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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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記得沒錯，那個姑娘姓楊，單名一個柳字。年紀應該比你我略小。”淮陰子篤定地說道。
“沒錯。”君子不器又點了點頭。
隨後，他似想到了什麽，便問：“對了，你還沒見過葛生本人吧……”
淮陰子聽後，搖頭道：“當年你們二人鬧得不可開交那會兒，我人還在西域。雖然我沒見過真人，但葛生的畫像，我這裏倒是有不少。”
君子不器有些訝異，問：“看來，你對他也感興趣？”
淮陰子只是自嘲地笑了一聲，道：“我確實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同你打成平手……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是柏舟和楊柳，我都未曾見過，對他們的了解也只有閣中搜集的情報而已。”
君子不器聽罷，本想再說些什麽，忽見一個人影在門前閃現。
稍後，便見那人影輕輕敲了敲門，輕聲說道：“副閣主，屬下謝玄。”
淮陰子看了一眼君子不器，才道：“進來吧。”
話畢，明鏡臺中，又哪裏還有君子不器。
又過一會兒，謝玄緩緩將門打開。
在謝玄見到淮陰子的那一瞬，他單膝跪地，恭敬地說：“副閣主，今日，那邊的人也並未尋到柏舟。”
“今日可有貴客到來？”
“是，貴客正與閣主小聚。”
淮陰子沈思片刻，才道：“知道了。謝玄，你去稟告閣主，就說我已有了柏舟的下落。若他再問，便說柏舟出現在了如月城。”
“什麽！柏舟竟然還在如月城？”謝玄頗為震驚。
淮陰子在隨手倒了一杯新茶，淺嘗一口，道：“我讓謝黃他們暗中駐守如月城，看來，我的猜想並無差錯。”
“副閣主果然厲害，屬下佩服！”謝玄抱拳。
“奉承的話暫且放下。待會我要親自去一趟如月城。”
“可若閣主問起……”
“你告訴閣主，在我探完敵人虛實之後，便去見他。”
“屬下領命。”謝玄說罷，這才退下。
淮陰子看了一眼窗外，黑雲壓城，山雨欲來。
——————————————————————————————————
在淮陰子的原計劃中，謝黃他們對付一個重傷在身的柏舟已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在如月城方圓五百米內，她都安插了手下。
可由於葛生的出現，足以敲響她心中的警鈴。
淮陰子定了定神，又從抽屜中掏出一張畫像。
畫中之人長發白衣，風度翩翩。
若單看此人雙眼，其實不算好看，可配上他右眼角下的淚痣，又是熠熠生輝。
這正是三年前的葛生。
她忽地記起君子不器方才的話語，又皺了皺眉。
淮陰子無法想象，葛生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在穿衣打扮上轉變巨大。
而待她將畫像收好之後，便走出了明鏡臺。
明鏡臺外，早已有一輛馬車等候。
“副閣主，是去如月城的會館麽？”馬上的小廝恭敬地問道。
淮陰子遲疑了片刻，她本該去會館，但直覺告訴她，她不該走這一步。
隨後，淮陰子心中設想了無數種情形，企圖分析出葛生他們最可能選擇的逃生路線。
小廝見淮陰子不答，又戰戰兢兢地問：“副閣主？”
淮陰子這才回過神來，笑得狡黠：“去墨河。”
爾後，她又囑咐身後隨行的殺手，道：“你速去通知樓中剩下的人手，讓他們都往墨河那邊趕。至於你，飛信告知會館的人，就說去斷狼山找一趟我。”
“是！”
——————————————————————————————————
又說葛生三人早已來到了如月城。
在擺脫了獨孤閣殺手的尾隨，他們才找了一家不太起眼的客棧歇腳。
由於被人發現了行蹤，三人自然換掉了先前身上的衣物。
同時，也讓葛生不得不重新規劃南下的路線。
若真如君子不器所言，那麽如月城四面八方必然是殺機重重。
也就是說，無論他們走哪一條路，都必將遭受埋擊。
依葛生原本的計劃，他打算走如月城以南的官道。
此路平坦通暢，南下耗時最短。可此路周圍山林眾多，自然也利於殺手的暗中埋伏。
葛生眉心稍皺，心想：“看來，當下唯有一條路可走了。此路雖能埋伏，但由於地形的制約，殺手必不會太多，更可況通路與斷狼山相連……只是有一處未曾去過，因此仍需事先一探！”
事實上，葛生並不喜歡貿然行事，尤其是在搭上了別人性命之後。
葛生重新整理好思緒，又邊將房間內的窗戶全部關上，才道：“你們暫時待在客棧，我下午出去探路。若你們被獨孤閣的人發現，那麽，我們就定在城裏北面的柳蔭菜市碰頭。”
“葛兄，你……”柏舟欲言又止。
“方才那群人定是獨孤閣的走狗！”楊柳急躁地拍了拍桌面，怒道：“君子不器先前讓我們離開，便面上裝得雲淡風輕，可現在卻又派人背地裏跟蹤，他這明著一套，暗地裏又是一套，真讓人惡心！”
葛生搖頭，道：“跟蹤我們的，並不是君子不器的人。”
“什麽？不是獨孤閣的人？”被葛生這麽一說，楊柳有些懵了，只是睜大眼睛看向葛生。
“不，我的意思是，下令跟蹤我們的人，是獨孤閣副閣主之一的淮陰子。”葛生解釋道。
“什麽嘛，搞了半天，不還是獨孤閣，嚇得我還以為柏舟這呆子又得罪了什麽人……”楊柳拍了拍胸口，稍後又猛瞪了葛生一眼，道：“葛大神算，你說話比女人還矯情！君子不器和淮陰子是不是一路人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反正，要殺柏舟的都是獨孤閣！”
“不，是熏風。”柏舟糾正道。
“你……個死腦筋！”楊柳分明有些氣急敗壞。
葛生無奈一笑，卻不再解釋。
反倒是柏舟，擔憂地看著葛生，問：“葛兄，你沒必要以身犯險……”
葛生拍了拍柏舟右肩，道：“你放心，我只是先去打探虛實。獨孤閣的目標終究是你，就算被人識破，我也有辦法逃生。”
“……那還請葛兄多加小心……若葛兄真被人脅迫，只管把我供出來……疼！”沒等柏舟說完，楊柳就用力踹了柏舟一腳。
“呸呸呸！柏舟你這是說的什麽傻話，烏鴉嘴！你當葛生是三歲小孩麽？他若沒些自保的本領，早就死翹翹了！”楊柳顯然來氣了。
葛生微微一嘆，他被楊柳區別對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他只是擺了擺手，便不想參合這小兩口小打小鬧的日常。
忽然，屋外雷聲四起。
在陣陣轟鳴聲後，隨即而來的則是稀稀疏疏的雨聲。
聽這雨聲，頗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終於要變天了嗎……”葛生暗自想道，又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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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似想到了什麽，便問：“對了，你還沒見過葛生本人吧……”
淮陰子聽後，搖頭道：“當年你們二人鬧得不可開交那會兒，我人還在西域。雖然我沒見過真人，但葛生的畫像，我這裏倒是有不少。”
君子不器有些訝異，問：“看來，你對他也感興趣？”
淮陰子只是自嘲地笑了一聲，道：“我確實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同你打成平手……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是柏舟和楊柳，我都未曾見過，對他們的了解也只有閣中搜集的情報而已。”
君子不器聽罷，本想再說些什麽，忽見一個人影在門前閃現。
稍後，便見那人影輕輕敲了敲門，輕聲說道：“副閣主，屬下謝玄。”
淮陰子看了一眼君子不器，才道：“進來吧。”
話畢，明鏡臺中，又哪裏還有君子不器。
又過一會兒，謝玄緩緩將門打開。
在謝玄見到淮陰子的那一瞬，他單膝跪地，恭敬地說：“副閣主，今日，那邊的人也並未尋到柏舟。”
“今日可有貴客到來？”
“是，貴客正與閣主小聚。”
淮陰子沈思片刻，才道：“知道了。謝玄，你去稟告閣主，就說我已有了柏舟的下落。若他再問，便說柏舟出現在了如月城。”
“什麽！柏舟竟然還在如月城？”謝玄頗為震驚。
淮陰子在隨手倒了一杯新茶，淺嘗一口，道：“我讓謝黃他們暗中駐守如月城，看來，我的猜想並無差錯。”
“副閣主果然厲害，屬下佩服！”謝玄抱拳。
“奉承的話暫且放下。待會我要親自去一趟如月城。”
“可若閣主問起……”
“你告訴閣主，在我探完敵人虛實之後，便去見他。”
“屬下領命。”謝玄說罷，這才退下。
淮陰子看了一眼窗外，黑雲壓城，山雨欲來。
——————————————————————————————————
在淮陰子的原計劃中，謝黃他們對付一個重傷在身的柏舟已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在如月城方圓五百米內，她都安插了手下。
可由於葛生的出現，足以敲響她心中的警鈴。
淮陰子定了定神，又從抽屜中掏出一張畫像。
畫中之人長發白衣，風度翩翩。
若單看此人雙眼，其實不算好看，可配上他右眼角下的淚痣，又是熠熠生輝。
這正是三年前的葛生。
她忽地記起君子不器方才的話語，又皺了皺眉。
淮陰子無法想象，葛生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在穿衣打扮上轉變巨大。
而待她將畫像收好之後，便走出了明鏡臺。
明鏡臺外，早已有一輛馬車等候。
“副閣主，是去如月城的會館麽？”馬上的小廝恭敬地問道。
淮陰子遲疑了片刻，她本該去會館，但直覺告訴她，她不該走這一步。
隨後，淮陰子心中設想了無數種情形，企圖分析出葛生他們最可能選擇的逃生路線。
小廝見淮陰子不答，又戰戰兢兢地問：“副閣主？”
淮陰子這才回過神來，笑得狡黠：“去墨河。”
爾後，她又囑咐身後隨行的殺手，道：“你速去通知樓中剩下的人手，讓他們都往墨河那邊趕。至於你，飛信告知會館的人，就說去斷狼山找一趟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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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葛生三人早已來到了如月城。
在擺脫了獨孤閣殺手的尾隨，他們才找了一家不太起眼的客棧歇腳。
由於被人發現了行蹤，三人自然換掉了先前身上的衣物。
同時，也讓葛生不得不重新規劃南下的路線。
若真如君子不器所言，那麽如月城四面八方必然是殺機重重。
也就是說，無論他們走哪一條路，都必將遭受埋擊。
依葛生原本的計劃，他打算走如月城以南的官道。
此路平坦通暢，南下耗時最短。可此路周圍山林眾多，自然也利於殺手的暗中埋伏。
葛生眉心稍皺，心想：“看來，當下唯有一條路可走了。此路雖能埋伏，但由於地形的制約，殺手必不會太多，更可況通路與斷狼山相連……只是有一處未曾去過，因此仍需事先一探！”
事實上，葛生並不喜歡貿然行事，尤其是在搭上了別人性命之後。
葛生重新整理好思緒，又邊將房間內的窗戶全部關上，才道：“你們暫時待在客棧，我下午出去探路。若你們被獨孤閣的人發現，那麽，我們就定在城裏北面的柳蔭菜市碰頭。”
“葛兄，你……”柏舟欲言又止。
“方才那群人定是獨孤閣的走狗！”楊柳急躁地拍了拍桌面，怒道：“君子不器先前讓我們離開，便面上裝得雲淡風輕，可現在卻又派人背地裏跟蹤，他這明著一套，暗地裏又是一套，真讓人惡心！”
葛生搖頭，道：“跟蹤我們的，並不是君子不器的人。”
“什麽？不是獨孤閣的人？”被葛生這麽一說，楊柳有些懵了，只是睜大眼睛看向葛生。
“不，我的意思是，下令跟蹤我們的人，是獨孤閣副閣主之一的淮陰子。”葛生解釋道。
“什麽嘛，搞了半天，不還是獨孤閣，嚇得我還以為柏舟這呆子又得罪了什麽人……”楊柳拍了拍胸口，稍後又猛瞪了葛生一眼，道：“葛大神算，你說話比女人還矯情！君子不器和淮陰子是不是一路人和我們有什麽關系？反正，要殺柏舟的都是獨孤閣！”
“不，是熏風。”柏舟糾正道。
“你……個死腦筋！”楊柳分明有些氣急敗壞。
葛生無奈一笑，卻不再解釋。
反倒是柏舟，擔憂地看著葛生，問：“葛兄，你沒必要以身犯險……”
葛生拍了拍柏舟右肩，道：“你放心，我只是先去打探虛實。獨孤閣的目標終究是你，就算被人識破，我也有辦法逃生。”
“……那還請葛兄多加小心……若葛兄真被人脅迫，只管把我供出來……疼！”沒等柏舟說完，楊柳就用力踹了柏舟一腳。
“呸呸呸！柏舟你這是說的什麽傻話，烏鴉嘴！你當葛生是三歲小孩麽？他若沒些自保的本領，早就死翹翹了！”楊柳顯然來氣了。
葛生微微一嘆，他被楊柳區別對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他只是擺了擺手，便不想參合這小兩口小打小鬧的日常。
忽然，屋外雷聲四起。
在陣陣轟鳴聲後，隨即而來的則是稀稀疏疏的雨聲。
聽這雨聲，頗有愈下愈大的趨勢。
“終於要變天了嗎……”葛生暗自想道，又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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