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只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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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惠風和暢，是個出門的好日子。
一輛黑色卡宴停在寵物店門口，沈遇禮從車上下來，引來附近好幾人矚目。
全馳從店內走出來，穿著花枝招展的花襯衫，“怎麽突然想養貓了？”
沈遇禮心情不錯，但對著他這身裝扮還是沒忍住：“你這衣服。”
“真夠醜的。”
“嘿——”他低頭瞧了眼，再看看沈遇禮身上的深灰色上衣：“就你穿的好看，你懂什麽，我這是青春靚麗，年輕人都這麽穿。”
“嗯，二十八，是挺年輕。”
全馳剛剛還挺高興，現在一點兒也不高興了：“我真煩聽你說話。”
沈遇禮剛進門，一小姑娘就迎上來：“老板。”
“嗯。”
這家店是他之前開的，開了沒一兩個月就覺得沒意思，就做起了甩手掌櫃。
他還開過書店、花店、咖啡店，無聊了就去瞧瞧，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雇人看店，反正就是不幹正事。
以至於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個無業游民，整天無所事事閑逛悠，白瞎了上學時那麽好的成績。
他瞅著籠子裏的貓狗，都挺好看的，但也沒特別喜歡的。
“你想養什麽樣的貓啊？”
他思索片刻：“好養的。”
“呃……”
全馳沒忍住嘲笑：“你嫌麻煩還養什麽貓，我都怕你把貓給養死了。”
沈遇禮繞過他：“沒把你養死就行。”
全馳又笑不出來了，這位爺白長了這麽一張臉，就是偏偏生了張嘴。
要是個啞巴該多好。
沈遇禮瞧見粉籠子裏有五只小灰貓，瞪著眼擠在一起，嘴角朝下，黃褐色眼珠，看起來三分喪，三分冷，外加四分的憨。
他多看了兩眼，問：“這是什麽品種？乖嗎？”
看店姑娘回道：“英國短毛貓，挺乖的，比較溫和，也比較好養。”
他伸出一根手指，撥弄了下離籠子近的，對方沖他喵了一聲，朝下的唇角竟然反轉向上，就像在微笑。
他跟著勾起唇角：“就這個吧。”
“好，我找個籠子給你裝起來，要剛剛你碰的那只啊？”
“都要。”
她一楞：“都要？”
“嗯。”
全馳也楞了：“你要養五只貓？”
“怎麽？你有意見？”
“一只你都不一定能養好，你還想養五只？”
沈遇禮下巴微揚：“沒看它們感情挺好？別這麽狠心把它們分開。”
全馳：“……”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愛心啊。
“不過這幾只貓看著都不小了啊？幾個月了？”
看店姑娘回：“快四個月了，是挺大了，有兩個是別人買後退回來的，一個說貓毛過敏，一個說鴛鴦眼不吉利。”
“後來大了，買的人更少了，怕不從小養不親人。”
沈遇禮倒無所謂，他只管養，親不親近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他聽完養貓攻略，又整了本養貓的書和幾大袋貓糧，提著五只灰色短毛貓上了車。
全馳這人好奇心最大，沈遇禮說話不好聽，但還是蹭上去，擠到車上聽貓喵喵叫。
沈遇禮暼了他一眼：“你跟過來幹嘛？”
“沒吃飯呢，找你蹭頓飯。”
“沒飯。”嘴上這樣說，沈遇禮還是沒把人趕下車，驅動車子朝家趕去。
“你車這麽快就修好了啊？”
“嗯，急用。”
全馳不解：“你連門都不出，你急什麽用？”
沒等到回答，他疑道：“我發現你最近很反常啊。”
“嗯。”
“你嗯什麽嗯，我說你最近很反常！”
“我知道。”
全馳把籠子打開，抱出一只貓在懷裏擼，這只還挺乖，正是對著沈遇禮微笑的那個，“正常情況下你不該問問哪裏反常嗎？”
“我知道自己反常，不用你說。”
“……”全馳吐槽：“你這人真沒意思，怪不得找不到對象。”
沈遇禮難得沒嗆他。
全馳沒意識到他突然的沈默，問：“你為什麽養貓？”
這次沈遇禮正兒八經說了：“聽說養貓會讓男人變溫柔。”
“噗…”全馳差點兒被自己口水給嗆到，“沒事兒吧你？好端端的你變溫柔做什麽？”
“再說了，你變溫柔給誰看啊？”
“給未來老婆看。”
全馳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完了回過味來，“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是。”
他立馬精神了：“誰啊？”
“溫溪。”
“……草？”他呆滯著，話不過腦脫口而出：“那他媽不是沈遇周的準未婚妻嗎？”
本來心情挺好的沈遇禮驟然沈了臉色，全馳察覺氣氛不太對，“那個，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我沒想到你會喜歡她…”
“你怎麽會喜歡她呢？完全看不出來啊。”
沈遇禮還是沒說話。
全馳嘖了聲，自己似乎踢到鐵板了，道歉：“行，我說錯話了，你別往心裏去，反正現在沈遇周都沒了，你既然喜歡她就去追，憑你這張臉，動動手指頭的事。”
沈遇禮這才出聲，低啞沈悶到像是從喉間擠出來的：“就算沈遇周沒死。”
“她也是我的。”
全馳：“……”
這麽認真。
盡管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知道沈遇禮是真不高興了，連忙順毛：“對，是你的，你倆一看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男才女貌，般配的很。”
車內寂靜了，全馳滿腹疑惑，拿出手機戳戳另一位朋友：問你個事，你知道老沈喜歡溫溪嗎？
他發完又想撤，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麽堂而皇之的把這個秘密說出來，轉而又想，剛才沈遇禮那麽輕易就說出來了，好像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對方回得快：現在知道了
沸羊羊：草？
沸羊羊：你這消息保真嗎？
全馳回想沈遇禮的語氣：保，鐵真
沸羊羊：那不是沈遇周未來老婆嗎？他看上他嫂子了啊
沸羊羊：叔嫂文學，真會玩兒
全馳：“……”
看吧，不止他一個人這樣想，大家都這樣想，真不能怪他剛剛說錯話。
但表面還是一本正經回：瞎說什麽呢，這話可別在他面前說
沸羊羊：噓/
車一停，全馳渾身一激靈，總有種自己幹了壞事要被抓的錯覺。
合上手機，自顧自說了句：“到家了啊。”
沈遇禮嗯了聲，剛要拿籠子，雙眼一瞇：“我貓怎麽少了一只？”
“…啊？”
全馳馬上去看，發現自己抱在腿上的沒了，慌裏慌張去瞅，最後在車座底下扒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把貓大爺捧給他。
“可能這只太調皮，就跑下面去了。”
沈遇禮看他一眼，沒計較：“幫我把貓糧拿過來。”
“好嘞！願為皇軍效勞！”
他跟在後面笑說：“不過你養貓這算不算專業對口啊？你這專業也算沒白學。”
沈遇禮淡聲道：“我是養貓不是給它們看病。”
進了家門，他打開貓籠子，放貓貓們出來，而後對全馳道：“我去做飯，你幫我買點兒東西，貓砂貓盆之類的，一會兒轉你錢。”
沈遇禮的廚藝賊好，全馳一聽就知道今天有口福了，掏出手機激情下單。
買完了，他想起什麽似的，轉頭沖他道：“五只貓呢，你要不要給它們起個名字？”
他切菜的手停住，若有所思回頭，瞅著邁小短腿跑步的灰貓，過去把五只貓攏在一起。
伸出手指，從左至右：“大溫。”
全馳：“…？”
“小溫，大溪，小溪。”
全馳：“？？”
手指放在最後一個，擰眉：“多餘。”
全馳笑噴了：“早知道剛剛應該把那只丟了，你看多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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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卡宴停在寵物店門口，沈遇禮從車上下來，引來附近好幾人矚目。
全馳從店內走出來，穿著花枝招展的花襯衫，“怎麽突然想養貓了？”
沈遇禮心情不錯，但對著他這身裝扮還是沒忍住：“你這衣服。”
“真夠醜的。”
“嘿——”他低頭瞧了眼，再看看沈遇禮身上的深灰色上衣：“就你穿的好看，你懂什麽，我這是青春靚麗，年輕人都這麽穿。”
“嗯，二十八，是挺年輕。”
全馳剛剛還挺高興，現在一點兒也不高興了：“我真煩聽你說話。”
沈遇禮剛進門，一小姑娘就迎上來：“老板。”
“嗯。”
這家店是他之前開的，開了沒一兩個月就覺得沒意思，就做起了甩手掌櫃。
他還開過書店、花店、咖啡店，無聊了就去瞧瞧，但大多數時候都是雇人看店，反正就是不幹正事。
以至於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個無業游民，整天無所事事閑逛悠，白瞎了上學時那麽好的成績。
他瞅著籠子裏的貓狗，都挺好看的，但也沒特別喜歡的。
“你想養什麽樣的貓啊？”
他思索片刻：“好養的。”
“呃……”
全馳沒忍住嘲笑：“你嫌麻煩還養什麽貓，我都怕你把貓給養死了。”
沈遇禮繞過他：“沒把你養死就行。”
全馳又笑不出來了，這位爺白長了這麽一張臉，就是偏偏生了張嘴。
要是個啞巴該多好。
沈遇禮瞧見粉籠子裏有五只小灰貓，瞪著眼擠在一起，嘴角朝下，黃褐色眼珠，看起來三分喪，三分冷，外加四分的憨。
他多看了兩眼，問：“這是什麽品種？乖嗎？”
看店姑娘回道：“英國短毛貓，挺乖的，比較溫和，也比較好養。”
他伸出一根手指，撥弄了下離籠子近的，對方沖他喵了一聲，朝下的唇角竟然反轉向上，就像在微笑。
他跟著勾起唇角：“就這個吧。”
“好，我找個籠子給你裝起來，要剛剛你碰的那只啊？”
“都要。”
她一楞：“都要？”
“嗯。”
全馳也楞了：“你要養五只貓？”
“怎麽？你有意見？”
“一只你都不一定能養好，你還想養五只？”
沈遇禮下巴微揚：“沒看它們感情挺好？別這麽狠心把它們分開。”
全馳：“……”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愛心啊。
“不過這幾只貓看著都不小了啊？幾個月了？”
看店姑娘回：“快四個月了，是挺大了，有兩個是別人買後退回來的，一個說貓毛過敏，一個說鴛鴦眼不吉利。”
“後來大了，買的人更少了，怕不從小養不親人。”
沈遇禮倒無所謂，他只管養，親不親近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他聽完養貓攻略，又整了本養貓的書和幾大袋貓糧，提著五只灰色短毛貓上了車。
全馳這人好奇心最大，沈遇禮說話不好聽，但還是蹭上去，擠到車上聽貓喵喵叫。
沈遇禮暼了他一眼：“你跟過來幹嘛？”
“沒吃飯呢，找你蹭頓飯。”
“沒飯。”嘴上這樣說，沈遇禮還是沒把人趕下車，驅動車子朝家趕去。
“你車這麽快就修好了啊？”
“嗯，急用。”
全馳不解：“你連門都不出，你急什麽用？”
沒等到回答，他疑道：“我發現你最近很反常啊。”
“嗯。”
“你嗯什麽嗯，我說你最近很反常！”
“我知道。”
全馳把籠子打開，抱出一只貓在懷裏擼，這只還挺乖，正是對著沈遇禮微笑的那個，“正常情況下你不該問問哪裏反常嗎？”
“我知道自己反常，不用你說。”
“……”全馳吐槽：“你這人真沒意思，怪不得找不到對象。”
沈遇禮難得沒嗆他。
全馳沒意識到他突然的沈默，問：“你為什麽養貓？”
這次沈遇禮正兒八經說了：“聽說養貓會讓男人變溫柔。”
“噗…”全馳差點兒被自己口水給嗆到，“沒事兒吧你？好端端的你變溫柔做什麽？”
“再說了，你變溫柔給誰看啊？”
“給未來老婆看。”
全馳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完了回過味來，“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是。”
他立馬精神了：“誰啊？”
“溫溪。”
“……草？”他呆滯著，話不過腦脫口而出：“那他媽不是沈遇周的準未婚妻嗎？”
本來心情挺好的沈遇禮驟然沈了臉色，全馳察覺氣氛不太對，“那個，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我沒想到你會喜歡她…”
“你怎麽會喜歡她呢？完全看不出來啊。”
沈遇禮還是沒說話。
全馳嘖了聲，自己似乎踢到鐵板了，道歉：“行，我說錯話了，你別往心裏去，反正現在沈遇周都沒了，你既然喜歡她就去追，憑你這張臉，動動手指頭的事。”
沈遇禮這才出聲，低啞沈悶到像是從喉間擠出來的：“就算沈遇周沒死。”
“她也是我的。”
全馳：“……”
這麽認真。
盡管百思不得其解，但也知道沈遇禮是真不高興了，連忙順毛：“對，是你的，你倆一看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男才女貌，般配的很。”
車內寂靜了，全馳滿腹疑惑，拿出手機戳戳另一位朋友：問你個事，你知道老沈喜歡溫溪嗎？
他發完又想撤，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麽堂而皇之的把這個秘密說出來，轉而又想，剛才沈遇禮那麽輕易就說出來了，好像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對方回得快：現在知道了
沸羊羊：草？
沸羊羊：你這消息保真嗎？
全馳回想沈遇禮的語氣：保，鐵真
沸羊羊：那不是沈遇周未來老婆嗎？他看上他嫂子了啊
沸羊羊：叔嫂文學，真會玩兒
全馳：“……”
看吧，不止他一個人這樣想，大家都這樣想，真不能怪他剛剛說錯話。
但表面還是一本正經回：瞎說什麽呢，這話可別在他面前說
沸羊羊：噓/
車一停，全馳渾身一激靈，總有種自己幹了壞事要被抓的錯覺。
合上手機，自顧自說了句：“到家了啊。”
沈遇禮嗯了聲，剛要拿籠子，雙眼一瞇：“我貓怎麽少了一只？”
“…啊？”
全馳馬上去看，發現自己抱在腿上的沒了，慌裏慌張去瞅，最後在車座底下扒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把貓大爺捧給他。
“可能這只太調皮，就跑下面去了。”
沈遇禮看他一眼，沒計較：“幫我把貓糧拿過來。”
“好嘞！願為皇軍效勞！”
他跟在後面笑說：“不過你養貓這算不算專業對口啊？你這專業也算沒白學。”
沈遇禮淡聲道：“我是養貓不是給它們看病。”
進了家門，他打開貓籠子，放貓貓們出來，而後對全馳道：“我去做飯，你幫我買點兒東西，貓砂貓盆之類的，一會兒轉你錢。”
沈遇禮的廚藝賊好，全馳一聽就知道今天有口福了，掏出手機激情下單。
買完了，他想起什麽似的，轉頭沖他道：“五只貓呢，你要不要給它們起個名字？”
他切菜的手停住，若有所思回頭，瞅著邁小短腿跑步的灰貓，過去把五只貓攏在一起。
伸出手指，從左至右：“大溫。”
全馳：“…？”
“小溫，大溪，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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