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井水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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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井水裏的臉
一張臉已經被羞得緋紅緋紅，可臉上的窘迫除掉嗯一聲之外，再無其他。
要不是某人臉色仍然不是很好，我才有些不爽地補充了句，“其實也沒有什麽，那麽個小鬼根本不成氣候，還不是被我打得魂飛魄散了。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本事了。”
我說完，還沖著商洛揚了揚我那比沙包還要大的拳頭！
某只當即一聲笑出，然後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發。
他平時就非常慣用這麽一套摸頭殺，所以我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而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下來……不過，周遭的氣氛，陡然變得非常微妙。
因為，這是在和尚廟，我和商洛兩人又都是男裝。
雖然人的臉上沒有寫著字，但是我從他們的眼神中已經深深地看了出來……他們，該不會以為我和商洛是……是斷臂吧？
如果是，那我跳進黃河裏都洗不清了！
趕忙拖著商洛出門，連靖遠給我說謝謝都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吧，把商洛拖出來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這樣，簡直是欲蓋彌彰……
這下好了，怕是更著實了“斷臂”的誤會。
偏偏某只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到底有多大條，竟然懶洋洋地把手背在身後，說要回去睡覺……
我氣得，分分鐘想把那廝給殺了！
不過還是只能跟在商洛的身後，灰溜溜地回到房間睡覺。雖然是一張床，但是商洛非常自覺地給我留出了一塊空地，自己蜷縮在角落裏睡著了……
他也就是心大，這麽會功夫，竟然已經睡著了。
反正我睡不著，翻來覆去好幾次，還突然來了尿意，得起身去外面的茅房上廁所……
那時候，天色已經非常黯淡，連月亮都躲在烏雲裏，我揉著眼睛，繞過銀杏樹朝著茅房走去……眼下正好是銀杏樹開花的時節，一陣涼風吹過，滑下淡淡花香。
我深吸了口，味道清香，那叫個不錯。
但是旋即聽到了細碎淩亂的腳步聲，我嚇得連忙躲在了一旁……又是之前和我發生口角的男人，他明顯酒還沒有醒，竟然搖搖晃晃地走回到了銀杏樹下。
甚至擡腳狠狠地撞了銀杏樹一下。
他之前吐在銀杏樹下的汙穢，已經被寺廟裏人清理過了，不過留下些斑駁的痕跡，看著還是挺別扭的。
那人微微摸了摸自己的下顎，臉上露出痞子一般的笑容，“不就是一株破樹嗎？平日裏受人供奉，那也是我們看得起你，否則的話，早晚拿你當柴燒！”
我在旁看著，覺得他簡直是給自己立了一個大到天際的flag！
果然下一刻，有千萬條藤蔓從銀杏樹裏伸展出來，如同千手觀音一般，很快將男人緊緊地包裹了起來。他想要掙紮，可奈何藤蔓太多，根本動彈不得……
我停在原地，猛然地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可是，銀杏樹的藤蔓，將男人緊緊地綁在了樹幹上，然後一點一點地將他的身子往下擠壓，仿佛要深入到樹幹裏！
他看到了我！伸長手朝我求救！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被這家夥給吞了！”
可我整個人就是一臉懵逼，而且我是出來上廁所的，身上帶的只有手紙，哪有拿著黃符紙出來上廁所的？
而且退一萬步說，他剛才那麽羞辱了我，我也未必會出手。而且就像寺廟裏的僧人說的那般，這是他應該得到的報應，誰讓他褻瀆了神靈……
我眼睜睜地看著，銀杏樹將男人整個吞了進去，然後它的腰圍擴大了一圈。
十分明顯！
甚至還有一雙幽暗晦澀的眼睛從銀杏樹的身上裸露出來，目如寒冰地停在了我的身上……
我周身一涼，打了個冷戰，卻也明白它的意思。
連忙沖著他拜了拜，口中念叨一句。“孽債，孽債……”
聽我這麽說，那雙眼睛才慢慢闔上，消失在銀杏樹的樹幹上，算是放過了我……
我懸在半空的擔心，算是徹底地放了下來，然後悠悠地看了銀杏樹一眼，在瑟瑟寒風中，上面系著的紅繩隨風飛揚……
要不是生理反應提醒自己，我都忘記此行出來的目的。
……
從茅房出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只是路過銀杏樹身旁的時候，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就那麽輕飄飄地看了一眼。
我看到一女人站在水井邊，低垂著頭，一副頗為哀怨地樣子。
身上水袖羅裙，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她的身材曼妙，讓人忍不住想要近距離看看……這是出於對美好事物本能的向往，並沒有什麽過分可言。而且我也想問問，已經這麽晚了，她個小女孩不回家，呆在寺廟裏做什麽。
我緩緩走近，看到她手中拿著一只毛筆，立在井邊畫畫。井裏的水渾濁沈澱……她用各色的毛筆水彩，畫了一張非常漂亮的人臉，五官細致精巧，漂浮在水面。
那張臉，簡直栩栩如生。
可是女人並不知道滿足，反而是用手中毛筆，繼續勾勒上面的細節，一點一點，讓那張臉變得更漂亮……
我的心底蒙上一層害怕，當然是想要逃的，但是偏偏腳下像被萬能膠纏上了一般，竟然絲毫不能動彈！
然後女人慢慢地將她的臉轉了過來，停在我面前。
那是一張猶如剝皮雞蛋一般的臉，光禿禿的，眼睛鼻子什麽都沒有！
那……那根本就不是一張人臉呀！
可是她卻慢慢地將身子背對了過去，撿起那張畫在水裏的臉，噗的一聲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那張如同雞蛋一般沒有五官的臉，突然出現了完美的五官！
畫皮！
我腦子轟然一下，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詞。
她……她是真在自己的臉上，畫出了完美精致的五官？！
給我嚇得，當即腿一軟，頹然坐在了地上！
小姑娘看到我這幅大驚小怪的模樣，倒是絲毫不放在心上，甚至於朝著我伸出手，要把我扶起來……
我雖然一臉懵逼，但還記得不要伸手……
她訕訕笑笑，把手收了回去，倒是露出一抹淺淡至極的輕笑，“小姑娘，你的嘴巴應該再小一點，才會更好看，來，我幫你。”
她一面說，一面回去就要取畫筆過來。
把我當即給嚇得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商洛的懷裏，男人緊緊皺著眉頭，眼眸裏都是不爽，“沐嬌，你沒有搞錯吧，只是出來上個廁所，竟然可以在這地方睡著？”
我腦袋昏昏沈沈，被商洛這麽一說，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擡手敲打了下腦袋，還在回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這幅模樣，也引得商洛一臉關切。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突然靈光一現，連忙握著商洛的手，“畫皮鬼，對，畫皮鬼……楚判過來不是讓我們來抓畫皮鬼的嗎？我昨天和她打了照面，是個小姑娘，她……她整張臉都是用毛筆畫上去的……我，我都看到了。”
我怕商洛不相信，把眼睛瞪大得滾圓滾圓的，就差舉著手指頭沖著他發誓了。
但是某只只是把我扶了起來。
“先別說這個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可別生病了。”他寵溺地摸了摸我的腦袋，將我打橫抱了起來。因為一個晚上都睡在外面，我整個身子僵硬極了，連動彈都不能，只能任由著商洛抱著我，進了房間。
他溫柔地把我放在床上，又非常細致地給我蓋上被子，眼眸中的關切根本擋不住。“你好好休息兩天，楚判的事情，不著急。”
那麽淺淡的一句話，立刻在我的心裏化了一團旖旎。
又陪著小心地看了商洛一眼，不得不說我對他的感覺，已經有些微妙了起來……這麽多天的相處，說沒有好感是假的，說不喜歡也不現實……
就是，人鬼殊途邁不過去。
可我也沒有好好休息，因為馬上就有一隊身穿官服的人破門而出，清一色全都是粗獷的蒙古大汗。他們一進來，劈頭蓋臉地詢問我知道不知道小王爺的下落。
我就請問一句，那小王爺是誰？
也是聽他們解釋了好久，我才明白原來昨天和我發生沖突的那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小王爺。我只能雙手一攤，在心中吐槽了一句，這可和我沒有關系，他不尊重銀杏樹，被它整個兒吞了，現在指不定連屍骨都化了，肯定找不回來了。
但是這就是我的吐槽，表面上還是得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沖著官兵一個勁地搖頭，“那個很抱歉，我真不知道。而且昨天只是一點小口角，你們也看到我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可能殺得了人呢？”
我一裝可憐，他們估摸著也是例行詢問，所以沒有多說什麽，大步離開了。
他們我算糊弄過去了，但是商洛顯然不是，他還是板著一張臉，非常難看。
我索性起身拽著他出門，指了指外面的那株銀杏樹，“其實我昨天親眼看到，銀杏樹把那男人吃了……”
我一面說，一面伸手，剛好看到銀杏樹的軀幹上，印著張人臉。
嚇得，又是面色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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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臉已經被羞得緋紅緋紅，可臉上的窘迫除掉嗯一聲之外，再無其他。
要不是某人臉色仍然不是很好，我才有些不爽地補充了句，“其實也沒有什麽，那麽個小鬼根本不成氣候，還不是被我打得魂飛魄散了。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本事了。”
我說完，還沖著商洛揚了揚我那比沙包還要大的拳頭！
某只當即一聲笑出，然後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發。
他平時就非常慣用這麽一套摸頭殺，所以我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而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下來……不過，周遭的氣氛，陡然變得非常微妙。
因為，這是在和尚廟，我和商洛兩人又都是男裝。
雖然人的臉上沒有寫著字，但是我從他們的眼神中已經深深地看了出來……他們，該不會以為我和商洛是……是斷臂吧？
如果是，那我跳進黃河裏都洗不清了！
趕忙拖著商洛出門，連靖遠給我說謝謝都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吧，把商洛拖出來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這樣，簡直是欲蓋彌彰……
這下好了，怕是更著實了“斷臂”的誤會。
偏偏某只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到底有多大條，竟然懶洋洋地把手背在身後，說要回去睡覺……
我氣得，分分鐘想把那廝給殺了！
不過還是只能跟在商洛的身後，灰溜溜地回到房間睡覺。雖然是一張床，但是商洛非常自覺地給我留出了一塊空地，自己蜷縮在角落裏睡著了……
他也就是心大，這麽會功夫，竟然已經睡著了。
反正我睡不著，翻來覆去好幾次，還突然來了尿意，得起身去外面的茅房上廁所……
那時候，天色已經非常黯淡，連月亮都躲在烏雲裏，我揉著眼睛，繞過銀杏樹朝著茅房走去……眼下正好是銀杏樹開花的時節，一陣涼風吹過，滑下淡淡花香。
我深吸了口，味道清香，那叫個不錯。
但是旋即聽到了細碎淩亂的腳步聲，我嚇得連忙躲在了一旁……又是之前和我發生口角的男人，他明顯酒還沒有醒，竟然搖搖晃晃地走回到了銀杏樹下。
甚至擡腳狠狠地撞了銀杏樹一下。
他之前吐在銀杏樹下的汙穢，已經被寺廟裏人清理過了，不過留下些斑駁的痕跡，看著還是挺別扭的。
那人微微摸了摸自己的下顎，臉上露出痞子一般的笑容，“不就是一株破樹嗎？平日裏受人供奉，那也是我們看得起你，否則的話，早晚拿你當柴燒！”
我在旁看著，覺得他簡直是給自己立了一個大到天際的flag！
果然下一刻，有千萬條藤蔓從銀杏樹裏伸展出來，如同千手觀音一般，很快將男人緊緊地包裹了起來。他想要掙紮，可奈何藤蔓太多，根本動彈不得……
我停在原地，猛然地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可是，銀杏樹的藤蔓，將男人緊緊地綁在了樹幹上，然後一點一點地將他的身子往下擠壓，仿佛要深入到樹幹裏！
他看到了我！伸長手朝我求救！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要被這家夥給吞了！”
可我整個人就是一臉懵逼，而且我是出來上廁所的，身上帶的只有手紙，哪有拿著黃符紙出來上廁所的？
而且退一萬步說，他剛才那麽羞辱了我，我也未必會出手。而且就像寺廟裏的僧人說的那般，這是他應該得到的報應，誰讓他褻瀆了神靈……
我眼睜睜地看著，銀杏樹將男人整個吞了進去，然後它的腰圍擴大了一圈。
十分明顯！
甚至還有一雙幽暗晦澀的眼睛從銀杏樹的身上裸露出來，目如寒冰地停在了我的身上……
我周身一涼，打了個冷戰，卻也明白它的意思。
連忙沖著他拜了拜，口中念叨一句。“孽債，孽債……”
聽我這麽說，那雙眼睛才慢慢闔上，消失在銀杏樹的樹幹上，算是放過了我……
我懸在半空的擔心，算是徹底地放了下來，然後悠悠地看了銀杏樹一眼，在瑟瑟寒風中，上面系著的紅繩隨風飛揚……
要不是生理反應提醒自己，我都忘記此行出來的目的。
……
從茅房出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只是路過銀杏樹身旁的時候，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就那麽輕飄飄地看了一眼。
我看到一女人站在水井邊，低垂著頭，一副頗為哀怨地樣子。
身上水袖羅裙，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她的身材曼妙，讓人忍不住想要近距離看看……這是出於對美好事物本能的向往，並沒有什麽過分可言。而且我也想問問，已經這麽晚了，她個小女孩不回家，呆在寺廟裏做什麽。
我緩緩走近，看到她手中拿著一只毛筆，立在井邊畫畫。井裏的水渾濁沈澱……她用各色的毛筆水彩，畫了一張非常漂亮的人臉，五官細致精巧，漂浮在水面。
那張臉，簡直栩栩如生。
可是女人並不知道滿足，反而是用手中毛筆，繼續勾勒上面的細節，一點一點，讓那張臉變得更漂亮……
我的心底蒙上一層害怕，當然是想要逃的，但是偏偏腳下像被萬能膠纏上了一般，竟然絲毫不能動彈！
然後女人慢慢地將她的臉轉了過來，停在我面前。
那是一張猶如剝皮雞蛋一般的臉，光禿禿的，眼睛鼻子什麽都沒有！
那……那根本就不是一張人臉呀！
可是她卻慢慢地將身子背對了過去，撿起那張畫在水裏的臉，噗的一聲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那張如同雞蛋一般沒有五官的臉，突然出現了完美的五官！
畫皮！
我腦子轟然一下，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詞。
她……她是真在自己的臉上，畫出了完美精致的五官？！
給我嚇得，當即腿一軟，頹然坐在了地上！
小姑娘看到我這幅大驚小怪的模樣，倒是絲毫不放在心上，甚至於朝著我伸出手，要把我扶起來……
我雖然一臉懵逼，但還記得不要伸手……
她訕訕笑笑，把手收了回去，倒是露出一抹淺淡至極的輕笑，“小姑娘，你的嘴巴應該再小一點，才會更好看，來，我幫你。”
她一面說，一面回去就要取畫筆過來。
把我當即給嚇得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商洛的懷裏，男人緊緊皺著眉頭，眼眸裏都是不爽，“沐嬌，你沒有搞錯吧，只是出來上個廁所，竟然可以在這地方睡著？”
我腦袋昏昏沈沈，被商洛這麽一說，竟然沒有反應過來。擡手敲打了下腦袋，還在回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這幅模樣，也引得商洛一臉關切。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突然靈光一現，連忙握著商洛的手，“畫皮鬼，對，畫皮鬼……楚判過來不是讓我們來抓畫皮鬼的嗎？我昨天和她打了照面，是個小姑娘，她……她整張臉都是用毛筆畫上去的……我，我都看到了。”
我怕商洛不相信，把眼睛瞪大得滾圓滾圓的，就差舉著手指頭沖著他發誓了。
但是某只只是把我扶了起來。
“先別說這個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可別生病了。”他寵溺地摸了摸我的腦袋，將我打橫抱了起來。因為一個晚上都睡在外面，我整個身子僵硬極了，連動彈都不能，只能任由著商洛抱著我，進了房間。
他溫柔地把我放在床上，又非常細致地給我蓋上被子，眼眸中的關切根本擋不住。“你好好休息兩天，楚判的事情，不著急。”
那麽淺淡的一句話，立刻在我的心裏化了一團旖旎。
又陪著小心地看了商洛一眼，不得不說我對他的感覺，已經有些微妙了起來……這麽多天的相處，說沒有好感是假的，說不喜歡也不現實……
就是，人鬼殊途邁不過去。
可我也沒有好好休息，因為馬上就有一隊身穿官服的人破門而出，清一色全都是粗獷的蒙古大汗。他們一進來，劈頭蓋臉地詢問我知道不知道小王爺的下落。
我就請問一句，那小王爺是誰？
也是聽他們解釋了好久，我才明白原來昨天和我發生沖突的那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小王爺。我只能雙手一攤，在心中吐槽了一句，這可和我沒有關系，他不尊重銀杏樹，被它整個兒吞了，現在指不定連屍骨都化了，肯定找不回來了。
但是這就是我的吐槽，表面上還是得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沖著官兵一個勁地搖頭，“那個很抱歉，我真不知道。而且昨天只是一點小口角，你們也看到我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可能殺得了人呢？”
我一裝可憐，他們估摸著也是例行詢問，所以沒有多說什麽，大步離開了。
他們我算糊弄過去了，但是商洛顯然不是，他還是板著一張臉，非常難看。
我索性起身拽著他出門，指了指外面的那株銀杏樹，“其實我昨天親眼看到，銀杏樹把那男人吃了……”
我一面說，一面伸手，剛好看到銀杏樹的軀幹上，印著張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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