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新局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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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陰子轉了轉茶杯，笑道：“其實，先生大可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第二次見面，我重傷未愈，先生雖是武功平平、無法讓我當場送命，但至少可將我打成重傷，將我的身份告知眾人，識破我的陰謀！”
葛生搖了搖頭，道：“倘若我真對你動手，便會中了你的離間之計。即使柏舟他們不在場，楊柳見我如此，也必然會通知柏舟。而且，你似乎猜到了我與柏舟、萬刀堂的關系，即便柏舟對我尊敬非常，但萬刀堂一幹俠士，仍把我當成外人看待。”
“先生心細如發，淮陰著實佩服。”淮陰子又續了一杯茶，輕聲一笑，道：“若先生如此容易便著了我的道，那當初與先生定下賭約，便沒了贏的價值。”
“姑娘可真有閑情，但我還是要提醒姑娘，你的時間只有一年。”葛生挑眉而笑，滿臉遺憾地看著淮陰子，又嘆了口氣，道：“哎，不對，算算時間，姑娘還有十一個月零三天的時間了。”
“哈！不勞先生費心。”淮陰子語調一轉，又不甘示弱地回了句：“至少，我與柏舟的距離已不從獨孤閣到萬刀堂的距離，而是雲夢澤與他之間的距離。”
忽地，葛生覺得眼前之人高傲得不可一世，性格偏執得比君子不器更勝一籌。
半晌，葛生才回過神來，只聽他正色道：“那我也只有一句話。有我在，休想傷害柏舟！”
“所以，這便是先生數日來監視我的原因。也對，一個看得見的對手，遠比對付一個看不見的人要容易得多。”淮陰子嘆了一口氣，似乎想到了什麽，意味深長地朝葛生一笑，道：“只怕，有人是誤會大了，萬一她以為先生喜歡我，那淮陰不是破壞了一對好姻緣，成了月老底下的千古罪人！”
葛生聽後，又是一怔。
隨後，他便在心裏暗罵，這淮陰子倒是和那些老婆婆、老太太一樣八卦。
他重新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白了一眼淮陰子，也不甘示弱地回道：“淮姑娘語氣咄咄逼人，以姑娘這樣的個性，估計放哪兒都是讓人吃不消的，淮姑娘，需要我替你問問幽風麽？”
聽到此處，淮陰子嘴上的笑容下去了一半。
“葛先生，有些話，不妨直說。”
“第一次我們見面，姑娘分明清楚墨河一帶的地形，可真正的伏擊，卻與姑娘原先的布局相差千裏。”
“或許是我的手下執行時出了差錯。”
葛生搖了搖頭，道：“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當日獨孤閣內部出了問題。那日，除了我，柏舟和楊柳都沒再見過你，要麽是你故意處於暗處，要麽就是獨孤閣內部存有分歧，以至於你的同伴接下了你本來的任務。”
“先生分析的面面俱到，若淮陰此刻否認，豈不是會令先生難堪？”
葛生輕笑一聲，道：“怎會，不過是給姑娘的回禮。”
此刻，淮陰子皮笑肉卻不笑。
半晌，她才拿起茶杯，又泯了一口茶。
只是，茶已涼，且盡是苦味！
“那我豈不是要感謝先生一番了！”
“不敢當！比起姑娘前幾日的大禮，葛某這份也只是小巫見大巫。”說罷，葛生放下了茶杯，起身才道：“時候不早了，在下便不打擾姑娘的休息了。”
可葛生還沒走上幾步，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痞裏痞氣地回頭，笑道：“對了，淮姑娘，方才忘了和你說，我葛生確實喜歡美人。姑娘您雖貌若天仙，偏偏是我最討厭的類型。您也不必再送，您之前隨身攜帶我畫像的事，葛生也心領了！”
話畢，葛生滿意地擺了擺手，又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院子。
反倒是坐於石凳之上的淮陰子，額頭盡是暴起的青筋。
若說葛生不記仇，她是一點兒也不會信的！
——————————————————————————————————
自打葛生回到萬刀堂，柏舟走到哪裏，他便跟到哪裏。
柏舟約見貴客，他跟。
柏舟處理門派事務，他跟。
就連柏舟偶爾出門替楊柳采藥，他也跟。
楊柳的看法是，葛生這樣的形影不離，就差陪柏舟如廁、洗澡、同榻而眠了。
葛生這樣的舉動，自然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也是柏舟樂於見到的。
此刻，柏舟正在書房琢磨著萬刀堂日後的發展。
柏舟本意是盡快找出真兇，再讓柏慍與霸刀七俠冰釋前嫌。
如此一想，柏舟才安心地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隨後，他才將目光看向了同在一個房間的葛生。
此時的葛生，正躺在貴妃榻上。
葛生在看書。
但與其說葛生是在看書，倒不如說他在發呆。
因為柏舟已盯著葛生好一陣了，可他卻發現，過了這麽久，葛生手上的書竟是一頁未翻。
柏舟挑了挑眉，悄然繞到了葛生的後方，瞧了瞧書上的內容。
柏舟暗自偷笑片刻，這才清著嗓門，大聲地將書上的內容念了出來。
“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
被柏舟這一鬧，葛生才猛地回過神來。
只見葛生起身而坐，不急不慢地將書合上，又未語只言。
“葛兄，我見過別人看書一目十行，可楞是沒見過，有人看書連一頁都不翻的。”柏舟忍俊不禁，又瞥了一眼那書的封面，道：“周子休，他的書我倒是沒看過。”
“這書不適合你，不看也罷。”話畢，葛生隨手將書扔至一旁。
“怎麽，這書只適合葛兄？”
“不，不適合。”葛生閉上了眼，許久才自嘲地笑了笑，道：“不是誰都能做到‘其生若浮，其死若休’，像我，終究還是個怕死之人。無論是自己的死，還是別人的死。”
“葛兄，你……”柏舟不知該如何接話。
見葛生不再解釋，柏舟又覺得話題太過沈重，才笑道：“這書不適合葛兄，不看也罷！”
“噗！”葛生像是被逗樂了，便饒有興趣地開口問道：“那柏兄認為，我適合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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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生搖了搖頭，道：“倘若我真對你動手，便會中了你的離間之計。即使柏舟他們不在場，楊柳見我如此，也必然會通知柏舟。而且，你似乎猜到了我與柏舟、萬刀堂的關系，即便柏舟對我尊敬非常，但萬刀堂一幹俠士，仍把我當成外人看待。”
“先生心細如發，淮陰著實佩服。”淮陰子又續了一杯茶，輕聲一笑，道：“若先生如此容易便著了我的道，那當初與先生定下賭約，便沒了贏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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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處，淮陰子嘴上的笑容下去了一半。
“葛先生，有些話，不妨直說。”
“第一次我們見面，姑娘分明清楚墨河一帶的地形，可真正的伏擊，卻與姑娘原先的布局相差千裏。”
“或許是我的手下執行時出了差錯。”
葛生搖了搖頭，道：“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當日獨孤閣內部出了問題。那日，除了我，柏舟和楊柳都沒再見過你，要麽是你故意處於暗處，要麽就是獨孤閣內部存有分歧，以至於你的同伴接下了你本來的任務。”
“先生分析的面面俱到，若淮陰此刻否認，豈不是會令先生難堪？”
葛生輕笑一聲，道：“怎會，不過是給姑娘的回禮。”
此刻，淮陰子皮笑肉卻不笑。
半晌，她才拿起茶杯，又泯了一口茶。
只是，茶已涼，且盡是苦味！
“那我豈不是要感謝先生一番了！”
“不敢當！比起姑娘前幾日的大禮，葛某這份也只是小巫見大巫。”說罷，葛生放下了茶杯，起身才道：“時候不早了，在下便不打擾姑娘的休息了。”
可葛生還沒走上幾步，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痞裏痞氣地回頭，笑道：“對了，淮姑娘，方才忘了和你說，我葛生確實喜歡美人。姑娘您雖貌若天仙，偏偏是我最討厭的類型。您也不必再送，您之前隨身攜帶我畫像的事，葛生也心領了！”
話畢，葛生滿意地擺了擺手，又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院子。
反倒是坐於石凳之上的淮陰子，額頭盡是暴起的青筋。
若說葛生不記仇，她是一點兒也不會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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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約見貴客，他跟。
柏舟處理門派事務，他跟。
就連柏舟偶爾出門替楊柳采藥，他也跟。
楊柳的看法是，葛生這樣的形影不離，就差陪柏舟如廁、洗澡、同榻而眠了。
葛生這樣的舉動，自然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也是柏舟樂於見到的。
此刻，柏舟正在書房琢磨著萬刀堂日後的發展。
柏舟本意是盡快找出真兇，再讓柏慍與霸刀七俠冰釋前嫌。
如此一想，柏舟才安心地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隨後，他才將目光看向了同在一個房間的葛生。
此時的葛生，正躺在貴妃榻上。
葛生在看書。
但與其說葛生是在看書，倒不如說他在發呆。
因為柏舟已盯著葛生好一陣了，可他卻發現，過了這麽久，葛生手上的書竟是一頁未翻。
柏舟挑了挑眉，悄然繞到了葛生的後方，瞧了瞧書上的內容。
柏舟暗自偷笑片刻，這才清著嗓門，大聲地將書上的內容念了出來。
“察其始而本無生，非徒無生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也而本無氣……”
被柏舟這一鬧，葛生才猛地回過神來。
只見葛生起身而坐，不急不慢地將書合上，又未語只言。
“葛兄，我見過別人看書一目十行，可楞是沒見過，有人看書連一頁都不翻的。”柏舟忍俊不禁，又瞥了一眼那書的封面，道：“周子休，他的書我倒是沒看過。”
“這書不適合你，不看也罷。”話畢，葛生隨手將書扔至一旁。
“怎麽，這書只適合葛兄？”
“不，不適合。”葛生閉上了眼，許久才自嘲地笑了笑，道：“不是誰都能做到‘其生若浮，其死若休’，像我，終究還是個怕死之人。無論是自己的死，還是別人的死。”
“葛兄，你……”柏舟不知該如何接話。
見葛生不再解釋，柏舟又覺得話題太過沈重，才笑道：“這書不適合葛兄，不看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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