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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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港黑總部。
今天的芭娜娜從衣櫃裏頭翻出一條黑色的裙子, 整個人的氣質和數個月前大相徑庭。
森鷗外微笑著看那站在門邊的中也與芭娜娜，嘴角勾起：“中也，我就知道你能完成這個任務……至於芭娜娜，看來你終於可以給我滿意的答案了？”
芭娜娜微微頷首, 於是森鷗外打了一個響指, 他的會客廳大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 幾個身穿正裝的人擡著一個渾身傷痕的人進來，對方貌似被子彈打中了, 好幾個傷口血肉模糊。
“這是我們的人，今早因為一點小意外中彈, 現在子彈已經用小手術取出來了, 就是出血情況相當嚴重。”
森鷗外微笑著對芭娜娜說了這麽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而中也看著擔架床上那人的傷口，心中多少有些擔心……芭娜娜會感到害怕嗎？即便是他, 也未曾在她面前展露過這麽惡心的傷口。
只是, 中也的擔心是多餘的。
只見那個穿著黑色裙子的少女把視線移向身上布滿猙獰傷口的員工, 眉頭只是輕蹙了一下, 就邁步靠近森鷗外，接過他手上的手術刀，再一邊在手臂上劃痕一邊將血倒在那無名氏的傷口上。
中也瞪圓雙眼看芭娜娜不帶一絲猶豫的動作, 那些殷紅得像上好紅酒一樣的血液從她的傷口中汨汨流下，透過傷患的傷口融入他的體內，之後, 他的傷口就無條件愈合了。
就連慘白的臉色也恢覆血色，本來以為自己九死一生的人甚至還能自行從擔架床上起來。
“我這是……”
他一臉錯愕的望著自己的手腳，不只是子彈傷口還是手術後留下的創口，一切都恢覆到最初完好的模樣。
芭娜娜見狀垂下眼簾, 松開那只手術刀，手臂上的傷口也在自動愈合。
這驚人的展示讓森鷗外眸中閃過興奮的光芒，他嘴角上揚起一個不合理的弧度，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拍著掌：“芭娜娜……你果然不會讓我失望！你的治愈能力不只是淩駕於與謝野晶子……”
“你簡直就是……‘治愈的女神’啊。”
他直勾勾的望著芭娜娜，眼神深不見底。
而芭娜娜站在原地，傷口最後一寸也恢覆完畢了，原本的傷口上只餘下一點血跡，她不著痕跡的把手背在身後，左手掐著右手的手腕，力度收緊。
她這個忍耐的動作落入站在最後方的中也眼中，他想起帶她來前一天晚上芭娜娜的問題，終於明白到她說boss會不斷讓她受傷的意思。
剛才的方式，他確實有點膈應和排斥。
但他沒辦法阻止，以他的腦袋也沒辦法想出不然芭娜娜作為“治愈的機器”存在於組織的其他方法，港黑確實是一個每天需要用到醫療的地方。
怪不得芭娜娜說他們的關系會改變，因為……他確實把她推進了一個火坑。
他明明是想沖上前把那個女孩拉進懷裏抱緊，好好安慰她的，明明他自己之前也承諾過……要只對她一個人好，更會學習只對她一個人好。
但是現在……
中也望著那個纖瘦無助的身影，看她站在傷者旁邊攥緊手腕、拼命忍耐的樣子，居然無法邁出腳步。
因為他想起，面前發生的這一切，以及他和芭娜娜之間的相遇，本來就是始於數個月前，boss給予的命令與任務。
站在這個偌大的空間內，誰也沒有說話，四周安靜得只餘下空調機器發出的輕微聲響。
窗外的日光透過玻璃窗射在三人的身上，為他們拖出長長的陰影。
中也突然覺得有些暈。
在這一天，當他親眼看著芭娜娜劃傷自己而不為所動，他意識到，自己和芭娜娜之間確實有什麽不一樣了——
他們之間，出現了一道他不敢面對的裂痕。
……
那之後，在被鑒定為完全恢覆異能力後，芭娜娜不得不每天在中也的帶領下回到港黑總部，進行基本的戰術與體能訓練。
這是芭娜娜從來沒體驗過的學習訓練，但她並沒有說些什麽，只是順從的、硬著頭皮完成了每日的鍛煉。
每天訓練結束後，中也都會親自來迎接她、駕車和她去吃晚飯再送她回家，今天也不例外。
正值傍晚，芭娜娜跟著中也來到港黑的停車場，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中也就表示由他去取車過來。
“今早我泊車的位置有點遠，你就在這裏等著好了。”
“嗯。”
她點點頭，又目送著那黑色的身影拐進停車場的另外一個方向。
芭娜娜硬撐了一整天的淡定在這個瞬間崩潰了一些，酒紅色的眸上增添了幾分厭倦。
每天的訓練都很辛苦，一切也很無趣，這不是她想要的發展。
她看著自己的手，雖然不論怎樣受傷她的身體還是會恢覆如初，但受傷瞬間和恢覆期間她還是得承受那短暫的痛楚，使用異能力需要消耗體力，這讓她每天都累得不行。
她現在的日子有比較自由嗎？顯然沒有。
而就在她準備收拾整理臉上表情的時候，那一直被她放在包內的手機傳來了不張揚的鈴聲，她把觸屏手機從手袋中拿出，上頭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在離開她袋子後變得更吵耳了一些，芭娜娜面無表情的望著電話，按下通話鍵把電話放在耳邊。
“……”她習慣不說話，等電話那頭的人先說。
“你好，這裏是折原財務，這邊有一個優惠的借貸計劃給你推薦……”一個過分朝氣且帶一點輕佻的男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芭娜娜正準備掛斷電話，卻又聽見那頭的人忽然變了腔調：“……說笑的。”
男人突然變得戲謔的語氣讓芭娜娜手上動作一凝，她的眼神也沈了下去。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麽你不問問他，在你和工作之間，他會選哪一個？”
電話中的“折原財務”用帶玩味的口吻詢問，本打算掛斷電話的芭娜娜聞言抿了抿唇，本打算開口問他的身份，那邊的中也卻駕著車回來了。
“芭娜娜……欸？你在和誰通電話嗎？”
“……”她不著痕跡的摁斷了電話，又繞到副駕位彎腰上車：“對方說是財務公司，要給我介紹一個優惠的借貸計劃。”
“哈？”中也目瞪口呆，在踩下油門之前奪過她的手機一看，那上頭用的電話確實是陌生來電，就搖搖頭解釋：“這些都是廣告電話，像那種你都得拒絕掉，直接掛斷就行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
她點點頭，再把手機接回來。
……
晚上。
今天中也沒有帶疲憊的芭娜娜在外用餐，反而是買了許多好吃的，和她一起回家吃。
因為訓練留下的疲憊感還在，她吃完後就睡著了。
而在這個極度疲憊的狀態下，她躺在中也的懷裏，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到處逃竄，她很害怕，但卻找不到離開的出路。
“……芭娜娜，芭娜娜？”
“芭娜娜！”
好幾聲呼喚從她頭頂傳來，芭娜娜從床上睜開眼睛，又見中也把房間的小桌燈開了，此刻他正用手臂撐起自己的身體，一臉擔憂的拍著她的臉頰。
她嘗試控制自己的呼吸，但大汗淋漓的樣子看上去還是狼狽。
“你做惡夢了吧？”
“嗯。我夢見自己被關在一個小房子裏，逃不出去。”
她這樣說著，中也默了默，又把她拉起來：“……我給你弄點熱牛奶喝吧。”
芭娜娜就這樣被他牽著下了床，二人赤著腳走到漆黑一片的客廳，芭娜娜借著月色抹黑坐到沙發上，而中也則走到他們家的高級廚房，開了廚房的小燈，取出蜂蜜與冰牛奶。
一切也就是攪拌在一起再拿去微波的事情，所以不消兩分鐘，一杯溫暖的牛奶就被中也放到芭娜娜面前了。
芭娜娜卻遲遲沒把杯子端起來。
“怎麽了？我刻意掐準了時間，這牛奶不燙的，是剛剛好的溫度。”
中也把杯子遞給她，然而，她卻只是固執的低著頭，她把視線落在自己交疊的手上，披散下來的頭發遮蔽了她的半張臉，在這個沒開燈的客廳內，她的表情是模糊的。
中也忽然意識到芭娜娜是有些話想要說，就把杯子放回原處。
“怎麽了？芭娜娜，你是不是有話要同我說？”
芭娜娜想起自己黃昏時接到的那通電話，抿了抿唇再開口：“中也，如果讓你在我和港口黑手黨之間選的話，你會……”
“你在說什麽？這兩者並不相關吧？”
“但是，我已經不想再去了，我也不想再執行那些訓練，我覺得全部都很無趣，都沒意思。”
她刻意把話說得很死，每一句都紮在中也的心頭上。
他在港黑賣命多年，就從未覺得這份工作沒意思——他身邊的高級幹部與夥伴都很喜歡那個地方，所以他一時間沒辦法理解芭娜娜的想法，只覺得她是一時間陷入了瓶頸。
他覺得她逐漸會把這個坎跨過去的，就伸手覆上她的手，擠出一個笑容回答：“但是，芭娜娜，我覺得這都只是暫時的安排，等你訓練結束後，事情就會好起來了。”
“Boss會讓我帶你出去任務，至於使用異能力的方法方面，其實我也有點意見，我之後再同boss提一提，你不要過分緊張害怕，沒事的……有我在。”
中也安慰著她，每一句都是他的真心話。
畢竟某程度上，他覺得面前的發展是唯一的結果——他覺得他難以一下子跟芭娜娜說清楚，但他心中某程度上認為，芭娜娜是和他一樣的。
他們擁有跨越一般人類、甚至是超越其他異能力者的異能力。
這份力量註定讓他們無法當一個普通人，假若是他也就算了，假若他希望確實是沒有人能把他強行留在任何地方，只是芭娜娜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就只能一直被利用。
他覺得如果非得被利用，他寧可芭娜娜待在港黑裏，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受他的保護。
他覺得這一切的安排都是合理的，是唯一的結果，森鷗外的編排也是合理的。
所以現在，他只要說動這個還不“適應”的少女就可以了。
“你真的都不用擔心，如果你真覺得難受，我明天再陪你回去組織一趟，我們和boss說一說，那個人跟我說過一些話，我相信他，無論如何也會珍惜作為組織一部分的你的。”
中也摩挲著後頸，把馬克杯塞到她手中：“或許，我們也能跟他談談你總是心緒不寧的事情，那個人其實也是個醫生，說不定能幫到你……”
“……”
……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謝謝讀者們在上一章留言的鼓勵qwq尤其是給我留了很長一段的嘉嘉，其實你們說的情況都有、也都對啦，其實本來拿著大綱和帶著想法的我本該是可以不顧大家反應往前沖的——問題就是，晉江終究是個網文平臺，我寫的還是同人，在為愛發電的同時也是很需要同行者的，所以當我拿著大綱、帶著許多想法與幹勁開坑後，發現評論區反應慘淡、或讀者關註點一直不在我的主線上，我難免會沮喪，就好比如某張我花心思寫了一大堆劇情和伏筆懸念，結果讀者的關註點都在那張一小部分賣萌的劇情上，幾度反覆下來真的給我一種永遠也屆不到的感覺（當然這個問題大程度上源於我的能力不足，想屆的東西都屆不出去是我的表達方式不夠好啊）。
承上，一個人寫作的感覺真的太苦了，尤其看小甜文輕易能輕易俘虜大家我就更懷疑人生，雖然這個情況在上夾子之後改善了、也和更多好讀者相遇了，但我覺得我的幹勁已經回不去了，上一周我已經直面面對自己的挑戰失敗了，也決定就這樣寫完劇情就算了。
再說起來慚愧，這個文其實是我少數沒有大量存稿再開坑的文，近乎零存稿開坑，所以我能一邊寫一邊觀察讀者反應，所以前期也確實被評論區影響不敢放開手腳寫，這樣下去搞得四不像似的也是折磨，就幹脆拔掉網線跪著寫完。最後還是感謝讀者們給我的支持啦～我也想外出散心，但很不巧我就住在疫情嚴重的地方啊嗚嗚
PS.上次寫太宰BG我也寫得蠻嚴肅的但結果反而不錯，我想主要原因還是中也在晉江裏頭形象比較可愛吧（笑中帶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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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芭娜娜從衣櫃裏頭翻出一條黑色的裙子, 整個人的氣質和數個月前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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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娜娜微微頷首, 於是森鷗外打了一個響指, 他的會客廳大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 幾個身穿正裝的人擡著一個渾身傷痕的人進來，對方貌似被子彈打中了, 好幾個傷口血肉模糊。
“這是我們的人，今早因為一點小意外中彈, 現在子彈已經用小手術取出來了, 就是出血情況相當嚴重。”
森鷗外微笑著對芭娜娜說了這麽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而中也看著擔架床上那人的傷口，心中多少有些擔心……芭娜娜會感到害怕嗎？即便是他, 也未曾在她面前展露過這麽惡心的傷口。
只是, 中也的擔心是多餘的。
只見那個穿著黑色裙子的少女把視線移向身上布滿猙獰傷口的員工, 眉頭只是輕蹙了一下, 就邁步靠近森鷗外，接過他手上的手術刀，再一邊在手臂上劃痕一邊將血倒在那無名氏的傷口上。
中也瞪圓雙眼看芭娜娜不帶一絲猶豫的動作, 那些殷紅得像上好紅酒一樣的血液從她的傷口中汨汨流下，透過傷患的傷口融入他的體內，之後, 他的傷口就無條件愈合了。
就連慘白的臉色也恢覆血色，本來以為自己九死一生的人甚至還能自行從擔架床上起來。
“我這是……”
他一臉錯愕的望著自己的手腳，不只是子彈傷口還是手術後留下的創口，一切都恢覆到最初完好的模樣。
芭娜娜見狀垂下眼簾, 松開那只手術刀，手臂上的傷口也在自動愈合。
這驚人的展示讓森鷗外眸中閃過興奮的光芒，他嘴角上揚起一個不合理的弧度，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拍著掌：“芭娜娜……你果然不會讓我失望！你的治愈能力不只是淩駕於與謝野晶子……”
“你簡直就是……‘治愈的女神’啊。”
他直勾勾的望著芭娜娜，眼神深不見底。
而芭娜娜站在原地，傷口最後一寸也恢覆完畢了，原本的傷口上只餘下一點血跡，她不著痕跡的把手背在身後，左手掐著右手的手腕，力度收緊。
她這個忍耐的動作落入站在最後方的中也眼中，他想起帶她來前一天晚上芭娜娜的問題，終於明白到她說boss會不斷讓她受傷的意思。
剛才的方式，他確實有點膈應和排斥。
但他沒辦法阻止，以他的腦袋也沒辦法想出不然芭娜娜作為“治愈的機器”存在於組織的其他方法，港黑確實是一個每天需要用到醫療的地方。
怪不得芭娜娜說他們的關系會改變，因為……他確實把她推進了一個火坑。
他明明是想沖上前把那個女孩拉進懷裏抱緊，好好安慰她的，明明他自己之前也承諾過……要只對她一個人好，更會學習只對她一個人好。
但是現在……
中也望著那個纖瘦無助的身影，看她站在傷者旁邊攥緊手腕、拼命忍耐的樣子，居然無法邁出腳步。
因為他想起，面前發生的這一切，以及他和芭娜娜之間的相遇，本來就是始於數個月前，boss給予的命令與任務。
站在這個偌大的空間內，誰也沒有說話，四周安靜得只餘下空調機器發出的輕微聲響。
窗外的日光透過玻璃窗射在三人的身上，為他們拖出長長的陰影。
中也突然覺得有些暈。
在這一天，當他親眼看著芭娜娜劃傷自己而不為所動，他意識到，自己和芭娜娜之間確實有什麽不一樣了——
他們之間，出現了一道他不敢面對的裂痕。
……
那之後，在被鑒定為完全恢覆異能力後，芭娜娜不得不每天在中也的帶領下回到港黑總部，進行基本的戰術與體能訓練。
這是芭娜娜從來沒體驗過的學習訓練，但她並沒有說些什麽，只是順從的、硬著頭皮完成了每日的鍛煉。
每天訓練結束後，中也都會親自來迎接她、駕車和她去吃晚飯再送她回家，今天也不例外。
正值傍晚，芭娜娜跟著中也來到港黑的停車場，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中也就表示由他去取車過來。
“今早我泊車的位置有點遠，你就在這裏等著好了。”
“嗯。”
她點點頭，又目送著那黑色的身影拐進停車場的另外一個方向。
芭娜娜硬撐了一整天的淡定在這個瞬間崩潰了一些，酒紅色的眸上增添了幾分厭倦。
每天的訓練都很辛苦，一切也很無趣，這不是她想要的發展。
她看著自己的手，雖然不論怎樣受傷她的身體還是會恢覆如初，但受傷瞬間和恢覆期間她還是得承受那短暫的痛楚，使用異能力需要消耗體力，這讓她每天都累得不行。
她現在的日子有比較自由嗎？顯然沒有。
而就在她準備收拾整理臉上表情的時候，那一直被她放在包內的手機傳來了不張揚的鈴聲，她把觸屏手機從手袋中拿出，上頭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在離開她袋子後變得更吵耳了一些，芭娜娜面無表情的望著電話，按下通話鍵把電話放在耳邊。
“……”她習慣不說話，等電話那頭的人先說。
“你好，這裏是折原財務，這邊有一個優惠的借貸計劃給你推薦……”一個過分朝氣且帶一點輕佻的男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芭娜娜正準備掛斷電話，卻又聽見那頭的人忽然變了腔調：“……說笑的。”
男人突然變得戲謔的語氣讓芭娜娜手上動作一凝，她的眼神也沈了下去。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麽你不問問他，在你和工作之間，他會選哪一個？”
電話中的“折原財務”用帶玩味的口吻詢問，本打算掛斷電話的芭娜娜聞言抿了抿唇，本打算開口問他的身份，那邊的中也卻駕著車回來了。
“芭娜娜……欸？你在和誰通電話嗎？”
“……”她不著痕跡的摁斷了電話，又繞到副駕位彎腰上車：“對方說是財務公司，要給我介紹一個優惠的借貸計劃。”
“哈？”中也目瞪口呆，在踩下油門之前奪過她的手機一看，那上頭用的電話確實是陌生來電，就搖搖頭解釋：“這些都是廣告電話，像那種你都得拒絕掉，直接掛斷就行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
她點點頭，再把手機接回來。
……
晚上。
今天中也沒有帶疲憊的芭娜娜在外用餐，反而是買了許多好吃的，和她一起回家吃。
因為訓練留下的疲憊感還在，她吃完後就睡著了。
而在這個極度疲憊的狀態下，她躺在中也的懷裏，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到處逃竄，她很害怕，但卻找不到離開的出路。
“……芭娜娜，芭娜娜？”
“芭娜娜！”
好幾聲呼喚從她頭頂傳來，芭娜娜從床上睜開眼睛，又見中也把房間的小桌燈開了，此刻他正用手臂撐起自己的身體，一臉擔憂的拍著她的臉頰。
她嘗試控制自己的呼吸，但大汗淋漓的樣子看上去還是狼狽。
“你做惡夢了吧？”
“嗯。我夢見自己被關在一個小房子裏，逃不出去。”
她這樣說著，中也默了默，又把她拉起來：“……我給你弄點熱牛奶喝吧。”
芭娜娜就這樣被他牽著下了床，二人赤著腳走到漆黑一片的客廳，芭娜娜借著月色抹黑坐到沙發上，而中也則走到他們家的高級廚房，開了廚房的小燈，取出蜂蜜與冰牛奶。
一切也就是攪拌在一起再拿去微波的事情，所以不消兩分鐘，一杯溫暖的牛奶就被中也放到芭娜娜面前了。
芭娜娜卻遲遲沒把杯子端起來。
“怎麽了？我刻意掐準了時間，這牛奶不燙的，是剛剛好的溫度。”
中也把杯子遞給她，然而，她卻只是固執的低著頭，她把視線落在自己交疊的手上，披散下來的頭發遮蔽了她的半張臉，在這個沒開燈的客廳內，她的表情是模糊的。
中也忽然意識到芭娜娜是有些話想要說，就把杯子放回原處。
“怎麽了？芭娜娜，你是不是有話要同我說？”
芭娜娜想起自己黃昏時接到的那通電話，抿了抿唇再開口：“中也，如果讓你在我和港口黑手黨之間選的話，你會……”
“你在說什麽？這兩者並不相關吧？”
“但是，我已經不想再去了，我也不想再執行那些訓練，我覺得全部都很無趣，都沒意思。”
她刻意把話說得很死，每一句都紮在中也的心頭上。
他在港黑賣命多年，就從未覺得這份工作沒意思——他身邊的高級幹部與夥伴都很喜歡那個地方，所以他一時間沒辦法理解芭娜娜的想法，只覺得她是一時間陷入了瓶頸。
他覺得她逐漸會把這個坎跨過去的，就伸手覆上她的手，擠出一個笑容回答：“但是，芭娜娜，我覺得這都只是暫時的安排，等你訓練結束後，事情就會好起來了。”
“Boss會讓我帶你出去任務，至於使用異能力的方法方面，其實我也有點意見，我之後再同boss提一提，你不要過分緊張害怕，沒事的……有我在。”
中也安慰著她，每一句都是他的真心話。
畢竟某程度上，他覺得面前的發展是唯一的結果——他覺得他難以一下子跟芭娜娜說清楚，但他心中某程度上認為，芭娜娜是和他一樣的。
他們擁有跨越一般人類、甚至是超越其他異能力者的異能力。
這份力量註定讓他們無法當一個普通人，假若是他也就算了，假若他希望確實是沒有人能把他強行留在任何地方，只是芭娜娜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就只能一直被利用。
他覺得如果非得被利用，他寧可芭娜娜待在港黑裏，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受他的保護。
他覺得這一切的安排都是合理的，是唯一的結果，森鷗外的編排也是合理的。
所以現在，他只要說動這個還不“適應”的少女就可以了。
“你真的都不用擔心，如果你真覺得難受，我明天再陪你回去組織一趟，我們和boss說一說，那個人跟我說過一些話，我相信他，無論如何也會珍惜作為組織一部分的你的。”
中也摩挲著後頸，把馬克杯塞到她手中：“或許，我們也能跟他談談你總是心緒不寧的事情，那個人其實也是個醫生，說不定能幫到你……”
“……”
……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謝謝讀者們在上一章留言的鼓勵qwq尤其是給我留了很長一段的嘉嘉，其實你們說的情況都有、也都對啦，其實本來拿著大綱和帶著想法的我本該是可以不顧大家反應往前沖的——問題就是，晉江終究是個網文平臺，我寫的還是同人，在為愛發電的同時也是很需要同行者的，所以當我拿著大綱、帶著許多想法與幹勁開坑後，發現評論區反應慘淡、或讀者關註點一直不在我的主線上，我難免會沮喪，就好比如某張我花心思寫了一大堆劇情和伏筆懸念，結果讀者的關註點都在那張一小部分賣萌的劇情上，幾度反覆下來真的給我一種永遠也屆不到的感覺（當然這個問題大程度上源於我的能力不足，想屆的東西都屆不出去是我的表達方式不夠好啊）。
承上，一個人寫作的感覺真的太苦了，尤其看小甜文輕易能輕易俘虜大家我就更懷疑人生，雖然這個情況在上夾子之後改善了、也和更多好讀者相遇了，但我覺得我的幹勁已經回不去了，上一周我已經直面面對自己的挑戰失敗了，也決定就這樣寫完劇情就算了。
再說起來慚愧，這個文其實是我少數沒有大量存稿再開坑的文，近乎零存稿開坑，所以我能一邊寫一邊觀察讀者反應，所以前期也確實被評論區影響不敢放開手腳寫，這樣下去搞得四不像似的也是折磨，就幹脆拔掉網線跪著寫完。最後還是感謝讀者們給我的支持啦～我也想外出散心，但很不巧我就住在疫情嚴重的地方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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