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兇險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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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生來到淮陰子別院時，院子裏有兩三個侍女。
只見那群侍女圍成一團，一個坐著，另外幾個站著，像是在說什麽悄悄話。
一只麻雀在她們頭頂盤旋了幾圈，似乎覺得她們的話題索然無味，便又直直地飛走了。
這群侍女見到葛生，先是有些訝異。
隨後，侍女又紛紛換成“你那點小九九我還不懂”的表情。
若是換做平時，葛生定是會把戲做足，和這群姑娘寒暄幾句。
可今天，他顯然並沒有這樣的心情。
葛生沒有搭理這群侍女，就徑直地推開了淮陰子的房門。
很快，他又“砰”地一聲將門狠狠地關上。
院內的侍女顯然被葛生的橫沖直撞嚇了一跳，生怕淮陰子無法應付，又或是被葛生吃虧，於是她們便悄悄地走進淮陰子的房間，用耳朵貼著門縫，仔細地聽著屋內的動靜：
“葛先生，你今日倒頗有些閑情雅致，怎麽，尋樂子尋到我這裏來了。”率先發話的是雲夢澤。
“雲姑娘誤會了。在下無意之中找到一本稀有古籍，欣喜若狂，也立刻想到了姑娘你，只想快些同雲姑娘分享。因此來得有些匆忙，也忘了禮數。還望雲姑娘見諒！雲姑娘若是覺得無聊，便可拿這本古籍打發打發時間。”葛生恭敬地說道。
“是嗎，那夢澤在這裏謝過葛先生了。”
“雲姑娘不必說謝，這是在下應做之事。”
“但是，我從小習武，雖是識字，可文學造詣定是不如先生，這古籍深奧晦澀……”
“雲姑娘大可放心，在下剛好有空，現在就能為姑娘講解一番。”
“噢，那還真是有勞先生……”
門外的侍女聽到此處，捂嘴笑了幾聲，又露出了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這才識相離開。
但侍女不知道的是，待她們離開後，屋內兩人的談話才步入正題。
——————————————————————————————————
“所以，葛先生今日找我，就是讓我陪著先生上演這場鬧劇。還是先生不怕自己被人戴上禽獸的帽子？”淮陰子撐著半張臉，微笑著看向葛生。
“淮姑娘，你又何必再裝。”葛生搖了搖頭。
淮陰子挑了挑眉，才道：“先生匆匆而來，莫非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又或是眼下發生了刻不容緩的事情。”
“因為你也得到了消息，不是嗎？”
“哈，這些時日，先生拐彎抹角地讓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不放過我身邊的任何風吹草動。那麽，淮陰子敢問先生，在眾人眼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又是如何得到消息？”淮陰子語調稍頓，又道：“如果我和先生說，我什麽也不知道，先生會信嗎？”
葛生蔑笑一聲，道：“我們在墨河的第一次見面，就讓我斷定，你和我是同一種人。”
“哦？哪一種人？”
“我們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先生是否高看了淮陰，畢竟直到現在，淮陰還沒有真正贏過先生！”淮陰子囁笑著說道。
葛生死死地盯著淮陰子，道：“既然你打算在我面前明目張膽，那麽，你必然是做好了被我監視的準備。可是，打入內部的人總會有某種與外界聯系的方法，你表現得有恃無恐，就表明，你可以確信，你與外界的聯系方法一定不會被我發現。”
“哈，那之前先生的監視豈不是多此一舉，還白白添了不少誤會，也讓無數姑娘傷了心。”淮陰子笑得深邃。
葛生回之淺笑，道：“有沒有用，淮姑娘豈會不知。至少我能保證柏舟的安全。”
淮陰子輕哼了一聲，又問：“那淮陰敢問先生，數日以來，先生有何發現，又或是推斷出了什麽？”
葛生先搖了搖頭，才道：“雖然我不清楚你與外界聯系的途徑，可我能夠肯定，你的雇主尚不能摸清萬刀堂的底細，所以，他目前無法做到全面進攻，只能一步步地進行試探。否則，萬刀堂早就是第二個皓天鏢局和鑄刀堂了。”
“哈！還有呢？”
“算算時日，你來江南也有一個多月了。結合你雇主那邊的反應，不難推測，你與外部取得聯系的方式是被動的，只能獨孤閣的人找你，而你，為了牽制我，在假扮雲夢澤前，便主動放棄了與外界的聯系渠道。”
“照這麽說，葛先生可要將我盯緊了。因為在接下來，我的同伴一旦與我取得聯系，那你們的底細，便全部洩露了。”淮陰子說得淡定自若。
“是嗎？”葛生笑了笑，道：“我並不認為獨孤閣會如此好心，還會主動替你們的雇主白做苦工。摸清我們的底牌，從來就不是獨孤閣的目的，也不是你的目的。所以，我從不擔心你會向雇主通風報信，但只要你露出一絲馬跡，我便能將你打回原形。”
“噢？”淮陰子收起了笑容。
“今日，柏舟收到了柏慍下的戰帖。”
淮陰子挑眉又笑：“可是，你們無法阻止柏舟赴約。”
“姑娘認為，葛某會如何去做？”葛生反問。
淮陰子思索片刻，才道：“我若是先生，在明知無法勸阻柏舟的情況下，便會將計就計，同意柏舟赴約，之後再通過現實，讓柏舟徹底死了那條心，從而達到先生的最終目的。”
葛生點了點頭，道：“那屆時，葛某便恭候姑娘出招了！”
“先生放心，淮陰不會讓先生失望的！”
“時候不早了，葛生便不叨擾淮姑娘了，告辭。”說罷，葛生這才起身，又禮數周正地朝淮陰子行了一個禮。
待葛生欲要出門時，淮陰子忽然又開口說道：“葛先生，你對柏舟還真狠啊！若他知道你故意算計他，讓他掉入你的陷阱，不知柏舟會如何對你……或是對你徹底心寒，再與你風道揚鑣？”
葛生一怔，才回道：“事後柏舟如何對我，不勞淮姑娘費心，我既做了如此決定，也能夠料到一切後果！”
話畢，葛生眼神一厲，他知道，此舉兇險，難以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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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麻雀在她們頭頂盤旋了幾圈，似乎覺得她們的話題索然無味，便又直直地飛走了。
這群侍女見到葛生，先是有些訝異。
隨後，侍女又紛紛換成“你那點小九九我還不懂”的表情。
若是換做平時，葛生定是會把戲做足，和這群姑娘寒暄幾句。
可今天，他顯然並沒有這樣的心情。
葛生沒有搭理這群侍女，就徑直地推開了淮陰子的房門。
很快，他又“砰”地一聲將門狠狠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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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姑娘不必說謝，這是在下應做之事。”
“但是，我從小習武，雖是識字，可文學造詣定是不如先生，這古籍深奧晦澀……”
“雲姑娘大可放心，在下剛好有空，現在就能為姑娘講解一番。”
“噢，那還真是有勞先生……”
門外的侍女聽到此處，捂嘴笑了幾聲，又露出了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這才識相離開。
但侍女不知道的是，待她們離開後，屋內兩人的談話才步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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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葛先生今日找我，就是讓我陪著先生上演這場鬧劇。還是先生不怕自己被人戴上禽獸的帽子？”淮陰子撐著半張臉，微笑著看向葛生。
“淮姑娘，你又何必再裝。”葛生搖了搖頭。
淮陰子挑了挑眉，才道：“先生匆匆而來，莫非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又或是眼下發生了刻不容緩的事情。”
“因為你也得到了消息，不是嗎？”
“哈，這些時日，先生拐彎抹角地讓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不放過我身邊的任何風吹草動。那麽，淮陰子敢問先生，在眾人眼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又是如何得到消息？”淮陰子語調稍頓，又道：“如果我和先生說，我什麽也不知道，先生會信嗎？”
葛生蔑笑一聲，道：“我們在墨河的第一次見面，就讓我斷定，你和我是同一種人。”
“哦？哪一種人？”
“我們從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先生是否高看了淮陰，畢竟直到現在，淮陰還沒有真正贏過先生！”淮陰子囁笑著說道。
葛生死死地盯著淮陰子，道：“既然你打算在我面前明目張膽，那麽，你必然是做好了被我監視的準備。可是，打入內部的人總會有某種與外界聯系的方法，你表現得有恃無恐，就表明，你可以確信，你與外界的聯系方法一定不會被我發現。”
“哈，那之前先生的監視豈不是多此一舉，還白白添了不少誤會，也讓無數姑娘傷了心。”淮陰子笑得深邃。
葛生回之淺笑，道：“有沒有用，淮姑娘豈會不知。至少我能保證柏舟的安全。”
淮陰子輕哼了一聲，又問：“那淮陰敢問先生，數日以來，先生有何發現，又或是推斷出了什麽？”
葛生先搖了搖頭，才道：“雖然我不清楚你與外界聯系的途徑，可我能夠肯定，你的雇主尚不能摸清萬刀堂的底細，所以，他目前無法做到全面進攻，只能一步步地進行試探。否則，萬刀堂早就是第二個皓天鏢局和鑄刀堂了。”
“哈！還有呢？”
“算算時日，你來江南也有一個多月了。結合你雇主那邊的反應，不難推測，你與外部取得聯系的方式是被動的，只能獨孤閣的人找你，而你，為了牽制我，在假扮雲夢澤前，便主動放棄了與外界的聯系渠道。”
“照這麽說，葛先生可要將我盯緊了。因為在接下來，我的同伴一旦與我取得聯系，那你們的底細，便全部洩露了。”淮陰子說得淡定自若。
“是嗎？”葛生笑了笑，道：“我並不認為獨孤閣會如此好心，還會主動替你們的雇主白做苦工。摸清我們的底牌，從來就不是獨孤閣的目的，也不是你的目的。所以，我從不擔心你會向雇主通風報信，但只要你露出一絲馬跡，我便能將你打回原形。”
“噢？”淮陰子收起了笑容。
“今日，柏舟收到了柏慍下的戰帖。”
淮陰子挑眉又笑：“可是，你們無法阻止柏舟赴約。”
“姑娘認為，葛某會如何去做？”葛生反問。
淮陰子思索片刻，才道：“我若是先生，在明知無法勸阻柏舟的情況下，便會將計就計，同意柏舟赴約，之後再通過現實，讓柏舟徹底死了那條心，從而達到先生的最終目的。”
葛生點了點頭，道：“那屆時，葛某便恭候姑娘出招了！”
“先生放心，淮陰不會讓先生失望的！”
“時候不早了，葛生便不叨擾淮姑娘了，告辭。”說罷，葛生這才起身，又禮數周正地朝淮陰子行了一個禮。
待葛生欲要出門時，淮陰子忽然又開口說道：“葛先生，你對柏舟還真狠啊！若他知道你故意算計他，讓他掉入你的陷阱，不知柏舟會如何對你……或是對你徹底心寒，再與你風道揚鑣？”
葛生一怔，才回道：“事後柏舟如何對我，不勞淮姑娘費心，我既做了如此決定，也能夠料到一切後果！”
話畢，葛生眼神一厲，他知道，此舉兇險，難以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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