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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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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完全解決的ID並沒有對兩人的進出造成任何影響,由幻術迷惑機械,若是根據ID上的定位凜和太宰大致還在游樂園中排著長隊吧。走出園門的時候,兩人聽到了召喚毛利蘭去醫務室的廣播。

“真稀奇,按照年齡來算,現在處在游樂園中的所有人裏最大的應該就是被召回的毛利蘭吧。”

一直覺得那一行中把只上小學一年級的江戶川柯南留下很奇怪的凜提出疑問。

“但這個廣播的意思,她似乎毫不知情,而在那群孩子裏面有一個小學生負責把一行人都拖在游樂園裏,是完全知情者。一般來說,不太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吧。”

“也有凜醬不知道的事情啊。”

“我會知道所有的事情才奇怪,畢竟我和那邊一行人只是第一次見面吧。”少女奇怪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青年,手肘向後捅了捅,“所以,你知道?”

“完全——不知道。”

“那就算了,反正我也只是好奇提一嘴。”

根據新聞上提供的地址打車,兩人很快就到達了馬車道。

路邊一家餐廳外的招牌用人偶似乎遭到了爆炸,但總體來說情況似乎被控制起來了,並沒有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路邊的行人沒有聚集在一起,也沒有拉起警戒線,大致是有驚無險的小事故,於是並沒有過於關註事件的少女拉開車門,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因為過去十多年,兒時的記憶帶著美化,有些模糊,但讓人印象深刻的那頂綴滿漂亮寶石的帽子依舊讓凜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她。

穿著一身黑袍的婆婆也帶著了然的眼神對著從計程車上走下的少女微笑。

“好久不見,婆婆。”

“啊,剛剛看到那個小姑娘的時候就有所察覺了,長成一個不得了的大美人了呢,凜。”婆婆摩挲著手中的水晶球,兩手的珠串碰撞發出細微的聲響,神色溫柔。

“你見過鏡花了?”

“那兩個孩子剛走不久,你愛操心的性子也沒變。”

“畢竟是後輩,”凜不好意思歪頭笑,“您怎麽來橫濱了?”

“因為看見了,很快就會回去,不用擔心。”婆婆擡起頭,看著一直站在凜身邊的太宰,“所以,帶著男朋友來的?”

“嗯……我還沒決定呢,婆婆果然還是不要說了,您看到的東西都是事實,可比測定的未來視都可怕。”少女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雖然內心有了決斷但果然還是擺手拒絕了。

“哇!凜醬——我本來還超期待凜醬給我名分呢。”

“看你今晚表現。”

凜擺弄著從身後撩起的長發,對著一邊的青年正經地提示。然後——

“我是過來表示感謝的,婆婆。”

少女收斂了玩笑的意味,後退了兩步,“多謝您的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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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一年前,在東京市某個轄區的某個角落,剛剛從種花家回日本的凜在出機場後莫名的出現在了這裏。

小小的被迫迷路的孩子向著空曠的街道打量著,皺起秀氣的眉頭,有些了然有些無奈。

她慢慢向前走,意外在錯綜覆雜的小巷口遇到了一個和藹的女性,那是個帶著點綴著漂亮寶石和鮮花的禮帽看上去從童話灰姑娘裏走出來的仙女婆婆——

“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啊。”她這麽說著,向著女孩招手,“對於看不見的朋友他們的事情苦惱嗎?”

“婆婆,我……”小小的孩子摟緊手上的兔子玩偶,仰起頭直楞楞盯著呼喊自己的女性,對於這個似乎知曉自己煩惱的婆婆莫名的安心。

那是沒辦法和最親近的家人言說的煩惱,雙親因為工作原因,幾乎沒有碰到的時間。而最親近的兄長,即使他會相信但沒辦法看到,是會因為自己而給其他人造成困擾的屬於自己的煩惱。

“沒關系的,”女性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孩子的頭,“凜很快就會自己找到答案,因為……”

明明素味平生,卻準確地喊出了凜的名字,帶著戒指的右手輕柔地摟著迷茫的小姑娘,小聲地貼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好孩子該回家了。”她最後說。

然後向著看似空無一人的地方高聲提示著,“即使是出於善意,隨意將這麽小的孩子帶走也會給這孩子造成困擾。”

古怪的風環繞在女孩周圍反反覆覆,像在應和著什麽,不一會兒就卷席著孩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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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這麽感謝老婆子,也是讓人吃驚啊。”婆婆惆悵地嘆息著,“畢竟這種東西除了幫助別人也沒有什麽其他用處了。”

“幫助別人本身就是很大的恩惠了。”

少女的眉眼帶笑,接口道,即使占蔔這樣的行業已經隨著時代衰弱,曾經施予眾人的善意是不會改變的。受過幫助的人,哪怕只有一點點微弱的改變,也不會吝嗇自己的謝意,不求回報僅僅因為自己有能力去幫助他人的前提就已經比許多人都高尚了。

“曾經迷路的小姑娘如今也這麽大了,時間還真是可怕的東西啊。”婆婆靜靜地打量著兩人,定定看著站在凜身邊的棕發青年半晌,才開口。

“最近,我的視界也開始模糊了,突然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總覺得肩上的擔子終於有卸下的一天了,可過去看的又格外清楚起來,這是哪門子的報應哦。”

“也許是禮物也說不定吧,”少女淺笑著,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卻並沒有接過上一句的暗示,有些維護意味地移開話題,“不止是我,總有人因為曾經的因果向您表示謝意啊。”

凜轉身拉起太宰的手,“雖然婆婆早就有了自己的決定,但是東京或許是個好地方。”

“那還真是令人期待的未來,”曾經以某一城市之母為名的占蔔師看著轉身相攜的兩人,“那位小哥,雖然凜不讓我說,但是答案你自己也清楚了吧。”

“婆婆壞心眼!”

漲紅了臉的姑娘快速地轉身,帶著戀愛中少女的羞澀,控訴了一聲。臉上的紅雲迅速蔓延至耳根,猝不及防下,連用幻術遮掩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身邊反應過來笑的一臉蕩漾的男人,有些像被觸碰到尾巴,炸毛的貓咪。

“不許看!”

少女提高音量,惱羞成怒。

“是是是。”

偷笑的青年舉起雙手,崩起臉,鳶色的眼睛眨了眨,示意自己的無辜。

“不許笑!”

黑發的姑娘雙手叉腰,一雙鳳眼瞪得圓乎乎。

“好好好。”

繼續賠笑的青年點頭連忙收住了眼神透露的表情。

“晚上不許不告白!”

少女脫口而出,一瞬間連自己都呆楞在原地。

但很快青年的反應讓她回過神——

“欸?!”

“你難道還想白嫖!我打死你哦!”

“噗哧——我只是沒想到凜醬這麽註重儀式感啊。”

“啰嗦,好好保護我的少女心聽到沒有!快點去找敦敦他們,把事情結束掉,我又想玩一次超級巨蛇了。”

“那麽急切?”

“滾滾滾,這回說的是正事。”

目睹著年輕的男女的背影漸行漸遠,一直免費幫人占蔔的老婆婆才開始動作緩慢的收拾起自己的行囊。

“東京啊,的確是個好地方,既然如此就回去看看吧——”

“敦敦,你和鏡花現在在哪呢?”停止了打鬧,凜理了理情緒,打通了小老虎的手機。

“凜姐姐——敦哥哥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電話邊傳出柯南的聲音,稚嫩的童音聽起來帶著世界觀崩潰的絕望感。

“我們在西尾正治被槍殺的大樓裏,有人在追殺我們。”

男孩看來是真的嚇懵了,要不是看過新聞和從警方要到的案件資料,誰知道西尾正治是哪位倒黴的仁兄因為什麽倒黴事情在哪裏被槍殺了——

“柯南小弟弟,既然你還有心情接電話就是說情況不算危急咯。來,給姐姐說說,看到了什麽事情這麽絕望呀。”

電話裏傳出嘈雜的摩托車發動機聲音,還有乒乒乓乓撞擊打鬥的聲音。

“夜叉白雪——”在混亂的的喧鬧中,清亮的女聲顯得格外突出。

“羅生門——”

“月下獸——”

“人虎,別來妨礙我!”

“芥川,你才是!”

凜聽著手機傳來的爭執,幾乎已經能腦補現場的畫面了。

撇開一直不對盤的新雙黑兩人不提,在短短幾天內,就從不得不借助手機被動下達殺戮指令到現如今自由調度夜叉白雪,雖然盾牌的力量幫了大忙但鏡花的成長還真是肉眼可見。

不過芥川和敦敦兩個也真是,活潑的不行啊。

“看到夜叉了嗎?柯南小弟弟?小心身後……”

凜心情愉悅地對著手機調笑,特意壓低聲線。

“有鬼啊啊啊啊啊啊!”似乎終於將矜持拋開,男孩第一次表現出與他表面年齡相符“活潑”。

而手機另一頭的女性則相當沒有良心的掛斷了電話。

“鏡花家的夜叉白雪明明是個大美人,真是不懂欣賞。”少女呢喃一聲,晃了晃已經掛斷的手機,“現在,回紅堡等著他們嗎?”

“嗯……我明明想和凜醬單獨在一起。”

棕發的青年賭氣地抱怨著,滿臉醋意,也不知道是在和誰鬥氣。

察覺到太宰的情緒,順毛形成習慣的凜從口袋裏掏出草莓味的軟糖,自顧自撕開了包裝紙,踮起腳塞到青年嘴邊。

“吃點甜的,調節一下你身上的酸味,走吧。”

“再來一塊,要螃蟹味的。”

“我覺得除了怪味豆之外,不會有糖會做螃蟹味這麽獵奇的味道。不過我外婆家在華國,下次螃蟹成熟季應該可以拜托他們給我寄螃蟹,打飛的應該新鮮吧……”

閑聊到目的地的白癡情侶到達紅堡酒店時,天色已經已深,路邊的燈光星星點點,過往的行人來來往往,依舊是一副熱鬧恬靜的好氛圍。為了慶祝酒店第十萬人次的入住,門外已經布置起篝火和煙花,不少散客三三兩兩相伴來到了露天的場地。

酒店門口停放著毛利先生的大型破舊面包車,本應該在門口守候的高田執事不見了蹤影。

看來,鏡花他們已經到了?

推開門,順著原來的路線繼續前進——

“是你!”充滿厭惡的女聲對著凜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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