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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你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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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你傷我?

“我們該是一體,去對抗那些所謂的神、所謂的仙才是。”他收回拳,看著薄言有些痛苦的皺眉。

他繼而勾唇,對著薄言又是奮力一掌,掌邊泛著淡淡的黑氣:“為什麽要為他們做這些事?你看你現在都受傷了,可那些人呢?高高的坐在那個椅子上,享受著你們曾為他們幸苦打下來的江山。他們可有好好對你?或者好好對你的家人?”

再一掌打來,薄言卻是受不住那最後一掌,被那掌氣打到一邊,重重的落在地上。

“你想想他們對你做了什麽好事?沒有,什麽都沒有!甚至連你的家人、連你的族人都保護不了!”

他還在繼續的說著,身上的衣袍不知何時已變成了一身鮮艷的紅色,好似薄言此時嘴邊所流出的鮮血,又好似在杻錫山他為芣苡所摘過的那朵最鮮艷的紅色艷花,美的那樣魅惑,又狠得那樣決然。

一頭墨色帶紫的頭發長至腳踝,就那樣不受束縛的在風中肆意的飛舞著,身上的紅衣不知為何也變成了深暗紫色,紫色的衣領剛好的束起擋住他的脖頸,身上外套的淺紫色長褂適合的貼在裏面的紫衣上,寬大的袖口下是被他格擋住的塗著墨金顏色的指甲、長且妖。

紫色的瞳孔看著地上的寒江沒有絲毫的情緒,那眼好像是不會動般望向一處。

“大灰!”門外傳來芣苡擔憂焦急的聲音,夾雜的是著急忙跑進薄言身邊的快速的腳步聲。

“小白,你怎麽來了?咳咳……你沒事吧?”看著蹲在自己身邊的女子,許久未見的容顏好像憔悴了許多,這些天她過的不好嗎?他的聲音裏透著疑惑、透著心疼、透著無助。

他最想要的是小白的平安、他最想要的是小白的快樂,可是為什麽事情好像離著他的目標越來越遠了。

幾聲咳嗽,嘴邊的血跡又流了一些,他急忙擡手想著擦掉,生怕這血被小白看去,怕她會有無盡的傷心,而他最怕的就是看到她的傷心。

只是這樣的血跡,芣苡如何能夠看不到?在薄言的手擡起前她的手就已到他的唇邊輕輕的將他的嘴邊血跡細細擦凈。

一邊的羅華在看到薄言的那一瞬淚水就已在眼眶內醞釀,只一瞬就沖到流下,將著她的臉沾濕,看著他那受傷的模樣她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痛苦、再也忍受不了他在自己的面前會有這樣受傷的情景。

她轉身看著那個一身紫衣的男子就是用盡全力朝他飛去。

那人未看向她,卻熟悉她的掌法路數,一個側身便輕松躲過她的招式。

落空的她轉過身,再次出手,手中的慌色光芒慢慢變得清晰,只是她的掌沒有送出自己就被一股強有力的氣壓給震到了另一邊的地上,那是薄言身旁的不遠處。

落地時發出的悶響聽的人有些不適、有些傷心、有些心疼。

她的唇邊慢慢流出的是與薄言的一樣的鮮紅的血,她覺得這樣很好,起碼不會覺得自己無能,她的心裏不知何時滿心裝的都是那個男子,她看不得他受傷,更看不得他受了傷還擔心著那個女子。

“羅華!”芣苡不過喚了一聲,就看著那女子拖著受傷的身體朝著薄言處慢慢走來,面上是一慣的笑容,在薄言的面前她永遠展示著她最美的一面。

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慢慢的彎下身子坐到了他的身邊,看著他剛才看她擔憂的眼神,其實這些就夠了,只要他擔心她,即使死了也滿足了。怪只怪自己沒有大的能力去對付那個怪物而已,怪自己沒有能力為他反擊而已。

芣苡小心的將著那兩個人移到一邊,慢慢起身,走到那站在一邊的紫衣男子一側,肩上的那只鳥還在,也在不斷的看著那個男子。

“你是妖嗎?”他開口問,慢慢的轉過了身體。

妖?她當然是妖,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魔認為她不是妖?

她慢慢的呼出一口氣,調整著內心中的無限憤怒,而後擡頭看向他面前的男子。

黑紫色的發絲隨著風而慢慢浮動,紫色的衣裙也在隨著風慢慢的輕舞著,他沒有走動,只是站在那裏,只是那氣場卻好像是與生俱來般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白皙的右上方額頭一朵瑩白的不知名的花朵靜靜的立在那張臉上,紫色的雙眸突然眼波流轉,勾起無限魅惑;淺薄的唇微微挑起,撩起的是芣苡心中不安的情緒。

雖是風華絕代,妖嬈無限,可芣苡卻是有些害怕,這樣美的連傾城的美人都要低頭的人他們真的能觸碰到他分毫嗎?這樣的魔聚成今日這模樣又是用了多少人的性命?

他不等芣苡回答,直接擡腳走向她的身旁,只是那步伐沒有碰到地板,好端端的在空中懸浮著,就在空中行走著。

“你是妖嗎?”他又問了一句,走到芣苡的面前看著她滿眼疑惑,滿眼滿是覆雜的情緒看著自己,他伸起了自己的手,慢慢的覆在芣苡本就有些微冷的臉龐。

臉邊突然的觸感,那樣的冰冷,那樣的寒氣漸生,就像是大海最底端的冰冷,又像是最東邊那傳說中的雪域的寒冷。

心中為何會有一股熟悉的感覺?而且這股感覺很強烈,很極致,這寒冷她曾經好像也接觸過,可是這千年她在杻錫山都未出過,又如何曾感受到這個寒冷?

猛地後退幾步,看著那停在半空中的寒冷的大手,芣苡微微皺眉,語氣堅決而肯定:“我是妖。”

“你認識他嗎?”肩上的鳥小聲的在芣苡的耳邊嚴肅問道。

波磐如此的舉動,定是與他相熟之人,而且不只是相熟。

鳥眼微瞇,從另一側慢慢的看向那個在一邊一身紫衣的人。

芣苡搖頭,這人她確是不認得。

只是心中的熟悉之感還在慢慢的不斷的浮現。

“小白,你別管我,你走你快走!”一邊的薄言靠著背後的柱子巍巍站起,面上更是難受之狀,顯然剛才所受的傷很重。

看著芣苡一個人站在那惡魔的面前他如何能舍得、如何能放心?他恨不得芣苡此時就舍了他離去!

“現在的我又有了足夠強大。”波磐一個近身靠近芣苡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伸手到她的腰後,將她攏在自己的懷中:“我強大的可以在這裏就把你搶走,你信嗎?”他低著頭,口裏的氣毫不吝惜的吐在芣苡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他額上那不知名的白色花朵的味道,竟莫名的覺得好聞。

人心向來難猜,可是魔心呢,更是難猜。

“放開她!咳咳…”看著那波磐竟大膽的毫無顧忌的抱著芣苡,薄言的心裏憤怒到了極點,這樣的憤怒好像能輕松的就將自己的心臟點燃,燃起的火好像燒到了他的眉頭。縱然自己有傷在身,一句念完又是一串的咳嗽和嘴邊不停留下的血。

他不信他剛才都沒有將他打傷,他不信自己就只有這點本事!心裏的怒加著心裏的傷仿佛自己又有了可與他一戰的力氣。

感到這般變化,他立即擡手運功,慢慢壓下自己身上隱隱的痛感。

擡頭時看到芣苡的目光,他的心中更加緊急。一個閃身他來到波磐的身邊,伸手拉著芣苡的手臂就要將其拉出,那力氣溫柔、緊張的伸向芣苡。

可是那波磐也就是紫雲學院的院長一個轉身躲開了他的手,抱著芣苡開始進攻,只是這次薄言好像比著之前靈活了一些,那人的掌法竟是都被他很好的躲過,可波磐好像因著懷中有芣苡的緣故中了幾掌,不過也都是皮外之傷。

擡手想著要快速的解決這個戰場,他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只是懷裏的女子對著自己打出的那一掌是他沒有想到過的。

芣苡肩頭的鳥不知何時竟已消失。

這一掌好像蠻厲害,好像很有力氣,波磐停住了手上的動作。連著面上嘲諷的表情都變的滿是傷感,低頭看著自己胸口處,不敢置信的擡頭看著那個跑開他懷中的女子。

“你傷我?”他開口,滿是不敢相信,滿是痛苦萬分。

而後他淺薄的唇又彎起,發出那種很不屑的笑聲,連著額頭邊的瑩白的花都好像在不住的抖動、也在不屑著:“該來的自會來,該走的也自會走。”

他的紫衣在她的面前慢慢的又變回了那團熟悉的黑色,慢慢的浮在半空中,呆了片刻就頭也不回的往外飛去,只是沒人知道他要去哪兒,可以知道的是,這六界不會再淡定了,不會再平靜了,一場大戰或許就此要開序幕了。

正殿中的眾人看著那魔的離去,只是看著,一時之間或許不知道該說什麽來表達自己內心的心情,又或許是沒有心情再去理會那已遠走的東西,或許這個時間也是可以放松的時候。

放松的時間也是身體的力量消失的時間,感覺到身上的力氣被慢慢抽走,薄言在芣苡的身邊眼前一黑,再也堅持不住的往著地上倒去。

這個金朝的幻象也隨之解除,幻象除了之後是他們熟悉的飛鴻宮。

潔白的房屋,潔白的教室,潔白的地板,只是少了一些人氣罷了。

感覺好像已經好久沒有人居住過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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