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隱忍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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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淮陰子後，葛生竟笑嘻嘻地說道：“說實話，我還挺開心的。畢竟，其實你還是關心我的。”
“葛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葛生搖了搖頭，又正色說道：“這幾日，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因為什麽，你才會出賣萬刀堂。”
淮陰子先是一怔，才道：“那葛先生可是想清楚了？”
葛生又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道：“沒有。我們從不歸城回去前，你找到了柏舟，極力說服霸刀七俠及其手下留守萬刀堂。”
“葛先生想說什麽？”
“你的反常，發生在我們從不歸城出發當天。”葛生頓了頓，又道：“那日你與我們分開，接下來去了哪裏，我們不得而知。而你來到鷓鴣樓與眾人匯合時，羨雲、阿淵及賈瑜卻又不見蹤跡。”
“葛先生既然看出了我的反常，又為何……”淮陰子猛地對上葛生的視線，忽然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的，我不說的原因。”葛生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許多，隨後，他又補充道：“即便到了現在，我仍然覺得，你之前的所作所為，並不是你的本意。”
淮陰子又是一陣失語，她此生何德何能，能得葛生如此信任？
“先生看錯淮陰了。”淮陰子嘆了一聲。
“之前，君子不器將柏舟單獨審了三天。三天後，柏舟毫發無傷地回到了地牢。雖然柏舟仍是沈默無言，但我卻覺得，柏舟的心態變了。”
“難道是受不住君子不器的拷問？”
葛生搖了搖頭，道：“你又何必再裝。或許，你、君子不器和柏舟都達成了某種共識，卻單單瞞著我。”
淮陰子楞了楞，才輕笑道：“君子不器？”
“昨晚，我試探了君子不器一番。我對他說，讓他給我一炷香的時間，讓我和你單獨談談。”葛生自嘲地笑了一聲，道：“這幾日，君子不器對我的策反分明有些心不在焉，那群小廝看不出來，但我卻覺得，他的說辭孱弱無力，哪裏像是在為柏慍賣命。今日，你的到來，讓我可以肯定，他也參與其中。”
淮陰子沒有接話，她只是警惕地掃了四周一眼。
“我想問你，你們到底在謀劃什麽？”葛生話音稍頓，深吸一口氣，道：“或者，淮陰，告訴我，你在不歸城究竟遇到了什麽？”
葛生直直地盯著淮陰子，他並不喜歡被人瞞在鼓裏。
淮陰子身子微顫，故作鎮定地笑了笑，道：“葛先生只怕是想多了，淮陰只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柏慍開出了比柏舟更豐厚的條件，我又怎麽可能拒絕？畢竟，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
“你還是什麽也不肯說，什麽也不會承認……”葛生苦笑了一聲，又道：“翠峰那會兒，你瞞著我只身前往獨孤閣取藥，瞞著我你身上的傷勢，到了現在，你還是想瞞我。”
淮陰子挪開了看向葛生的視線。
“淮陰，我不知道你們在瞞我什麽，可我知道，你們一定遇到了什麽難事。”
“淮陰，說實話，被人瞞著的滋味不太好受。你既然選擇瞞我，定是沒把我當成自己人……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喜歡你。”
淮陰子閉上了雙眼，良久，才道：“你怎麽這麽傻……”
她哪裏不在乎葛生，反而是因為太過在乎，才想把他排除在外，護他周全。
忽然，淮陰子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等她看向鐵門，便瞧見那位被她支走的小廝跑了過來。
這小廝喘氣喘得厲害，可在見到淮陰子後，他又立即說道：“您讓我找的衣服……呼……我找來了。只是，副閣主我找了許久，都沒見到他。我怕您等得太急，就決定先回來了。”
小廝說罷，擦了擦臉頰的汗水。
見淮陰子不答，小廝生怕淮陰子遷怒，又連忙說道：“不如……我先給他換上衣服，之後再替您繼續找副閣主？”
淮陰子擺了擺手，道：“此人對我敵意頗深，我說不動他。你先替他把衣服換了，我親自去找君子不器。”
“是！”小廝松了口氣，也不再多嘴。
等淮陰子走出地下牢房，君子不器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看來葛生還是發現端倪了。他和你說了什麽？”君子不器低聲說道。
“我什麽都沒告訴他。”淮陰子調整了一下情緒，同樣壓低聲線，又道：“一切按計劃進行。”
君子不器點頭。
淮陰子正要離開，但君子不器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與葛生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麽？”
淮陰子楞了楞，自嘲地笑了一聲，道：“沒有。是你想多了。”
“但願如此，”看著淮陰子的背影，君子不器喃喃自語。
爾後，君子不器又看了看天空。
連日來的烏雲密布，在今日終有放晴之勢。
——————————————————————————————————
直到月底的最後一天清晨，君子不器才放葛生回到原來的牢房。
君子不器來到審訊室時，葛生早已被牢裏的小廝潑了好幾桶涼水。
君子不器眉心一皺，將一套黑色暗紋的衣衫丟給了小廝。
“副閣主，您這是何意？”小廝小心翼翼地詢問。
“葛生不用審了，你快把衣服替他換上，之後，馬上押回去。”君子不器說得極不耐煩。
“是！”小廝答道。
這幾日，這小廝連續替葛生換了六次衣服。小廝聽到命令，並未多想，便開始替葛生換了起來。
可若這小廝稍微留個心眼，定會發現，這件黑色衣衫的主人是君子不器自己。
君子不器今日的舉動，在葛生看來實在反常。
其實，這些日子，同樣的問題，葛生也偷偷問過君子不器，豈料，這人像是和淮陰子商量好了一般，又默契得矢口否認。
想到此處，葛生眉頭微皺。
或許，淮陰子與君子不器的行動就在今晚。
想到此處，葛生又看了看身上這件黑色的衣服。
君子不器的尺寸對於他來說是有些偏大，雖然衣服做工精致了不少，但論合身的程度，竟還不如前幾日的麻衣。
葛生心裏暗自翻了一個白眼。
君子不器這幾日耗著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要將他與柏舟隔開。
但耗著就耗著，每天慣例的幾桶涼水絲豪不少，偏偏今日，那小廝少拿了件衣服。
其實葛生很想對君子不器說，若給他換洗的衣服若是緊張，倒不如少潑他幾桶水，省得大夥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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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葛生搖了搖頭，又正色說道：“這幾日，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因為什麽，你才會出賣萬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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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生又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道：“沒有。我們從不歸城回去前，你找到了柏舟，極力說服霸刀七俠及其手下留守萬刀堂。”
“葛先生想說什麽？”
“你的反常，發生在我們從不歸城出發當天。”葛生頓了頓，又道：“那日你與我們分開，接下來去了哪裏，我們不得而知。而你來到鷓鴣樓與眾人匯合時，羨雲、阿淵及賈瑜卻又不見蹤跡。”
“葛先生既然看出了我的反常，又為何……”淮陰子猛地對上葛生的視線，忽然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的，我不說的原因。”葛生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許多，隨後，他又補充道：“即便到了現在，我仍然覺得，你之前的所作所為，並不是你的本意。”
淮陰子又是一陣失語，她此生何德何能，能得葛生如此信任？
“先生看錯淮陰了。”淮陰子嘆了一聲。
“之前，君子不器將柏舟單獨審了三天。三天後，柏舟毫發無傷地回到了地牢。雖然柏舟仍是沈默無言，但我卻覺得，柏舟的心態變了。”
“難道是受不住君子不器的拷問？”
葛生搖了搖頭，道：“你又何必再裝。或許，你、君子不器和柏舟都達成了某種共識，卻單單瞞著我。”
淮陰子楞了楞，才輕笑道：“君子不器？”
“昨晚，我試探了君子不器一番。我對他說，讓他給我一炷香的時間，讓我和你單獨談談。”葛生自嘲地笑了一聲，道：“這幾日，君子不器對我的策反分明有些心不在焉，那群小廝看不出來，但我卻覺得，他的說辭孱弱無力，哪裏像是在為柏慍賣命。今日，你的到來，讓我可以肯定，他也參與其中。”
淮陰子沒有接話，她只是警惕地掃了四周一眼。
“我想問你，你們到底在謀劃什麽？”葛生話音稍頓，深吸一口氣，道：“或者，淮陰，告訴我，你在不歸城究竟遇到了什麽？”
葛生直直地盯著淮陰子，他並不喜歡被人瞞在鼓裏。
淮陰子身子微顫，故作鎮定地笑了笑，道：“葛先生只怕是想多了，淮陰只是一個見利忘義的小人，柏慍開出了比柏舟更豐厚的條件，我又怎麽可能拒絕？畢竟，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
“你還是什麽也不肯說，什麽也不會承認……”葛生苦笑了一聲，又道：“翠峰那會兒，你瞞著我只身前往獨孤閣取藥，瞞著我你身上的傷勢，到了現在，你還是想瞞我。”
淮陰子挪開了看向葛生的視線。
“淮陰，我不知道你們在瞞我什麽，可我知道，你們一定遇到了什麽難事。”
“淮陰，說實話，被人瞞著的滋味不太好受。你既然選擇瞞我，定是沒把我當成自己人……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喜歡你。”
淮陰子閉上了雙眼，良久，才道：“你怎麽這麽傻……”
她哪裏不在乎葛生，反而是因為太過在乎，才想把他排除在外，護他周全。
忽然，淮陰子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等她看向鐵門，便瞧見那位被她支走的小廝跑了過來。
這小廝喘氣喘得厲害，可在見到淮陰子後，他又立即說道：“您讓我找的衣服……呼……我找來了。只是，副閣主我找了許久，都沒見到他。我怕您等得太急，就決定先回來了。”
小廝說罷，擦了擦臉頰的汗水。
見淮陰子不答，小廝生怕淮陰子遷怒，又連忙說道：“不如……我先給他換上衣服，之後再替您繼續找副閣主？”
淮陰子擺了擺手，道：“此人對我敵意頗深，我說不動他。你先替他把衣服換了，我親自去找君子不器。”
“是！”小廝松了口氣，也不再多嘴。
等淮陰子走出地下牢房，君子不器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看來葛生還是發現端倪了。他和你說了什麽？”君子不器低聲說道。
“我什麽都沒告訴他。”淮陰子調整了一下情緒，同樣壓低聲線，又道：“一切按計劃進行。”
君子不器點頭。
淮陰子正要離開，但君子不器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與葛生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麽？”
淮陰子楞了楞，自嘲地笑了一聲，道：“沒有。是你想多了。”
“但願如此，”看著淮陰子的背影，君子不器喃喃自語。
爾後，君子不器又看了看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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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月底的最後一天清晨，君子不器才放葛生回到原來的牢房。
君子不器來到審訊室時，葛生早已被牢裏的小廝潑了好幾桶涼水。
君子不器眉心一皺，將一套黑色暗紋的衣衫丟給了小廝。
“副閣主，您這是何意？”小廝小心翼翼地詢問。
“葛生不用審了，你快把衣服替他換上，之後，馬上押回去。”君子不器說得極不耐煩。
“是！”小廝答道。
這幾日，這小廝連續替葛生換了六次衣服。小廝聽到命令，並未多想，便開始替葛生換了起來。
可若這小廝稍微留個心眼，定會發現，這件黑色衣衫的主人是君子不器自己。
君子不器今日的舉動，在葛生看來實在反常。
其實，這些日子，同樣的問題，葛生也偷偷問過君子不器，豈料，這人像是和淮陰子商量好了一般，又默契得矢口否認。
想到此處，葛生眉頭微皺。
或許，淮陰子與君子不器的行動就在今晚。
想到此處，葛生又看了看身上這件黑色的衣服。
君子不器的尺寸對於他來說是有些偏大，雖然衣服做工精致了不少，但論合身的程度，竟還不如前幾日的麻衣。
葛生心裏暗自翻了一個白眼。
君子不器這幾日耗著他的意思，無非就是要將他與柏舟隔開。
但耗著就耗著，每天慣例的幾桶涼水絲豪不少，偏偏今日，那小廝少拿了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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