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赤雲染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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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赤雲染的變化
“赤姑娘？你怎麽出來了？”在庭院裏守夜的司青看見赤雲染下樓，頓時清醒了，驚訝的看著一身素服赤腳站在庭院裏的赤雲染，驚呼道。
赤雲染沒有理她，只是淡淡的向著院子外看，站了不大一會兒，又轉身進去了。
司青一頭霧水的看著赤雲染，結結巴巴的小聲喚了一聲，“赤姑娘？赤姑娘？”
“有事？”赤雲染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司青。
赤雲染看著她的目光冷淡而沒有情緒，像是一潭死水。沒有情緒的聲音沒有起伏，風吹過，便在風中飄散了，整個人也好像這沒有波動的聲音一樣，沈寂，像是會隨時隨風而羽化的謫仙，日升而消失的露珠一樣。
司青的聲音帶著一絲畏懼的顫抖，“沒，沒有……”
赤雲染微微皺眉，留神看了她一眼，冷清的聲音再次從被夜風吹的冰涼的嘴唇裏說出，“剛才的哭聲，是誰。”
明明是一個問句，卻沒有疑問的感覺，像是陳述今夜的風很涼，今晚的月亮很圓一樣平淡。
司青一楞，不太確定的問道：“赤姑娘說的是？”
“半夜裏孩子的哭聲，是誰。”
“是，是小公子，可能是半夜裏餓了吧。”恭敬的回答著赤雲染的問題，用從未有過的九十度躬身的大禮。
“這樣。恩。”
等赤雲染離開以後，司青才敢直起身來，卻發現後背已經濕透了。一陣涼風吹過，讓司青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回去了的赤雲染並沒有再回到床上，她徑直走上了三樓。
這一次回到這裏，赤雲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她一直都想摒棄掉晉梓瞳的記憶，因為她一直都覺得那一段記憶不屬於自己，千年之前，她是一代功臣晉國公的孫女，九五至尊是自己的姑父，一國之母是自己的姑姑，當朝丞相是自己的父親，皇子是自己的未婚夫，世子是自己身後的小跟班……那種一身都是榮耀的身份，離她實在是太遙遠太遙遠。
她赤雲染，只是一個孤女，沒見過父母，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否在世，是一方大佬還是街邊乞丐，沒有親人，沒有男朋友，沒有跟班，只是一個掉進了人海裏就會翻不出來的一粒塵埃。
而且，即使撇去身世不談，晉梓瞳的氣度，謀略，壯志，和驕傲，也是她沒有的。
但是，這一通地獄之行以後，她感覺自己好像一瞬間看透了許多事，變得麻木了許多。
無論她接受與否，她在千年之前確實是晉梓瞳，那個風華絕代的，只可能出現在電影裏的女主角一樣的人物，她現在也確實是赤雲染，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一無所有的女人。
既來之，則安之。
“叮鈴！鈴——”
風鈴在清風中搖曳，敲出清脆的鈴聲，讓這個夜晚，顯得更加的寂靜……
赤雲染回到床上，一夜無夢。
慕秋君靠在一個搖籃旁邊，夢見了赤雲染。
“雲染！雲染！”慕秋君從夢中猛地驚醒，鬢角的汗珠滴落在地上，濺出一朵水花。
“爺？你醒了？”在門外等待吩咐的小侍聽到慕秋君的一聲驚呼推門進來，擔憂的問道。
慕秋君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有些氣虛的揮手讓人出去。
小侍擔憂的看了兩眼慕秋君，恭敬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小家夥，我又夢見你娘了，你說你娘什麽時候願意過來看看你？”慕秋君恍了恍神，鎮定下來以後看著身側搖籃裏睜著大大的眼睛，已經睡醒了，咧著嘴沖他笑的小家夥失聲笑著問道。
小家夥好像要安慰他一樣，掙紮著要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來摸他的臉，眼睛裏的神采，即使慕秋君也不想承認，但是確實像極了晉梓瞳。
“小家夥，你說，爹爹是不是應該主動把你抱著給你娘親看看？興許她就會留下來了是不是？”慕秋君伸出手逗弄著小家夥，“但是你這雙眼睛，你娘親不喜歡啊，你說爹爹該要怎麽辦才好？”
和小家夥玩的不亦樂乎的慕秋君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卸下了他的霸道強勢，卸下了他的邪氣古怪，單純的看著孩子笑，他也笑。
玩了一會兒，慕秋君就起身了。讓侍從們挑了一身好看的衣服給小家夥換上，然後抱著他，走向了赤雲染所在的梓雲閣。
“司青！”
慕秋君走進梓雲閣以後就看見還靠在門棱上睡著還沒醒的司青，不禁皺眉提高了音量，但是又怕吵醒赤雲染，於是只能壓著聲音低吼。
“爺！”
司青一瞬間從睡夢中驚醒，猛的一下站起來，卻因為長時間的蹲著而一下子踉蹌得一個趔趄，眼前一黑的前一瞬間猛的抓住了門框，才沒有讓自己從階梯上摔下去。
慕秋君皺眉側身躲了一下：果然只有名字和容貌像，和原本的司青差太多了。
“爺！”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司青毫不猶豫的立刻跪在了慕秋君的腳邊，努力鎮定的說，“司青有過，請爺責罰。”
慕秋君皺起眉頭，看著腳邊的人，極不耐煩的說道：“服侍好雲染，等她離開以後一並懲罰。”
司青兢兢業業的附身叩頭。
“雲染醒了沒？你去看看。”慕秋君一眼都不想再看這個無用的奴仆，轉身準備走下階梯去石桌等她的回覆，卻沒想到吱吖一聲，門開了。
“不用看了，我醒了。”
赤雲染一覺醒來就聽見了樓下傳來的慕秋君的聲音，於是便下床下樓來看，於是打開門，果然就是慕秋君。
“雲染，你醒了。”
赤雲染有些無奈的挑了挑眉毛，轉身往裏走，斜眼看了一眼慕秋君，懶散的聲音裏帶著一股嘲諷的勁兒，“慕秋君？你腦子被門夾了？我都下樓來了你說我醒了沒有？”
慕秋君看著眼前這個一身白色的長裙妥到地上，赤著腳，音調懶散而揶揄，眉目間風輕雲淡的女人楞住了神。
“怎麽？不進來？需要我請你嗎？”赤雲染走到桌邊，拿出一個杯子，斟了一杯清茶喝下，擡眸看著門前還抱著一個繈褓慕秋君問道。
“赤，赤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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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姑娘？你怎麽出來了？”在庭院裏守夜的司青看見赤雲染下樓，頓時清醒了，驚訝的看著一身素服赤腳站在庭院裏的赤雲染，驚呼道。
赤雲染沒有理她，只是淡淡的向著院子外看，站了不大一會兒，又轉身進去了。
司青一頭霧水的看著赤雲染，結結巴巴的小聲喚了一聲，“赤姑娘？赤姑娘？”
“有事？”赤雲染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司青。
赤雲染看著她的目光冷淡而沒有情緒，像是一潭死水。沒有情緒的聲音沒有起伏，風吹過，便在風中飄散了，整個人也好像這沒有波動的聲音一樣，沈寂，像是會隨時隨風而羽化的謫仙，日升而消失的露珠一樣。
司青的聲音帶著一絲畏懼的顫抖，“沒，沒有……”
赤雲染微微皺眉，留神看了她一眼，冷清的聲音再次從被夜風吹的冰涼的嘴唇裏說出，“剛才的哭聲，是誰。”
明明是一個問句，卻沒有疑問的感覺，像是陳述今夜的風很涼，今晚的月亮很圓一樣平淡。
司青一楞，不太確定的問道：“赤姑娘說的是？”
“半夜裏孩子的哭聲，是誰。”
“是，是小公子，可能是半夜裏餓了吧。”恭敬的回答著赤雲染的問題，用從未有過的九十度躬身的大禮。
“這樣。恩。”
等赤雲染離開以後，司青才敢直起身來，卻發現後背已經濕透了。一陣涼風吹過，讓司青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回去了的赤雲染並沒有再回到床上，她徑直走上了三樓。
這一次回到這裏，赤雲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她一直都想摒棄掉晉梓瞳的記憶，因為她一直都覺得那一段記憶不屬於自己，千年之前，她是一代功臣晉國公的孫女，九五至尊是自己的姑父，一國之母是自己的姑姑，當朝丞相是自己的父親，皇子是自己的未婚夫，世子是自己身後的小跟班……那種一身都是榮耀的身份，離她實在是太遙遠太遙遠。
她赤雲染，只是一個孤女，沒見過父母，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否在世，是一方大佬還是街邊乞丐，沒有親人，沒有男朋友，沒有跟班，只是一個掉進了人海裏就會翻不出來的一粒塵埃。
而且，即使撇去身世不談，晉梓瞳的氣度，謀略，壯志，和驕傲，也是她沒有的。
但是，這一通地獄之行以後，她感覺自己好像一瞬間看透了許多事，變得麻木了許多。
無論她接受與否，她在千年之前確實是晉梓瞳，那個風華絕代的，只可能出現在電影裏的女主角一樣的人物，她現在也確實是赤雲染，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一無所有的女人。
既來之，則安之。
“叮鈴！鈴——”
風鈴在清風中搖曳，敲出清脆的鈴聲，讓這個夜晚，顯得更加的寂靜……
赤雲染回到床上，一夜無夢。
慕秋君靠在一個搖籃旁邊，夢見了赤雲染。
“雲染！雲染！”慕秋君從夢中猛地驚醒，鬢角的汗珠滴落在地上，濺出一朵水花。
“爺？你醒了？”在門外等待吩咐的小侍聽到慕秋君的一聲驚呼推門進來，擔憂的問道。
慕秋君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有些氣虛的揮手讓人出去。
小侍擔憂的看了兩眼慕秋君，恭敬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小家夥，我又夢見你娘了，你說你娘什麽時候願意過來看看你？”慕秋君恍了恍神，鎮定下來以後看著身側搖籃裏睜著大大的眼睛，已經睡醒了，咧著嘴沖他笑的小家夥失聲笑著問道。
小家夥好像要安慰他一樣，掙紮著要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來摸他的臉，眼睛裏的神采，即使慕秋君也不想承認，但是確實像極了晉梓瞳。
“小家夥，你說，爹爹是不是應該主動把你抱著給你娘親看看？興許她就會留下來了是不是？”慕秋君伸出手逗弄著小家夥，“但是你這雙眼睛，你娘親不喜歡啊，你說爹爹該要怎麽辦才好？”
和小家夥玩的不亦樂乎的慕秋君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卸下了他的霸道強勢，卸下了他的邪氣古怪，單純的看著孩子笑，他也笑。
玩了一會兒，慕秋君就起身了。讓侍從們挑了一身好看的衣服給小家夥換上，然後抱著他，走向了赤雲染所在的梓雲閣。
“司青！”
慕秋君走進梓雲閣以後就看見還靠在門棱上睡著還沒醒的司青，不禁皺眉提高了音量，但是又怕吵醒赤雲染，於是只能壓著聲音低吼。
“爺！”
司青一瞬間從睡夢中驚醒，猛的一下站起來，卻因為長時間的蹲著而一下子踉蹌得一個趔趄，眼前一黑的前一瞬間猛的抓住了門框，才沒有讓自己從階梯上摔下去。
慕秋君皺眉側身躲了一下：果然只有名字和容貌像，和原本的司青差太多了。
“爺！”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司青毫不猶豫的立刻跪在了慕秋君的腳邊，努力鎮定的說，“司青有過，請爺責罰。”
慕秋君皺起眉頭，看著腳邊的人，極不耐煩的說道：“服侍好雲染，等她離開以後一並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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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染醒了沒？你去看看。”慕秋君一眼都不想再看這個無用的奴仆，轉身準備走下階梯去石桌等她的回覆，卻沒想到吱吖一聲，門開了。
“不用看了，我醒了。”
赤雲染一覺醒來就聽見了樓下傳來的慕秋君的聲音，於是便下床下樓來看，於是打開門，果然就是慕秋君。
“雲染，你醒了。”
赤雲染有些無奈的挑了挑眉毛，轉身往裏走，斜眼看了一眼慕秋君，懶散的聲音裏帶著一股嘲諷的勁兒，“慕秋君？你腦子被門夾了？我都下樓來了你說我醒了沒有？”
慕秋君看著眼前這個一身白色的長裙妥到地上，赤著腳，音調懶散而揶揄，眉目間風輕雲淡的女人楞住了神。
“怎麽？不進來？需要我請你嗎？”赤雲染走到桌邊，拿出一個杯子，斟了一杯清茶喝下，擡眸看著門前還抱著一個繈褓慕秋君問道。
“赤，赤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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