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魅姬被毀容後，白沫沫倒是清靜了一些，因為不再有怨靈來各種試探和示威，就連怨靈王，出現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當然，下人們也不敢來招惹她，白沫沫能隨時發出鳳涅之光，誰會嫌命長去招惹她！

但就算如此，他們日子也不大好過。靈王殿裏曾經最受寵的魅姬被毀容了，整個靈王殿都跟著陷入一股陰郁暗沈的氣氛中，人人做事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慎，招來大禍。

尤其魅姬住所，魅鶯殿的下人們，一方面要睜大眼睛尋找新的靠山，一方面還要忍受魅姬的憤怒。

“滾！都給我滾出去！”

砰！

清脆的東西破裂聲，不斷人魅鶯殿傳來，所有怨靈下人們，紛紛抱著頭從裏面逃出來。

自從魅姬受傷後，每天，他們都要經歷數次像現在這樣的情景。

現在看不得任何有反光，能把人倒映出來的東西，哪怕是一點點。

可是那些杯盞碗勺，甚至是燈燭擺設，又有幾樣東西是不光滑，完全折射不出身影的？

“我的臉毀了，王再也不會喜歡我了，嗚嗚……我不要被趕出靈王殿，我不要……”

魅姬把房裏所有能扔的東西，全都扔了，跌坐在滿地的狼藉中，哭得傷心欲絕。

受傷以來，怨靈王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每天，他寧願遠遠地站在大殿的最高處，默默地註視著靈王殿最偏隅一角，那些下人們的居所。

在那裏，有一間最不起眼，最簡陋的下人居舍，住著一個叫白沫沫的女人。

“白－沫－沫！”

嘭！

她咬牙切齒地叫喊著，一拳錘在殘破的陶罐上，尖銳的碎片劃破嬌嫩的肌膚，流出一股股黑色的液體。

這是怨靈的血液，跟人的血一樣重要。

但她卻毫不理會，目光陰狠地望著某個方向，手緊緊地握著拳頭。

那個女人，她一定要殺了她，讓她的靈魂慢慢在怨靈之境被消磨，直至灰飛煙滅！

－－

白沫沫這些天，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地盼望著，能再看到炎青辰。

最近靈王殿裏總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所有下人們對她都是畢恭畢敬的，暗地裏，卻議論紛紛怨言頗深。

“小鶯，今天魅姬娘娘又打你了？”

被叫小鶯的，是個瘦瘦小小的怨靈，白沫沫認得她，正是魅姬最近新換的隨從之一。

她抱著肩膀頭點了點頭，肩頭瑟瑟，聲音裏還帶著剛剛哭泣過的哽咽：“魅姬娘娘說東西不好吃，就全部扔我身上了。還讓人打了二十鞭，嗚嗚……”

自從被調去魅鶯殿後，被罵挨打，幾乎就是家常便飯。

“唉，也難怪魅姬娘娘會心情不好，我聽說，王已經很久沒去過魅鶯殿了。你就忍忍吧，說不定過段時間就會調走了。”

旁邊的人拍了拍小鶯的肩膀，一臉的愛莫能助，卻仍安慰著她。

小鶯卻並沒有好受些，反而哭得更傷心了：“那要是以後都調不走怎麽辦？這種日子，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旁邊的人頓時不說話了。

靈王殿裏沒有過把哪個主子給趕出去的先例，充其量就是被冷落，孤單寂落地過完一年又一年。

光看這些天小鶯受的委屈，就夠讓人不忍了，以後漫長的日子，該怎麽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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