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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天天給你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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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天天給你買呀

我覺得,自己被他將了一軍。

不過我雖然很沒有見識,但是食夢貘還是知道的,而且上次人優洛還用食夢貘做了個夢,讓我明白了他和尤笑之間的過往。

具體不細說,反正守著食夢貘這麽個外掛,失眠根本不可能,也不能成為借口。

那我就得再想其他的借口,來把這事情推脫過去。

可是我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再加上虛無大師眼神那叫一個懇切,而且地上跪著的負鼠,也一個勁地求我過夜,我這沒有辦法,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商洛。

我心軟,又沒有個主意的。

那個他拿主意,要拒絕別人要裝黑臉,也讓他來。……我,我看看就好。

“如果只是一個晚上,我抗議答應,但是明天一早,我們必須離開。”他稍微停頓了下,然後一字一頓地開口,語氣雖然緩和,和平時並無太大的差別,但是每一個字裏,都帶著種不能拒絕的威嚴。

他的話,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一切,聽您的。”虛無法師果然會察言觀色,商洛已經在這事情上做出了讓步,他當然不會再得寸進尺地要求其他,乃是非常順從地答應了下來。然後,他讓負鼠起來,說是給我們準備晚宴,然後安排房間,還說一定不要客氣,就把這地方當成自己家。

馬蛋,這地方這麽詭異,我能當成自己家?

我覺得,他在說笑。

但就算我覺得這事情不怎麽可靠,還是得在臉上堆出一層滿滿的笑容,然後跟在負鼠的身後,回到了村子裏。負鼠帶著我們去吃飯,是在一類屬於食堂的地方,還把村裏的所有居民都給招了過來。

那叫一個熱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知道他們都是妖精厲鬼。所以表面上是聚餐的溫馨場景,實際上就變成了一群魔亂舞的修羅場。

我處在中間,也是一個大寫的尷尬。

雖然是這樣,但是不得不說,他們的安排還是非常有心。比如什麽樣的妖精,吃什麽樣的食物,都分配得井井有條,狐貍精吃雞,兔精吃胡蘿蔔,都非常符合一般的常識。

至於我,他們給準備了西式的牛排,刀叉什麽的,一應俱全。

放在商洛面前的是一對白燭。

這安排,好妥當,好貼心。

我從來沒有見商洛吃過白燭,他平時也說這種東西就是用來打發一般小鬼,他這級別了,對這東西早就不感冒了。所以我每次要給他孝敬根花了大價錢的白燭,他都擺手說不用。

我以為他不愛吃,但是他今天不但吃了,還誇獎了一句,“我可是謝謝你,畢竟這麽純粹的白燭,我已經好久沒有吃到了。上一次的時候,應該還是在冥王的壽宴上吧。”

負鼠一瞧見商洛喜歡,立刻喜上眉梢,跟著就拍馬屁地補充道,“那是,那是,這可是世上頂好頂好的白燭,也只有招待您這樣的貴賓,才會拿出來。您若是覺得喜歡,等明兒離開的時候,再捎上幾根,也算是我們的心意。”

這當然是一句客氣話。

但是商洛沒有打算和人客氣,而是非常幹脆地全盤接收,一面說著不好意思,一面表示卻之不恭地接下。

我琢磨了下,那白燭肯定老好吃老好吃,好吃到商洛都不顧自己的二皮臉了,然後湊到商洛面前問他,“那白燭你喜歡吃是不是?那你告訴我是什麽牌子的,什麽地方可以買得到,我給你買,好不好?”

他難得有個喜歡的東西,而且只要花錢就能買到,我表示是可以滿足了。

也就只有商洛了,要是換了旁人,依著我財迷的屬性,能給他買東西?我分分鐘不拿點回來就好了!所以由此推斷,我和商洛,妥妥是真愛。

他微瞇著一雙桃花眼,特不解地將我上下打量了翻,也覺得我這樣是突然轉了性子,讓他有些不大習慣。

以至於他還特別淺笑問我,“阿嬌真打算,給我買白燭,你知道這個多少錢一對嗎?”

“不知道。”我嘟囔了一下,到底多少錢他給我說個數呀,如果便宜那就天天吃,如果貴的話,那就逢年過節的時候,稍微吃一點……總之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他被我真摯的眼神給弄得忍俊不禁,當即就賞了我個吻,“你的好意我收下,不過這東西外面買不到,你就是有錢,也不行。而且吧,你不能把我的嘴巴再養刁了,否則我真找不到東西吃了。”

然後,我就被其他圍觀的吃瓜群眾,狠狠地瞪了眼。

好吧,那果斷尷尬了。

趕忙用手擦了擦臉頰,他剛才都沒有擦嘴巴,上面全都是蠟燭……都把我的臉給弄花了,也不是嫌棄他,反正我抱怨了句,“我先給我說,以後吃東西的時候,不許親我。”

我可不想自己的臉上,落下些奇怪的東西。

關鍵是,我還聽到虛無大師已經在默念什麽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了……他雖然死了,但是活著的時候是佛門中人,就算是死了,也講求個六根清凈。

你看看人家這覺悟,修行無論生死。

但是我稍微問一句,虛無大師生前是出家人,我看他慈眉善目,又德行極高,那他死得時候,多半都能立地成佛了,為什麽還會呆在鬼村裏,和一群妖精生活在一起呢?

我表示,這很奇怪。

飯菜吃得差不多了,虛無大師擦了擦嘴巴,和我們開始閑聊。他告訴我們說,這地方處於地府和人間的交界處,自古就是妖怪橫行的場所,甚至於戰神蚩尤就是從這裏出去的,那些被黃帝所敗的妖獸,最後也回到了這裏,躲在暗不見天日的地方,度此餘生。這地方原來是沒有太陽也沒有光亮的,所有的妖獸都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

虛無大師嘆了口氣,繼續往下說,“我教會了它們以人的方式生活,又把太陽和亮光找回。他們覺得自己真的成為了人,生活也有了些盼頭。但這到底是欺騙,我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我尚且來不及表示自己的看法,虛無大師和在座的妖獸突然換了神情,乃是一本嚴肅地看著我們。

蒼老的聲音從虛無大師的嘴裏傳出,他告訴我們,“這世上的所有,都得付出代價,就算只是那麽一丟丟的恩澤,都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更何況是我們不用投胎,不用受苦,可以一直留在人間,過平常而簡單的生活。”

那種生活對於人而言,或許覺得很普通,也沒有什麽稀奇或者值得留戀的。但是對於妖獸,或者應該死去的人而言,簡直求而不得。

“這裏,除掉我以外,都沒有尾巴。”虛無嘆了口氣,這就是他所謂的代價。

他話音落下,那些個妖獸統統顯出原形,無論是負鼠還是狐貍,無論是黃鼠狼還是兔子精……它們果然都沒有尾巴,原本應該有尾巴的地方,都被利器生生砍斷,然後留下了尷尬的痕跡。

尾巴這麽個東西,對人類而言是無用的,所以在進化的時候就給舍棄了。但是吧,對其他妖獸或許還挺有用的。就好像我知道的,狐貍精的尾巴可以表示其修煉的程度,隨著等級的提升,尾巴會變得不一樣。然後貓咪之類的生物,尾巴主要用來保持身體平衡……

如果沒有尾巴,很可憐嗎?

我有些不大明白,但是虛無大師又不肯詳細說,問我們吃飽沒有,倘若吃飽的話,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這就算是下了逐客令。

而商洛也用眼神提醒我,不要再追問下去了。

我本來就挺識趣的,再加上被商洛這麽一提點,雖然想不明白,但還是沖著他點了點頭,然後乖巧地表示已經吃飽了,然後想要休息了。

負鼠非常貼心地給我們準備一幢單獨的別墅,說這之前就沒有住人,一直都是空了出來,只要稍微打掃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也不等我們吩咐,他就非常主動地和另外兩只老鼠精一起打掃屋子,都不許我和商洛幫忙。

雖然幫忙只是矯情,我和商洛便心安理得地站在外面,等它們收拾好了,我們再進去。

小妖精在裏面收拾,我和商洛侯在外面。

他特別不走心地調戲我說,“他竟然只給我們安排一間別墅,那是要我們睡在一起嗎?”

他這話說得太沒有見識了吧,這別墅雖然還沒有進去參觀,但是那麽大,還是二層小洋樓,不可能就只有一張床吧?但是我沒有拆穿商洛,甚至於還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

“誰要和你睡在一起,你個一點羞恥心都沒有的人,就整天想著睡一起。”

他還能再沒有出息點吧!

商洛哈哈大笑,稍微湊了過來,“阿嬌,你難道就不想和我睡一起嗎?你昨晚睡過之後,是不是覺得感覺很好?”

很……很你大爺的!

我氣鼓鼓地瞪了商洛眼,他……他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一想到昨晚,我就臉上一陣火辣,都快要燒起來了……但是,又覺得甜蜜蜜,喜滋滋的。

二百六十五章 額頭上的飄紅

二百六十五章 額頭上的飄紅

我這,簡直是一個大寫的沒有出息!

趕忙搖了搖頭,想著快些把這頁給翻過去,連忙控制好自己臉上的微表情,特別一本正經地看著商洛,“什麽感覺,我……我不知道!今晚,反正今晚又很多房間,……我才不和你睡一起。”

我發現自己比商洛矯情多了,而且我的矯情,通常只能體現在嘴上,也就僅限於口舌之快。

然後,商洛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我把立場徹底給放下了。

他稍微順帶著地提醒了句。

“阿嬌,你確定今晚你要一個人睡,你知道這地方是鬼村。我可不知道晚上你的房間裏會藏著什麽驚喜。到時候你睜開眼睛,就會發現身旁睡著鬼,床下有鬼,天花板上還有一只。”

他一邊說,一邊打著哈氣。

他……他恐嚇我!

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認,商洛這句話,妥妥是往我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我不得不承認,聽他說完之後,都把我的陰影給勾了出來。

只能訕訕地笑了笑,那叫一個大寫的尷尬。

又不想服軟,只能轉而很不走心地表示自己不計前嫌,今晚我將就著,還是跟著他睡吧。

商洛很滿意,笑著也沒有拆穿。

然後,負鼠已經把房間收拾好了,它們悄然地退了出來,還特別有禮貌地告訴我們說,今晚休息好,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找他過來,他呢,就住在我們家的隔壁。

很熱情,而且熱情得有些過了。

因為他還特別認真地告訴我說,如果我真的失眠,他就去把虛無大師的食夢貘借過來,讓我好好地睡上一覺。他還告訴我說,有了食夢貘,想要夢到什麽都行,讓我千萬不要客氣。

我黑人問號臉的表示,我這句話就只是說說,肯定不走心,那擱著他怎麽給當真了呢?

而這事情,也稍微給了我一個教訓。

從來東西可以亂吃,但是話肯定不能亂說。

我告訴他,食夢貘不用,他還以為我在客氣,都解釋了好幾遍之後,他才相信的確是這麽回事情,不情願地一顧三回頭的離開了。我和商洛進了房間,裏面東西一應俱全,甚至二樓還有個室內健身房,一樓客廳放著一臺球桌。

說不上特別壕,反正夠我驚嘆了。

我坐在松軟的沙發上,把在張家村的經歷回味了下,竟然是萌生出了淡淡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將身子蹭了起來,一本正經地看著商洛,“你說,我以前是不是來過這地方?”

我用手拍了拍腦袋,難不成我還有段關於張家村的記憶,也被白光吞噬了?

那我需要問問商洛,讓他稍微提醒下。

但是,商洛大寫著嫌棄地看了我眼,我這幅模樣他都不想搭理。就特別敷衍地說了句,“我不記得,我又不是一直認識你。”

也是。

我琢磨了圈,也想不起來什麽,這鬼村那麽有特色,估摸著全世界就這麽一處,我以前來過肯定有印象,如果沒有的話,要麽是我真沒有來過,要麽這就是這部分的記憶被舍奪了。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我都不可能在這時候想得起來。

那索性不想了,我大手一揮地表示,把這個問題跳過去,我要洗澡,準備睡覺。

“我去洗澡了。”

“嗯,我在床上等你。”商洛聽我說完之後,懶洋洋地將身子直了起來,然後就進了一樓的一間臥室……是那種幹脆的,連頭都不回的那種。

我都想把他拉住,我洗澡,他那麽自覺主動做什麽?

嘆了口氣,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很大,有一個特別大,都可以游泳的浴缸。然後個專門梳洗的臺子,上面掛著一面鏡子。

我稍微擡頭,看了鏡子裏面眼。

鏡子的裏面,當然映出我的影像……

那張臉看著憔悴,而且風塵仆仆的。兩天沒有洗臉,整個像是蒙了層灰……

關鍵是額頭上竟然出現了一道紅光,細細長長的,跟被小刀刮過了一般,我伸手摸了摸,並沒有想象中的坑坑窪窪,反倒是非常平整,像是被畫上去的一樣。

但是吧,我用手擦了擦,絲毫擦不掉,用了各種洗面奶也枉然。

這是什麽東西?

我將手指停在上面,又稍微思考了圈,反正擱著我依著我的智商肯定想不出來,只能灰溜溜地洗完澡,然後認命地去了商洛的房間。

他見我已經洗幹凈了,於是沖著我揮了揮手。

順帶著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那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他是在邀請我,邀請我過去和他一道躺床上……

我嘆了口氣,商洛這樣,讓我說他什麽好呢。

他就沒有一刻,是正正經經的嗎?

我走過去,把商洛幹脆地拉了起來,他軟弱無骨地,一邊任由著我把他拉起來,一面不忘記對我要調笑嘲諷,就優哉游哉地開口,“阿嬌洗澡洗完了嗎?我聞下,嗯,味道果然不錯,香香的。”

他一面說,一面還往我的身上蹭了一個,“難怪你今天沒有收下人小狐貍賣的香水,原來是自己有體香,用不著那東西。”

商洛輕柔地笑了個,只有他本事,一句話把我逼得臉頰通紅,連話都說不利索。

體香你妹夫的,我都想一把火,把他給烤焦,然後聞聞那味道到底如何。

然後,他就一把抓過我,把我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以非常完美地,女上位的方式。

把他結結實實地壓在了身下。然後這畫風就變得迥然不一樣了,我腦袋一懵逼,都忘記要問商洛什麽問題了。

那個,我剛才要問什麽來著?

反正我的整個思路,已經被他帶著走了。他沖著我魅惑地眨了眨眼睛,“阿嬌,你這樣立在我的身上,是要對我做什麽嗎?”

然後,他就做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小模樣。

可憐的眼神很到位,楚楚的語氣也敲得我虎軀一震……

但是吧……

但是我的理智總算在這個時候占領了高地,還記得有什麽問題要追問商洛,立刻目光一沈,冷著張臉地看他,“我問你,我的額頭上,為什麽會有這道紅線?”

我一面說,一面將自己的劉海捋開。讓商洛可以看到,而且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種。

他盯著我,稍微地擡眼,看了我的額頭下。

他看得很仔細,之前的玩笑此刻已經蕩然無存。他將眉頭皺成一團,表情非常嚴肅。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這麽個玩意兒,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他都那麽緊張?我實在是擡好奇,也實在是太想知道了。

那商洛就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一字一頓地問我,“阿嬌,你真想不起,那是個什麽東西嗎?”

我點頭,在心裏狠狠地吐槽了一番,他能不能直接給我說,為什麽要問這個毫無意義的問題,開玩笑,倘若我知道的話,我還要多此一舉地問他嗎?

我又不傻!

我點頭,他明顯地松了口氣,下一刻又變成了不正經的模樣,竟然優哉游哉地同我說,“阿嬌,你在逗我是吧,東西長在你的額頭上,你想不起來,你竟然問我,我怎麽可能知道?”

果然,他不肯給我說!

我把目光一沈,因為商洛不願意告訴我,而微微有些失落。從他的身上爬了下來,嘟囔了一下嘴巴,“你瞞著我,不願意告訴我,我覺得你變了。”

他立刻坐了起來,表情從歸於嚴肅。

“我……我真不知道。”

他說得認真,但我卻知道商洛是不會撒謊的。當他撒謊的時候,我能清楚地從他躲閃的眼神中看出,他對我的欺瞞和那些他不願意告訴我的事情。

可是我又不能勉強。

就和他一起保持靜默的姿勢,坐在他的身邊,心裏跟著一個勁地委屈。

“你不說,我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沒有紙能一直包住火。”我嘟囔著嘴巴,看著商洛,一字一頓都說得非常認真。我好盼著,他能幹脆直接地告訴我,就算真有什麽,我們一起面對。

但是,他沈默了好久。

連累著我一顆心,都懸在了半空當中。

直到他沈悶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才有那麽一丟丟的如夢初醒。

他說,“阿嬌,這事情我不告訴你,你自己想起來吧。你早晚會想起來了的……”這話的意思我不明白,只是他聲音裏的低沈,讓我莫名一疼。

心上的那根弦,不知道怎麽的,竟然被觸動了。

他難受,我比他更難受。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早晚都會知道,那你為什麽不願意現在告訴我呢?又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吧?”我遲疑地看了商洛眼,我其實並不是一定要知道的,只是因為某人一味的遮遮掩掩,我才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知道。

或許我更想知道,他隱瞞我,到底為了什麽。

商洛皺眉,他還是不願意說。

只稍微的,把目光落在了窗戶外面。

我想著逼迫他一把,非逼得他開口不可,但是外面,卻突然傳來了陣陣喧囂,火光把整個夜空照亮。

怎麽了?

我和商洛都站了起來,他拉了我一把,“阿嬌,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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