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把你變成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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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未曾料到，到了私塾後，只能看到十幾個學生席地而坐，搖頭晃腦地背著詩，卻怎麽也找不見谷先生的身影。
“你們先生不在麽？”喬酥找遍了私塾，依舊無果，便走到學生面前，對其中一個少年問道。
“不在。”少年搖搖頭。
“去哪了？”喬酥接著問。
“不知道。”少年還是搖頭。
奇怪，這谷清河做事有禮有節，尤其是對教書育人一事，更是一絲不茍，不允許有絲毫馬虎，怎麽會丟下一幹學生，自己卻不見了呢？
唐阮也覺得奇怪，自己來這私塾偷聽學問，時日也不短了，從未見過有這種現象發生，谷先生到底去了哪裏？
“谷先生是什麽時候不見的？”唐阮蹲下身，問坐在一旁的少年。
“昨日就不見了。”少年說著，眼睛看著唐阮，目光中帶有探究。
唐阮知道，是那日自己偷聽被喬酥拆穿後，這些少年們都曾見過他，即便是記不清了，也會覺得面熟。
喬酥擡頭仔細看著這些學生，卻發現之前那個在街上欺負唐阮的少年正坐在最前面，一手捧著書卷，一手在地上寫寫畫畫，模樣十分認真。
喬酥對唐阮努努嘴，示意他往那邊看去。唐阮搖搖頭，他初進門便已經看到了那日欺負自己的少年，不過自己向來不記仇，早就不計較了。
自己一個無錢無勢的乞丐，哪有資格與一個富家少爺記仇。
喬酥鄙夷地看他一眼，便轉過身往谷先生的起居室走去，想看看谷先生走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麽。
唐阮也學著這些少年的樣子，就地坐下，瞇起眼睛聽他們背詩。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之子於歸，遠送於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於飛，頡之頏之。之子於歸，遠於將之……”唐阮聽著，一陣心酸，這詩，這意，尤其是前兩句，莫不是在說自己？
思及此，唐阮不禁悲從中來，只是他還未來得及感時傷懷，卻聽到喬酥在身後喚他：“走，回府了。”
“哦。”唐阮回應著，起身跟在喬酥身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手中的糖葫蘆。
“想吃？”喬酥回頭問他。
“嗯。”唐阮點點頭。
“想著吧。”喬酥白他一眼，將糖葫蘆換了個手拿，唐阮抿抿唇，心裏大罵一聲混蛋，卻又見他低著頭面色略顯得深沈。
谷先生究竟去了哪裏？方才自己在他起居室裏找了一遍，絲毫沒有線索，在這城中，他的親友極少，除了自己，並沒有什麽親近的人，他能去哪裏？他會去哪裏？
喬酥怎麽也想不出個答案，幹脆停下步子，對一旁的唐阮道：“給，吃了這個糖葫蘆，盡快變得與谷清河一樣優秀，這樣我帶你出去才有面子！”
唐阮迫不及待地將糖葫蘆接在手中，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使他忍不住“嘶”了一下，口齒不清地問道：“喬公子，這糖葫蘆裏可是有仙術？”
喬酥微微低頭看著唐阮，心裏疑惑著，這要飯的不會是個傻子吧？
“如果世上有仙術，我先把你變成一頭驢。”喬酥毫不客氣地回道。
唐阮點點頭，“這麽說，沒有仙術咯？”
“廢話！”喬公子的扇子又一次敲打在唐阮的天靈蓋上。
“那你讓我吃完糖葫蘆變成谷先生那樣，無疑是為難我了。”唐阮揉揉腦袋，眨巴著眼睛說道。
“你……”喬酥咬牙切齒，原來是在這裏等著自己呢，呵呵，可以啊，看以後有機會了怎麽收拾你！
喬酥畢竟是男子漢，心胸寬廣，尤其是在這件事上，絲毫不與唐阮計較。
非但不計較，還在路過一家鹵肉店時，毫不吝嗇地為他買了兩斤鹵肉，回府後命膳廚的人將肉熱了一下，給唐阮送了過去。
唐阮受寵若驚，目瞪口呆地看著桌上的鹵肉，口水滴落在地上，卻不敢動筷子。
“吃啊，楞什麽？”喬公子將筷子遞到唐阮面前，笑的一臉慈善。
“我……”唐阮看著喬公子的反常之舉，嚇得手都顫抖起來，結結巴巴回道：“喬公子，我方才不該跟您犟嘴，您饒了我吧。”
“哪裏的話，是我不該為難唐兄弟，這才買了好吃的，跟你賠禮道歉，你快吃吧，這是筷子，給。”
“我……我……喬公子，你這樣……我不敢吃啊……”唐阮近乎崩潰，想不到這喬公子除了人品差不積德愛擠兌人之外，還有這樣整人的方式，這對於一個受盡冷眼的乞丐來說，實在是……煎熬，太煎熬！
“怎麽了？難不成，喬某做錯什麽了？”喬酥說著，面露委屈，雙眸似乎真的要流出淚來。
“喬公子……”唐阮終於忍無可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著頭，回道：“喬公子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哼！”喬酥鼻孔一哼，方才那負屈銜冤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以往橫行霸道趾高氣揚的模樣，他轉動眼珠，眼皮輕掃過眼前這個跪在地上的唐阮，口中語氣更是不屑：“跟本公子耍小聰明，你火候還不到。掂清自己的斤兩，才能少遭罪，知道麽？”
“知道了。”唐阮回答著，額頭上汗珠不住地滑落在地，心有餘悸地看了喬酥一眼，道：“公子放心，唐阮一定不辜負您所托。”
“聽話就好，起來吧。”喬酥看此情景，心裏得意道：就不信治不了你！
正在喬酥得意之時，聽到屋頂似乎有腳步聲，向來耳聰目明的他，動作也是極其敏捷，甩袖便跳出窗外，而後雙臂一伸，動用輕功往屋頂飛去。
留下唐阮在屋子裏一臉茫然。
只是這茫然狀態並未持續太久，唐阮便被一個一晃而過的白色身影嚇到啞然失色。
待他稍微定神反應過來之後，發覺屋子裏除了自己，並無其他任何人。
方才那白影像是不存在一般，一切都如喬酥在的時候一樣，就連桌上的鹵肉，依舊還是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未動一口。
“公子，您上屋頂幹什麽？小心老爺一會就來了，快下來啊！”一位家仆擔憂地看著正在飛檐走壁的喬酥，想到喬老爺的嚴厲，就為自家公子捏把汗。
“是啊公子，快下來吧，一會老爺就來了，他看到您這樣，肯定會生氣的！”另一位家仆語重心長地對屋頂的喬酥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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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生不在麽？”喬酥找遍了私塾，依舊無果，便走到學生面前，對其中一個少年問道。
“不在。”少年搖搖頭。
“去哪了？”喬酥接著問。
“不知道。”少年還是搖頭。
奇怪，這谷清河做事有禮有節，尤其是對教書育人一事，更是一絲不茍，不允許有絲毫馬虎，怎麽會丟下一幹學生，自己卻不見了呢？
唐阮也覺得奇怪，自己來這私塾偷聽學問，時日也不短了，從未見過有這種現象發生，谷先生到底去了哪裏？
“谷先生是什麽時候不見的？”唐阮蹲下身，問坐在一旁的少年。
“昨日就不見了。”少年說著，眼睛看著唐阮，目光中帶有探究。
唐阮知道，是那日自己偷聽被喬酥拆穿後，這些少年們都曾見過他，即便是記不清了，也會覺得面熟。
喬酥擡頭仔細看著這些學生，卻發現之前那個在街上欺負唐阮的少年正坐在最前面，一手捧著書卷，一手在地上寫寫畫畫，模樣十分認真。
喬酥對唐阮努努嘴，示意他往那邊看去。唐阮搖搖頭，他初進門便已經看到了那日欺負自己的少年，不過自己向來不記仇，早就不計較了。
自己一個無錢無勢的乞丐，哪有資格與一個富家少爺記仇。
喬酥鄙夷地看他一眼，便轉過身往谷先生的起居室走去，想看看谷先生走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麽。
唐阮也學著這些少年的樣子，就地坐下，瞇起眼睛聽他們背詩。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之子於歸，遠送於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於飛，頡之頏之。之子於歸，遠於將之……”唐阮聽著，一陣心酸，這詩，這意，尤其是前兩句，莫不是在說自己？
思及此，唐阮不禁悲從中來，只是他還未來得及感時傷懷，卻聽到喬酥在身後喚他：“走，回府了。”
“哦。”唐阮回應著，起身跟在喬酥身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手中的糖葫蘆。
“想吃？”喬酥回頭問他。
“嗯。”唐阮點點頭。
“想著吧。”喬酥白他一眼，將糖葫蘆換了個手拿，唐阮抿抿唇，心裏大罵一聲混蛋，卻又見他低著頭面色略顯得深沈。
谷先生究竟去了哪裏？方才自己在他起居室裏找了一遍，絲毫沒有線索，在這城中，他的親友極少，除了自己，並沒有什麽親近的人，他能去哪裏？他會去哪裏？
喬酥怎麽也想不出個答案，幹脆停下步子，對一旁的唐阮道：“給，吃了這個糖葫蘆，盡快變得與谷清河一樣優秀，這樣我帶你出去才有面子！”
唐阮迫不及待地將糖葫蘆接在手中，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使他忍不住“嘶”了一下，口齒不清地問道：“喬公子，這糖葫蘆裏可是有仙術？”
喬酥微微低頭看著唐阮，心裏疑惑著，這要飯的不會是個傻子吧？
“如果世上有仙術，我先把你變成一頭驢。”喬酥毫不客氣地回道。
唐阮點點頭，“這麽說，沒有仙術咯？”
“廢話！”喬公子的扇子又一次敲打在唐阮的天靈蓋上。
“那你讓我吃完糖葫蘆變成谷先生那樣，無疑是為難我了。”唐阮揉揉腦袋，眨巴著眼睛說道。
“你……”喬酥咬牙切齒，原來是在這裏等著自己呢，呵呵，可以啊，看以後有機會了怎麽收拾你！
喬酥畢竟是男子漢，心胸寬廣，尤其是在這件事上，絲毫不與唐阮計較。
非但不計較，還在路過一家鹵肉店時，毫不吝嗇地為他買了兩斤鹵肉，回府後命膳廚的人將肉熱了一下，給唐阮送了過去。
唐阮受寵若驚，目瞪口呆地看著桌上的鹵肉，口水滴落在地上，卻不敢動筷子。
“吃啊，楞什麽？”喬公子將筷子遞到唐阮面前，笑的一臉慈善。
“我……”唐阮看著喬公子的反常之舉，嚇得手都顫抖起來，結結巴巴回道：“喬公子，我方才不該跟您犟嘴，您饒了我吧。”
“哪裏的話，是我不該為難唐兄弟，這才買了好吃的，跟你賠禮道歉，你快吃吧，這是筷子，給。”
“我……我……喬公子，你這樣……我不敢吃啊……”唐阮近乎崩潰，想不到這喬公子除了人品差不積德愛擠兌人之外，還有這樣整人的方式，這對於一個受盡冷眼的乞丐來說，實在是……煎熬，太煎熬！
“怎麽了？難不成，喬某做錯什麽了？”喬酥說著，面露委屈，雙眸似乎真的要流出淚來。
“喬公子……”唐阮終於忍無可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著頭，回道：“喬公子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哼！”喬酥鼻孔一哼，方才那負屈銜冤楚楚可憐的模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以往橫行霸道趾高氣揚的模樣，他轉動眼珠，眼皮輕掃過眼前這個跪在地上的唐阮，口中語氣更是不屑：“跟本公子耍小聰明，你火候還不到。掂清自己的斤兩，才能少遭罪，知道麽？”
“知道了。”唐阮回答著，額頭上汗珠不住地滑落在地，心有餘悸地看了喬酥一眼，道：“公子放心，唐阮一定不辜負您所托。”
“聽話就好，起來吧。”喬酥看此情景，心裏得意道：就不信治不了你！
正在喬酥得意之時，聽到屋頂似乎有腳步聲，向來耳聰目明的他，動作也是極其敏捷，甩袖便跳出窗外，而後雙臂一伸，動用輕功往屋頂飛去。
留下唐阮在屋子裏一臉茫然。
只是這茫然狀態並未持續太久，唐阮便被一個一晃而過的白色身影嚇到啞然失色。
待他稍微定神反應過來之後，發覺屋子裏除了自己，並無其他任何人。
方才那白影像是不存在一般，一切都如喬酥在的時候一樣，就連桌上的鹵肉，依舊還是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未動一口。
“公子，您上屋頂幹什麽？小心老爺一會就來了，快下來啊！”一位家仆擔憂地看著正在飛檐走壁的喬酥，想到喬老爺的嚴厲，就為自家公子捏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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