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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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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靜了一瞬,霍驍臉上的笑淡了下來,退了兩步後跟旁邊眼巴巴的扶雲打招呼:“扶雲,許久未見,你都長這麽大啦?”

“是啊,我都十八了,”扶雲看到他很是興奮,“我給你帶了禮物,牧哥哥雖然沒來,也送了禮物來。”

“有心了,等到家我一定好好看一下。”霍驍笑道,跟扶雲說完話便略過申屠川,直接看向季聽:“這位是?”

“我的駙馬,申屠川。”季聽一邊介紹,一邊習慣的握住申屠川的衣袖。

霍驍掃了她的手一眼,這才正眼看申屠川:“我是霍驍,鎮南王幺子,原來你就是申屠川啊,真是久仰大名。”

“莫非殿下向霍少爺提起過我?”申屠川淡定的詢問。

霍驍笑意更深:“聽聽與我的書信往來中,從不提旁人,我認識你,是因為你父母如今在鎮南王府住,他們經常同我提起你。”

聽到父母的消息,申屠川頓了一下:“多謝霍少爺對家父家母的照料。”

“都是小事,誰叫聽聽吩咐了呢。”霍驍說著話,視線從未離開季聽。

申屠川不動聲色的擋住他的視線:“殿下會如此囑托霍少爺,也是為了我,所以合該我道謝才是。”

“那等到了成玉關,駙馬爺請我喝頓酒好了。”霍驍含笑道。

申屠川沈默一瞬:“我請霍少爺吃飯吧。”

“吃飯多沒意思,喝酒才有趣,”霍驍朝季聽眨了一下眼,“是不是啊聽聽?”

“可別,我已經戒酒了,還是吃飯吧。”季聽知道申屠川不能喝酒,直接給拒絕了。

霍驍不滿:“你上次來信還說有機會要找我喝酒,怎麽現下又突然戒酒了?不會是故意這麽說,好來敷衍我的吧?”

“你是不是想太多。”季聽斜了他一眼。

扶雲一直在旁邊溜達,終於可以插嘴了:“殿下近日身子不適,是真的不能喝酒了。”

“你不舒服?”霍驍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那還跑成玉關這種鬼地方來做什麽?難怪方才我覺得你臉色不太好。”

他說著便伸手去探季聽的額頭,季聽躲了一下沒有躲過,正要往後退時,他便分寸極好的收回了手:“不燙,應是沒有起熱,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不悅,但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

“……臉色不好是因為舟車勞頓,等進城休息個幾日,應該就能好了。”季聽看著他緊張的模樣無奈道。

霍驍聞言松一口氣:“那趕緊出發吧,早些到家,也好早些歇息。”

說話間褚宴過來了,和霍驍對視後唇角難得揚起一點弧度,顯得沒有平日裏那麽酷了:“殿下,方才的姑娘已由隨行太醫檢查過了,受了點小傷,但不算嚴重,此時服用了太醫帶的安神丸,又昏過去了。”

“可有查明身份?”季聽蹙眉問。

褚宴頷首:“是附近農戶家女兒,正好與咱們順路,路上直接將她送回去便好。”

“那便如此吧,”季聽抿了抿唇,“若流匪已經清理妥當,就趕緊出發吧,反正歇也歇不安生,幹脆繼續趕路。”

“是!”褚宴應完聲頓了一下,將一直握著的手伸到申屠川面前,“駙馬爺,這是你的玉佩。”

申屠川看向他手中沾了血的玉佩,道了聲謝接過去,褚宴這才轉身離開。

季聽湊過去看了一眼,頓時嫌棄得不行:“沾了那混蛋的血,想想都覺得臟,要不就扔了吧。”

“這塊跟殿下的是一對,怎麽能輕易扔了。”申屠川失笑。

霍驍眼眸微動,視線在申屠川手上和季聽腰間掃了一圈,眼底閃過一絲淡漠。

季聽哭笑不得:“成玉關多的是玉石,到時候我挑個好的,叫人再給我們做一對就是。”

“是啊,駙馬爺還是扔了吧,成對的玉佩遍地都是,何必賦予太多意義,再說這玉成色同我送聽聽那塊相似,不過小了些,未免小家子氣了。”霍驍不經意間道。

季聽頓時心虛了。

申屠川唇角浮起一點弧度,眼眸清澈的看向霍驍:“實不相瞞,這對玉佩正是由霍少爺那一整塊切割而成。”

季聽沒想到他會把這事直接說出來,等想捂他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霍驍微微一怔,隨即瞇起眼睛看向季聽:“我辛苦尋來的玉料,你就這麽給截成了兩半?”

“霍少爺要怪就怪我吧,都怪我過於喜歡那塊玉,殿下又舍不得拒絕我,便交由工匠做了一對來討我歡心,”申屠川眼底盡是暖意,說到一半時還含情脈脈的看了季聽一眼,“我明知道殿下對我總是沒有底線,卻還是提了要求,是我過分了。”

季聽:“……”她怎麽記得,當時是因為摔碎了才打成兩塊的呢?

“霍少爺若是實在不高興,到時候我們再買一個贈與霍少爺。”申屠川含笑道。

霍驍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必了,我既然送給聽聽了,聽聽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他說罷無奈的看著季聽,“誰叫我拿她沒辦法呢。”

申屠川的表情涼了一分,空氣突然沈默下來。

季聽意識到不對勁,咳了一聲後道:“玉佩的事到了成玉關再說,咱們該出發了。”她說罷就先一步上了馬車。

扶雲立刻看向霍驍:“你跟我們一起乘坐嗎?”

“好……”

“殿下好歹是女子,同外男共乘算怎麽回事?”申屠川打斷霍驍,不認同的看向扶雲,“這次隨行的都是文臣,本就同殿下不和,你想他們回京後參殿下一本?”

扶雲聞言趕緊對霍驍道:“那還是算了,你騎馬吧,我也同你一道,路上還能多說說話。”

霍驍冷臉一瞬,又對扶雲笑了起來:“好,許久未見了,路上就一同說說話吧。”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不屑,直接轉身上了馬車,一進去便抱住了季聽。

“怎麽了?”季聽失笑。

申屠川聲音低悶:“突然想把你藏起來。”

“為什麽?”季聽攬住他寬闊的肩膀,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申屠川深吸一口氣,等鼻尖盡是她身上的味道後,才低聲說一句:“因為你生得太好,我不想讓旁人看到。”

“你說的這個旁人,該不會是霍驍吧?”季聽揚眉。

申屠川沈默一瞬:“是。”

“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季聽哭笑不得,“我和他只是朋友,還是幾年未見的朋友,你連朋友的醋都吃?”

申屠川不悅:“他叫你聽聽。”

“小時候隨口叫的,”季聽好脾氣的同他說話,“都叫這麽多年了,總不好現在讓人家改吧?你聽話一點,我們等祝完壽就走了。”

申屠川沈默片刻:“那你哄哄我。”

“你想怎麽哄?”季聽忍不住笑了。

申屠川思索片刻,點了點自己的唇。季聽輕嗤一聲,攬著他的脖子吻了上去,蜻蜓點水的一個吻結束,申屠川的表情總算緩和了。

季聽斜了他一眼,直接歪在他懷裏歇著:“腰酸,給我揉揉。”

“嗯。”申屠川此刻像只被捋順了的貓,叫做什麽就做什麽。

季聽在他力道恰好的按摩中睡去,等醒來時天已經亮了,申屠川守在她旁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

“馬車停下了?”季聽打了個哈欠問。

申屠川應了一聲:“天亮了,流寇不敢襲擊,讓將士們趁這個時間休息兩個時辰,之後再一鼓作氣到成玉關。”

季聽揉了揉眼睛,註意到他眼底的黑青,頓了頓後問:“你晚上沒睡?”

“還有不到一日就能見到爹娘了,我睡不著。”申屠川坦誠道。

季聽蹙眉:“那也不能一直熬著,你睡會兒。”

“沒事,我不困。”申屠川毫無睡意。

季聽不由分說的將他按到軟榻上:“趕緊睡。”

申屠川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最終因為拗不過,還是閉上了眼睛。季聽像他平時哄自己睡覺一般拍著他的後背,靜靜的守在他身邊,申屠川一直覺得自己不困,可在她的安撫下,還是不受控制的睡熟了。

申屠川睡著後不久,車簾猛地被掀開,接著便是霍驍興沖沖的聲音:“聽聽……”

“噓。”季聽趕緊打斷他。

霍驍看到馬車裏的景象後僵了一瞬,接著仿佛無事發生一般舉了舉手中的烤玉米:“我給你烤了玉米,你吃嗎?”

“你先吃吧,駙馬昨晚沒睡好,我先陪陪他。”季聽壓低了聲音道。

霍驍還想說什麽,但見季聽一副不願多聊的樣子,便訕訕說了句:“那我給你留著,你盡快出來吃。”

季聽敷衍的點了點頭,便趕緊示意他離開了,霍驍只好抿唇離開。他走了之後,馬車裏恢覆安靜,申屠川的唇角微微浮起一點弧度,又很快放了下去。

季聽陪了申屠川好一會兒,實在是餓了才小心翼翼的下馬車,剛往前走了兩步,便看到霍驍和扶雲心情極好的朝她招手。她好笑的走了過去,第一句便是:“我的玉米呢?”

“涼了,我就給褚宴吃了,聽聽若是想吃,我再給你烤。”霍驍說著,便拉她坐下了。

扶雲忙跟著坐下:“殿下,霍驍可厲害了,連玉米都烤得極好。”

“我也烤得好,怎麽沒見你誇過我?”褚宴說著話走了過來。

季聽環顧一下四周,見此處臨近村落,便擡頭問褚宴:“昨日救下的姑娘家住此處?”

“不錯,方才卑職已經派人將她送回了,”褚宴說完頓了一下,“不過她走的時候一直在哭,似乎不想回去。”

季聽蹙眉:“為何?”

“他們村子經常受襲,這次沒事還有下次,隨時還有可能被擄走。”褚宴回答。

季聽臉色沈了下來,不悅的扭頭看向霍驍:“此處雖然未到成玉關,可也是鎮南王的管轄之地,有十萬大軍坐鎮,為何流寇還是如此猖獗?”

“是有十萬大軍,可這十萬大軍是用來鎮守邊關,而非打擊流寇的,先帝在時,尚準我爹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當今皇上一登基,便勒令我爹非皇令不得用兵,”霍驍嘆了聲氣,“眼看著流寇為禍鄉裏,你當我爹不想整治?”

“你們就沒同皇上說過?”季聽沈聲問。

霍驍看向她:“聽聽覺得我們會不說?可皇上不信啊。”

季聽不說話了,若非她親自來成玉關一趟,也不會知道這裏的流寇已經猖獗如此。季聞就更別說了,自幼長在皇城,這麽多年都極少出京都,恐怕在他的認知裏,流寇根本算不上什麽大害,鎮南王要動用大軍,說不定還會被他當成圖謀不軌。

“聽聽,我就不明白了,你和季聞一母同胞,為何他比起你差了那麽多?”霍驍認真發問。

季聽笑了一聲:“這話你也敢說?”

“左右又沒有外人。”霍驍也跟著笑。

季聽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淡了些:“或許是因為他什麽都沒有,所以才什麽都想把在手裏吧。”

因為自己心裏明白,能坐上那個位置是因為幸運,而非實力,所以整日擔驚受怕,看誰都覺得像要搶他的皇位,也因此不敢信任任何一個位高權重的臣子。

挺可悲的。

季聽掩下眼中情緒,平靜的看著霍驍:“雖然不能用兵,也不該放任不管,總要想別的法子才是。”

“這些流寇不敢往關內去,只在成玉關附近打劫,我爹曾想過將附近村落都遷到關內,然而村落過多,遷居實在困難,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霍驍提起這件事,也是十分頭疼,“不能調兵,不能遷居,單靠我爹那幾百私兵,怕是累死也除不盡他們。”

季聽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正要開口時,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她回頭看了過去,看到是誰後唇角揚起:“怎麽這麽快就醒了?”

申屠川到她身邊坐下:“你不在,我就睡不著。”

“駙馬爺又不是三歲小兒,怎麽睡個覺也要人陪著?”霍驍笑著開口,笑意卻不達眼底。

申屠川看了他一眼:“霍少爺還年輕,不懂也正常,等成親之後就懂了。”

霍驍:“……”

申屠川仿佛只是說了一句尋常的話,說完便繼續淡定道:“我方才過來的時候,便一直聞到烤玉米的焦香。”

“快烤好了,等會兒你趕緊吃,吃完就去睡覺知道嗎?”季聽忙道。

申屠川看向她:“你跟我一起睡?”

“嗯,我陪著你。”季聽無奈道。

申屠川這才滿意。

霍驍面無表情的松開手插著玉米的棍,下一瞬玉米便掉進了火堆,頃刻間便燒焦了。

“呀!趕緊扒出來!”扶雲忙道。

褚宴看了一眼:“沒用,已經糊了。”

“抱歉,我手酸了。”霍驍略為愧疚的開口。

扶雲趕緊安慰:“沒事沒事,我為殿下和駙馬烤吧。”

“太麻煩了,不如吃幹糧吧,”申屠川提議,“昨日我看還有一些餅子,我給殿下烤了吃?”

季聽頓時感興趣了:“好啊,難得嘗嘗你的手藝。”

扶雲聞言立刻將幹糧袋拿了過來,申屠川用幹凈的樹枝串上,便在火上細細的烤著,不一會兒便銬得外焦裏軟了。

“好香啊。”扶雲咽了下口水。

申屠川看了他一眼:“想吃的話自己烤。”

“這有什麽難的,我也會。”扶雲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拿起餅就開始烤。

申屠川將熱氣騰騰的餅掰了一點下來,直接餵到季聽唇邊:“嘗嘗。”

季聽張口咬住了,細細的品了一口後誇讚:“真好吃,不愧是駙馬,做什麽都這般好吃。”

“殿下謬讚了。”申屠川失笑。

季聽吃了幾口後推拒:“你也吃。”

“我看殿下吃就好。”申屠川唇角一直上揚。

季聽蹙眉:“不成,你也吃。”她說完便掰了一小塊下來,直接遞到了申屠川唇邊,申屠川只好吃下。

兩個人膩膩歪歪的不像樣子,扶雲和褚宴卻十分淡定,顯然在家時也不少見這副場景。霍驍垂眸看著火堆越燒越小,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

等一個大餅分食完,季聽便拉著申屠川回去休息了,褚宴也略為疲倦,找了個離火堆遠的地方去睡了,火堆旁頓時只剩下扶雲和霍驍兩個人。

火雖然燒得不大,可天氣炎熱,兩個人坐在旁邊也是夠受的,扶雲烤了幾個餅都烤糊後,徹底的放棄了,抹了把汗對霍驍道:“這裏太熱了,我們去別處吧。”

“何必這麽麻煩,澆滅就是了。”霍驍說著,直接用水澆滅了火。

扶雲笑了一聲:“我真是熱得腦子都壞了,竟然一點都沒想到。”

霍驍敷衍的笑笑,半晌問了一句:“聽聽和駙馬的感情很好?”

“感情非常好,殿下還說要為了駙馬,一輩子都不納侍夫了。”扶雲認真道。

霍驍頓了頓:“她真這樣說了?”

“我還能騙你不成?”扶雲笑道。

霍驍沈默片刻:“駙馬獨占聽聽,你就不會覺得不舒服?”

“我為何要這般覺得?有人對殿下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扶雲又用袖子擦了擦汗,“你不知道,駙馬當初為了殿下吧啦吧啦……總之他們就是佳偶天成、緣分天定,沒人能插足他們的感情。”

“那可不一定,人都是會變的,”霍驍盯著已經被徹底澆滅的火堆,“聽聽更是喜新厭舊,誰知道她什麽時候就厭煩駙馬了呢。”

扶雲聽他這話怪怪的,不由得皺起眉頭:“你怎麽能這樣說,哪有盼著人家夫妻不睦的?”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霍驍失笑,“對了,你不是說到了成玉關想去賽馬嗎?等到了之後我們便去如何?”

“好啊!”扶雲立刻答應。

霍驍見敷衍過去了,便沒有再聊季聽的事,只是當日一直情緒不大了。

歇了一上午後,車隊便繼續出發了,經過一日多的趕路,終於淩晨時到達了成玉關。

因為來的時候天還未亮,按規矩城門不能開,一行人便在城外等著,季聽躺在馬車裏的軟榻上,懶洋洋的揉著腰。不知道是不是趕路的時間太長了,她這兩日腰愈發酸了,整個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

“殿下睡會兒吧,醒來就能進城歇息了。”申屠川低聲道。

季聽有氣無力道:“我餓了。”

“我去找扶雲要點幹糧,你等我一下。”申屠川說完,便下馬車去找扶雲了。

因為天亮就要進城,便沒有再安營紮寨,所有人都隨意的找地方休息,申屠川走了一圈都沒找到扶雲,反而遇上了另一個人。

“霍少爺。”他打過招呼便轉身要走。

霍驍淡淡開口:“駙馬爺留步。”

申屠川停下腳步,一臉平靜的看向他:“有何指教。”

漫長的沈默之後,霍驍緩緩開口:“我們做個交易。”

“你說。”申屠川神色淺淡。

霍驍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眼眸微微瞇起:“你說服聽聽納我為侍夫,我鎮南王府照顧你爹娘一輩子,如何?”

申屠川靜了片刻:“若我不答應呢?”

“你娘身子弱,一直不適應成玉關氣候,每日都需仔細照料,你確定不答應?”霍驍沈聲反問。

申屠川眼底泛起一絲冷意:“你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提醒你要為爹娘盡孝。”霍驍似乎篤定他會答應,連聲音都透出幾分勢在必得。

申屠川這次沈默更久,霍驍上前一步:“我不求別的,只做個侍夫便可,你依然是唯一的駙馬爺,我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同樣的,你爹娘也能在鎮南王府頤養天年,可以說是不虧……”

“你真覺得,我爹娘能安穩住在鎮南王府,是你的功勞?”申屠川打斷他的話。

霍驍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你什麽意思?”

申屠川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接我爹娘過去一事,確實是殿下拜托你的不錯,但也只是因為用你較為方便,你若是不願幫,我讓殿下直接找鎮南王就是,你猜你爹敢不敢拒絕?”

“若我執意不肯,你覺得我爹會答應?”霍驍聲音冷如冰霜,“可別忘了,我是我爹最重視的兒子。”

申屠川撩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凜朝向來都無立嫡立長的規矩。”

霍驍蹙眉,不懂他為何突然說這個。

“你若真如傳聞中那般受重視,為何鎮南王要立你庶兄為世子?”申屠川閑閑的補上一個紮心的提問。

霍驍的雙手猛地握拳,額角也跳起青筋。

“跟我談條件,你還不夠格。”申屠川說完便轉身離開,找到扶雲要了幹糧後,就直接回了馬車。

“怎麽回來這麽晚?”季聽迷迷糊糊地問。

申屠川撫上她的臉頰:“忙著狐假虎威去了。”

“嗯?”

申屠川心情不錯的親了親她的額頭,季聽一臉莫名其妙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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