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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收拾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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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收拾尾巴

可那個不起眼土裏土氣的罐子,簡直如同無底洞一般,尾巴數都數不清地從裏面溢出,飄舞著地湧出。我皺眉,總覺得這個罐子看著挺眼熟的,也不知道是在什麽地方見過。或許是在我考古學的書上,但我當時上課一定很不走心,然後沒有怎麽細看……總歸商洛不肯告訴我他到底和那只寄生的鬼嬰有什麽淵源,那就只能快些把這些溢出的尾巴給解決了,尾巴雖然是尾巴,但卻有自我攻擊的意識。比如……它們的目標,就是想在還在祭壇之上我和商洛。我們也走不掉,因為我們一旦走掉,那這些尾巴就會從張家村湧出,湧向鄰近的幾個村子,然後再慢慢地擴大領地……我光是想想,就覺得這簡直是大寫的頭疼!為了避免那樣的悲劇發生,我和商洛得在這個節骨眼努力,把這些個奇怪的尾巴,給盡數消滅了。說得輕巧,但這肯定是個非常浩大的工程。而且我可沒有忘記某人剛才受傷了,雖然用補魂針修補了,但也需要稍微將養一段時間。我就有些頭疼地看了商洛一眼。“行吧,那你在旁邊看戲,我先把尾巴收拾了,再收拾你!”我一邊說,一邊還給了他個兇狠狠的表情,讓他自己去體會。商洛特別無奈地沖著我笑了笑,沒皮沒臉地表示,“什麽叫著我看戲就好了,我就是廢了雙手,也能輕松把它們收拾了。還有,你如果想要收拾我的話,無論什麽時候什麽地點……”“都行。”他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朵,尤為壞笑地開口。再伴隨兩聲陰陽怪氣地淺笑,我就明白了……商洛他簡直是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他丫特麽的,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好麽?!而且,都這時候了,他還不留餘地地想要撩撥我……他妥妥簡直夠了!所以我才懶得搭理他,手握皮鞭地朝著那個罐子打了過去,我想著擒賊先擒王,只要把罐子打破,那尾巴就沒有辦法再裏面湧出,這是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否則一只一只地砍,我都不知道要砍到什麽地方去了。那一看,就知道乃是個徹頭徹尾的無底洞。但是我的鞭子並沒有落在罐子上,那上面似乎橫亙著一條結界,將我的鞭子深深阻撓在了外面,我用力,但是徒勞無用。商洛微瞇了下眼睛,這時候都還要心情和我玩笑。“阿嬌,看來我們只能一條一條地收拾尾巴,只不知道,這得等到什麽時候。”他雖然用著玩笑的語氣,但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除非,我們知道這罐子是什麽東西,然後才能因地制宜地想想應對辦法。我的鼻翼微微動了下,好似聞到了什麽氣息。香氣襲人,但同時還有陣陣的騷氣。“沐小姐……我能這樣稱呼你嗎?”還有個嬌媚的聲音,帶著試探性地嫌棄。我把眉頭皺成一團,目光轉了一圈,瞧見了整個身子蜷縮在角落裏的狐貍精。它是之前送我香水的那只,倘若沒有記錯的話,負鼠有稱呼她為音音。這名字漂亮,然後她長得更漂亮。是又嬌媚又妖嬈,還有淡淡的清秀。我都不知道她是有什麽樣的能耐,能夠毫不吃力地駕馭這幾個全然無關甚至還有些對立的形容詞,用在她的身上,也不會有絲毫違和。只是,一想到狐貍是種無比狡猾的動物,便讓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將眉頭緊皺成一團,然後目送她一點點地朝著我走來。我就想問問她,這個時候過來,她……她想做什麽?他都沒有看到看現在的局勢簡直是一觸即發,而且我都顧不上她……她還真是一只沒有眼力勁的小狐貍,所以我皺眉,催促她快些離開。它們這些個小鬼也是可憐,本來可以好好地生活在鬼村裏,但沒有想到被虛無大師利用,它們都把他奉為神靈,可到頭來換來的就是村子被毀,它們沒有地方可以去,而且倘若不是我和商洛,說不定連保全性命都不能。音音沖著我搖頭,她唯唯諾諾地告訴我說,“沐小姐,那東西,我知道是什麽。”她的目光,落在了正在滋生怪物的罐子上。她認識?那簡直是再好不過了。我十分激動地走到小狐貍的面前,“那……那你快給我說說,這是什麽東西?”商洛雖然停在原地,但看他那副神情,對我們要談論的事情,他同樣表示了極大的興趣。小狐貍告訴我說。那東西的名字它不記得了,但是有一次偷聽到虛無大師和負鼠的談話。他們說這個罐子,盛放了無數的冤魂,再經過鮮血浸泡之後,怨恨永世不能驅散……我之前就覺得這個罐子特別眼熟,被小狐貍這麽一提醒,算是徹徹底底想起來了。這麽個東西,名字我是忘記了,但它是用來做什麽的,為什麽會積累那麽深的怨念……我也知道了。明清兩朝君主常用滅九族這一方法處置那些十惡不赦之人,那人固然真的罪無可恕,但親族何其無辜,就要因為這個落得身首異地。因為積攢怨恨太深,不能疏散,道士大師們念經誦佛也無法將它們超度,只能將它們的靈魂暫時附著在器皿當中,塵封於泥土裏,以此長眠。卻沒有想到負鼠把這東西翻了出來,然後還要攛掇我把這東西放置在祭壇上。以此,把那些受盡冤屈陰魂不散的亡靈,都給召出來。從而屠村。商洛走了過來,我的背貼在他的懷裏,他沈著聲音問小狐貍,“負鼠之所以盯上阿嬌,是因為她……她曾經去過地府,是活著的人,但是離地府最近的?”他的聲音壓得低沈,帶著試探,可除掉試探之外,我總覺得還有其他。“可能,是吧。”小狐貍並不知道其中的淵源,如果不是因為之前偷聽到負鼠的說話,她也不會知道這其中藏著的文章。她此刻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商洛的話,就只能淺淺地點了點頭,表明或許是因為這個吧……商洛目光一沈,他告訴我說,“如果這東西真如她所說,那裏面的亡魂倒挺可憐的。不但生前無辜蒙冤入獄,死後成為亡靈還要被封鎖於泥土裏,暗無天日不能投胎。就算後來被人挖出,也是用在了邪魔歪道。”商洛感慨了一翻。我眨了眨眼睛,覺得就這事情我也可以稍微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和看法,我稍微沈默了下告訴商洛。“可我覺得,它們直到現在都還放下不了仇恨,未必會讓人覺得可憐。”那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何必一直要記在心裏,就不能放下出了罐子投胎去嗎?一直執拗於已經成形又不能改變的過去,這可不是明智之舉。“過去的事情,不應該忘記嗎?”我皺眉,稍微感慨了個。其實我也就這事情稍微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像以前一樣不怎麽走心,就是隨便說說。但是商洛的眼神陡然一寒,他帶著顫抖地問我。“阿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有些執念,可不會因為時間太久,就忘記了。”他聲音一沈。我的心立刻空出了好大的一塊。我想起了那曾在三途河,和冥王聊天的商洛,他心裏貌似還住了個已經念了兩千多年的女人了……我和他,相識至多是在車禍後……所以那人肯定不是我……我在地府那會兒也問過商洛,他每次都是一副不願意回答的模樣。而萬鬼鬼國的小鬼們,它們告訴我說,那個女人,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它們都說,她已經魂飛魄散,煙消雲散。她活在,商洛的回憶裏。我咬著唇,他放不下她,一如罐子裏的靈魂,放不下過去的仇恨和不平……這麽個事情,我是實在不願意想起。便是多了看了商洛一眼,我問他,“那我要怎麽辦,知道裏面的東西是什麽之後,還需要一根一根尾巴地砍嗎?”應該不用吧。商洛捉了我的手過去,在我的手上寫了一個大寫的“商”字,龍飛鳳舞,十分瀟灑。“哪能一刀砍了?”他對我笑了笑,話語也是帶著幾分玩笑的興致,“你可以用皮鞭打在罐子的周圍威懾小鬼,然後再念誦大悲咒,將它們給超度了。”讓這些飽受委屈又不幸的亡魂,終可以入地府。那地方便是它們的歸屬……商洛這想得,還是挺周到的。我把目光一停。“所以,你需要回避?”大悲咒這東西,我雖然沒有念過,但它的功效遠比法華經更好用,高僧一般都會用它超度亡魂,商洛停在這裏,我怕一個不小心也把他給順道了。關鍵是,就算不順道,那東西他聽著也會不舒服的。我這推論,商洛表示並沒有猜錯,伸手摸了摸我的後腦勺,“我就這個意思,這裏你應該搞得定,搞不定的話,就把你的手捂在心上,我感應到了就會過來。”所以,他才在我的手上寫了個“商”字。嗯,這很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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