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戰國的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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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戰國的硝煙
道路鬼戰戰兢兢地走在前面，時不時地回頭看看我們是否跟了上來，閔良將我送到地府出口的位置，就停了下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送你回去了。等阿嬌到了上面，給我燒張符紙，讓我知道你安然無恙。”
“哦。”我點頭，貌似我跟商洛之前從來沒有這麽個儀式，但是閔良說了，我覺得燒張符咒什麽的也沒關系，起碼表明自己還是有人關心。
不過稍微皺眉，出言說有事情想和問問閔良，然後為難地看了道路鬼一眼。閔良還在反應我那是什麽意思，比人精還要厲害的道路鬼立刻覺察出了我的意思，果斷用手蒙住自己的耳朵，然後退到一個角落，表示我們說的話，他聽不到。
我覺得，他簡直是太識時務了。
閔良也反應過來，輕輕地對我點頭，稍微嗯了聲，“行吧，只要我知道的，你問，我就答。”
我點頭，先給閔良說了句謝謝，然後在心裏給了商洛一個大大的嫌棄，他從來有事情就喜歡瞞著我，哪像閔良凡事坦蕩，什麽事情都能說……“我想知道地獄和萬鬼鬼國之間的那處陵墓裏到底埋葬著誰，他和商洛是不是有關系，還有靈璣……”
因為知道的信息不是很多，所以斷斷續續的，我都不大確定閔良能否明白我的意思。想著要不再解釋一遍，卻發現少年的臉色一沈，竟然露出少有的嚴肅。
他問我，“阿嬌，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我怔楞了下，覺得他的話裏隱約帶著些期待，亦或者又有那麽一點點的擔憂。我用手按住自己的額頭，甚是為難地看了閔良一眼，如果我說自己是偷聽的，豈不是落了口實，我害怕他給商洛打小報告呢。所以倒不如順著他的思路來……“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隱約想起些事情，但又不是很清楚。閔良哥哥，你能告訴我吧，你剛剛才說了……”
雖然示弱，但我還是毫不留情地將了閔良一軍。
“好吧。”閔良嘆了口氣，擡手點了點我額頭上的彼岸花，“你能想起車禍以後的事情，我就覺得這段往事瞞不過，你早晚都會知道的，那我先說了，估計也損失不大……”
他清了清嗓子，淺淺告訴我。
那是一個發生在兩千多年前，戰國末期，已經被塵封了好久好久的往事……
那時群雄割據，到處彌漫硝煙，秦滅六國聲勢浩蕩，而每往前走一步，每吞滅一個國家，必然遍地鮮血，死傷無數，人間已成煉獄……與此同時妖孽厲鬼橫行，它們對人間覬覦良久，想要趁著大亂，為非作歹。鬼鷙是妖孽厲鬼的頭領，霸氣兇殘，商洛和黎黍是他的左膀右臂，所到之處也是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那時我剛從老冥王手中接手地府，初出茅廬，沒有想到就遇上這麽個爛攤子。人間和地府一脈相承，人間大亂，地府也好不到什麽地方。我就帶著一眾鬼將外出巡邏，在楚國邊疆看到正在舉長戟殺戮商洛，他那時眼裏只有兇戾，和現在的溫馴截然不同。”閔良陷入深深的回憶當中，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一時半會說不完，他索性直接坐在地上，不著急，慢慢和我說。
商洛眼眸裏的殺戮……我只見過一次，他在看我的時候，時常是戲謔，時常是深情，時常還有淡淡的哀傷……
我都快要忘記了，他本身厲鬼的屬性。
“然後我們在渭河交戰，難分伯仲。兩國交戰傷害最大的是民眾，鬼神交戰也是如此。我們戰至焦灼的時候，靈璣出現了，她攔住商洛，讓他帶著鬼眾離開。”
“靈璣？”總算聽到了那個我尤為感興趣的名字。閔良點頭，繼續往下說，“是，她是鬼鷙的女兒，和商洛感情深厚，後來她為了不再讓人間生靈塗炭，說服商洛帶著自己的部隊歸順於我，讓我勸阻鬼鷙的惡行，鬼鷙絕地反擊，我們在地府戰了三天三夜。”閔良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看遠處。
我們站得高高的，遠眺可以看到那處修建宏偉的陵墓。他看了它一眼，繼續往下說。“最後鬼鷙是被商洛、黎黍重傷。他被這兩個曾經的下屬各自捅了一刀，之後靈璣為了封印鬼鷙，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將鬼鷙封印在了地府，在鬼鷙沈睡的同時，落得個灰飛煙滅。後來我修了這座陵墓，一是徹底鎮壓鬼鷙，二是因為這裏殘留著靈璣的氣息，我給商洛留了最後的念想。”
閔良說完之後，拍了拍手站起，“事情就是這樣，其實挺簡單的。阿嬌你也不要有包袱，他是喜歡靈璣，但那畢竟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滄海桑田了，而且她也不覆存在了。現在，商洛喜歡的人是你。”
他知道我在擔心什麽，可當閔良用那樣輕柔的語氣安慰我的時候，我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我很想反駁一句，商洛根本就沒有忘記靈璣，不然他也不會偶爾還要走到三途河裏，讓裏面的游魂野鬼咬著身子，用那樣徹骨的疼痛提醒他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
閔良拍了下我的肩膀，“靈璣對地府和人間都有恩，如果不是她深明大義，倒戈於我。人間還將生靈塗炭，亦或者已經被妖孽厲鬼統治，這千百年的安寧，都是因為她。”
鬼鷙死後，商洛帶著剩下的鬼眾留在地府，組成萬鬼鬼國，小鬼們可以在這裏安居樂業，但難有出去的機會。即便可以偶然出去，也一定要在規定的時間回來。而還有一部分的妖獸留在了凡間，只是藏於深山，也不敢為禍人間。黎黍做了守陵人，守著鬼鷙的陵墓，不知是為了防止他某一日會卷土重來，還是為了悼念過去。
“我當然可以把這陵墓直接毀了，但那樣靈璣也不覆存在。人嘛，要一個念想，鬼有時候也是一樣。”閔良最後總結了一句，然後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阿嬌，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吧。你也不要多想，更不要告訴商洛，我給你說了這麽多。”
他將手指放在唇瓣上，收起了嚴肅認真，又變得戲謔，“如果讓他知道我把這事情告訴你了，他肯定會提著長戟給我算賬。我雖然不怕他，但你肯定不想看到我們兩打架是吧？”
我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後閔良把道路鬼差了過來，再次叮囑他不管有沒有聽到我們的話，都要當做什麽都沒有聽到，否則的話，有他好受的。
道路鬼點頭如搗蒜，連忙表示自己記下了，然後恭恭敬敬地看著我，非常懂事地回了句，“那……那小的我這就送沐小姐出地府，到了人間小的即刻回來。”
閔良點頭，沖著道路鬼擺手，招呼他快些離開……
道理鬼開了個鬼洞，帶著我鉆了出去，只那麽五分鐘不到的功夫，就把我送到了人間。只是出口稍微晦氣了些，竟然是從奶奶房間裏的棺材那鉆出來的……
我覺得真是醉了，作為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我不但去過地府好幾次，連棺材都是幾進幾出的。
關鍵是道路鬼從頭到尾都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就沖著我拜了拜，然後恭敬地表示自己要回去了。……我想要攔住他，但是他嗖地一聲，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好吧……論逃跑的本事，他在地那是第一。
我將手微微攤開，對此表示了深深的遺憾，本來還指望從他的口中套出些秘密，現在看來我果然太天真了……就我的那些小九九，他是知道，所以才會腳底抹油。
我看了眼奶奶的房間，這地方我當然不是第一次進來，但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只有那麽幾天，可我感覺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我的奶奶，她其實是一只大蜘蛛，而她這些年對我所有的好，只是為了精心培育個容器，用來盛放自己的靈魂，然後借用我的壽命和我的身體，繼續在這世上生活。
她躲過輪回，卻要我跌入十八層地獄。
至於我的父母，他們當初對我的不管不顧，竟然是有苦衷的……我明明希望自己的生活一帆風順，簡單得不行，可誰想到它一定要給自己上難度，要活得那麽精彩迥然。
我淺淺地嘆了口氣，對此並不知道說什麽。
外面，卻是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我豎起耳朵聽了下，應該是一群迷路的小鬼。不過相當不成氣候，我赤手空拳都可以教訓，都不想搭理。
它們一蹦一跳地出現在我的面前，約莫有二十來只，走在前面的吹著嗩吶敲著鼓，得意洋洋的。
至於中間的十來只，正左顧右盼地打量屋子，看看裏面有麽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迎親鬼？
還真是想不到，這間破屋子竟然可以引得迎親鬼光顧，我將手插在自己的腰上，沒有打算和它們交手，就權當自己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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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鬼戰戰兢兢地走在前面，時不時地回頭看看我們是否跟了上來，閔良將我送到地府出口的位置，就停了下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送你回去了。等阿嬌到了上面，給我燒張符紙，讓我知道你安然無恙。”
“哦。”我點頭，貌似我跟商洛之前從來沒有這麽個儀式，但是閔良說了，我覺得燒張符咒什麽的也沒關系，起碼表明自己還是有人關心。
不過稍微皺眉，出言說有事情想和問問閔良，然後為難地看了道路鬼一眼。閔良還在反應我那是什麽意思，比人精還要厲害的道路鬼立刻覺察出了我的意思，果斷用手蒙住自己的耳朵，然後退到一個角落，表示我們說的話，他聽不到。
我覺得，他簡直是太識時務了。
閔良也反應過來，輕輕地對我點頭，稍微嗯了聲，“行吧，只要我知道的，你問，我就答。”
我點頭，先給閔良說了句謝謝，然後在心裏給了商洛一個大大的嫌棄，他從來有事情就喜歡瞞著我，哪像閔良凡事坦蕩，什麽事情都能說……“我想知道地獄和萬鬼鬼國之間的那處陵墓裏到底埋葬著誰，他和商洛是不是有關系，還有靈璣……”
因為知道的信息不是很多，所以斷斷續續的，我都不大確定閔良能否明白我的意思。想著要不再解釋一遍，卻發現少年的臉色一沈，竟然露出少有的嚴肅。
他問我，“阿嬌，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我怔楞了下，覺得他的話裏隱約帶著些期待，亦或者又有那麽一點點的擔憂。我用手按住自己的額頭，甚是為難地看了閔良一眼，如果我說自己是偷聽的，豈不是落了口實，我害怕他給商洛打小報告呢。所以倒不如順著他的思路來……“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隱約想起些事情，但又不是很清楚。閔良哥哥，你能告訴我吧，你剛剛才說了……”
雖然示弱，但我還是毫不留情地將了閔良一軍。
“好吧。”閔良嘆了口氣，擡手點了點我額頭上的彼岸花，“你能想起車禍以後的事情，我就覺得這段往事瞞不過，你早晚都會知道的，那我先說了，估計也損失不大……”
他清了清嗓子，淺淺告訴我。
那是一個發生在兩千多年前，戰國末期，已經被塵封了好久好久的往事……
那時群雄割據，到處彌漫硝煙，秦滅六國聲勢浩蕩，而每往前走一步，每吞滅一個國家，必然遍地鮮血，死傷無數，人間已成煉獄……與此同時妖孽厲鬼橫行，它們對人間覬覦良久，想要趁著大亂，為非作歹。鬼鷙是妖孽厲鬼的頭領，霸氣兇殘，商洛和黎黍是他的左膀右臂，所到之處也是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那時我剛從老冥王手中接手地府，初出茅廬，沒有想到就遇上這麽個爛攤子。人間和地府一脈相承，人間大亂，地府也好不到什麽地方。我就帶著一眾鬼將外出巡邏，在楚國邊疆看到正在舉長戟殺戮商洛，他那時眼裏只有兇戾，和現在的溫馴截然不同。”閔良陷入深深的回憶當中，這是個很長的故事，一時半會說不完，他索性直接坐在地上，不著急，慢慢和我說。
商洛眼眸裏的殺戮……我只見過一次，他在看我的時候，時常是戲謔，時常是深情，時常還有淡淡的哀傷……
我都快要忘記了，他本身厲鬼的屬性。
“然後我們在渭河交戰，難分伯仲。兩國交戰傷害最大的是民眾，鬼神交戰也是如此。我們戰至焦灼的時候，靈璣出現了，她攔住商洛，讓他帶著鬼眾離開。”
“靈璣？”總算聽到了那個我尤為感興趣的名字。閔良點頭，繼續往下說，“是，她是鬼鷙的女兒，和商洛感情深厚，後來她為了不再讓人間生靈塗炭，說服商洛帶著自己的部隊歸順於我，讓我勸阻鬼鷙的惡行，鬼鷙絕地反擊，我們在地府戰了三天三夜。”閔良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看遠處。
我們站得高高的，遠眺可以看到那處修建宏偉的陵墓。他看了它一眼，繼續往下說。“最後鬼鷙是被商洛、黎黍重傷。他被這兩個曾經的下屬各自捅了一刀，之後靈璣為了封印鬼鷙，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將鬼鷙封印在了地府，在鬼鷙沈睡的同時，落得個灰飛煙滅。後來我修了這座陵墓，一是徹底鎮壓鬼鷙，二是因為這裏殘留著靈璣的氣息，我給商洛留了最後的念想。”
閔良說完之後，拍了拍手站起，“事情就是這樣，其實挺簡單的。阿嬌你也不要有包袱，他是喜歡靈璣，但那畢竟是兩千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滄海桑田了，而且她也不覆存在了。現在，商洛喜歡的人是你。”
他知道我在擔心什麽，可當閔良用那樣輕柔的語氣安慰我的時候，我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我很想反駁一句，商洛根本就沒有忘記靈璣，不然他也不會偶爾還要走到三途河裏，讓裏面的游魂野鬼咬著身子，用那樣徹骨的疼痛提醒他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
閔良拍了下我的肩膀，“靈璣對地府和人間都有恩，如果不是她深明大義，倒戈於我。人間還將生靈塗炭，亦或者已經被妖孽厲鬼統治，這千百年的安寧，都是因為她。”
鬼鷙死後，商洛帶著剩下的鬼眾留在地府，組成萬鬼鬼國，小鬼們可以在這裏安居樂業，但難有出去的機會。即便可以偶然出去，也一定要在規定的時間回來。而還有一部分的妖獸留在了凡間，只是藏於深山，也不敢為禍人間。黎黍做了守陵人，守著鬼鷙的陵墓，不知是為了防止他某一日會卷土重來，還是為了悼念過去。
“我當然可以把這陵墓直接毀了，但那樣靈璣也不覆存在。人嘛，要一個念想，鬼有時候也是一樣。”閔良最後總結了一句，然後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阿嬌，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出去吧。你也不要多想，更不要告訴商洛，我給你說了這麽多。”
他將手指放在唇瓣上，收起了嚴肅認真，又變得戲謔，“如果讓他知道我把這事情告訴你了，他肯定會提著長戟給我算賬。我雖然不怕他，但你肯定不想看到我們兩打架是吧？”
我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後閔良把道路鬼差了過來，再次叮囑他不管有沒有聽到我們的話，都要當做什麽都沒有聽到，否則的話，有他好受的。
道路鬼點頭如搗蒜，連忙表示自己記下了，然後恭恭敬敬地看著我，非常懂事地回了句，“那……那小的我這就送沐小姐出地府，到了人間小的即刻回來。”
閔良點頭，沖著道路鬼擺手，招呼他快些離開……
道理鬼開了個鬼洞，帶著我鉆了出去，只那麽五分鐘不到的功夫，就把我送到了人間。只是出口稍微晦氣了些，竟然是從奶奶房間裏的棺材那鉆出來的……
我覺得真是醉了，作為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我不但去過地府好幾次，連棺材都是幾進幾出的。
關鍵是道路鬼從頭到尾都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就沖著我拜了拜，然後恭敬地表示自己要回去了。……我想要攔住他，但是他嗖地一聲，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好吧……論逃跑的本事，他在地那是第一。
我將手微微攤開，對此表示了深深的遺憾，本來還指望從他的口中套出些秘密，現在看來我果然太天真了……就我的那些小九九，他是知道，所以才會腳底抹油。
我看了眼奶奶的房間，這地方我當然不是第一次進來，但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只有那麽幾天，可我感覺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我的奶奶，她其實是一只大蜘蛛，而她這些年對我所有的好，只是為了精心培育個容器，用來盛放自己的靈魂，然後借用我的壽命和我的身體，繼續在這世上生活。
她躲過輪回，卻要我跌入十八層地獄。
至於我的父母，他們當初對我的不管不顧，竟然是有苦衷的……我明明希望自己的生活一帆風順，簡單得不行，可誰想到它一定要給自己上難度，要活得那麽精彩迥然。
我淺淺地嘆了口氣，對此並不知道說什麽。
外面，卻是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我豎起耳朵聽了下，應該是一群迷路的小鬼。不過相當不成氣候，我赤手空拳都可以教訓，都不想搭理。
它們一蹦一跳地出現在我的面前，約莫有二十來只，走在前面的吹著嗩吶敲著鼓，得意洋洋的。
至於中間的十來只，正左顧右盼地打量屋子，看看裏面有麽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迎親鬼？
還真是想不到，這間破屋子竟然可以引得迎親鬼光顧，我將手插在自己的腰上，沒有打算和它們交手，就權當自己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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