廂底部打開的圓形空間自動關閉,電梯底座落到下方的站臺上。

“已到達海洋軍務中心,請下車。”車廂停下,下方的電梯底座自動上升,接觸到車廂底部時,底部的自動移動空間開啟,底座嵌入車廂底部。

“搭乘完畢,電梯啟動。”底座落下,他走了下去。

“搭乘結束,電梯關閉。”車廂底部的圓形空間自動關閉,順著軌道原路返回。

他走進前方的建築物,門口兩個站崗的士兵鞠躬。他向左側的電梯走去,進入電梯後在灰白色氣體上顯示的樓層那兒按下了最高層10樓。他走到寬敞的走廊上,響亮的腳步聲一聲聲回蕩在樓道間。他走到一道緊閉的棕色大門前,大門左側的顯示屏上標著“總將”兩個字。門上的掃描器自動感應掃描,在屏幕上顯示出他的照片和資料後開啟了房門。一個年紀略大的威嚴身軀坐在辦公桌後方,看見他後起身迎接,迎到另一側的沙發區坐下。

“老紅,新聞你應該看到了吧?起因恐怕是她。不愧是你女兒,但真從地獄爬出來了。塵囂已經去調查過了,報告也交上來了。”總將微笑說到,深綠色的軍裝上四個太陽兩個彎月。“當年,一審判決剛下來她的屍首就消失了。時隔多年,她怕是在傳說中的鬼界大鬧了一場,殺回來了。有她在的地方,就沒得安寧啊!”滿含笑意的眼裏意味深長。

冷漠的臉上仍是一貫的不茍言笑。“她已經失蹤六十年了,當時就已確定身死。況且鬼界純屬無稽之談,不值一提。總將下這樣的定論,未免有些荒唐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總將依舊保持著難以捉摸的微笑,“都活到這把年紀了,你我都清楚,往往越是荒誕不經的事情,越有可能是真的,不是嗎?縱使只是一秒,她的氣息,你不可能沒感覺到。”

門口傳來掃描聲。

“塵囂,少將統帥,掃描完畢!”大門打開。

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進來,肩上一個太陽五個彎月。他身材高挑挺拔,一身軍裝更是顯得他神采奕奕。軍帽下濃密的眉毛整齊排列,眉毛前端較其他人更往下些,筆直向後揚起了十分的英氣。眼睛不大不小,雙眼皮,眼睛前端的括角線條向下前方延伸,眼角微微上揚,略有幾分狐貍眼的味道,卻無半點妖媚,一身正氣。

灰色的眼眸看上去正直耿忠,漂亮的臥蠶被眼睛下方細窄的一道黑影塗染,顯是多日未休息好。精致高挺的鼻梁下方略薄的嘴唇有著漂亮的輪廓。略黑的皮膚,標正的走姿,渾身散發出一股襲人的氣魄。

他恭敬地四十五度鞠躬,筆直站立,目不斜視,聲音低沈有力道:“報告總將,所有患者均是暫時性精神失常,救治後都已恢覆。現已按照您的吩咐,向各地軍部發出針對前少將統帥紅花棘的秘密通緝令和追捕令,並派出總部第十一部隊十支佐將率領的分隊進行陸地搜捕,十支佐將率領的海軍進行海域搜索。一有消息會立即通知總部。報告完畢,請指示!”

總將板起臉。“很好,就按現在的方式繼續搜捕。叮囑他們,有線索立即上報,不可冒進。”

“是。”那人再次鞠躬,正步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恣睢啊,花棘的最終判決,至今仍然有效啊!”總將皺起眉頭。

“現在情況不明,是不是她還不知道。就算真如總將所言,確實是小女,我們和魔族的協約已廢,按照規定,應該就實改判。”他一臉正色道。

總將沈默了幾秒,眼裏深不見底。“這,就要看最高法院的決定的。”

“我等既為軍人,自然遵從國家的決定。”他起身,微微頷首。“多謝總將知會,告辭。”他向門口走去,出建築樓時依舊搭稱3號線離開。

車廂行至半空,紅恣睢擡頭看向高空,暗紅色的眼眸略有波光。

花兒,但真是你回來了嗎?

當日他瞞過所有人,將紅花棘的屍身偷出,卻不忍按照她的遺囑將其化灰,便將她藏在亡妻名下的別墅裏。正值迷茫之際,紅花棘沒有生命體征的身體突然睜了眼,眼神卻不是他所熟悉的女兒,邪氣太重。

“父親大人,女兒這廂有禮了。她的身體放在這邊實在不安全,我將她帶去我那邊,待她歸來,自然會回來。父親大人大可放心,我和她命運相連,斷不會害她。而且,我們有貴人相助,絕不會就這麽死了。”她邪笑。

“‘那邊’?”紅恣睢蹙眉。

“對,那邊。”

雖然疑惑,但眼前所見已然超出常理,而她說的也有道理。那是他救回女兒的最後希望了,他也確實再沒有別的法子了。最終,他點頭應了。

中年過後英氣只增不減的暗紅眼眸有些濕潤,他閉眼調整情緒,再睜眼時已恢覆了平靜和冷漠。

如此這般,我總算敢去見你母親了……

搜捕

湖水平靜地躺在木屋下方,不時會有魚兒靠近水面,一甩尾便再次潛下,只留下蕩開的微波和幾個水泡搖晃在水面上,被偶然路過的水黽踩破後發出清脆的輕響。幾片被風刮落的樹葉像被粘在湖水表面一般一動不動,金黃色的夕陽溫柔地撒在湖面上,映出美麗的光,和發黃的落葉融進一個畫框。時光本靜好,只是不斷靠近的跑步聲打破了這份美好。

一色綠色軍裝的士兵們將湖泊團團圍住,一半的士兵跳進湖中,另一半站立岸邊。黃色系豹族的隊長帶著四個士兵躍到木屋門前的站臺上,快速敲了三下,僵硬地大聲喊到:“魔都軍部第十一部隊第一隊,接任務前來暖島搜查重犯,請居民配合我們的搜查。”

屋內的腳步聲快速靠近,門吱的打開了。青淺微笑著退到門口一邊:“隊長請。”

客廳裏坐在覆古式沙發上的亭梓也迅速起身,微笑著站到沙發旁邊。隊長一楞,馬上鞠躬:“見過兩位少將。”

“沒想到隊長還認得我們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榮譽少將。隊長快請。”亭梓豪爽地接話。

“打擾了。”隊長迅速帶著士兵將整個屋子搜查了一遍。

搜查完畢的四人離開小屋,隊長向送到門口的青淺和亭梓鞠躬:“多謝二位的配合,告辭。”

青淺和亭梓微笑著微微頷首,目送他們離開。隊長帶著士兵躍回岸上,跳入湖中搜查的士兵回到岸上,迅速回到隊伍中。快速有序的整隊後,他們步調整齊地跑步離開了。

青淺和亭梓收起笑容,站在站臺上聽到腳步聲走遠後方才松了一口氣。確認來人離開暖島後,兩人對視一眼,關上房門回了屋。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右邊的臥室。裏面的擺設極簡,窗簾緊閉,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個梳妝臺,左側的墻上掛著一面全身鏡。兩人在鏡子前停下。青淺額頭上孔雀尾巴的顏色變深,圖案逐漸變得完整,一整只孔雀開屏的圖案顯露出來。深青色的睫毛長得詭異,眼眸的顏色也加深了,紅潤的嘴唇上閃著幾點暗青色。

同時間,亭梓右手上的小金蛇爬了出來,睜眼後張口咬了下去,蛇背上的鱗片變為黃褐色,鱗片上鑲有細黑邊,蛇頭上顯現出黑色斑紋。身上的橙色加深後演變為黃褐色,散布在皮膚上的金色蛇鱗和小金蛇的鱗片同時發生著變化,臉上錯落出幾片同樣的鱗片,瞳孔變得細長,稍顯詭異。

獸化的兩個身影同時映入鏡子中,鏡子消失,出現一條向下的石質樓梯。青淺走了下去,亭梓緊跟其後。鏡子再次顯現出來,明亮地貼在墻上,倒映著對面的墻壁。

兩人沿著樓梯往下走。

“你知道我現在是強忍著沒吐槽你的獸化形態吧?無論多少年,看到還是想笑。”走在前方的青淺說到。

“彼此彼此。”

青淺將右手從下方往後伸過去,手心向上。亭梓默契地伸手拍上去。

“友誼萬歲!”兩人同時出口,接著若無其事地繼續往下走。

她們在通道上的石門前停下,門上的掃描口亮起,完了往左側打開。兩人解除獸化,繼續向前。青淺悠悠地走在前方,看到前方拐角處的光亮後微微加快了腳步。兩人走進一個寬敞的客廳,紅色的身影隨性地躺在沙發上,右手撐著腦袋,看著鑲在對面墻壁上的電視。

“五天前突然出現的大批精神失常者,已在接受治療後恢覆了神志。事件已於當日上報魔都,現在仍在調查中,調查結果一出,魔都官方會馬上告知民眾,望民眾切勿慌亂……”

“探索頻道。”花棘懶洋洋地說到,頻道自動切換。

“近日月球研究站有了新發現。研究人員在進行星球表面日常巡查時發現了一個神奇的畫面。從拍攝照片可以看到,這片未開發的地面上有三個明顯的凹陷處,呈五角星和月牙形狀,大小不等,凹陷底部和四周邊角較平整。雖然整體形狀已有些許扭曲,但看一下這幾個部分筆直的棱角,再結合之前對月球表面的研究數據,這樣的圖案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嗎……”

亭梓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有人飛上去給喜歡的人摘星星摘月亮了唄!”

青淺俯身在茶幾前倒了水,遞給花棘,而後給自己倒了一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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